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灰烬

“我们到这吧，陆沉舟。”

“为什么？我不是跟你解释了吗，她只不过是一个合作伙伴？你为总是抓着这个不放？”陆沉舟不解，他不懂，为什么两个人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你记得我离开的那天我们吵了一架，对吧。”

“嗯。”

……

苏晚笑了:“陆沉舟，我给过你机会的，十年的机会。”

深秋的风卷着落叶扫过街角，苏晚站在咖啡馆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玻璃上的水雾。视线里，陆沉舟正替身边的女人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围巾，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阳光落在他侧脸，那双眼曾只映着她的眸子里，此刻盛着她陌生的温柔。

女人仰头对他笑，眼尾的梨涡浅浅的，像极了十年前的自己。

苏晚忽然想起大二那年的冬夜，她也是这样站在教学楼下等他，北风刮得脸生疼，陆沉舟跑过来时喘着气，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羽绒服口袋里，呵着白气骂她傻：“不知道多穿点？手冰得像块玉，冻坏了我可赔不起。”

那时他眼里的光，比教学楼的路灯还要亮。

后来他们挤在出租屋里，他会在加班晚归时，带回来一支蔫了的玫瑰，笨拙地插进矿泉水瓶里；会在她来例假时，笨手笨脚煮红糖姜茶，烫得自己嗷嗷叫；会在她对着招聘信息掉眼泪时，从背后抱住她，说“没关系，我养你”。

十年，从校服到西装，从出租屋到两居室，她看着他从青涩少年变成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也数着日历等了三千多个日夜，没等来一句“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