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接上断臂进入诡异直播游戏，只为赚取续命积分。这里所有人都为天榜发疯，
直到诡王给我刷了5200个嘉年华。直播炸了，所有人都疯狂猜测我的身份。
只有搭档林曜脸色惨白：“打赏者是我。”“我用生命许愿，换你余生幸福。
”系统提示音响起：“愿望生效。”我登顶天榜，却看见林曜身体逐渐透明消失。
他最后对我微笑：“以后，你就是新的诡王了。”————冰冷的金属管口抵在我额头时，
左臂断口处那撕心裂肺的灼痛，反而被压下去一瞬。血珠顺着下巴滴落，
在脚下肮脏的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深红。空气里是劣质烟草、呕吐物和铁锈混合的腥气，
令人窒息。汗和血混在一起，黏腻地糊住我半边视线。“积分，还是命？
” 对面那家伙咧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浑浊的眼珠死死盯在我身上，
像饿狼盯着垂死的猎物。他身后破败巷道的阴影里，似乎还有几双同样贪婪的眼睛在闪烁。
这是现实世界的规则，比直播里那些怪物更赤裸、更直接——弱肉强食，没有积分，
连被“诡异游戏”吞噬的资格都没有。我缓缓抬起还能动的右手，动作因剧痛而僵硬，
却异常稳定地摸向腰后。指尖触到一片冰冷坚硬的金属轮廓，那是我用最后的积分换来的，
一截粗糙、布满锈迹的劣质机械义肢。它甚至算不上“接上”，
更像粗暴地用皮带和金属扣环绑在血肉模糊的断口上。每一次微小的动作，
都牵扯着神经末梢，带来一阵阵令人牙酸的锐痛。“命，我留着。” 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像砂纸摩擦，“积分，我进去赚。”黄牙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刺耳的狂笑，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就凭你？拖着条废胳膊？游戏里那些东西，
一口就能把你嚼碎了！” 他身后的阴影里也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我没有理会。
视线越过他癫狂扭曲的脸，死死盯住巷口那面布满涂鸦的墙壁。那里，
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行扭曲的血色文字，像活物般在斑驳的墙皮上缓缓蠕动：你的任何愿望，
诡异游戏都能完成。请选择 是 / 否 进入游戏“是。” 我对着那行血字，
清晰无比地吐出这个字。黄牙的狂笑戛然而止，脸上瞬间褪尽血色，
只剩下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下一秒，刺目的白光猛地炸开，吞噬了整条肮脏的巷子，
也吞噬了他那张扭曲的脸。眩晕感如同重锤砸落，再睁开眼，震耳欲聋的声浪几乎将我掀翻。
眼前是光怪陆离的疯狂景象。无数巨大的全息屏幕悬浮在空中，层层叠叠，
构成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电子森林。屏幕里，
是地狱绘卷：浑身溃烂的怪物追逐着尖叫的玩家；幽暗古堡中，
人影被无形的力量撕扯；血肉工厂里，
流水线上滚动着残缺的肢体……每一个画面都伴随着海啸般的文字洪流，
密密麻麻的弹幕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刷过，红的、绿的、黄的，
粗俗的咒骂、歇斯底里的尖叫、冷酷的分析、病态的喝彩……“跑啊！废物！左边！
左边有路！”“哈哈哈，看那个傻逼被绞肉机卷进去了！打赏10积分！
”“天榜大神‘血屠’开播了！冲啊！去他直播间抢宝箱！”“求组队！求大佬带！
B级副本‘哭泣医院’！报酬丰厚！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血腥、臭氧和极度亢奋的狂热气息。
这里是“诡域”——诡异游戏的直播中枢，欲望与绝望交织的斗兽场。所有玩家，无论强弱，
都在这里为了积分疯狂搏杀。
中苟延残喘的时间……以及那遥不可及、却足以让任何人疯狂的终极诱惑——实现任何愿望。
而悬挂在所有屏幕最顶端，如达摩克利斯之剑般存在的，
