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没苦硬吃的婆婆。180平的房子，她非要亲自拖地，说是洗地机器人洗不干净，
结果每次拖完腰酸腿疼就抱怨自己命苦。天气热，婆婆为了省空调费，坚决不开空调，
引发热射病被送进医院。暑假，婆婆在家带我儿子，给儿子灌输“节省”思想，
还说我是个毒妇，是个坏妈妈。我指责婆婆离间我和儿子的感情，丈夫懦弱护妈，
“妈年纪大了……”离婚后，我带着儿子过上平稳的生活。儿子优秀善良，
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会明辨是非。而丈夫，永远退出了我们母子的生活。1“妈，
我们有洗地机器人，您不用自己……”“你懂什么，机器人哪有人工拖的干净？
”婆婆将我打发走，“别挡着我，你们这些年轻人吃不了苦，只能我来做这些。
”她垮拉着脸，枯瘦长满厚茧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捶腰，一声长叹，“命苦啊！
”我还想去阻止婆婆，丈夫拽住我摇了摇头，“让她去吧。”“好吧。”我劝不动人，
只能作罢。晚上我和丈夫带上儿子到小区公园散步，看到婆婆在凉亭下和别的婆婆聊天。
“我家那个媳妇吃不得苦，连拖地都不会，今天我一个人把一百多平的地都拖了，
腰酸腿疼哦……”别的婆婆纷纷关心她，说我的不是。婆婆还说我不体恤她这个婆婆，
让婆婆这么大年纪了还忙里忙外，婆婆有我这个媳妇是她命苦。我很生气，
要上去争辩说明情况。丈夫再一次拽住我，“妈难得跟大家聊得来，咱别去打扰她。
”“可是……”“妈年纪大了，让着她点。”儿子拽了拽我的裤腿，“妈妈，
我想去那边玩秋千。”我以儿子为先，打消了过去和婆婆理论的冲动，
没跟丈夫计较婆婆污蔑我的事。“崽崽，妈妈和你一起过去。”“嗯！”儿子很黏我，
从来不亲近他爸爸。婆婆还因为这个没少抱怨，说哪有儿子不亲近爸的，
一定是我的教育方式不对。还当着我的面对儿子说我是个坏妈妈。儿子抱住我大腿，
“妈妈不是，妈妈是好妈妈！”婆婆因此气了好几天。2儿子放暑假，
我和林文腾时间出来带儿子去水上乐园玩。婆婆不跟我们一起，
说是一个人的票就要上百块钱，太浪费了。“我们那个年代哪有你们这样挥霍钱，夏天热，
就到河边或者池塘玩水，再不行就家里水盆泡澡。”婆婆提议，“你们把票都退了吧，
我在家里给你们弄个大水池。”林文笑了，“妈，儿子这事不一样，
他辛辛苦苦考试拿了第一名，是我们事先答应他带他去玩的，不能反悔。”儿子很乖，
没有反驳婆婆的话，但委屈地望着我，一双眼睛都快蓄水了。我摸摸儿子的头发，
说：“我们不退票，说好了带崽崽出去玩的，不能反悔。”婆婆哼了声，“吃得苦上苦，
方为人上人，读书再苦那也是他本应该吃的苦，以后得益的还是他自己，有什么好奖励的。
”婆婆带着愤懑不满说教一句之后没再出主意。上车时，安安问我，“妈妈，
我是不是做错了，不应该去水上乐园玩？”我安慰他，“安安没有错，
这是爸爸妈妈主动跟安安提出的奖励，
安安只是在自己努力学习的前提下争取拿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不是安安的错。
”“可是奶奶她不高兴。”安安皱着小眉头。林文还想为婆婆说好话，被我一个眼神制止。
我捏捏安安的脸蛋，说：“那是因为奶奶不是安安，她不理解安安的辛苦和努力付出，
也不理解爸爸妈妈对安安的爱。”安安展颜，“爸爸妈妈，安安也爱你们。
”儿子到了水上乐园玩了尽兴，还说就算没有奖励，他也会在下个学期努力拿第一。
“妈怎么不接电话……”中午太热，我们找了家餐厅坐下来休息。
林文给婆婆打了好几个电话，婆婆都没接。我隐约感到不对，打电话给邻居帮忙敲门看看。
远亲不如近邻，平时我经常送些水果或者特产给邻居赵姐，一来二去，两家就熟悉了。
赵姐：“思楠啊，我敲门好几次了，里面都没人开门。”我让林文赶紧回家看看。
林文：“那我先回去，晚点过来接你们。”话还没说完呢，赵姐突然打电话过来，“思楠，
我刚才听到你们家有很大的动静。”我和林文不再犹豫，带上儿子先回家。
之后再弥补儿子的水上游乐园一日游。我的担心不是多余，婆婆她晕倒了。为了节省电费，
她得了热射病，我们如果晚一步，婆婆就会有生命危险。“我真的不热，
在乡下没空调不也是那样过来了。”婆婆躺在病床上，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就算是医生的科普和叮嘱，婆婆也坚持自己的立场，认为自己没做错。我已经说不动她了，
让林文自己跟婆婆理论。“妈，先不说别的，就你为了省那几块钱，现在在医院砸几百块，
哪个划算？”婆婆不说话，瞪了我一眼，说：“合着你们是觉得我一个老太婆花你们的钱了，
