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冰凉,卦盘滚烫。苏念安只想做条咸鱼,混口热饭,奈何卦象总推她入局。
从鸡毛蒜皮到龙嗣风波,被迫营业的代价,是咸鱼翻身,还是坠入深渊?卦象说:躺赢?不,
你终将被架上灶台。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1冷宫最荒僻的西北角,
有间屋顶漏光、四面透风的破败小屋,住着个名存实亡的废妃——苏念安。
三枚磨损得油亮的铜钱在龟甲里叮当作响,落下,卦象清晰:坎为水,险在前,静守得安。
她深以为然,裹紧那床硬得像铁板的破被,开启了终极咸鱼模式:醒了吃,睡了睡。选秀?
装聋。皇后召见?称病。皇帝翻牌?立马风寒咳嗽套餐伺候。前朝后宫斗得血雨腥风,
她在冷宫隔壁的破院里睡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唯一的烦恼,
是御膳房送来的饭食愈发敷衍:清水煮白菜,白菜炖清水,连滴油星子都欠奉。
脸都吃绿了的苏念安,对着空碗叹气,
正琢磨着要不要去御膳房后墙根“偶遇”只不长眼的耗子打牙祭,忽闻墙外喧哗震天,
尖利的呼喝声直冲她摇摇欲坠的破窗棂——“贤妃娘娘的‘雪团儿’丢了!都给我仔细找!
”2那噪音锲而不舍,如魔音灌耳,彻底碾碎了苏念安最后一丝睡意。
她烦躁地抓了抓鸡窝般的乱发,黑着脸,带着一身起床气,
“哐当”一声推开那扇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破院门。院外,
几个小太监正撅着屁股在枯草丛里乱扒,贤妃身边的大宫女急得团团转,眼圈通红。
苏念安眼皮都懒得抬,弯腰随手捡起脚边一根枯枝,
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潦草划拉了几下:“东南角废弃的戏台子底下,最靠里的角落,
被破幔帐盖着。”寻猫寻得快疯魔的宫人像看傻子般瞪着她。苏念安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打了个震天响的哈欠,缩回院里那嘎吱作响的破竹榻上,只想世界立刻清净。不到半个时辰,
院外传来贤妃又惊又喜的哽咽和猫咪娇嗲的“喵呜”声。脚步声停在破院门口,
抱着失而复得“雪团儿”的贤妃,隔着破栅栏,脸上的表情复杂得如同打翻的调色盘,
惊疑不定地问:“你……如何得知?”3“算的。”苏念安揉着惺忪睡眼,
从门缝里丢出两个字,反手“砰”地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探究的目光。翌日午膳,
那清汤寡水的破碗里,竟破天荒地多了只油光锃亮、香气四溢的红烧大鸡腿。
苏念安盯着那只鸡腿,非但没有欣喜,反而皱了皱眉。这香味……似乎过于浓郁了些,
隐隐透着一丝不该有的甜腻。她伸出筷子,戳了戳那诱人的酱色外皮。4清静日子没过三天。
丽嫔气势汹汹,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宫人,一脚踹开了苏念安那本就弱不禁风的院门。
“苏念安!定是你这妖孽使了邪术!
” 丽嫔指着她精心培育、一夜之间全部蔫头耷脑、花瓣掉光的珍品十八学士山茶,
气得浑身发抖,指尖几乎戳到苏念安鼻尖。苏念安正蹲在墙角,
全神贯注研究两窝蚂蚁为争夺一粒发霉米粒而爆发的“世纪大战”,闻言头也不抬,
用手中充当“指挥棒”的小木棍随意点了点花圃一角:“从西边数第二株,花根下五寸深,
挖开瞧瞧。”丽嫔狐疑地盯着她,眼神闪烁,最终还是朝身后使了个眼色。几息之后,
宫人惊呼,
从湿漉漉的泥土里捧出几个散发着刺鼻酸腐气味的油纸包——里面竟是吸饱了醋汁的棉絮!
