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夜雨迷途,误闯阎罗殿的小厨娘,本以为必死无疑。却不知,她手中一碗家常豆腐,
竟是融化冰封战神心扉的唯一解药。他曾是嗜血活阎罗,身中奇毒,味蕾麻木,
将天下杀意尽数敛于一身。可当她端来热气腾腾的桂花糕,他眼中冰霜消融,杀气散尽,
只剩无尽温柔。世人皆以为他冷酷无情,却不知他内心深处,只为她一人绽放人间烟火。
01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又冷又疼。我抱着怀里那半篮子被雨水打得蔫头耷脑的野菜,
在京城这该死的巷子里彻底迷了路。肚子里的空虚感像一只手,死死攥着我的胃,又酸又疼。
我只想找个地方躲雨,哪怕是个破庙也好。就在我快要被冻僵的时候,
眼前忽然出现一堵高得离谱的墙。我抬头望去,墙内黑漆漆的,像一只潜伏在夜色里的巨兽。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咬咬牙,把心一横,手脚并用地翻了进去。院内寂静得可怕,
连一声虫鸣都听不见。只有远处一间屋子亮着微弱的灯火,像是鬼火。可下一秒,
一股若有似无的食物香气,顺着湿冷的风飘了过来,精准地勾住了我的魂。我吞了口唾沫,
鬼使神差地朝着那点光亮摸了过去。那是一间厨房。我蹑手蹑脚地溜进去,
一眼就看到了案板上放着的一个白面馒头。我饿疯了,什么都顾不上了,伸手就抓了过去。
馒头冰冷,可我还是迫不及待地想往嘴里塞。“你是何人,擅闯镇北王府,该当何罪?
”一道冰冷如刀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我身后响起。我浑身一僵,吓得手一抖,
那个馒头“骨碌碌”滚到了地上。我颤抖着回头,
只见一道高大的玄色身影立在厨房的暗影里。面容模糊,可那股仿佛能将人碾碎的压迫感,
却像山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完了。镇北王府……我闯进的是“活阎罗”萧绝的府邸!
传闻他杀人如麻,嗜血成性,落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过第二天。我双腿一软,
几乎要跪下去,死亡的阴影瞬间将我笼罩。可预想中的血溅当场并没有发生。
那个男人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声音依旧冰冷,却似乎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想活命?”我猛地抬头,拼命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去,用厨房里的东西,
做出能入口的饭菜。”我懵了。我看着这间大得不像话的厨房,里面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可我什么都不敢碰。我怕自己笨手笨脚,糟蹋了什么珍贵的食材,下一秒就会人头落地。
我只敢从角落里找出一块最普通的豆腐,战战兢兢地摘了几片自己篮子里的菜叶,
用颤抖的手,做了一道最简单的家常豆腐。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当那碟热气腾腾的豆腐端到他面前时,我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前,
昏暗的烛光在他冷峻的脸上投下深深的浅浅的阴影,让他看起来更加不近人情。
他只是盯着那碗豆腐,久久没有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他终于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小块豆腐,放进嘴里。下一秒,
他那双深邃冷冽、宛如寒潭的眸子里,竟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那是一种我无法形容的神情,像是沙漠里跋涉了数年的旅人,终于看到了一捧清水。
是“满足”。我甚至看到他紧绷的下颚线似乎都柔和了一瞬。他体内的“噬心寒”奇毒,
常年折磨得他食不甘味。可就在刚才,那股熟悉的暖意,
竟奇迹般地缓解了他体内翻江倒海的寒气。连带着麻木的味蕾,也短暂地恢复了一瞬。
他抬起头,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大气也不敢出。
“从今往后,你便是本王的专属厨娘。”他留下这句话,便起身离去,
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我愣在原地,还没从这巨大的反转中回过神来。
就被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卫带到了王府最僻静的一个小院里。直到房门被关上,
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床沿上,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暖意。那股暖意,并非来自这间屋子。
我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那抹从我记事起就存在的古朴纹路,
此刻正悄然散发着微不可察的热度。02自从成了镇北王府的专属厨娘,
我发现“活阎罗”这个名号,可能得加个括号,备注:对外。对我,他简直像换了个人。
那天我炖汤,一时走神,滚烫的汤汁溅到手背上,我“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还没等我把手伸到凉水里,一道黑影就从书房冲了出来,快得像一阵风。“怎么了?
