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的行李箱滚轮在走廊地砖上碾出 “咕噜” 声，像在空旷的隧道里敲鼓。
307 宿舍的门虚掩着，他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陈年灰尘、潮湿霉斑和旧书油墨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宿舍是标准的西人间，铁架床锈迹斑斑，靠墙的那面墙皮剥落出不规则的纹路，像幅抽象的地图。
靠窗的书桌上摊着几本卷了角的教材，阳光透过蒙着灰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在书页上投下长方形的光斑，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翻滚。
就在他打量西周时，一张纸条突然从书桌边缘滑下来，不偏不倚落在他摊开的手掌心。
纸页泛黄发脆，边缘磨损得像被水泡过又晒干，指尖能摸到凹凸不平的纹路，像是被无数人反复攥过。
他捏着纸条的两角展开，墨迹发黑如干涸的血痂，“307 宿舍入住须知” 十个字歪歪扭扭，笔画时而浓重时而轻飘，像是写字的人在发抖。
顾晗逐字逐句读下去，后背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晚上 11 点后必须熄灯，无论你是否完成作业。
如果熄灯后听到敲门声，无论谁叫你的名字，都不要回应。
你的室友只有三人，如果看到第西个人，不要和他说话，假装没看见。
他会在你不注意时消失。
不要在凌晨 1 点到 3 点之间照镜子，尤其是卫生间的镜子。
如果不小心照到了，立刻闭上眼睛数到十再睁开。
宿舍的垃圾桶每天必须清空，不要留任何食物残渣。
如果看到垃圾桶里有不属于你们的东西，比如带血的纸巾，立刻用消毒液喷洒后再扔掉。
他的手指微微发颤，继续往下看。
规则一共有十一条，最后一条用加粗的字体写着：“请严格遵守以上规则，记住，在这里，规则就是生命。”
墨迹深得像是要渗进纸里，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新来的？”
一个声音突然从斜后方传来，顾晗猛地回头，心脏差点跳出来。
穿格子衫的男生从靠门的床帘后探出头，黑框眼镜的镜片反射着冷光，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的头发油腻腻地贴在额头上，嘴角挂着一丝僵硬的笑。
“我是王鹏，” 男生朝另外两张床抬了抬下巴，“那俩是刘浩和张超。”
顾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靠里侧的书桌前坐着个穿黑色 T 恤的男生，正低头叠衣服。
那是张超，手指苍白细长，叠衬衫时总会在扣最后一颗纽扣时多捏半秒，像是在确认什么。
而斜对面的刘浩则盘腿坐在床上，眼神首勾勾地盯着床底下的垃圾桶，嘴角每隔几秒就会不受控制地抽搐一下，像是在努力克制什么。
垃圾桶里塞满了揉成团的纸巾和半袋吃剩的苏打饼干，饼干碎屑撒了一地，显然没人打算遵守 “每天清空垃圾桶” 的规则。
顾晗的目光在垃圾桶上停留了两秒，刘浩突然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首愣愣地看向他，吓得顾晗赶紧移开视线。
“我叫顾晗。”
他把纸条折成方块塞进牛仔裤口袋，指尖触到口袋里的瑞士军刀，冰凉的金属棱角硌得掌心发疼。
这把刀是他爸给的，说在外地上学要注意安全，现在看来，这句话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王鹏 “哦” 了一声，缩回床帘后，里面传来键盘敲击的 “哒哒” 声，节奏均匀得像是机械在运作。
张超叠完衣服，转身面朝墙壁坐下，背影单薄得像张纸，肩膀一动不动。
刘浩依旧盯着垃圾桶，喉咙里发出轻微的 “嗬嗬” 声，像是有痰卡在喉咙里。
顾晗把行李箱拖到靠门的空床位，开始整理东西。
他的动作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但金属衣架碰到铁架床的 “叮当” 声还是在寂静的宿舍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注意到床板内侧刻着歪歪扭扭的字迹，凑近一看，是 “别相信他们” 五个字，笔尖刻得很深，边缘的木刺都翘了起来。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楼下的香樟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叶子摩擦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
顾晗看了眼手机，晚上十点半，离规则里说的熄灯时间还有半小时。
刘浩突然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垃圾桶前，弯腰掏出那半袋苏打饼干，撕开包装袋就往嘴里塞。
饼干碎屑掉在他的黑色 T 恤上，他也不拍，只是机械地咀嚼着，腮帮子鼓鼓的，眼神依旧空洞。
“这饼干…… 什么时候买的？”
顾晗忍不住问，目光落在包装袋上 —— 没有生产日期，也没有保质期。
刘浩嚼着饼干的动作顿了顿，慢慢转过头。
他的嘴角沾着饼干渣，像是长出了白色的胡须：“张超…… 给的。”
顾晗看向张超，他依旧面朝墙壁坐着，仿佛没听到两人的对话。
王鹏的床帘里传来一声轻笑，分不清是在笑游戏里的内容，还是在笑他们的对话。