丽嫔脸色瞬间铁青如鬼:“谁?!是谁干的?!”5“你宫里那个新来的,
左脚微跛、耳后有颗黄豆大黑痣的小宫女,叫……春杏的。”苏念安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目光却掠过丽嫔瞬间煞白的脸,
落在了她身后一个试图缩进人群里的瘦小身影上。丽嫔眼中寒光暴射,猛地转身,
尖利的指甲几乎戳到那宫女脸上:“贱婢!拖下去!”隔日,苏念安的饭桌上除了那只鸡腿,
又多了一碟晶莹剔透、形如弯月的虾饺。然而,送饭的小太监眼神躲闪,
放下食盒时手抖得厉害,汤汁都洒出来些,他像被鬼追似的,头也不回地跑了。
苏念安拿起一个虾饺,对着漏进破窗的光线眯了眯眼,饺皮薄得几乎透明,
隐约可见里面饱满的馅料,只是那馅料的颜色……似乎过于红艳了。
6“冷宫那位…邪门得很!”“算得准?怕不是用了什么阴私手段,与鬼神做了交易!
”流言如同长了脚,在后宫潮湿阴暗的角落里悄然滋生蔓延。这日,
太后最珍视的那盆据说已养了三十年的老桩金边瑞香,毫无征兆地开始大量落叶,
太医院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轮番诊看,皆摇头束手无策,只道是“寿数将尽”。
太后愁眉不展,寝食难安。心腹齐嬷嬷在无人处,贴着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翌日,
太后身边最威严、连皇后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齐嬷嬷,亲自踏入了苏念安那狗都嫌的破院。
审视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一寸寸刮过苏念安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衣。“苏小主,
太后的瑞香……”7苏念安蜷在吱呀作响的破躺椅上,
正对着一小片漏下的、难得温暖的阳光昏昏欲睡,闻言眼皮都没抬,
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盆底排水孔被蜜蜡封了七成,根都快沤烂了。另,
花土里混了晒干的猫薄荷粉,招得野猫半夜总去刨根。”齐嬷嬷那张万年不变的严肃面孔,
瞬间掠过一丝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她深深地、带着一种全新的审视看了苏念安一眼,
一言不发,转身匆匆离去,脚步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几日后,
一匹触手生凉、光滑如水的上等杭绸和两匣子御膳房特制的精巧点心,
被悄无声息地送到了破院。然而,苏念安捏着一块梅花状的豆沙酥,还没送到嘴边,
一阵穿堂风猛地灌入破屋,带来远处隐约的、瓷器被狠狠掼碎的刺耳声响,
以及一句压抑着滔天怒火的冰冷低斥:“……妖言惑众,祸乱宫闱,此等祸害,留不得!
”8淑妃看苏念安的眼神日益复杂,那目光如同淬了毒的蛛丝,
缠绕着深深的忌惮和更深的算计。她在开得正盛的紫藤花架下“偶遇”了正蹲在地上,
试图用草梗逗弄一只胖乎乎野蜜蜂的苏念安。“苏妹妹如今可是太后跟前的大红人了,
”淑妃脸上堆着无懈可击的柔美笑意,声音甜得发腻,“连瑞香仙根都能救,这份本事,
当真让姐姐我好生羡慕。”苏念安头也没抬,盯着那只终于被她惹恼、气势汹汹飞走的蜜蜂,
懒洋洋道:“运气好,瞎猫撞上死耗子罢了。”“是吗?”淑妃莲步轻移,靠近一步,
身上那股馥郁得近乎霸道的“九重春色”香风,瞬间将紫藤的清雅压得荡然无存,
熏得苏念安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那妹妹不如帮姐姐算算,”淑妃微微俯身,
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隐秘的恶意,“姐姐我何时能承沐天恩,为陛下诞育龙裔?
”四周侍立的宫人瞬间屏住了呼吸,连风声似乎都停滞了。
9苏念安揉了揉被香气刺激得发酸的鼻子,抬起那双总是睡意朦胧的眼,
第一次正眼看向淑妃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她看得异常仔细,目光从淑妃光洁的额头,
滑过精心描绘的眉眼,最后落在她饱满红润的唇瓣上。看了足有七八息的时间,
看得淑妃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淑妃娘娘,”苏念安的声音带着点鼻音,
听起来有些瓮声瓮气,“您……最近夜里睡得可安稳?清晨醒来,心口是否总像压了块石头,
闷得慌?”10淑妃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如同覆盖了一层薄冰。
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胸口,指尖微微发颤,强撑着维持仪态:“苏妹妹这话……是何意?
本宫好得很!”“没什么意思,”苏念安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
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淑妃腰间那个绣着缠枝牡丹、缀着明珠流苏的华丽香囊,
“只是娘娘身上这‘九重春色’,香是好香,可惜里面掺的‘一品红’花粉,
份量着实重了些。这花性极阴寒,女子长久贴身佩戴……”她话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