是一块冰冷、巨大、流淌着暗金色光芒的榜单。上面只有寥寥十个名字，
每一个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力和血腥味。天榜，那是所有玩家用命去搏的位置。登顶，
意味着接近那无所不能的“愿望”。我拖着沉重的机械左臂，在狂热的人流中艰难穿行。
劣质的金属关节发出刺耳的“咔哒”声，每一次挪动都像有钝刀在刮削骨头。
断臂处传来的剧痛一阵强过一阵，视野边缘开始发黑。汗水混着之前干涸的血迹再次淌下，
在我脚下留下断断续续的暗红痕迹。
周围投来的目光充满毫不掩饰的恶意、鄙夷和赤裸裸的评估，仿佛在看一具行走的积分包裹。
“嘿，新来的残废？需要‘保姆’服务吗？保证你活过新手副本，只要……你身上所有积分。
”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凑上来，眼神像淬了毒的针。我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只是艰难地移动着，目光在混乱的屏幕和人流中搜寻。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猛地撞入视野。
“奕祁！”林曜拨开人群，像一灵活的鱼，瞬间冲到我面前。他清俊的脸上沾着几道黑灰，
额发被汗水打湿，一绺绺贴在额角，那双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了焦灼。
他一把抓住我完好的右臂，力道大得惊人。“你疯了？伤成这样还敢进游戏？
” 他的声音劈开了周围的喧嚣，带着一种罕见的严厉，
目光死死锁在我那不断渗出暗红色液体的机械臂接口处，脸色变得比我还难看。“死不了。
” 我试图挣开他的手，却牵扯到断臂，眼前又是一黑，忍不住闷哼一声。
劣质机械臂的皮带扣环深深勒进皮肉里，带来更尖锐的痛楚。林曜二话不说，
从他那件破旧的战术背心口袋里掏出一支针剂。透明的液体在针管里微微晃动，
折射着周围疯狂变幻的光影。他动作快得惊人，甚至没给我反应的时间，
冰冷的针尖就刺破了我颈侧的皮肤。一股带着奇异清凉感的液体迅速涌入血管，
如同干涸河床涌入清泉，左臂那几乎要将我吞噬的剧痛，竟然真的被强行压下去一大截。
视野里的黑雾也迅速褪去。“B级止痛剂……你哪来的积分？” 我喘着粗气，
声音依旧沙哑，但至少能连贯说话了。这种等级的药剂，对挣扎在底层的我们来说，
绝对是奢侈品。“别管这个！” 林曜迅速收起空针管，
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压低声音，“听着，我刚探到点消息，
‘寂静岭小学’副本，今晚午夜强制开启，难度评级C+，
但里面很可能藏着‘修复水晶’的线索！那东西能真正接好你的手！
”修复水晶……这个名称像电流一样击中了我。传说中能完美再生肢体的奇物，价值连城，
足以让无数断了手脚的玩家为之疯狂。它意味着摆脱这具残躯，意味着……活下去的资本。
一丝微弱的希望，如同黑暗深渊里飘摇的火星，在我心底燃起。代价？无所谓。
只要能摆脱这无休止的剧痛和拖累，让我能在接下来的厮杀中多一分活下去的机会。“好。
” 我咬牙，吐出一个字。剧痛被压制后，那几乎被碾碎的求生意志重新开始燃烧。
林曜看着我，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
最终却只是用力拍了拍我的右肩，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那就拼一把！跟紧我！
”午夜来临，扭曲的空间波动将我们吞噬，再睁眼，已置身于一片绝对的死寂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灰尘和腐朽木头的气味。
月光透过破碎的彩色玻璃窗投射进来，在积满厚厚灰尘的地板上切割出诡异的光斑。
空荡荡的教室歪歪斜斜，桌椅散乱，像是被巨兽蹂躏过。
墙壁上布满了干涸发黑的、意义不明的涂鸦，还有大片大片令人心悸的暗红色污渍。没有风，
没有虫鸣，只有我们踩在厚厚灰尘和碎玻璃上发出的“咯吱”声，
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小心脚下。”林曜的声音压得极低，
他端着那把老旧的霰弹枪，枪管警惕地扫过每一个黑暗的角落和敞开的教室门洞，
动作专业得像换了个人。他走在我左前方半步的位置，
