我攥着捧花的手指节发白,婚纱下的后背渗出冷汗。
眼前场景太熟悉了——水晶吊灯折射着刺目光芒,宾客席间林雪戴着那条我设计的鸢尾花项链冲我微笑,而陆子明西装口袋露出一角宝蓝色方巾,正是我今早亲手为他别上的。
这是我和陆子明的婚礼现场。
也是上辈子我的葬身之地。
记忆疯狂涌入脑海。
半小时后,林雪会“不小心”打翻香槟弄脏我的婚纱。
当我独自去休息室更换时,陆子明将用乙醚捂住我的口鼻,接着伪造我突发心脏病死亡的假象。
而他们这对狗男女,会抱着我遗嘱中“自愿赠予”的千万资产,在我的葬礼上拥吻……手机在掌心震动。
我低头解锁,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自动播放——“子明哥,你真要为了那个蠢女人放弃我?”镜头里林雪衣衫半褪,指尖在陆子明胸口画圈,“别忘了,她设计的‘星海’系列珠宝版权都在我名下。”
男人喘息着咬她耳朵:“等拿到她爸妈留下的遗产,我立刻让她‘病逝’……宝贝,傅氏集团那个竞标方案,你今晚可得帮我弄到手……”我死死掐住虎口才没笑出声。
上辈子直到死前一刻,我才知道陆子明接近我是为了苏家祖传的翡翠矿地图,而林雪更是傅家派来监视我的商业间谍。
可惜他们不知道,三天前我从二十七层天台坠下时,傅承洲猩红着眼接住我血肉模糊的尸体,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枪崩了陆子明的膝盖骨。
那个传闻中冷血无情的傅家家主,跪在暴雨里一遍遍吻我冰凉的指尖:“晚晚,我带你回家。”
“新娘?”神父疑惑地提高声音。
宾客席开始骚动,陆子明温柔地来牵我的手:“晚晚是不是太紧张了?我……”我猛地甩开他。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我拎着裙摆走上礼台,将手机连接大屏幕。
“各位,请先看一段比誓言更精彩的视频。”
大屏幕上,陆子明压在林雪腰间的画面还在循环播放。
宾客席炸开尖叫声,陆家二老打翻了香槟塔,陆母指着镜头嘶吼:“假的!这是AI换脸!”我倚着礼台轻笑,藏在头纱下的蓝牙耳机传来助理的声音:“大小姐,直播间人数突破三百万了,热搜第一是#现实版消失的她#。”
很好。
上辈子这对狗男女买通媒体说我抑郁自杀,这次我要他们尝尝社死的滋味。
陆子明脸色煞白地扑向控制台,却被我早安排好的保镖反扣住手腕。
他额头青筋暴起,再不见半分温润:“苏晚你疯了?快关掉!”“急什么?”我摘掉头纱甩在他脸上,镶钻头饰刮出一道血痕,“陆先生不如解释下,你承诺捐给山区孩子的五百万善款,怎么变成给林雪买别墅了?”大屏幕应声切换。
氏集团偷税漏税报表宾客席传来呕吐声——某位孕妇举着胎教仪大骂:“用孤儿钱养小三,也不怕你儿子生出来没屁眼!”陆子明浑身发抖,突然抓起切蛋糕的刀抵住我喉咙:“都别动!给我准备直升机!”直播镜头剧烈摇晃,弹幕疯狂刷屏:[卧槽新郎黑化了!][姐姐快跑啊啊啊!]我嗅着刀刃上的奶油甜香,差点笑场。
上辈子他就是用这把刀割断我脚筋的。
“陆子明,”我抚过他抽搐的眼角,“你猜为什么婚礼甜品台要准备芒果蛋糕?”他瞳孔骤缩。
过敏休克的瞬间,他听见我附在耳边轻语:“你偷换我胰岛素的时候,没查过我花生过敏是装的吧?”警笛声由远及近。
林雪突然冲上台拽住我胳膊,眼泪说来就来:“晚晚,是子明哥强迫我的!他拿裸照威胁……”我反手扣住她腕骨一拧,那串鸢尾花项链应声而落。
