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苏晨，你的保送名额没了。"班主任李老师的话如晴天霹雳，
我手中的饭盒差点掉在地上。学校餐厅里人声嘈杂，但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什么意思？"我放下饭盒，声音有些发抖。李老师避开我的目光，
支支吾吾地说："学校重新评估了一下，觉得……觉得还有更合适的人选。""更合适？
"我冷笑一声，"我连续三年年级第一，数学竞赛全国金奖，物理竞赛省级一等奖，
英语竞赛全国二等奖，还发表了两篇核心期刊论文。请问，谁比我更合适？
"周围的同学都停下了吃饭，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们这边。李老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压低声音说："苏晨，你别激动。这是学校的决定，我也没办法。""我问你，
是谁拿走了我的名额？"我一字一顿地问道。还没等李老师回答，
一个刺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当然是我啊，有什么问题吗？"我转过身，
看到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生正朝我们走来。她身边跟着两个女伴，一脸得意的表情。
林若曦，市长的女儿。平时在学校里成绩中等，但仗着家里的权势，向来目中无人。
"林若曦，凭什么是你？"我直视着她，毫不退让。她轻蔑地扫了我一眼，
坐到旁边的桌子上，翘起二郎腿："就凭我爸是这个城市的市长，
就凭我们林家在这里说话管用。你一个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拿什么跟我比？
"周围的学生开始窃窃私语，有人拿出手机偷偷录像。
我握紧了拳头："保送名额应该根据成绩和能力来评定，不是靠关系。""成绩？
"林若曦夸张地笑了起来，"你以为这个世界只看成绩吗？太幼稚了！"她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眼神里满是挑衅："我告诉你，这个名额我已经拿定了。北大物理系，
原本属于你的位置，现在是我的了。你有本事，就去考啊！""林若曦，
你这样做不觉得羞耻吗？"我的声音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羞耻？
"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爸每年给这个学校捐款几百万，我拿一个保送名额怎么了？
你们这些穷学生，读书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看我们的脸色？"李老师在一旁不敢吭声，
其他同学也都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我们走着瞧。""走着瞧？"林若曦嗤笑道，
"你一个穷学生，能瞧什么？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来学校一趟，
你看看到时候谁说话管用！"她拿出最新款的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电话。"爸，
我在学校遇到点小麻烦，有人不服气我拿保送名额……嗯，你现在有空吗？来学校一趟吧，
正好让某些人见识见识什么叫现实。"挂断电话后，她得意洋洋地看着我："半小时后，
我爸就到。到时候你就知道，在这个城市里，什么叫权势！"餐厅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我看着她嚣张的嘴脸，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三年来，
我为了这个保送名额付出了多少努力，多少个日日夜夜在题海中奋战，
多少次为了一道难题废寝忘食。而她，仅仅凭借一个电话，就能轻易夺走属于我的一切。
"好，我等着。"我冷冷地说道，"不过林若曦，有些事情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是吗？"她挑了挑眉，"那我更期待了。一会儿我要让你亲眼看看，什么叫现实的残酷！
"餐厅里的其他学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气氛紧张得像要爆炸一样。
有人开始悄悄地往外走，生怕被波及。也有人兴奋地等着看热闹，
毕竟像这样的权贵子弟与普通学生的冲突，在学校里并不多见。李老师坐立不安，
不停地看手表，仿佛在祈祷这场冲突能够早点结束。而我，静静地坐在原位，表面平静，
内心却在做着一个重要的决定。既然这个学校容不下真正的公平，
那我也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了。2二十分钟后，餐厅外传来了一阵汽车声。紧接着，
一个穿着昂贵西装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看起来像秘书的人。"爸！
"林若曦立刻迎了上去，挽住男人的胳膊，"就是她，就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苏晨！
"林市长扫视了一圈餐厅，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
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你就是苏晨？"他开口了，声音低沉有力。我站起身，
平静地回答："是的。""我听说你对我女儿拿到保送名额有意见？""不是有意见，
是那个名额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我毫不示弱地回应。林市长冷笑一声："应该是你的？
凭什么？""凭我的成绩，凭我的能力，凭学校原本公布的评选标准。""成绩？能力？