”萧绝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看到那片红肿,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
他那张能吓哭小孩的冷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慌乱”的表情。“王、王爷,我没事,
小伤。”他根本不听,拉着我就往外走,嘴里喊着:“管家!叫太医!”那架势,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手断了。最后,他扯下自己衣袍上最名贵的云锦,笨手笨脚地要给我包扎。
我看着他那双运筹帷幄、执掌生杀大权的手,此刻却连个布条都系不好,急得额头都冒了汗,
差点笑出声。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自己偷偷溜进厨房,想学我做道点心,
结果差点把厨房给点了。这事成了王府下人圈里公开的秘密,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
我的“得宠”,也招来了不少麻烦。有个小厮,天天变着法地往我这送东西,想巴结我。
我还没想好怎么拒绝,第二天那人就不见了。
萧绝只是在饭桌上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府里不养手脚不干净的人。”还有个侍妾,
往我炖的汤里加了点东西。我还没端出厨房,就被萧绝的贴身侍卫拦下。那碗汤被倒掉,
那个侍妾当晚就被送去了家庙。从头到尾,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什么。
萧绝把我护得像个铁桶,所有风雨都隔绝在外,只留给我一方小小的厨房和满园的阳光。
他甚至在处理军务的时候,也让我待在书房里,什么都不用干,就给他研墨。我站在他身边,
磨着墨,听着他用冰冷的声音下达一道道足以让边关震动的命令。他批阅密函时,眉眼冷峻,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杀气。可偶尔,他会抬起头,视线落在我的脸上,
那股杀气就会瞬间消散,眼底是我看不懂的温柔。他大概不知道,他看我的样子,
就像一只终于找到了暖炉的猫。我在王府里过得无拘无束,胆子也大了起来。
我对食材有种天生的敏感,新送来的山菌,我闻一下就知道是三年份还是五年份,
适合煲汤还是小炒。萧绝身边的老管家看得目瞪口呆,
而萧绝只是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我。我渐渐发现,我做的饭菜,不仅能让他尝到味道,
缓解毒性,甚至能让他耗损的内力得到补充。这绝不是寻常厨艺能做到的。
我手腕上的那抹古朴纹路,也随着我厨艺的精进,变得越来越清晰,偶尔还会隐隐发热。
这天,府里来了位年轻的世家公子,是萧绝为数不多的朋友。那公子哥尝了我做的桂花糕,
眼睛都亮了,一个劲地夸我:“苏姑娘真是神人!这手艺,绝了!不知苏姑娘可否赏光,
到我府上做客,也让我府上的厨子学学?”我正不知如何回答,就感觉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
我偷偷瞄了一眼主位上的萧绝,他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眼神冷得能掉出冰渣子。
那公子哥被他看得一哆嗦,立马闭了嘴。当晚,我正在厨房收拾,
萧绝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把我堵在了墙角。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混着一股浓浓的……醋味。他低头看着我,沉默了半晌,
才用一种极其别扭的语气,闷闷地问:“你……是不是觉得别人府上的饭菜更好吃?
