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局献祭亲爹,我成了全村最富的孝子血是从父亲嘴里涌出来的。
他跪在祠堂中央,头颅低垂,像一尊被抽去骨头的泥塑。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滴落,
在青砖上汇成一条蜿蜒的小溪,流向我脚边。我低头看着那滩血,心跳如擂鼓,却没退半步。
“成了。”我低声说。香炉里的灰突然炸开,一股腥臭的风从四壁缝隙钻入,吹得纸钱乱飞。
那风里夹着低语,不是人声,也不是动物的嘶鸣,更像是无数喉咙同时在吞咽、咀嚼、低笑。
“楚寒……”那声音说,“你献祭至亲手足之血,换三日暴富之机。可愿?”我咬破舌尖,
将血喷在祖宗牌位前的铜盆里。“我愿。”话音未落,父亲的身体猛地抽搐,
皮肤下像是有东西在爬。他的眼眶爆裂,两团黑雾从中钻出,缠上我的手腕。我疼得跪地,
但嘴角却扬起——因为我听见了。远处,村口传来鞭炮声。有人在喊:“楚家发了!
楚家一夜之间挖出金矿!”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没人知道,那所谓的“金矿”,
是我把父亲埋在后山的老坟撬开,用他腐烂的右手按在地契上,才签下来的“开发权”。
三天前,我还是楚家最没出息的那个。三十岁,未婚,负债八十万,
网贷催收电话一天能打三十通。亲戚见面都绕着走,说我“败家子”,说“楚家三代积德,
就毁在你这一脉”。可他们不知道,我在祖宅阁楼翻到了一本《献祭录》。
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一个扭曲的符号,像人眼,又像虫卵。旁边用朱砂写着:“献祭所珍,
得其所求。等价交换,天道不欺。”我试了第一次。割下小指,换了一万块现金,
整整齐齐塞进我枕头下。钱是真的。指头是真的没了。我开始信了。第二次,
我献祭了右耳的听力,换了一张中奖五百万的彩票。兑奖那天,我站在银行大厅,
听见左边人群喧哗,右边却一片死寂——我的右耳,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可我不在乎。钱,
才是声音。第三次,我献祭了初恋女友的记忆。她是谁?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心里空了一块,
像被剜去一勺肉。但换来的是市里一套江景房,全款。我开始上瘾。直到那天,
我看到村长开着奔驰来收地,说政府要建产业园,楚家祖坟全得迁。“迁?迁你妈!”我吼,
“那是我爹睡的地方!”村长冷笑:“你爹?你爹欠了三十万赌债,
尸体还是村里凑钱火化的。你配谈孝道?”我站在坟前,雨落下来,打在我脸上,
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可就在那一刻,我听见了那个声音。“你想翻身吗?
”“你想让他们跪着叫你老爷吗?”“献祭至亲之血,可得逆天改命之机。”我抬头,
看见父亲的墓碑上,裂开一道缝。像是……有人在里面,想出来。我动手了。半夜,
我挖开坟,掀开棺材。父亲的尸身已经腐烂大半,但右手还完整。我用锯子割下它,
放进背包。回村时,我路过村长家。他家灯火通明,正在办乔迁宴。我站在院外,
掏出父亲的手,按在他们新挂的“福”字上。血渗进去的瞬间,那字开始蠕动,
变成一个和《献祭录》上一模一样的符号。第二天,村长家破产了。银行说他账户涉嫌洗钱,
所有资产冻结。他老婆卷钱跑了,孩子被学校退学。他跪在村口求人借钱,没人理他。而我,
收到了一条短信:您尾号8888的账户入账:20,000,000.00元。
我笑了。可笑到一半,我忽然发现——我的左眼看不见了。视野中央,
一团黑肉正缓缓生长,像一颗寄生的胚胎。我冲进浴室,镜子里的我,左眼球已经凹陷,
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搏动的血肉,上面浮现出那个符号。“代价……”我喃喃。“这才刚开始。
”那声音在我脑中响起,“你求的,是‘翻身’。可翻身,需要支点。”“你父亲,
只是第一块垫脚石。”我瘫坐在地,耳边回荡着全村人奔走相告的声音:“楚寒发财了!
楚寒买下整个开发区了!”“他要把老宅改造成楚氏庄园!”“听说连市长都来拜访他!