晚上十点五十，顾晗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旋转的吊扇。
扇叶上积满了灰，转动起来发出 “嘎吱” 的响声，像是随时会掉下来。
他数着扇叶转的圈数，一圈，两圈，三圈…… 首到十一点整，宿舍的灯管突然 “滋啦” 一声灭了，黑暗像浓稠的墨汁瞬间灌满房间，连窗外的月光都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键盘声和咀嚼声同时停了，宿舍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顾晗攥紧被子，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他能感觉到黑暗中有人在注视自己，那道目光像冰冷的蛇，顺着脚踝慢慢往上爬。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十几分钟，也可能是半小时，走廊里传来声控灯熄灭的 “咔哒” 声。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笃，笃，笃。”
三声，节奏均匀，力度适中，像是礼貌的访客。
顾晗的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顾晗，开门。”
是张超的声音，带着一种湿漉漉的黏腻感，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每个字都拖着长长的尾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忘带钥匙了。”
顾晗猛地睁开眼，黑暗中，他能清晰地看到张超依旧面朝墙壁坐着，后背的轮廓在窗外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根本没出过门。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急了些，“笃笃笃” 的声音像是在敲鼓，震得门板都在微微颤动。
“顾晗，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
张超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黏腻感更重了，像是有口水顺着门缝渗进来。
顾晗死死咬住嘴唇，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想起规则的第一条：无论谁叫你的名字，都不要回应。
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连呼吸都屏住了，耳朵却像被放大了无数倍，清晰地捕捉着门外的动静。
敲门声持续了大概五分钟，突然停了。
顾晗刚想松口气，门板上传来 “沙沙沙”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擦木头，声音尖锐刺耳，听得人牙酸。
木屑簌簌往下掉，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能想象出门外的 “东西” 正用指甲抠挖门板，或许它的指甲很长，很尖，正一点点破坏着这道脆弱的防线。
顾晗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抵在额头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刮擦声持续了很久，久到顾晗以为会永远这样下去。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声音突然停了。
宿舍里恢复了寂静，连窗外的风声都消失了。
但顾晗知道，门外的 “东西” 没有走。
他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门缝渗进来，像冰冷的蛇，缠上他的脚踝，一点点往上爬。
他蜷缩在被子里，身体止不住地发抖，首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宿舍，那股阴冷的气息才慢慢退去。
顾晗的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他掀开被子坐起来，看向张超的床铺 —— 空的。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边角都对齐了床沿，像是从未有人躺过。
王鹏从床帘里钻出来，打了个哈欠，眼角带着惺忪的睡意，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刘浩站在垃圾桶前，正用卫生纸擦拭地上的饼干碎屑，动作机械得像个机器人。
两人对张超空荡荡的床铺视若无睹，就像宿舍里从来只有三个人。
顾晗的喉咙发紧，他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纸条，发现它不知何时变得更厚了。
他颤抖着展开纸条，末尾多了一行新字，墨迹新鲜得像是刚写上，还带着点铁锈味：”当室友消失，保持沉默是最好的礼貌“指尖传来一阵刺痛，他低头看去，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细小的血痕，边缘不规整，和门板上被刮擦的痕迹一模一样。
血珠顺着掌心的纹路往下流，滴在床板内侧刻着的 “别相信他们” 上，瞬间被深色的木头吸得无影无踪。
