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引爆朗曜广场的喷泉哗啦啦地响，像谁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却忘了关。
林骁坐在轮椅上，右腿的义肢被秦朗用皮鞋尖挑起来，晃在半空，
金属杆子在彩灯底下闪得人眼花。“兄弟，淘宝链接发我，我也买条义肢当玩具。
”秦朗嘴角挂着笑，声音不大，刚好够周围一圈人听见。旁边立刻有人起哄：“秦总大气！
”“买十条，一条扔一条踩！”手机快门声咔咔咔，像过年放鞭炮。林骁没接话。
他手心全是汗，轮椅扶手被攥得吱呀一声。义肢的螺丝被秦朗的鞋带勾住，
咔——像谁掰断了树枝。“链接删了，怕你差评。”林骁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像沙子磨铁。
“怕差评？”秦朗弯腰，脸凑得近，香水味混着香槟酸，冲得林骁喉咙发痒。
围观的人哄地笑开。有人小声说：“当兵的嘴还挺硬。”“硬什么呀，腿都没了。
”“听说还是一等功？一等功能当饭吃？”林骁抬眼，盯住说话的那个胖子。
胖子被他盯得一缩，手机差点掉地上。秦朗直起身，皮鞋尖一挑，
义肢啪地摔在喷泉边的大理石上，金属关节磕出一声脆响。他踩上去，慢慢转脚腕，
像碾烟头。“别踩了！”人群里冒出个女声，带着哭腔。没人理她。林骁的太阳穴突突跳。
他想站起来，可假肢不在，右腿空荡得发冷。他伸手去够，指尖刚碰到金属杆，
秦朗的皮鞋跟就压住了他的手指。“别急，拍个照。”秦朗掏出手机，镜头对准林骁的脸，
“来，笑一个，发个热搜。”咔嚓。闪光灯亮得刺眼。林骁闭上眼，
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吓人。旁边有人小声问：“这谁啊？”“朗曜集团的太子爷，秦朗。
”“当兵的怎么惹上他了？”“听说举报了朗曜的走私船，结梁子了呗。”秦朗拍完照，
低头看林骁，声音压得低：“当兵的，记住，这片海姓秦，不姓国。”说完，他转身就走。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像摩西分红海。义肢孤零零躺在水里，彩灯在上面跳，像碎玻璃。
林骁弯腰，把义肢抱起来，金属冷冰冰的，贴着他胸口。轮椅轱辘碾过喷泉边的水迹，
留下两道湿印子。有人追上来，把手机递给他：“兄弟，视频我帮你存了，需要就说话。
”林骁摇摇头：“不用。”“真不用？”“我自己来。”他推着轮椅，慢慢离开广场。
身后喷泉的水声还在响，像谁在后面笑。
-------------------2 第二章：升级急诊室门口的长椅硬得像砖头，
叶蔓坐下不到两分钟就换了三次姿势。手机还在她手里发烫，
屏幕上是那段已经看了十几遍的视频——林骁被人踩住手指，脸白得跟墙皮似的。
“这他妈也太欺负人了。”旁边一个大姐抱着孩子，瞄了一眼屏幕，忍不住骂出声。
叶蔓没接话，只是死死盯着视频里秦朗那张笑得跟狐狸似的脸。她手指一滑，
把视频保存到云端，又顺手转发给了备注“老赵”的人。电梯门“叮”一声开了，
林骁被推出来，身上盖着军绿色的外套，右腿裤管空荡荡的。
推车的护士小声说：“术后禁食，先别喝水。”叶蔓点点头，跟着进了走廊尽头的临时病房。
门一关，外头的喧闹就被隔在了外头。她拉了把椅子坐下，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老赵回的语音：“我让人去调监控了，你那边先稳住。”叶蔓回了句“知道”，
转头看向病床上的林骁。他眼皮动了动，像是醒了。“水……”林骁声音哑得吓人。
叶蔓用棉签蘸水，轻轻涂在他唇上：“医生说要六个小时后才能喝。
”林骁皱眉：“你怎么来了？”“你战友发我视频了。”叶蔓把杯子放回桌上，语气尽量平，
“你打算怎么办？”林骁没说话，只是盯着天花板，像那儿有答案似的。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哒哒声，接着是个女人的声音：“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大英雄吗？