膈应你们了？”林文冤枉，“我不是这个意思……”婆婆红着眼睛，继续指责。
我捂住儿子的耳朵，把儿子悄悄带出去。婆婆是个倔性子，一旦认了死理，没人能说得动她。
3婆婆出院以后，节省理念越发离谱。原因是用她对园区其他婆婆说的话就是，
把住院期间的钱省回来。她为了节省去菜市场的两块钱公车费，宁愿走20分钟的路，
结果差点中暑二进医院。更离谱的是我们前天加班回来吃剩下的青菜，她趁我们不注意，
全部收到冰箱里面，隔天拿出来给儿子吃。我及时发现把菜都倒进垃圾桶了，
她竟然拿出来洗干净说是还能吃。对此，我跟丈夫吵了一架。“林文，婆婆就是没苦硬吃，
她折腾自己折腾我们大人就算了，小安肠胃敏感，平时吃了隔夜菜都会得肠胃炎，
你妈非要他吃下去，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什么杀人，你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妈她只是以前过多了苦日子，她以前能吃也觉得我们都能吃，她才……”“林文，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时代不同了，
我们有条件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婆婆突然出现，“什么过得更好，
分明是你自己不能吃苦！”我据理力争，再三被林文拦住。婆婆气恼了，将这件事吵到小区，
说我的不是。4我这次没有闭言不语，而是将这段时间她的所作所为一条条全部罗列出来。
理解我的妈妈组说婆婆的不是，和婆婆走得近的那些则是维护婆婆。这回，
我算是和婆婆撕破了脸皮。两人回到家之后彼此看不顺眼。这几天我需要出差，
让林文带儿子。出门前，儿子紧紧抱住我，小脸皱巴巴的，“妈妈要快点回来哦。
”我拥抱儿子，保证说：“妈妈出差三天，三天后一定会回来的。”“在家要乖乖的。
”儿子亲亲我，“安安会听话的，妈妈放心。”我并不放心。因为婆婆在，
更因林文的立场站在婆婆那边。但我没办法，我在这座城市并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
出差的三天，我带着团队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拿下合同的那一刻，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连续三天的高强度洽谈，我们不负公司的期待。“楠姐，机票已经订好了，今晚十点的航班。
”“好，这三天辛苦大家了。”“我们只是做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楠姐出力，
要说辛苦应该是楠姐您 ”我们随便吃了个晚餐，
再腾时间去逛了一圈当地出名的品牌店才纷纷准备赶飞机。上飞机之前，我给小安通话。
接听的是林文。“小安睡着了。”“好。”“这几天小安怎么样？”“挺好的。
”我总感觉不太对，挂了通话后一直想着儿子。5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我去儿子房间看看。“……妈妈。”“嗯。”我松了一口气。是自己想多了。
可儿子下一句话让我后背发凉。“妈妈是坏妈妈。”我心揪紧，
想不明白儿子怎么会说这样的梦话。第二天，我送儿子去上学，儿子不似平时那样和我说话，
而是埋头玩手指。我和平时一样问他，“安安这三天有没有想妈妈呀？”安安不说话，
点了点头。他一旦有心事就会这样沉默不作声。我很想马上问清楚这三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见安安紧张的样子，还是没再逼紧。到了学校，我让老师帮我多留意安安。
近几天都没发生什么事。直到今天上班时间，我忙完工作收到老师发过来的视频。
“安安妈妈，安安在学校跟小同学打架了。”“我马上到！”好在项目完成之后，
公司这会并不忙，我顺利请假赶到学校。我到的时候，安安小小的一只缩在老师身边，
他面前是小同学及其家长。“怎么回事？”我家安安在学校从来不跟小同学打架，
是公认的好脾气。老师也着急，说：“说是小同学不小心弄坏了安安的画，安安才动手打人。
”小同学的家长很生气，必须要安安道歉。这位小同学的家长我认识，
之前我们在安安参加的户外活动中认识的。再次了解前因后果后，我蹲下身，安抚安安，
“别怕，妈妈在。”安安低垂着小脑袋，双手捏着一幅皱巴巴的画。我摸摸他的小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