"林市长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小姑娘，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
这个城市的市长。""既然知道，那你应该明白，在这个城市里，我说话比你的成绩更管用。
"他踱步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女儿要这个名额，就是她的。你不服？
那你可以去告，去上访，看看有没有人会理你。"餐厅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威压，但内心却出奇的平静。"林市长，您作为一市之长，
这样做不怕寒了老百姓的心吗？""老百姓的心？"林市长大笑起来，"小姑娘，
你还真是天真。老百姓需要的是就业，是收入，是稳定的生活，不是你这种毫无意义的较真。
"他转身对着餐厅里的其他学生大声说道："同学们，你们看看，这就是不懂事的后果。
在这个社会上，实力决定一切，而我们林家，就是这个城市最大的实力！
"有几个学生开始鼓掌，但更多的人选择了沉默。林若曦得意地看着我："怎么样？
现在知道差距了吧？我爸一句话，就能决定你的前途。识相点，赶紧道歉，说不定我心情好，
还能让我爸帮你安排个不错的工作。""道歉？"我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林若曦，
你觉得我会为坚持公平而道歉吗？""坚持公平？"林市长摇了摇头，"年轻人，
世界上哪来的绝对公平？你以为仅凭成绩就能决定一切？那些真正的名门望族，
人家从出生起就赢在了起跑线上。你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凭什么跟我女儿争？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在我面前晃了晃："看到了吗？这是教育局的批文，
同意将保送名额调整给我女儿。这是合法合规的，你拿什么跟我斗？
"周围的学生开始交头接耳，有人悄悄地说："算了吧，苏晨，人家是市长，你斗不过的。
""是啊，忍一忍就过去了，何必自讨苦吃。""人要有自知之明，
这种时候硬撑有什么意思？"听着这些话，我心中五味杂陈。原来在大多数人眼里，
面对不公，选择忍气吞声才是明智的。而像我这样的坚持，反而成了不知天高地厚。"苏晨，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林市长收起文件，语气变得更加严厉，"当着大家的面，
向我女儿道歉，承认你不如她，然后乖乖地回家准备高考。否则，
我保证你在这个城市会寸步难行。"林若曦在一旁煽风点火："对，道歉！还要跪下道歉！
让大家都看看，什么叫现实！"餐厅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在等着我的反应。
是屈服，还是继续抗争？我缓缓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一个很少拨打的号码。
"你要干什么？"林若曦有些紧张地问道。我看着她，平静地说："没什么，
只是想让一个人来见证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现实。"电话接通了，我深吸一口气，
开口说道："爷爷，我是小晨。对，我在学校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能麻烦您来一趟吗？
"3"爷爷？"林若曦嗤笑一声，"你不会想叫你爷爷来给你撑腰吧？
一个老头子能有什么用？"林市长也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小姑娘，
现在不是解放战争年代了，仅凭辈分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爷爷就算再德高望重，
也改变不了现实。"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嘲讽，只是平静地说："他应该二十分钟后就能到。
""行，我倒要看看你能请来什么样的救兵。"林市长找了张椅子坐下，
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这时，校长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他满头大汗，
一看到林市长就立刻迎了上去："林市长，您怎么亲自来了？
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了。""张校长，我来处理点小事。"林市长指了指我，
"这个学生对保送名额的调整有意见，我过来解释一下情况。"张校长立刻明白了什么，
他转向我，语气严厉地说："苏晨，你怎么能这样？学校的决定岂容你质疑？
还不快向林市长和林同学道歉！""张校长，我想问一下，
学校当初公布的保送评选标准还算数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张校长被我的目光弄得有些心虚，
支支吾吾地说："这个……标准是会根据实际情况调整的……""实际情况？"我冷笑一声，
"什么样的实际情况能让一个年级排名二十多名的学生，超越年级第一去拿保送名额？
""苏晨！"张校长脸色一变，"你这是在质疑学校的权威！信不信我现在就开除你？
""开除？"我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随便你。反正在一个黑白颠倒的地方，
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你！"张校长气得脸红脖子粗。林市长在一旁冷眼旁观，
仿佛在看一场闹剧。"小姑娘，你的脾气倒是挺大。不过没关系，等会儿你爷爷来了，
我会当着他的面让你明白，什么叫现实。"林若曦更是得意洋洋："苏晨，
你以为你是什么高贵的公主吗？在我们林家面前，你就是个跳梁小丑！等会儿看你怎么收场！
"餐厅里的学生越聚越多，大家都被这场闹剧吸引过来。有人偷偷用手机直播，
有人在微信群里分享现场情况。"苏晨真的疯了，竟然敢跟市长对抗。
""她爷爷就算来了又能怎么样？难道比市长还厉害不成？""这下好戏开始了，
