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走那天,天空灰蒙蒙,蒙蒙细雨飘落。怎么,你要偷看到什么时候?
原来他一直注意到了角落的我。小时候就偷看老子洗澡,现在躲在角落是舍不得我?
面对他调侃的话,我反驳谁、谁、偷看了。他将手里的黑伞推给我,一离开便是十年。
再次相遇,是我房间的窗不巧对着他老家楼下露天的澡房。听见哗哗的水流,我往窗下看,
水声戛然,他上半身赤裸着。眯着眼说小哑巴,怎么哥刚回镇上,你就又偷看了?
我的脸颊爬满红晕,没理会他,吱呀——关上窗。他回来后处处招惹我,小结巴,
老子救了你难道你不应该说以身相许吗?1我叫姜婉柔,是母亲年少时不懂事生下的,
父亲是乡下的一个小混混,整天混迹在各地鱼龙混杂的地方,不曾着家。2岁的我,
被母亲送到外婆家养,因为父亲不养家,母亲只好外出打工,才出此下策。
爷爷奶奶带着大伯的儿子,压根就不想管我,加上爷爷是封建社会的男性,很重男轻女,
母亲第一胎是我,不巧我是女娃,所以爷爷不喜欢。其实外婆也不怎么喜欢我,
毕竟她引以为傲的女儿嫁给了一个不入流的混小子,我虽不讨她喜但她很刀子嘴豆腐心。
六岁那年,我考试获了奖,外婆摩挲着那张奖状,问我暑假要不要回爷爷家,
傻傻的我也是那时候才明白,爷爷是重男轻女没错,更是单纯不喜欢我。在爷爷家,
我听不懂这里的方言,他总觉得我榆木,这个时候母亲生已经是第二胎,刚好又是女的,
妹妹只比我小两岁。吃完饭我便要洗碗,大伯家有三个孩子,一女两男,
堂姐是前大伯母生的,整个暑假我只觉得沉闷。这里与我想的截然不同,
大家貌似都忽视我的存在,顶着热天在田地拔草,明明是我冒着热汗,干了半天的活,
可堂弟就来收个尾。爷爷便说他懂事能干,语气有些阴阳怪气,那天我的心间漫上苦涩,
原本就结巴的我说不出话,愣怔在原地。暑假接近尾声,大家在房子里做饭,
母亲说是吃完饭就送我回外婆家,顺便带妹妹一起去看望一下外婆。终于可以回去,
我心中雀跃,在家门口玩耍,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天,迎来了我无法接受的委屈。
母亲的电车放在家门口,妹妹爬上去不慎被电车压倒,我赶忙去拉出妹妹,
她的后脑被刹车握把刺破,鲜血流淌,将她发丝濡湿,画面触目惊心。爷爷听到妹妹哭叫,
跑出来二话不说推开我,想解释可爷爷不由分说将罪都压在我身上。强忍着泪,
喉咙哽咽迫使我无法言语,呆愣的看着大家打120送妹妹去镇上的医院。爷爷推的很用力,
我爬起来摊开手,掌心被蹭破一大块皮,有细密的血珠渗出。大家都去了医院,独留我在家,
直到暮色,母亲才接我去看妹妹,肚子饿的难受我没敢说。手术室外,爷爷那冰冷的目光,
仿佛一把刀搅动我的心脏,我知道解释大家都不会信,就乖乖待在门口。妹妹的哭泣声,
传遍我们每个人的耳中,想张口可我的喉咙像是被石头卡着。须臾,外婆竟也来了,
委屈更甚,眼泪下意识夺眶而出砸落在地面。外婆也担心妹妹,她来时手术正好结束,
医生说没事了,妹妹缝了四针头部裹着纱布。母亲让外婆带我走,就这样我坐上大巴,
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到了外婆家的镇上。夜里,蝉鸣蛙鸣的喧闹盖过我的抽咽声,
那时我从未哭的如此伤心。在外婆家,我至少还有姥姥安慰,只可惜他已经逝世了。2翌日,
躺在床上,便听见楼下的谈笑声,有起床气的我揉揉眼睛下楼。顾言辞正踩在木凳上换灯泡,
是外婆让他来的,昨天黑漆漆的我没看清他的脸。换完灯泡,他转头盯着下楼的我,
这张清俊如玉的脸,已经褪去了年少时的稚气。都几点了,现在知道起床了?