怎么躺这儿了？”叶蔓回头，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踩着恨天高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个果篮，
脸上挂着笑，眼神却凉飕飕的。“你是？”叶蔓站起来，挡在病床前。
“朗曜集团的公关经理，姓周。”女人把果篮往桌上一放，笑得牙尖嘴利，
“听说林先生受伤了，我们秦总特地让我来看看。”林骁偏过头，像是懒得搭理。
叶蔓冷笑一声：“看病人不带医生带果篮，你们秦总挺会省钱的。”周经理也不恼，
慢悠悠地说：“秦总说了，林先生要是愿意删视频、道个歉，医药费我们全包，
还能再补点‘精神损失费’。”“精神损失？”叶蔓声音拔高了，“他差点被你们逼死，
现在说精神损失？”周经理耸耸肩：“话别说这么难听，秦总也是讲道理的。毕竟，
朗曜每年给市里交那么多税，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林骁突然开口，
声音低得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告诉秦朗，老子不稀罕他的臭钱。
”周经理挑了挑眉：“林先生，别逞一时之气。你现在是退伍状态，没单位撑腰，真闹起来，
吃亏的是你。”叶蔓上前一步，挡在林骁前面：“他还有国徽撑腰，你回去问问你们秦总，
怕不怕？”周经理笑了笑，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得地板哒哒响，像是要把地踩穿。门一关，
林骁长出了一口气，像是把憋了一晚上的火吐了出来。叶蔓坐回椅子上，
从包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小本子：“我刚查了，你举报的那条走私船，手续全是假的。
只要我们把证据链补齐，能告他们非法经营、故意伤害，还能顺带查税务。”林骁看着她，
眼里终于有了一点光：“你不怕他们报复？”“我怕啊。”叶蔓笑了笑，把本子递给他，
“但我更怕你白挨这一顿。”林骁接过本子，手指在纸页上摩挲了几下，
忽然说：“我截肢那天，医生问我后不后悔。”“你怎么说？”“我说后悔个屁，
再来一次我还跳。”林骁咧嘴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现在也一样。”叶蔓点点头，
眼眶有点红：“那就干他娘的。”外头护士敲门：“病人家属？缴费单。”叶蔓站起来，
拍了拍林骁的肩膀：“你先躺着，我去交钱。顺便给你买碗粥，别又偷偷吃泡面。
”林骁冲她摆摆手：“少放葱，辣嗓子。”门关上，病房里安静下来。林骁望着天花板，
忽然想起当兵时班长说的话——“别怕，咱们背后是国家。”他伸手摸了摸空荡荡的右腿，
轻声补了一句：“也是她。
--------3 第三章：暗线“#朗曜太子爷当众羞辱退伍兵#”这条热搜像一把火，
啪地点着了微博。不到半小时，转发破了三万。有人骂秦朗，有人骂林骁，
更多人骂这个社会。“真的假的？当兵的举报走私被报复？”“腿都没了还要被踩，
这世道疯了。”“听说朗曜每年给市里交税上亿，谁敢动？”“楼上闭嘴吧，交税就能踩人？
”评论刷得飞快，像有人在锅里不停搅。朗曜集团的公关部里，灯亮得刺眼。
秦朗翘着二郎腿，手里转着一支钢笔，面前三台电脑同时跳数据。“秦总，热搜冲到第六了。
”小助理嗓子发干，“再往上就压不住了。”秦朗嗤笑：“慌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水军上线，按老规矩。十条夸朗曜，一条踩当兵的，比例别乱。
”“收到。”键盘噼里啪啦响成一片。屏幕上，新评论像雨点砸下来——“退伍兵自己摔的，
别赖别人。”“腿都没了还出来蹭热度，真可怜。”“朗曜捐款修路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夸？
”“当兵的就能随便举报？证据呢？”骂战越吵越凶，热搜却开始往下掉。另一边，