”我愣住了,看着他那张严肃的俊脸,和他问出的这个幼稚问题,巨大的反差让我哭笑不得。
传闻中杀伐果断的镇北王,此刻竟然像个怕被抢走糖果的小孩。
我看着他深邃眼眸里藏着的一丝紧张和不安,心里某个地方,忽然就软了。
03我看着他那张严肃的俊脸,和他问出的这个幼稚问题。
巨大的反差让我心头那点被他吓到的气恼,瞬间烟消云散。传闻中杀伐果断的镇北王,
此刻竟然像个怕被抢走糖果的小孩。我看着他深邃眼眸里藏着的一丝紧张和不安,
心里某个地方,忽然就软得一塌糊涂。我没说话,只是踮起脚,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那股子骇人的醋意和冷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手足无措的呆愣。我看着他耳根泛起的微红,忍不住笑了。
可这难得的温情,却被一声压抑的闷哼打碎。萧绝的脸,在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
变得惨白如纸。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额头上沁出豆大的冷汗,顺着他凌厉的下颌线滚落。
“王爷!”我慌忙扶住他。他的身体冷得像一块冰,隔着衣料都冻得我指尖发麻。
他紧咬着牙关,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此刻只剩下纯粹的痛苦。“噬心寒……发作了。”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眼睁睁看着平日里那个无所不能的“活阎罗”,此刻却像个被丢在冰天雪地里的孩子,
脆弱得不堪一击。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揪住,疼得喘不过气。我疯了似的冲进厨房,
用尽我所知道的所有食疗方子,一道道菜肴端到他面前。可这一次,无论我做什么,
都只能起到微乎其微的作用。那股侵入骨髓的寒意,根本无法被驱散。看着他痛苦的样子,
我第一次感到了深刻的无力。我的厨艺,已经快要压不住他体内的毒了。从那天起,
萧绝开始派人四处寻访名医和古籍。王府的密探如撒出去的网,覆盖了整个王朝。终于,
一份关于“食疗解毒”的古籍残卷,在江湖上被人高价买下,送到了萧绝手中。
那是一卷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我凑过去看,只觉得呼吸一窒。
残卷上记载的一道“暖玉归元汤”,其配方和做法,竟与我娘亲手传给我的一道家族秘方,
有七八分相似!我心头巨震,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难道……我家族的灭门,
和这“噬心寒”有关?就在我心神不宁的时候,萧绝的密探带回了更惊人的消息。书房里,
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王爷,查到了。”密探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那份古籍残卷,
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线索指向了宫里的慈宁宫,还有……一个叫‘影门’的江湖组织。
”慈宁宫,那是当今太后的居所。萧绝的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眼中寒光一闪:“太后多年来以‘贤德’闻名,不问政事,却在暗中扶植‘影门’,
监视、甚至控制皇室子嗣的健康。本王身上的毒,恐怕就是她的手笔。
”为了削弱他这个手握重兵、功高盖主的镇北王。我听得浑身发冷。原来我每日面对的,
不仅仅是奇毒,更是来自皇权顶端的阴谋。当晚,我借口寻找新的食谱,
独自一人走进了王府的藏书阁。我像疯了一样,翻阅着那些积满灰尘的古籍。终于,
在一本破旧的《南疆异闻录》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一段关于“灵厨世家”的记载。书上说,
这个家族世代守护着一种古老的药引线索,能彻底根除天下至寒之毒“噬心寒”。
而这个家族的传人,右手腕上,都有一抹与生俱来的古朴纹路。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我颤抖着举起自己的右手,那抹熟悉的纹路,
此刻像是烙铁一样,烫得我心口发疼。
家族秘谱、相似的解毒食方、手腕的印记……所有线索串联在一起,
一个血淋淋的真相浮现在我眼前。我的家族,就是那个“灵厨世家”。
我们家根本不是亡于什么寻常盗匪,而是因为守护的秘密,
被那个想要下毒害人的太后和“影门”盯上了!他们为了得到药引,不惜痛下杀手,
将我家满门屠尽!我腿一软,瘫倒在地,手中的书卷滑落。
巨大的悲痛和恨意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误闯”王府,
为什么我的厨艺能缓解他的痛苦。这一切,都不是意外。我抱着那本游记,
跌跌撞撞地冲进萧绝的书房。他看到我煞白的脸和通红的眼睛,猛地站了起来。“卿卿,
怎么了?”我把书推到他面前,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王爷……你看……”当萧绝看完那段记载,再看向我手腕上的纹路时,
他那张冷峻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惊、悔恨、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对不起……卿卿,对不起……”他声音嘶哑,
充满了自责,“是我……是我连累了你,连累了你的家族。”我埋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