你看人家阿言一回镇上就主动帮我换灯泡。外婆向来都偏着他,
听说当年她就很想让母亲嫁给他父亲,可惜母亲让她很失望。他拍了拍肩膀上的灰,
唇角微扬,望着我阿柔,早啊!我说不早了,快十二点了。他眸光一暗,
没再说什么,外婆让他留下吃午饭。饭桌上,外婆问阿言,这次回来要待多久啊?
奶奶,我不走了,我打算在这里开一家台球厅。外婆给他夹了块肉,
这些年镇上变化不少,人流量不多大家都去外地工作了,你这不是白砸钱吗?
他看了我一眼,小本生意,亏不了多少,我在市里也有生意,您不用担心。也是,
你跟你爸爸在外地待了这么久,现在都是大老板了。外婆说着,看向我哪像这死丫头,
非要跟她姥姥学什么裁缝,留在这个镇上给人做衣服。外婆!
你就知道在外人面前数落我,他好你让他当你外甥好了。外人?他脸上看不出情绪,
替我讲话奶奶,阿柔这样也挺好的,对了奶奶我给你跟阿柔带了礼物。
我看着他放下筷子,回到他家又折返回来,怀里多了两个精致的礼盒。外婆脸上堆满笑意,
还买什么礼物啊,你有钱还不如自己省着娶老婆。我已经攒够了,
奶奶这些东西也不费多少钱。他把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个按摩仪。还是你疼奶奶,
这死丫头就知道气我!他递给我一个粉嫩的盒子,里面是一套化妆品,看着很昂贵,
我推搡表示不想收。你可以送给夏袅袅,我不会化妆。她是住在我们对门的女孩,
她家也挺有钱,和他是青梅竹马,人缘好又乖,现在更是亭亭玉立。我也给她准备了,
这个你就收下吧阿柔。他语气轻柔。我要是再推脱,外婆估计又叨叨,嗯,那好吧。
他这副乖样也就在外婆这里最管用,只有我知道,他的乖都是装的。
小时候外婆不让我留长发,他第一次见到我还以为我是男孩。他经常跟我打架,
一次他下手很重我的鼻子被他击中,流着鼻血的我跑回家跟外公告状。外婆没有怪他,
反而还替他说话,好在顾叔叔向着我,把他收拾了一顿。夜色如墨,夏夜的天空繁星点点,
我躺在床上,与闺蜜发消息。看着聊天框,闺蜜发来什么!你说顾言辞回来了?我回复,
嗯,还害我被外婆说了一顿。闺蜜,得了吧人家还给你带了礼物,
你们以前都是小打小闹,怎么还讨厌人家?我停顿片刻,讨厌吗?说不上,
要说大概是外婆总拿着我跟他对比,就因为他学东西快,成绩年级前十,
所以他就是别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回复闺蜜,不讨厌,也说不上喜欢。消息刚发出去,
闺蜜秒回我他不是加你微信了吗?怎么样你们聊什么了?没聊什么,
就一条好友通过消息,你也要看吗?闺蜜发了个吃瓜的表情包,婉柔啊,我想说一句话,
你别生气!其实我挺磕你俩个的,你以前不是还喜欢过人家。抓着手机出神,
闺蜜居然还记得,没错我偷偷暗恋过他,完全是那家伙长得帅,身材……咳咳,
昨天的画面又一次浮现。以前是以前,现在我不喜欢了。闺蜜嘴硬,
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不知道?砰砰砰,外婆敲门,我起身去开门,外婆,怎么了?