“林小姐,戴赃物不怕遭雷劈吗?”我踩住项链上的钻石鸢尾,“需要我播放半年前你潜入我书房拷贝设计稿的监控吗?”大屏幕弹出新画面。
深夜,林雪用我送的生日礼物——那只泰迪熊玩偶的眼睛对准保险柜密码。
弹幕炸了:[艹!玩具藏摄像头!][细思极恐!]林雪踉跄着后退,突然摸出香水朝我喷来:“去死吧!”我屏息抬手,翡翠镯子精准挡住喷雾。
滋滋滋——红木礼台被腐蚀出焦黑孔洞。
“浓硫酸?”我踢飞香水瓶,在特警破门而入的瞬间亮出黑卡,“李局长,我要以云翡集团名义起诉林雪商业间谍罪。”
全场死寂。
黑卡背面,烫金的“云翡”徽章在镜头下清晰无比。
弹幕瘫痪了:[那个全球顶级珠宝世家??][卧槽女主是隐藏巨佬!]林雪瘫坐在地,突然疯笑:“你以为赢定了?傅先生马上就来揭穿你剽……”“你是指这件事吗?”冷冽男声自门口传来。
傅承洲逆光而立,黑色大衣肩头落满风雪。
他身后,十二名律师抬着半人高的证据箱鱼贯而入。
“林小姐,你三年前冒用苏晚名义注册的37项设计专利,原始手稿在这里。”
他摘下手套,露出一截狰狞烧伤的腕骨,“顺便说一句,你发给傅氏的商业机密,是我亲手伪造的。”
林雪尖叫着被拖走时,傅承洲正用帕子慢条斯理擦手。
我盯着他手腕的疤痕——那是上辈子他为救我冲进火场留下的。
“傅先生,”我故意贴近他染着硝烟味的衣领,“为什么要帮我?”他喉结滚动,突然将烫伤的腕骨按在我掌心:“十年前苏家老宅,有个小姑娘用翡翠镯子给我换过退烧药。”
我呼吸一滞。
记忆呼啸而来。
十六岁那年的暴雨夜,我翻墙给被傅家私刑折磨的少年送药,他烧得神志不清,却死死攥着我的镯子说:“等我掌权,娶你。”
“现在镯子碎了。”
我晃了晃断成两截的翡翠。
他变魔术般摸出新镯子,内侧刻着傅承洲所有:“用你父母留下的翡翠矿脉原石打的。”
直播镜头突然转向我们。
弹幕疯狂尖叫:[这是什么替身文学变青梅竹马!][民政局我搬来了!]我踮脚凑近他耳畔:“傅先生,合作可以,但我要陆家老宅地下埋的东西。”
他眸色骤暗:“你知道那里有尸骨?”“不止,”我笑着按下引爆器,“还有能让整个陆氏陪葬的东西。”
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我站在傅承洲家客厅,看着投影幕布上循环播放的#傅苏CP#混剪视频,咬碎了嘴里的草莓糖。
昨夜爆炸案后,这男人以“保护证人”为由把我拐回半山别墅。
此刻弹幕正飘过:[傅总搂腰的手青筋都爆出来了!] [姐姐锁骨上的红印是不是蚊子咬的?]“傅先生家的蚊子,”我转头对刚出浴的男人晃了晃手机,“咬人挺凶啊?”水珠顺着他腹肌滑进浴巾,傅承洲淡定地递来温牛奶:“抱歉,第一次照顾未婚妻,没经验。”
我差点呛住。
大屏幕突然跳出一条热搜:#傅氏官网背景图是苏晚睡颜#。
“你什么时候拍的?!”我指着那张我趴在图书馆午睡的照片,发梢还粘着樱花花瓣。
他弯腰替我擦掉唇边奶渍,腕骨伤疤擦过嘴角:“你送退烧药的第三年,每天跟踪你半小时。”
手机疯狂震动,助理发来紧急消息:[大小姐,林雪在看守所直播了!]法院门口挤满记者,我故意与傅承洲十指相扣。
他今天特意换了银丝眼镜,镜链上坠着和我同款的翡翠铃铛。
“紧张?”他摩挲我掌心薄茧,“待会给你准备了三重惊喜。”
庭审席上的林雪看到我们交握的手,突然癫狂大笑:“苏晚,你根本不知道傅承洲为什么……”法官法槌重敲:“肃静!”我优雅起身,当庭播放三段录像——**第一段**:林雪深夜潜入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