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租客新买的海蓝之谜精华,才用一周就下去小半瓶。 我盯着瓶身刻度线,
心里直犯嘀咕。 推开主卧衣柜,
那条宝蓝色真丝睡裙的位置明显不对——我明明挂在最右边,现在却挤在了一堆旧T恤中间。
周海的内裤抽屉里飘出甜腻的果香,这味道……是林晓桌上那瓶斩男香!
我浑身汗毛倒竖,冲进次卧抓起她的香水喷了一下。 一模一样。 当晚监控画面里,
林晓穿着我的睡裙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抹我的口红,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我叫陈静,
今年三十八,是个没啥大出息的全职主妇。老公周海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混个中层,
饿不死也撑不着。儿子去外地上大学后,家里空得能听见回声。
周海一拍大腿:“把次卧租出去!补贴家用,还能添点人气!”得,租就租吧。
中介领来看房的姑娘叫林晓,二十五六岁,清清秀秀,说话细声细气,
在一家挺正经的图书公司做编辑。看着就让人放心。她对我们这老小区、旧家具一点不挑,
当场就签了合同,押一付三,爽快得让人心里舒坦。林晓搬进来后,
简直成了“别人家的租客”模板。安静得像只猫,走路都踮着脚。公共区域永远收拾得锃亮,
垃圾袋换得比我还勤快。交房租?那叫一个准时,微信转账叮咚一声,比闹钟还准。
周海乐得合不拢嘴,直夸我眼光好,找了个财神爷兼田螺姑娘。开始那一个月,
我也觉得捡到宝了。直到那天早上。我坐在梳妆台前,
拿起我那瓶新开的海蓝之谜浓缩修复精华。这玩意儿死贵死贵的,
我平时用都跟滴眼药水似的,小心翼翼。可指尖刚碰到那沉甸甸的玻璃瓶身,
心里就咯噔一下。手感不对。瓶子好像……轻了?我赶紧拧开滴管,
凑到眼前仔细看瓶身侧面的刻度线。透明的液体线,
明明白白地停在了一个让我心尖发颤的位置——比我记忆里至少下去了小半瓶!
这才用了一周啊!就算我最近皮肤干多用了几滴,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一股说不出的别扭劲儿顺着脊椎骨往上爬。我拧紧瓶盖,心里直犯嘀咕:难道是我记错了?
年纪大了,记性不行了?这事儿像根小刺,扎在心里。下午整理换季衣服,
推开主卧的大衣柜门。我习惯性地看向挂真丝睡裙的那一排。我那条最贵的宝蓝色吊带睡裙,
是我去年生日咬牙买的,平时都当宝贝似的单独挂在最右边,生怕压出褶子。
可这会儿……它怎么挤在一堆我平时穿的旧棉T恤中间了?位置明显不对!
T恤还带着点没散尽的衣柜味儿,我那睡裙挂那里肯定串味!我皱着眉把它拎出来,
指尖捻过细腻冰凉的料子,心里那股别扭劲儿更重了。谁动过我衣柜?周海?不可能,
他那糙老爷们儿,眼里只有袜子内裤分没分开放。难道是……林晓?
可人家姑娘看着那么规矩,进我们主卧干嘛?晚上洗衣服,更邪门的事儿来了。
我拉开周海放内裤袜子的抽屉,一股甜腻腻、带着点廉价感的果香味儿猛地冲进鼻子!
呛得我直皱眉。这味儿……怎么那么熟?我使劲吸了吸鼻子,脑子飞快地转。对了!是林晓!
她梳妆台上就摆着一瓶这个味儿的水晶瓶香水,叫什么……斩男香?周海的内裤抽屉里,
飘着他租客的香水味?!这个念头像道冰锥,瞬间把我钉在原地!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嗖”地窜上天灵盖!我猛地关上抽屉,心在腔子里擂鼓一样狂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周海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借他十个胆儿他也不敢干这种事!
林晓……她图什么?我像被鬼撵着似的冲出主卧,几步就冲到紧闭的次卧门前。
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我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灭顶的恐慌和恶心感,抬手敲门,
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小林?在吗?借点东西。”门开了条缝,林晓探出半张素净的脸,
带着点疑惑:“陈姐?怎么了?”我挤出一个笑,视线飞快地扫过她靠窗的书桌。果然,
那瓶粉红色的、造型夸张的“斩男香”就大喇喇地立在桌角。“哎呀,瞧我这记性,
”我拍了下脑门,演技拙劣,“我新买那瓶香水找不着了,闻着你这个味儿挺好闻的,
能借我喷一下试试不?看看适不适合我。”林晓愣了一下,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
但很快恢复了那种温顺无害的样子:“哦,好呀陈姐,你随便试。”她侧身让开一点。
我几乎是扑进去的,一把抓起那瓶香水,对着空气狠狠按了一下喷头。
嗤——浓烈到发齁的甜腻果香瞬间弥漫开来。就是这个味儿!
和周海内裤抽屉里飘出来的那股味道,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我拿着香水瓶的手控制不住地抖起来,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脑子里嗡嗡作响,
各种恐怖的猜测疯狂翻涌!她动我的护肤品!穿我的睡衣!