你房间不是有多余的被子吗?阿言他今天洗的被子没干,你找出一条给他送去。
好好的不在城里待,非要回来折磨自己,外婆你嘀咕什么,赶紧的。我哪有多的被子,
床上就两床被子,一条冬天盖的,一条夏天盖。抱着被子,走到他家门口,
对着褪了漆的铁门敲了几下。门被打开,他穿着黑色的睡袍,领口微敞,露出结实的胸膛。
是奶奶让你来的?我说不用了,但奶奶担心我晚上冷,麻烦你了。我把被子丢给他,
你不在城里待着,回来干嘛?因为,我想在这里,难道你不想我吗?他接过被子,
鼻尖轻嗅。你!谁会想你,还有被子洗干净了再还我!3接下来的日子,
他总晃在我跟前,说自己不会开电车让我捎上他,去街上看他的台球厅装修好没,
明明镇上到他的店才一公里。我戴上头盔,只有一个我就没给他,坐好了,
掉下去我可不负责。他坐在身后,车垫的压陷我感受到他靠的很近,那可不行,
我还没娶老婆呢!万一缺胳膊缺腿,我没有人要,你不负责谁负责?我转头看他,
那你别坐了,自己走去。我不!他语气很像一个小孩子。镇上的房子一排排紧挨着,
有的小巷浅窄,只能通行两人,老旧的房子墙漆掉落,露出一块块堆砌的红砖。微风徐徐,
后颈喷洒的热气,让我一颤,他竟然抱着我的腰肢,车头左右摆动险些害我撞别人家里去。
顾言辞!你犯什么病,给我松开。你开这么快,我又没头盔,不抱着你我抓哪里?
他不满。我无语,开的明明就不快,下次,你别坐了!话刚说完,腰间的束缚没有了。
我的店隔着他的店就两个铺子,今天的工作量不是很大,来店里定制旗袍的姑娘就两位,
这个镇上的生意很难做,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回来。这间裁缝店很传统是姥姥留下的,
店面不大,也只有两台陈旧的缝纫机。还没收工吗?要不要去我店里看看?袅袅也在。
他走进店里,目光打量着四周。其实刚想关门回家,可我不想去,就拒绝了没弄完呢,
你们玩,我就不去了。夏袅袅一身淡黄色连衣裙,掩着鼻子走进来,阿柔,
你怎么还在弄啊,阿言哥哥好心邀请你就别拒绝了。又是这样,她觉得自己很懂别人,
刚开始我认识她只是因为她自己说要跟我做朋友,在学校里她的人设是乖乖女,
而我是她鲜明的对比。在学校,值日跟她一组,这位小姐压根就没动手过,总说自己不舒服,
顾言辞比我们大一级,乐呵呵的帮她值日,刚好他自告奋勇能自己搞定,
我也沾了喜不用自己弄挺好。让我更厌恶她的是,当时她的新铅笔盒,放我抽屉,
可能是习惯了,我的抽屉都成她的杂物间了。她自己找不到笔盒,便让班里人一起找,
跟班里人说是自己父亲送的生日礼物,我那天在隔壁班跟闺蜜玩,
回来就被班里她的几个姐妹扣上小偷的罪名。我的书桌一片狼藉,书面被掀烂一角,
教室里还有一些人的桌子也是东倒西歪,书都掉落一地。夏袅袅知道自己喜欢把东西放我那,
那天她竟也不信我,更没有为我解释半句,教室里没有摄像头,只有闺蜜相信我。
我去找老师解释想让那些乱翻我东西的人给我道歉,可老师不听我的解释,还告知了家长。
外婆知道后用木尺打我的掌心,一下、两下、三下直到掌心麻木,没有痛感。
后来在学校除了闺蜜没人敢跟我玩,那天顾言辞看我的眼神复杂,应该觉得我手脚不干净。
思绪回笼,夏袅袅佯装跟我亲近,硬是拉着我去他店里。刚装修好的原因,
里面的甲醛味很浓,店面很大还有二楼,装修很整洁,倒很像他这个有洁癖的人。
二楼的装潢与一楼不同,楼上共有五台桌,暖黄色的墙面,
与奶黄色的沙发是因为夏袅袅喜欢吗?他去楼下提回来了两杯奶茶,阿柔,袅袅,
店里都是酒水,你们喝这个吧。夏袅袅接过奶茶,阿言哥哥,你还记得我爱喝什么,
也太细心了吧!看着他递过来的那杯果茶,我没有接我不爱喝,不是有酒吗?我想喝。
他目光停顿,黑眸中布满迟疑,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都是成年人了,
会喝酒很惊讶吗?其实我没喝过,就想跟他反着来。阿柔,她谈了个混混的男朋友,
那男的是以前隔壁学校的校霸,她会喝很正常。她口中的男人,叫许凌迟,性格果敢,
长相就比顾言辞差点,人有点不务正业,但很热心肠不像镇上的混混那般。
之所以夏袅袅认为是我男朋友,是因为他经常来我店里,帮我搬沉甸甸的布匹。
久而久之大家都这么认为,我解释过没用就不想管。他很好,不是什么混混。
我不喜欢夏袅袅这样一片概论,对我朋友评头论足。夏袅袅被我认真的语气吓到,
拉住他的胳膊,阿柔,我不过是在说事实,你有必要讲话这么大声吗?