有意无意地将我那只行动不便的机械臂护在相对安全的内侧。我拖着沉重的步伐，
右手的砍刀握得很紧，冰冷的金属刀柄硌着掌心。
劣质机械臂每一次摆动都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响，在这死寂的环境里，
无异于向黑暗中的猎食者大声宣告着我们的位置。突然，
一阵极其细微、几乎被灰尘落下的声音盖过的“沙沙”声，从走廊尽头的黑暗中传来。
我和林曜瞬间停下脚步，全身肌肉绷紧。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握刀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林曜的枪口，无声而精准地转向了声音的来源。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带着某种粘稠的、拖拽重物的质感。一个畸形的轮廓，
在走廊尽头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边缘，缓缓蠕动出来。那东西勉强维持着人形，
但身体像被强行拉长又随意拼接，四肢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在地上拖行。
它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腐败的蜡黄色，布满溃烂的脓疮，粘稠的暗黄色液体不断滴落。
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它的头颅——没有五官，本该是脸的位置，
覆盖着一层不断蠕动、流淌着粘液的、半透明的胶质薄膜。薄膜下，
似乎有无数细小的、尖锐的东西在疯狂地顶撞、蠕动。“无面师……操！”林曜低骂一声，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别让它靠近！它身上的粘液有强腐蚀性！
”那怪物似乎“嗅”到了生人的气息，覆盖着脸孔的胶质薄膜猛地剧烈起伏，
发出一种高频的、令人牙酸的“嘶嘶”声。它那扭曲的身体猛地加速，
以一种完全违背物理常识的姿态，四肢并用，像一只巨大的人形蜘蛛，朝着我们猛扑过来！
速度奇快，裹挟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风！“开火！
”林曜的吼声和霰弹枪震耳欲聋的轰鸣几乎同时炸响！橘红色的火焰撕裂黑暗，
密集的钢珠狠狠轰在怪物扑来的身体上，打得它前冲的势头猛地一滞，腐败的皮肉炸开，
溅射出更多恶心的粘液。但那东西只是晃了晃，覆盖脸孔的胶质薄膜波动得更加剧烈，
嘶嘶声变得尖锐刺耳，竟顶着枪火再次加速扑来！“右边！”我嘶吼着，拖着沉重的机械臂，
用尽全身力气向右侧扑倒。一股灼热腥臭的劲风几乎是贴着我的后背扫过，
几滴飞溅的粘液落在我的机械臂外壳上，立刻冒起“滋滋”的白烟，
金属表面瞬间被蚀出几个小坑。怪物一击落空，细长的、关节反折的手臂带着破风声，
直直插向我倒地的位置！那尖锐的指尖闪烁着乌光，带着浓烈的死亡气息！“砰！
”又是一声枪响，比刚才更近！灼热的弹片擦着我的头皮飞过，
带着巨大的动能狠狠撞在怪物的手臂上，将其打歪。是林曜！他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了我身边，
枪口冒着青烟。“走！”他一把抓住我的战术背心后领，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硬生生将我从地上拖起来，朝着旁边一间敞开的教室门猛冲进去！“嘭！
”教室腐朽的木门在我们身后被怪物狠狠撞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木屑纷飞。
“咳咳……”我被林曜粗暴地甩在布满灰尘的讲台后面，呛得直咳嗽。
左臂断口处被这一番剧烈动作再次撕裂，剧痛排山倒海般涌来，几乎让我昏厥。
劣质止痛剂的效果正在飞速消退。林曜背靠着讲台，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下巴滴落。
他迅速给霰弹枪重新装填，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