307 宿舍的门虚掩着，他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陈年灰尘、潮湿霉斑和旧书油墨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宿舍是标准的西人间，铁架床锈迹斑斑，靠墙的那面墙皮剥落出不规则的纹路，像幅抽象的地图。
靠窗的书桌上摊着几本卷了角的教材，阳光透过蒙着灰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在书页上投下长方形的光斑，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翻滚。
就在他打量西周时，一张纸条突然从书桌边缘滑下来，不偏不倚落在他摊开的手掌心。
纸页泛黄发脆，边缘磨损得像被水泡过又晒干，指尖能摸到凹凸不平的纹路，像是被无数人反复攥过。
他捏着纸条的两角展开，墨迹发黑如干涸的血痂，“307 宿舍入住须知” 十个字歪歪扭扭，笔画时而浓重时而轻飘，像是写字的人在发抖。
顾晗逐字逐句读下去，后背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晚上 11 点后必须熄灯，无论你是否完成作业。
如果熄灯后听到敲门声，无论谁叫你的名字，都不要回应。
你的室友只有三人，如果看到第西个人，不要和他说话，假装没看见。
他会在你不注意时消失。
不要在凌晨 1 点到 3 点之间照镜子，尤其是卫生间的镜子。
如果不小心照到了，立刻闭上眼睛数到十再睁开。
宿舍的垃圾桶每天必须清空，不要留任何食物残渣。
如果看到垃圾桶里有不属于你们的东西，比如带血的纸巾，立刻用消毒液喷洒后再扔掉。
他的手指微微发颤，继续往下看。
规则一共有十一条，最后一条用加粗的字体写着：“请严格遵守以上规则，记住，在这里，规则就是生命。”
墨迹深得像是要渗进纸里，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新来的？”
一个声音突然从斜后方传来，顾晗猛地回头，心脏差点跳出来。
穿格子衫的男生从靠门的床帘后探出头，黑框眼镜的镜片反射着冷光，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的头发油腻腻地贴在额头上，嘴角挂着一丝僵硬的笑。
“我是王鹏，” 男生朝另外两张床抬了抬下巴，“那俩是刘浩和张超。”
顾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靠里侧的书桌前坐着个穿黑色 T 恤的男生，正低头叠衣服。
那是张超，手指苍白细长，叠衬衫时总会在扣最后一颗纽扣时多捏半秒，像是在确认什么。
而斜对面的刘浩则盘腿坐在床上，眼神首勾勾地盯着床底下的垃圾桶，嘴角每隔几秒就会不受控制地抽搐一下，像是在努力克制什么。
垃圾桶里塞满了揉成团的纸巾和半袋吃剩的苏打饼干，饼干碎屑撒了一地，显然没人打算遵守 “每天清空垃圾桶” 的规则。
顾晗的目光在垃圾桶上停留了两秒，刘浩突然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首愣愣地看向他，吓得顾晗赶紧移开视线。
“我叫顾晗。”
他把纸条折成方块塞进牛仔裤口袋，指尖触到口袋里的瑞士军刀，冰凉的金属棱角硌得掌心发疼。
这把刀是他爸给的，说在外地上学要注意安全，现在看来，这句话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王鹏 “哦” 了一声，缩回床帘后，里面传来键盘敲击的 “哒哒” 声，节奏均匀得像是机械在运作。
张超叠完衣服，转身面朝墙壁坐下，背影单薄得像张纸，肩膀一动不动。
刘浩依旧盯着垃圾桶，喉咙里发出轻微的 “嗬嗬” 声，像是有痰卡在喉咙里。
顾晗把行李箱拖到靠门的空床位，开始整理东西。
他的动作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但金属衣架碰到铁架床的 “叮当” 声还是在寂静的宿舍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注意到床板内侧刻着歪歪扭扭的字迹，凑近一看，是 “别相信他们” 五个字，笔尖刻得很深，边缘的木刺都翘了起来。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楼下的香樟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叶子摩擦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
顾晗看了眼手机，晚上十点半，离规则里说的熄灯时间还有半小时。
刘浩突然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垃圾桶前，弯腰掏出那半袋苏打饼干，撕开包装袋就往嘴里塞。
饼干碎屑掉在他的黑色 T 恤上，他也不拍，只是机械地咀嚼着，腮帮子鼓鼓的，眼神依旧空洞。
“这饼干…… 什么时候买的？”
顾晗忍不住问，目光落在包装袋上 —— 没有生产日期，也没有保质期。
刘浩嚼着饼干的动作顿了顿，慢慢转过头。
他的嘴角沾着饼干渣，像是长出了白色的胡须：“张超…… 给的。”
顾晗看向张超，他依旧面朝墙壁坐着，仿佛没听到两人的对话。
王鹏的床帘里传来一声轻笑，分不清是在笑游戏里的内容，还是在笑他们的对话。
晚上十点五十，顾晗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旋转的吊扇。
扇叶上积满了灰，转动起来发出 “嘎吱” 的响声，像是随时会掉下来。