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小伙子盯着手机，眉头拧成疙瘩。他是微博小V“海边老猫”，
粉丝二十来万，平时爱发钓鱼视频。“删我帖子？朗曜牛逼啊。”他骂了一句，
把视频又发了一遍，配文：“资本捂嘴？老子偏不删。”不到五分钟，视频没了，
账号也被限流。“操。”老猫把手机摔在沙发上，转头冲屋里喊，“媳妇，
把我那台旧手机拿来，我重新注册！”媳妇在厨房回他：“神经啊，饭都凉了！”老猫不理，
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兄弟们，朗曜开始删帖了，帮忙转！”几个钓鱼群瞬间炸了锅。
“转了转了，别让当兵的寒心。”“我舅也是退伍的，看着真憋气。”“朗曜牛逼？
老子不买他家东西了！”秦朗这边，水军头子把一份新数据递过来：“秦总，负面反弹太快，
压不住了。”秦朗冷笑：“那就再烧一把。”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周姐，
把那段视频剪一下，留他骂人的部分，配字幕‘退伍兵辱骂市民’，十分钟内发出去。
”“明白。”十分钟后，一条新热搜悄悄爬上来：“#退伍兵当街爆粗#”视频里，
林骁红着眼吼：“老子不稀罕你的臭钱！”画面一转，变成他推轮椅撞向人群的剪影。
评论区立刻倒戈——“当兵的就这素质？”“活该被踩，嘴太脏。”“朗曜干得漂亮，
这种人不配当英雄。”老猫看着手机，气得直拍桌子：“这剪辑也太假了！
”媳妇端饭出来：“假不假的，网友就爱看热闹。赶紧吃饭，别气出病。”老猫扒了两口饭，
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打开微信，给一个叫“赵队”的人发语音：“老赵，
朗曜开始玩阴的了，你们管不管？”语音刚发出去，手机弹出提示：该消息已发出，
但被对方拒收。“操！”老猫骂得更狠了。朗曜公关部里，秦朗看着数据曲线往下掉，
满意地笑了。他起身，拍了拍小助理的肩膀：“告诉周姐，今晚庆功，她挑地方。
”小助理小声问：“秦总，要是真有人较真怎么办？”秦朗把钢笔啪地合上，
声音冷得像冰：“较真？让他们先找到证据再说。”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流，
像在看一群蚂蚁。“这片海，我说了算。
”----------------------4 第四章：反扑朗曜19楼，
灯火通明。秦朗把腿搭在会议桌上，手里转着那支万宝龙，笔尖在灯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热搜第几？”“刚掉出前十。”小助理声音发虚，“可‘退伍兵爆粗’那条顶上来了，
转发快五万。”秦朗吹了声口哨：“漂亮。水军加钱，今晚让他们通宵。”“哥，
真不怕翻车？”公关部老胡递过平板，手指在屏幕上滑，“你看这条——‘朗曜删我帖，
老子偏不删’，粉丝二十多万的小V，硬刚。”秦朗扫一眼，笑了：“钓鱼佬？让他钓。
技术部干嘛吃的，十分钟内限流，再给他塞点广告，流量全卖给减肥药。”屋里一阵哄笑。
有人插话：“秦总，万一当兵的告我们呢？”“告？”秦朗把笔啪地拍桌上，“他拿啥告？
视频？监控？早让商场经理格式化三遍。再说了，我爸每年给市里修的那条路，
够买他两条腿。”小助理小声：“可有人说要联名……”“联名？”秦朗起身，
走到落地窗前，整座城市在脚底下亮成一片海，“让他们联。明天一早，
安排几个大V发通稿——《退伍兵借伤残碰瓷企业》，配图用他以前穿军装的旧照，
标题加红，醒目。”老胡咧嘴：“高啊，舆论一反转，他连医药费都得自己掏。”秦朗回头，
冲屋里人抬抬下巴：“都听好了，这事办漂亮，年终奖翻倍。办砸——”他指了指窗外，
“楼下那条江，自己游过去。”屋里安静两秒，键盘声立刻噼里啪啦响成一片。角落里，
新来的实习生小声问旁边同事：“哥，这么干……不犯法吗？”同事啪地合上电脑，
压低嗓子：“犯啥法？咱们秦总说了算。你刚来，学着点。”秦朗手机震了，