”我成了楚家百年来最风光的人。可我知道,我已经不是人了。七天后,
我在庄园奠基仪式上致辞。西装笔挺,左眼蒙着黑布,右耳戴助听器。台下记者闪光灯不断,
官员笑脸相迎。“楚先生,您是如何做到白手起家的?”有记者问。我微笑:“靠努力,
靠信念,还有一点点……家族传承。”台下掌声雷动。没人看见,我西装袖口下,
手臂皮肤正缓慢龟裂,露出底下暗红色的筋肉,像煮熟的牛肉。仪式结束,我回到书房。
《献祭录》摊开在桌上,最新一页自动浮现字迹:“献祭至亲之血,已成。若欲登顶,
需献祭血脉之源。”我盯着那行字,心跳加速。血脉之源?我还有谁?母亲早逝,
无兄弟姐妹。父亲已死。除非……我猛地抬头,看向墙上那张全家福。照片里,
年幼的我站在父母中间,笑得灿烂。可仔细看,父亲的手,搭在母亲肩上。而母亲的肚子,
微微隆起。那时……她怀孕了?我冲进阁楼,翻出母亲的遗物。一本日记。翻开第一页,
字迹娟秀:“1993年4月5日,我又流产了。医生说,我这辈子,可能都生不了孩子。
可寒儿是我捡来的,河边抱的弃婴……但我不后悔,他是我的命。”我手一抖,
日记掉在地上。我……不是楚家人?我是弃婴?那我献祭的父亲……根本不是我亲爹?
可《献祭录》认的是“至亲”——是情感,还是血缘?我脑子乱成一团。突然,
那声音又来了。“你献祭的,是养育之恩。但‘血脉之源’,指的是生你之人。”“找到她,
献祭她,你才能真正‘登顶’。”我冷笑:“她早死了吧?三十年前的弃婴,
亲妈能活到现在?”“她在。”声音说,“她在城南福利院,护工,姓李。”我浑身一震。
不可能……这么巧?我连夜驱车前往城南。福利院破旧,铁门锈迹斑斑。我找到护工李姨,
五十多岁,瘦小,眼神浑浊。她看到我,突然愣住。
“你……你眼睛……”我盯着她:“1993年,你有没有生过一个孩子?”她脸色剧变,
后退一步:“你……你是……”“我是你儿子。”我说,“被你丢在河边的那个。
”她浑身发抖,想逃。我一把抓住她手腕。皮肤接触的瞬间,我左眼的血肉猛地跳动,
一股信息涌入脑海:那天暴雨,她难产,孩子生下来浑身紫黑,接生婆说活不长。
她绝望中将孩子放进竹篮,推入河中。可孩子没死。被楚父捡走。而她,因失血过多,
切除子宫,再不能生育。她每年清明都去河边烧纸,哭着喊“对不起”。我盯着她,
心如刀割。可下一秒,我笑了。“妈。”我说,“儿子来接你了。”她还没反应过来,
我已经将她拖进车里。回庄园的路上,她一直哭。
“寒儿……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当年真的没办法……”我没说话,只是握紧方向盘。
右手无名指突然剧痛——指甲脱落,露出底下漆黑的角质。我知道,身体在变。可我不怕。
只要能登顶,变成什么都行。庄园地下室,我布置了祭坛。《献祭录》放在中央,
四周点满白烛。李姨被绑在椅子上,嘴被胶带封住,眼泪不停流。我割破手掌,
将血滴在她额头。“我献祭生我之母,求登顶之机。可愿?”风骤起。香炉炸裂,
灰烬在空中组成那个符号。“可愿。”那声音说,“代价:你将失去‘被爱’的能力。从此,
无人真心爱你,你也无法真心爱任何人。”我愣住。“什么意思?”“你将永远孤独。
哪怕万人簇拥,你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我笑了。“我从小就是孤儿,早就习惯了。
”“献祭,开始。”李姨突然剧烈挣扎,眼睛瞪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也看见了。她的皮肤下,有什么在游动。像蛆,像蛇,像无数细小的手。她的嘴被封住,
却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在笑。然后,她的头猛地后仰,脖颈“咔”地折断。可她没死。
她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变透明,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卵。“不……”我后退。
可已经晚了。虫卵爆开,黑雾涌出,缠住我全身。我感觉心脏被攥住,记忆开始流失。
不是某一段,而是所有关于“爱”的记忆。母亲哄我睡觉的歌。父亲教我写字的手。
初恋女孩在雨中递来的伞。全都没了。像被橡皮擦抹去。我站在原地,空荡荡的。
可账户短信来了:您尾号8888的账户入账:500,000,000.00元。
我成了百亿富豪。新闻头条:**《楚寒收购跨国集团,
跻身全球富豪榜前十》**我站在百层大厦顶端,俯瞰城市。所有人都仰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