看苏晨怎么收场。"李老师在一旁坐立不安，她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就在这时，餐厅外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但这次的声音不同寻常，听起来像是一个车队。很快，
餐厅门口出现了几个穿着笔挺制服的人。他们快步走进餐厅，四下环顾，
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请问您是苏晨同学吗？"其中一个人恭敬地问道。"是的。
"我点了点头。"首长马上就到，请您稍等。""首长？"林市长的脸色微微一变，
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哼，装神弄鬼。"但张校长的反应就不同了，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能被称为"首长"的人，级别肯定不低。几分钟后，
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老人缓缓走进了餐厅。他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
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虽然衣着朴素，但那种久居高位的气质却是掩盖不住的。
我立刻迎了上去："爷爷。"老人慈祥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晨，怎么回事？"就在这时，
张校长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苏……苏老？"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苏老"这两个字，在餐厅里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个省里，能被称为"苏老"的，
只有一个人。退休前担任过省委书记的苏振国。虽然已经退休十年，但他的影响力和威望，
在整个省里依然是首屈一指的。林市长的脸色也瞬间变了，他死死地盯着老人，
试图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不可能……这不可能……"林若曦喃喃自语，
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老人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林市长身上。"你就是林市长？
"他的声音平静，但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林市长连忙站起身，
态度比刚才恭敬了一百倍："苏老，您怎么……您怎么来了？""我来看看我的孙女。
"老人平静地说道，"听说有人欺负她？"4一句话，全场寂静。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
包括刚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林若曦。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被她百般羞辱的普通女学生，
竟然是省委老书记的孙女。林市长的脸色变了又变，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
他在政坛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苏老在省里的分量。虽然已经退休，但老人的一句话，
依然能决定很多人的政治前途。"苏老，这……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林市长结结巴巴地说道。"误会？"老人看向我，"小晨，你告诉爷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详细地讲述整件事的经过。
从我的保送名额被莫名取消，到林若曦的嚣张跋扈，再到林市长的威胁恫吓。每说一个细节，
林市长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等我说完，整个餐厅里鸦雀无声。老人的脸色越来越沉，
虽然他没有发火，但那种无声的威压却比任何怒吼都要可怕。"林市长，
你觉得这件事处理得如何？"老人平静地问道。"我……我……"林市长支支吾吾，
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爸，你说话啊！"林若曦急得直跺脚，
"这件事明明就是她故意找茬！""闭嘴！"林市长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
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老人继续说道："我听说，你用职权威胁我的孙女，
说要让她在这个城市寸步难行？""苏老，我……我当时是气话，
气话……"林市长额头上的汗水更多了。"气话？"老人的声音虽然依旧平静，
但任何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寒意，"一个市长，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说气话，合适吗？
"张校长在一旁瑟瑟发抖，他知道自己也难逃责任。刚才为了讨好林市长，
他对我的态度有多恶劣，现在就有多后悔。"苏老，关于保送名额的事情，
我们学校愿意重新评估……"张校长试图挽救局面。"重新评估？"老人看向他，"张校长，
你觉得这件事是能用重新评估解决的吗？""我……"张校长被问得哑口无言。这时，
林若曦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哭着扑到林市长身边："爸，你想想办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