是周经理发来的语音。他点开，外放——“秦总，医院那边回话，当兵的拒绝和解，
还说‘老子不稀罕臭钱’。”秦朗嗤笑，回过去：“告诉他，拒绝一次，热搜涨一波。
扛得住就扛，扛不住就跪。”发完，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冲屋里人举杯：“来，提前庆功。
今晚香槟我请，喝完继续干。”有人起哄：“秦总威武！”“威武？”秦朗仰头灌下半杯，
嘴角沾着酒沫，“这片海姓秦，不姓别的。”灯影晃过他的脸，像刀。
---------------------5 第五章：援手病房门“咔哒”一声关上，
外头的走廊灯白得刺眼。叶蔓把保温桶往床头柜一放，盖子掀开，
皮蛋瘦肉粥的香味立刻飘出来。林骁吸了吸鼻子：“你放葱了？”“没放，我记着呢。
”叶蔓拿勺子搅了搅，舀了一勺递过去，“张嘴。”林骁别过头：“我自己来。
”“你右手还吊着针呢，装什么硬汉。”叶蔓把勺子往前一送，差点戳到他鼻子，
“吃了再说事。”林骁只好张嘴，一口粥下去，烫得直吸气：“你谋杀啊。”“烫才够味。
”叶蔓坐回椅子，从兜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法条复印件，往他腿上一拍，
“我下午跑了一趟市监，查了朗曜那艘船的手续，全是假的。连船号都是套牌。
”林骁皱眉：“你怎么查到的？”“我有个师兄在市监，欠我人情。”叶蔓压低声音，
“我还顺了点别的——他们去年逃税三千多万，证据我拷U盘里了。”林骁把粥咽下去，
嗓子还是哑：“你想告？”“不光告。”叶蔓凑近，“我想连他们走私军火的账一起翻出来。
你不是有坐标吗？军区技术科那边能不能——”话没说完，门又被推开，
一个穿便装的男人探头进来，帽子压得低低的：“林骁在吗？”林骁抬头：“赵队？
”赵冀闪身进来，反手关门，手里拎个塑料袋，里头是几罐啤酒。他把袋子往桌上一扔，
冲叶蔓点点头：“叶检，又见面了。”叶蔓起身让座：“赵队消息够快的。
”“部队里混口饭吃，耳朵得灵。”赵冀拉开一罐啤酒，递给林骁，“能喝不？
”林骁接过来：“截肢，又不是截肢胃。”赵冀自己也开了一罐，仰头灌下半罐，
抹了把嘴：“视频我看了。朗曜那小子，欠收拾。”叶蔓插话：“监控我让人封了，
但是硬盘在商场经理手里，我怕——”“怕个屁。”赵冀冷笑，“我下午带人去的，
硬盘现在军区机要室锁着，钥匙在我这儿。”他掏出一把钥匙晃了晃，“那经理吓得尿裤子，
问我要不要连他一起封。”林骁低头看手里的啤酒：“赵队，这事你本来不用管。”“放屁。
”赵冀一巴掌拍他肩膀，“你是我带出来的兵，老子还没死呢，轮得到别人欺负？
”叶蔓忍不住笑：“赵队，您这话要是录下来，能当征兵广告。
”赵冀瞪她：“小叶你别打岔。我来是告诉你们，技术科已经比对完坐标，
那艘船确实在禁航区，军火来源也摸清了——东南亚的二手货，朗曜洗白了再卖。
”林骁握紧啤酒罐：“能定罪吗？”“证据链齐了就能。”赵冀看向叶蔓，
“得看你们检察院敢不敢接。”叶蔓挑眉：“我敢，就怕上面有人打招呼。
”赵冀冷哼：“上面？上面最怕的是舆情。现在网上都炸锅了，谁敢捂？”正说着，
林骁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他犹豫一下，按了免提。“林先生是吧？”对面是个男人，
声音油腻，“我是朗曜法务，我们秦总想请您吃个饭，地方您挑，时间您定。”林骁没说话，
赵冀直接凑过来：“告诉他，吃饭可以，把刑拘通知书带上。”对面愣了一下，
笑得更假：“这位是——”“你爹。”赵冀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回床上，“瞧见没？
他们慌了。”叶蔓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到最后一页，
递给林骁：“你以前写给我的检讨，还留着呢。”林骁一看，
脸有点红：“你留着这玩意儿干嘛？”“提醒自己，别心软。”叶蔓把本子收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