顾言辞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半明半暗,抬眼盯着我,你谈男朋友了?
我谈没谈跟你没关系吧!一刻也不想待下去,直接走下楼开着小电驴回家。4自那天后,
我再也没有见他来家里叨扰,他的店开业那天我也没去。店里的生意很清淡,
跟闺蜜说等过段日子就去城里发展,本想带着外婆去,可她说去了城里没伴,
我就不打算再劝。闲着无聊,刷朋友圈,看到夏袅袅发的照片,
里面是晒顾言辞打台球的样子,他的脸冷冰冰的,专注着打球。再往下翻,
是他发的一条朋友圈,没想到顾言辞还挺自恋,我点开他的自拍照。他的脸埋在被子里,
神色慵懒,看了一时间,是我借他被子的那晚。评论区里有人评论,言哥,
你以前还用粉色的被子啊,哈哈哈哈。他是顾言辞的好兄弟,我们也是从小一起玩大的。
这天我在店里,许凌迟挠头不好意思的走进来,说自己的父母让他去城里亲戚家的公司上班,
想在我这里定制一套西服。嗯,那你站好,我要量一下尺寸。我拿着软尺在他身上比对,
记录尺寸。他的身子僵硬着,我让他放松,不然尺寸会不准确。婉柔,你呢?
不想去城里吗?我可以带着你一起的,我有个亲戚家里是开服装店的……我打住他的话,
不用了,我自有打算,对了缝制的时间久,你可能得等一个星期。没事我不着急的,
你做好发微信告诉我就好。对了,以后没人帮你搬这些布,你就发消息给我,
我让我朋友来帮你。我浅笑,你还挺讲义气的,不用了以后也不会进新的布料了。
许凌迟跟我在店里聊了挺久才离开,眼见天都要黑了,反正也没单子,
我就打算收拾关门来着。一道阴影笼罩在上方,我抬头顾言辞那张板着的脸近在咫尺,
心跳急速差点被他吓死。刚刚走出去的,是你男朋友吗?他的表情很阴郁,
目光紧锁着我。那你信谁呢?你都听夏袅袅说了,也这么认为不是吗?他沉默片刻,
老子当然是信你,可你解释都懒得解释就走了!不明白他为什么火气那么大,
吼得我耳膜难受。他是我的朋友,仅此而已,你发什么火?真是的,
跟被抢了骨头的狗一样。对!我就是被人抢了骨头,你们刚刚在店里干嘛了?
他来找我定制西装,你以为呢?他替将挡住我视线的一绺发丝,捋在耳后,
温热的手掌蹭过我的肌肤,眼神中多了一丝柔情。你别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我打听过了,他在学校就恶名昭彰,成日就知道打架斗殴。够了,打听?
听夏袅袅说的?我自己的朋友我比你清楚,如果你是来教育我,就请离开我不想看见你。
他嗤笑对他在你心里就是可信的,嫌我烦了?你以前可不这样,现在话都懒得跟我说,
跟别人就可以聊一整天!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你从小就学习好,
身边的朋友个个都比我朋友强,行了吧,也对我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不适合跟你做朋友,我们以后见面就当不认识。你真这么想吗?
他侧在身边的手紧攥着,好似在隐忍什么。我心想他还想像小时候那样跟我打一架不成,
吵完架后,我们就这样谁都不愿意低头。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是他兄弟裴枭给我发消息,
说他好像生病了,问我能不能去照顾一下他。我回复裴枭,说你怎么不让夏袅袅去?