甚至……甚至可能碰过我老公的内衣?!她想干什么?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完美租客”,
她到底是谁?!“陈姐?你……没事吧?”林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在我身后响起。我猛地回神,手指用力得指节发白,才勉强把香水瓶放回桌上,
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没……没事,”我转过身,脸上的肌肉僵硬地扯了扯,
笑得比哭还难看,“味儿是挺浓的,可能不太适合我。谢了啊小林。
”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她的房间,反手带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喘气。不行!
不能再瞎猜了!我要知道真相!我要亲眼看看这个林晓,在我和周海看不见的时候,
到底在做什么!一个念头疯狂滋长——装监控!必须装!而且要快!我借口去超市,
火速冲进电子城,买了个最小的针孔摄像头,伪装成一个不起眼的电源适配器。回家路上,
手心全是汗,心跳得像要炸开。周海还在加班,家里就林晓。我强作镇定,溜进客厅,
踩着凳子,手抖得像帕金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把那小玩意儿塞进了客厅电视柜顶上那堆乱七八糟的旧路由器后面。
镜头角度正好能覆盖到开放式厨房的操作台、放着我那些宝贝护肤品的餐边柜,
还有……主卧的门口。做完这一切,我浑身虚脱,像打了一场大仗。晚上周海回来,
我忍了又忍,没告诉他。他那粗线条,知道了肯定大惊小怪,搞不好打草惊蛇。
而且……万一是我多心了呢?万一……只是巧合呢?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心里七上八下地煎熬着。煎熬了两天。这两天,我像个贼一样,只要林晓在家,
我就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瞟她。她依旧安静,礼貌,甚至主动帮我晾衣服。
可越是这样“正常”,我心底那股寒意就越重。她对着我笑的时候,
我总觉得那笑容底下藏着什么冰冷的东西。第三天晚上,周海又有应酬。
林晓吃过晚饭就回了自己房间,门关得严严实实。我早早回了主卧,反锁了门,
心脏怦怦跳着,摸出手机,点开了连接摄像头的监控APP。小小的手机屏幕亮起,
显示出客厅、厨房和主卧门口那块区域的实时画面。灯光昏暗,一切如常。
餐边柜上的护肤品瓶瓶罐罐反射着微光。主卧门紧闭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盯着屏幕,
眼睛又酸又涩,神经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
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神经质时……次卧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林晓的身影出现在画面里。
她没开客厅大灯,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路灯光,像个幽灵一样,赤着脚,
无声无息地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的……不是她自己的睡衣!那颜色,
那款式……是我那件宝蓝色的真丝吊带睡裙!我的血一下子全涌到了头顶!呼吸瞬间停滞!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尖叫出声!只见林晓径直走向餐边柜,动作熟稔得就像在自己家。
她拿起我那瓶海蓝之谜,拧开,用滴管吸了满满一管,然后……直接滴在了自己的掌心!
她根本不用量!就那么奢侈地涂抹在自己的脸上、脖子上!那动作,
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满足感!接着,她转向了主卧的门。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要干什么?
!她轻轻拧了一下门把手——当然拧不开,我反锁了。她似乎并不意外,只是站在门口,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脸几乎贴在门板上,像是在倾听里面的动静其实周海根本不在家。
她转身,轻飘飘地走进了开放式厨房。她没有倒水,没有拿任何东西。她只是走到料理台前,
打开了顶柜——那是我放杯碟碗盘的地方。她伸手进去,摸索了一会儿,
拿出一个……一个我很久没用的旧马克杯?那是我儿子小时候用过的卡通杯!
她拿着那个杯子,走到厨房水槽边,接了点水。但她没有喝。她只是低头看着杯子里的水,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上褪色的卡通图案,眼神空洞而遥远。做完这一切,
她像完成某种仪式般,轻飘飘地走向客厅的沙发。她没有坐下,而是走到沙发后面,
那里放着一个不起眼的旧纸箱,里面塞着些不常用的杂物。她蹲下身,
在里面窸窸窣窣地翻找着。我的心跳得像擂鼓!那箱子里有什么?!很快,
她翻出了一样东西。借着屏幕微弱的光,我看清了——是一张边缘磨损、颜色发黄的老照片!
她小心翼翼地捏着照片的一角,像捧着稀世珍宝。她走到沙发边坐下,就着窗外微弱的光线,
低头痴痴地看着那张照片,手指一遍遍抚摸着照片上的人像,
肩膀微微地、极其轻微地耸动着,像是在无声地哭泣。照片上是谁?太模糊了,
监控画面根本看不清!但那绝对不是我家的照片!就在这时,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猛地抬起头,视线直直地、穿透屏幕般朝我藏摄像头的位置望了过来!
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虽然知道她看不到我,但那眼神里的空洞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还是让我浑身发冷!她看了一会儿,慢慢站起身,拿着那张旧照片,走向了我的梳妆台!