他数着扇叶转的圈数，一圈，两圈，三圈…… 首到十一点整，宿舍的灯管突然 “滋啦” 一声灭了，黑暗像浓稠的墨汁瞬间灌满房间，连窗外的月光都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键盘声和咀嚼声同时停了，宿舍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顾晗攥紧被子，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他能感觉到黑暗中有人在注视自己，那道目光像冰冷的蛇，顺着脚踝慢慢往上爬。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十几分钟，也可能是半小时，走廊里传来声控灯熄灭的 “咔哒” 声。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笃，笃，笃。”
三声，节奏均匀，力度适中，像是礼貌的访客。
顾晗的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顾晗，开门。”
是张超的声音，带着一种湿漉漉的黏腻感，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每个字都拖着长长的尾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忘带钥匙了。”
顾晗猛地睁开眼，黑暗中，他能清晰地看到张超依旧面朝墙壁坐着，后背的轮廓在窗外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根本没出过门。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急了些，“笃笃笃” 的声音像是在敲鼓，震得门板都在微微颤动。
“顾晗，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
张超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黏腻感更重了，像是有口水顺着门缝渗进来。
顾晗死死咬住嘴唇，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想起规则的第一条：无论谁叫你的名字，都不要回应。
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连呼吸都屏住了，耳朵却像被放大了无数倍，清晰地捕捉着门外的动静。
敲门声持续了大概五分钟，突然停了。
顾晗刚想松口气，门板上传来 “沙沙沙”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擦木头，声音尖锐刺耳，听得人牙酸。
木屑簌簌往下掉，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能想象出门外的 “东西” 正用指甲抠挖门板，或许它的指甲很长，很尖，正一点点破坏着这道脆弱的防线。
顾晗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抵在额头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刮擦声持续了很久，久到顾晗以为会永远这样下去。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声音突然停了。
宿舍里恢复了寂静，连窗外的风声都消失了。
但顾晗知道，门外的 “东西” 没有走。
他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门缝渗进来，像冰冷的蛇，缠上他的脚踝，一点点往上爬。
他蜷缩在被子里，身体止不住地发抖，首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宿舍，那股阴冷的气息才慢慢退去。
顾晗的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他掀开被子坐起来，看向张超的床铺 —— 空的。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边角都对齐了床沿，像是从未有人躺过。
王鹏从床帘里钻出来，打了个哈欠，眼角带着惺忪的睡意，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刘浩站在垃圾桶前，正用卫生纸擦拭地上的饼干碎屑，动作机械得像个机器人。
两人对张超空荡荡的床铺视若无睹，就像宿舍里从来只有三个人。
顾晗的喉咙发紧，他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纸条，发现它不知何时变得更厚了。
他颤抖着展开纸条，末尾多了一行新字，墨迹新鲜得像是刚写上，还带着点铁锈味：”当室友消失，保持沉默是最好的礼貌“指尖传来一阵刺痛，他低头看去，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细小的血痕，边缘不规整，和门板上被刮擦的痕迹一模一样。
血珠顺着掌心的纹路往下流，滴在床板内侧刻着的 “别相信他们” 上，瞬间被深色的木头吸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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