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兄弟，我刚扒到个恋爱题材的影游，剧情贼带感，女主角也贼漂亮，快上号进我直播间，带你体验一下，保准把你钓成翘嘴！”
我盯着死党小杰发来的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回了句吐槽：“玩啥玩啊？我这母胎单身二十多年，连暗恋都没体验过的钢铁直男，玩恋爱游戏会被钓成翘嘴？你开玩笑哦！”
“少废话，速来！”小杰秒回，还甩来个直播间链接，“我都开播了——正因为没谈过，才更得在虚拟世界预习预习啊！过来过来，带你感受下心动的感觉！”
我对着屏幕翻了个白眼，手指却诚实地点开了链接。加载页面跳出来的瞬间，就看到小杰那家伙在直播间标题上挂着“西南第一深情”，气得我直接在直播间打字吐槽道：“我去，你还好意思取名叫‘西南第一深情’？就你这海王级别的渣男，要点脸可好？”
“你懂什么啊，哥们这不是渣，只是想给所有女孩一个家！”小杰得意的声音从直播间里出来，“快别磨蹭，看看这阵容，保证让你开眼。”
进入直播间的瞬间，六个风格迥异的女孩占满了整个屏幕，精致的建模配上真人动捕技术，连发丝飘动的弧度都清晰得不像话。我下意识地凑近了些，目光扫过——
最左边的女孩身着华丽服饰，金发披肩，气质端庄稳重；一人青丝束起，面容清秀，眼神中透着聪慧与高冷；紧挨着她的女孩头戴精致头饰，眼波流转，身姿曼妙，一颦一笑都充满了妩媚风情；中间那位梳着灵动的发型，笑容甜美，眼神灵动，透着娇俏古怪、不谙世事的纯真；她旁边的女孩穿着服饰华丽且贵气，面容姣好，眼神中带着娇憨与刁蛮；而最右边的女孩一袭黑色劲装，身材矫健，面容精致，眼神冷峻，透着一股神秘而冷酷的气息。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屏幕正中央那个女孩身上。
她没穿什么华丽的衣服，就是件浅粉色的襦裙，头发松松地挽成两个丸子头，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悠。最打眼的是她的笑容——不是那种刻意练习过的标准微笑，而是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轻轻鼓起，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露出两颗小小的酒窝，眼睛像刚洗过的黑葡萄，亮晶晶的，透着股不谙世事的娇俏，异常甜美。明明知道是虚拟场景里的角色，那笑容却真实得像能透过屏幕漫出来，连带着直播间的光线都仿佛柔和了几分。
“L，快选啊！莫盯着屏幕流口水了！”小杰的声音把我拽回现实，“每个角色都有专属剧情线，选好了才能解锁后续互动。”
我这才发现自己盯着屏幕看了快半分钟，耳朵有点发烫，赶紧清了清嗓子：“急什么，我不得好好看看？”嘴上这么说，目光却控制不住地又飘回那个粉衣女孩身上。她像是察觉到我的注视，在屏幕里歪了歪头，伸手比了个小小的“耶”，指尖还带着点粉色的光晕。
就是她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愣了一下。明明其他女孩各有各的惊艳，可刚才那一瞬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麻，又有点痒。
“我选她。”我对着麦克风说，声音莫名有点发紧，连指尖都微微发烫。
小杰在那头怪笑起来，直播间的弹幕也刷过一串“哈哈哈钢铁直男破防了”：“可以啊L，眼光够毒！这可是影游里的‘甜美系天花板’，叫小甜”
我没心思听他念叨，指尖已经点了下去。屏幕瞬间切换成第一视角，女孩的身影在眼前放大，清脆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你好呀，我叫小甜，接下来请多指教啦。”
游戏剧情其实不算复杂，无非是跟着选项推进互动——一起的搞笑日常，在伙房内烧火做饭，在作画比试中为其作画。可她的表演实在太自然了，自然到让我差点忘了这是个游戏。
选“帮她隐瞒”时，她会抬头说“谢谢”，耳根悄悄泛起粉色；选“故意逗她”的选项时，她会气鼓鼓地别过脸，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我；看得我差点伸手去碰屏幕，想捏一捏她的脸颊。
明明知道每个表情、每句台词都是设计好的，我却像被勾了魂，全程攥着手机，手心的汗把手机壳都浸湿了。有好几次小杰在旁边喊我“选这个啊笨蛋”，我都没听见，满脑子都是屏幕里那个女孩的笑脸。
游戏结束时，屏幕慢慢暗下去，最后定格在她挥手说“再见”的画面。她站在虚拟的夕阳下，影子被拉得很长，笑容比刚见面时多了点不舍：“下次……还能再见到你吗？”
“喂，L，回魂了！”小杰的声音在耳机里炸响，“我就说你要被她钓成翘嘴吧？刚才是谁说自己是钢铁直男来着？脸疼不疼？”
我这才猛地回过神，发现直播间里的观众都在刷“哈哈哈大型真香现场”，赶紧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怎么可能，只是……只是剧情太逼真了，短暂入迷而已。好了不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切，嘴硬。”小杰哼了一声，“不过说真的，这个演员确实厉害，能把虚拟角色演得这么有灵气，难怪影游刚上线就爆了。”
我没接话，匆匆和他道别，退出了直播间。可关掉页面的瞬间，心里那股莫名的躁动却没平息，反而像被点燃的火苗，越烧越旺。
嘴上说着“只是入迷”，手指却像有自己的意识，点开了搜索引擎，输入“影游 小甜 演员”。
跳出的第一条就是她的个人主页。原来她叫小涵，是个刚出道半年的新人，这是她第一次参演影游项目。页面上的照片和游戏里的“小甜”不太一样——没有夸张的丸子头，就是一头及腰的长发，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网格状裙子，对着镜头比耶，少了角色里的娇憨，多了点清爽的灵气。
那瞬间，游戏里的虚拟形象和眼前的真人突然重叠了。我像着了魔似的，又点开视频平台，搜她的名字。从她刚出道时拍的小广告，到参加活动时的饭拍视频，甚至连她在社交平台发的日常碎片都没放过——
不知不觉就翻到了后半夜，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脸上，眼睛都有些发酸，却毫无睡意。窗外的路灯亮得昏黄，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房间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空落落的——明明几个小时前才在游戏里“认识”了她，却突然想知道更多，想看看她不拍视频的时候在做什么，想知道她喜欢吃甜的还是辣的，想听听她不按剧本说台词时，声音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关掉手机，把自己摔在床上，可眼睛一闭上，眼前就浮现出她在游戏里笑的样子，还有花絮里她蹲在地上喝水的模样。两个画面交替着闪现，搅得我脑子乱糟糟的。
“小涵……”我轻声念了遍这个名字，像是在确认什么。指尖碰到自己的脸颊，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嘴角已经微微上扬了。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像是平静了二十多年的湖面，突然被投进一颗石子，涟漪一圈圈荡开，连带着整个世界都变得有点不一样了。窗外的蝉鸣好像变好听了，墙上的挂钟滴答声好像也没那么烦人了，甚至连明天要早起上班这件事，似乎也没那么让人抵触了。
我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突然有点期待明天的到来。或许……可以再看看她的视频？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笑。也许小杰说得对，自己这棵铁树，好像真的要开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