她坐到了我的椅子上!拿起我的梳子,一下,一下,梳着她自己那头黑亮的长发。梳了几下,
她放下梳子,拿起了我常用的那支迪奥999口红!我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看着她拧开口红盖子,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极其仔细地、一笔一划地,将那抹鲜艳的正红色,
涂抹在她自己苍白的嘴唇上!涂完,她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
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拉扯开,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空洞,僵硬,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满足感。像个偷穿了大人衣服、偷用了大人化妆品,
并且成功偷到糖果的孩子。得意,又带着点神经质的诡异。“轰!
”我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巨大的恐惧和恶心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她不是在偷东西!
她是在模仿我!她在试图……成为我?!用我的护肤品,穿我的睡衣,坐我的位置,
涂我的口红……甚至可能……她看周海的眼神……我再也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冲进主卧自带的洗手间,抱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吐得眼泪鼻涕横流,浑身虚脱。
手机掉在地毯上,屏幕里还定格着林晓那张涂着鲜红口红、对着镜子诡异微笑的脸。
周海回来时,已经快半夜了。带着一身酒气,哼着小曲推门进来。灯一开,
看见我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得像鬼一样蜷缩在床头,抱着膝盖瑟瑟发抖,他吓了一跳。
“老婆?咋了这是?做噩梦了?”他凑过来,带着酒味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我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周海!林晓……林晓她是个疯子!
她有问题!大问题!”周海愣了一下,随即不耐烦地挥挥手:“又来了!
你能不能别整天疑神疑鬼的?人家小林多好一姑娘,安静又规矩,房租交得比发工资还准时!
我看你就是闲的!”他打了个酒嗝,转身就往浴室走,“我去洗洗,一身酒味难受。
”“她穿我的睡衣!用我的海蓝之谜!还涂我的口红!她坐在我的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笑!
像个鬼一样!”我冲着他的背影失控地尖叫起来,把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戳开监控回放,
递到他眼前,“你自己看!你自己看看她晚上都干了什么!
”周海被我歇斯底里的样子镇住了,皱着眉,半信半疑地接过手机。
当看到屏幕上林晓穿着我的蓝色真丝睡裙,熟门熟路地拿起我的精华往脸上抹时,
他脸上的不耐烦消失了。看到林晓拿着那个旧马克杯发呆时,他眉头拧紧了。
看到林晓翻出旧照片痴痴看着时,他眼神里透出惊疑。最后,
画面定格在林晓涂着我的口红、对着镜子露出那个诡异笑容的特写上。
周海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酒意瞬间吓醒了大半!他手一抖,
手机差点掉地上。“这……这……”他指着屏幕,声音都变了调,“她……她有病吧?!
她这是想干嘛?!”“她想干嘛?”我惨笑一声,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在学我!
她在模仿我!她想变成我!她看你那眼神……你没发现吗?那根本不是看房东的眼神!周海,
这个家,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
指甲几乎嵌进他肉里,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周海这下彻底慌了。他看着我崩溃的样子,
再看看手机里那张诡异的脸,一股寒气也从他脚底板升起来。他反手用力抱住我,
手臂收得死紧,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老婆!老婆别怕!我在呢!我在呢!
妈的……这女的……这女的太邪门了!我们……我们明天就让她搬走!不!现在就让她滚!
”“不行!”我猛地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不能硬来!你没看见她那样子吗?
她精神绝对不正常!我们要是现在撕破脸赶她走,把她逼急了,谁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来?!
万一她伤害我们呢?或者伤害她自己赖上我们呢?”周海被我吼得一愣,
随即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色更加难看:“那……那怎么办?报警?可警察能管吗?
她又没真伤着我们……”“我有证据!”我指着手机,“这些监控录像就是证据!
证明她非法侵入我们私人空间,乱动我们东西!还有……”我脑子飞快地转,“那张照片!
她藏起来的旧照片!那绝对是个关键!我们必须弄清楚那照片上是谁!
也许……也许能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周海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恐惧,有担忧,
更多的是对我的心疼和一种“老婆你说咋办就咋办”的依赖。“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
”“明天,”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抹掉脸上的泪,“明天你找个理由出去,
或者就在家待着,但别管我。我去找她……摊牌。”“摊牌?!”周海急了,“不行!
太危险了!她要是发疯……”“我有准备。”我打断他,眼神异常坚定,“我会录下来。
而且,你在外面听着,万一不对劲,你立刻冲进来!” 我必须弄清楚那张照片的秘密,
那可能是解开林晓病态执念的唯一钥匙。为了这个家,为了我和周海的安全,
我必须冒这个险。周海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把我搂得更紧。
这一晚,我们俩挤在冰冷的被子里,谁都没睡着。窗外偶尔有车灯晃过,
光影在天花板上游移,像蛰伏的怪兽。周海的手一直紧紧攥着我的手,掌心全是汗,
传递着他同样无法平息的恐惧和支撑。黑暗中,我们像两只惊弓之鸟,
依偎着等待未知的风暴。第二天,阳光刺眼,却驱不散屋里的阴霾。周海被我逼着,
一大早就借口公司临时有事出门了,其实他就猫在楼下小区的便利店里,手机开着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