他给我来了一句她哪会照顾人,别人照顾她还差不多。求你了,他都生病几天了,
我在外地又不能去看他,况且他家里什么人都没有。合着我就是个保姆呗,
想到他经常帮外婆干活修电路,吵架的事当作没发生也不可能,我硬着头皮敲打他家的门。
敲了半天没反应,我正打算走了,门突然打开,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睫毛轻翕,唇瓣干裂,
整个人很憔悴。你生病了,要去诊所打针吗?我载你去。我晃动电车钥匙。
他盯着我许久,声音沙哑不是说当不认识?又来管我干嘛。就知道他会这样,
还有力气怼我,那应该是不需要我,嗯,当我多管闲事。刚转身,
手腕就被一只的大手钳制住,隔着衣物我能感受到他的肌肤很烫,他紧抓着我不放,
我蹙眉时能感受到他稍微松了点力气。别走,我真的好难受。他放低语气,垂头看我,
眼眸泛着水光,拉着我的手放在滚烫的额头上。你,发烧了不知道去看病吗?不想去,
闻见消毒水味就恶心。我暗自吐槽,那烧死你算了,不去打针你能好吗?吃药就好,
你能帮我买点药回来吗?他虚弱的说。5于是我花了十分钟去街上给他买药,
担心西药不行,就去了莫奶奶那里抓了中药,回来的时候他还傻站在门口。停下电车,
顾言辞,你烧傻了?怎么不去屋里等着。他打了喷嚏,眼神灼灼,
声音比刚刚更哑了些我怕睡着了,起不来给你开门。走进这栋房子,
眼前所看见的景象跟小时候一点都没变,镇上的房子都是长方形的,
我们走进门的这一层是他爷爷那一辈建的,他家中间是露天,洗澡的地方就在这里,
地面都生出了苔藓,后面这栋是他爸起的有两层。我的房间窗户在大门后面,
他的房间窗户也能看见我的窗。他爷爷很早就过世,奶奶是在他离开后的两年也走了,
至于他妈妈我没见过。听说是跟人跑了,大家觉得是那时候顾叔叔投资失败,
家里有一段时间很困难,她妈妈是城里的过不了苦日子,就丢下他跑了。
我好奇的问你不会是露天洗澡,感冒的吧?你家不是有卫生间吗?卫生间的水管坏了。
他打开门,让我先进去,墙面没刷漆墙壁都是灰色的水泥,
灯亮着房子也是暗暗的空气还有点潮湿,楼梯也是全水泥。随便坐。他眼神飘忽。不是,
什么意思把我直接带到他房间,环视一圈里面的物品摆设挺有格调,
窗帘是两层的外边是黑布,里边是白色的轻纱。我忙着弄其他事,没什么时间打扫,
就这房间比较干净。他急忙解释。药给我吧,我自己去煮。他伸出手。不用了,
我来吧,你去煮等下病倒。他伸在空中的手指微微卷缩,那麻烦你了,阿柔。
我拿着药,准备下楼,想起手机快没电,让他充上,便去煮药。打开厨房的灯,
里面什么都没有,他都不煮东西吃吗?瞟了眼垃圾桶里塞满了外卖盒。
我记得在台球厅吵架后,的某一天正要出门的我听见夏袅袅跟他对话,我隔着门听着,
等他们聊完走了,我才敢出去。好像是夏袅袅邀请他去她家吃饭,
他拒绝了说自己已经煮好饭了,浪费不好。我打开橱柜,里边的碗筷压根就没人动过,
我找到了一个砂锅拿来煮药,指腹沾满了灰,这里的厨具基本都布满落灰。
洗锅费了好多时间,才洗干净,没有手机好无聊,反正要熬半小时,我就上楼去拿手机。
门没关,我进去的时候顾言辞鬼鬼祟祟的,你在干嘛?他转头看我,眸光黯淡,
手里抓着我手机。我在看充电器口合不合适,你煮好?我拿回手机,没煮好,
上来拿手机玩,你生病了就好好躺着。拿着手机下楼。按下开关键,
手机的电量是百分之五十一,消息栏里是闺蜜发给我的多则消息。点开微信,
预览闺蜜发的东西,我感觉天塌了。滑动屏幕,从第一条消息看她说公司给她放几天假,
让我明天去迎接她,再往下翻是一个微信名片。6太多消息我懒得看了,直接打电话问算了。
电话接通,闺蜜尖锐的嗓音,冲出手机音量孔,姜婉柔,你给老娘死哪去了,
发这么多条消息都不回,是不是不欢迎我回去!我解释我刚刚手机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