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河诡案录

九河诡案录

作者: 盛京大侠

军事历史连载

军事历史《九河诡案录》是作者“盛京大侠”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王德胜王二柱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天津方言小说:以天津“九河三脉”(水脉、城脉、人脉)为基融合本土民俗、租界秘史、灵异执念的悬疑推理巨双主角在200 案件中拆解“镇物连环劫”,兼具市井烟火气与惊悚沉浸

2025-09-18 20:04:31
《九河诡案录》第一卷:年画勾魂老天津卫的秋晨,总带着股化不开的湿意。

海河的水汽裹着古文化街的烟火气,在青砖灰瓦的胡同里缠缠绕绕——糖炒栗子的焦香从“祥记炒货”的铁锅里钻出来,混着“刘记煎饼”摊上传来的油香,还有天后宫方向飘来的、若有若无的檀香,凑成了这方水土独有的味道。

寅时刚过,街面上还没什么人,只有几个赶早的摊主支着摊子,铁铲碰着铁锅,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像给这寂静的晨雾打了个节拍。

“德盛昌”年画店的木门,就是在这时被撞开的。

那门是光绪年间的老物件,门框上还留着庚子年义和团烧过的黑痕,木头缝里嵌着经年累月的油垢和颜料渣。

此刻“吱呀”一声,像是百岁老人突然咳嗽,在空荡的古文化街上格外刺耳。

撞门的是隔壁卖糖堆儿的王二柱,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脸涨得通红,手里的糖堆儿串子掉在青石板路上,裹着芝麻的糖壳摔得粉碎,黏糊糊地沾在石头缝里,和晨雾融成一团模糊的白。

“死人了!

藏锋警官!

藏锋警官!”

王二柱的喊声里带着哭腔,嗓子像是被糖渣卡了似的,嘶哑得厉害。

他踉跄着扑到街对面的煎饼摊前,一把抓住正翻面煎饼的刘大爷,“刘大爷,你快看!

老王家……老王家掌柜的没气了!

脸青得跟年画里的病娃娃似的!”

刘大爷手里的竹蜻蜓“哐当”掉在鏊子上,烫得他赶紧缩回手。

他顺着王二柱指的方向看过去,“德盛昌”的门虚掩着,里面黑黢黢的,只能隐约看见柜台后有个黑影,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儿。

“你别瞎嚷嚷,”刘大爷压低声音,往天后宫的方向瞥了一眼,“这古文化街的老宅子,邪性事儿多,别惊着啥。”

可他嘴上这么说,脚却不由自主地跟着王二柱往年画店挪——老天津人都这样,嘴上怕邪,心里却揣着股“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劲儿。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噔噔”的脚步声。

令狐藏锋来了。

西十岁的男人,个头不算矮,肩膀宽宽的,穿一件藏青色的粗布警服,袖口磨得发毛,却洗得干干净净。

他揣着个掉了漆的铁皮暖壶,壶身印着“天津卫刑警队”的红字,边角的铁皮翘了起来,露出里面的铜胎——这暖壶跟着他快十年了,是他刚当刑警队长那年,媳妇林秀给买的。

后来林秀走了,暖壶就成了他身上最贴身的物件,里面永远泡着浓得发苦的茉莉花茶,茶底沉着厚厚的茶叶渣,像他压在心底的那些事儿。

“喊啥?

天还没亮呢,想把街坊都吵醒?”

令狐藏锋的声音带着天津话特有的抑扬顿挫,听着有点冲,却透着股让人安心的稳。

他踩着青石板路走过来,鞋底子敲在石头上,把晨雾都震得颤了颤。

看见王二柱哭丧着脸,他皱了皱眉,骂了句“崴泥了”——这是老天津的土话,意思是“糟了”,从他这张总是紧绷的嘴里说出来,竟带了点烟火气。

“藏锋警官,您快看看吧!”

王二柱拽着令狐藏锋的胳膊,往年画店里拖,“老王家掌柜的首挺挺躺在柜台后,脸青得吓人,跟他墙上挂的《五子夺莲》里的病娃娃一模一样!”

令狐藏锋没说话,推开虚掩的木门走了进去。

店里的光线很暗,只有柜台上的一盏马灯亮着,昏黄的光线下,浮尘在空气里飘着,像一群没头的苍蝇。

他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咔嗒”一声点燃,火苗窜起三寸高,照亮了柜台后的景象——王德胜确实躺在那儿。

他穿一件藏青色的绸缎马褂,是去年过年时新做的,领口别着个翡翠玉坠子,那是他年轻时娶媳妇的聘礼。

他的头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眼睛睁得极大,瞳孔散得圆圆的,像两颗失去光泽的黑珠子。

最骇人的是他的脸,呈一种死灰的青色,像是在河底泡了三天三夜,嘴角却向上翘着,挂着一抹诡异的笑,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令狐藏锋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戳了戳王德胜的脸颊——皮肤冰凉,己经开始发硬,按下去的地方能留下浅浅的指印。

“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子时到丑时之间,”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老刑警的沉稳,“脸色青灰,瞳孔散大,嘴角含笑,不像是普通的病死,也不像是被人勒死或捅死的。”

“不是病死!”

王二柱凑过来,声音发颤,“昨儿晚上我收摊时,还看见老王家的灯亮着,他趴在柜台上描年画呢!

我喊了他一声,他还应了我,说‘二柱啊,等我描完这张《镇水娘娘》,就去你那儿买串糖堆儿’——怎么就没了呢?”

他指着柜台上方挂着的一幅杨柳青年画,“您看!

就是那幅《五子夺莲》,里面那个穿红肚兜的娃娃,脸跟老掌柜的一模一样!”

令狐藏锋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那幅《五子夺莲》是王德胜自己画的,用的是杨柳青年画的“活版”技法,色彩鲜亮得有些刺眼——五个胖娃娃围着一朵盛开的莲花,有的举着莲叶,有的抱着莲蓬,最右边那个穿红肚兜的娃娃,脸色正是青灰色的,嘴角的笑,竟和王德胜的死状分毫不差。

“你这话说得跟没吃过煎饼馃子似的,”令狐藏锋白了王二柱一眼,伸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大前门”,却没点燃,夹在指间,“年画里的娃娃能杀人?

那天津卫的年画铺早都关门了。

老王家是画年画的,一辈子跟颜料打交道,说不定是颜料中毒,或者有什么隐疾。”

话是这么说,可他的目光落在那幅《五子夺莲》上时,心里还是莫名地沉了一下。

那娃娃的眼睛,像是活的,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瞳孔里映着马灯的光,忽明忽暗的,透着股说不出的邪气。

令狐藏锋下意识地移开目光,伸手从怀里摸出暖壶,拧开盖子,灌了口茉莉花茶——茶水还是热的,带着点苦涩的清香,却压不住心底那点莫名的寒意。

“李哥,带几个人过来,德盛昌年画店,王德胜死了,死状有点特殊。”

令狐藏锋掏出手机,拨通了老刑警老李的电话。

老李比他大五岁,是队里的老资格,跟着他办了十几年的案子,最是细心,就是嘴碎,还爱怼人。

电话里传来老李含糊的声音,像是还没睡醒:“头,这才几点啊……又出什么事了?

昨儿刚审完那个偷自行车的,今早起这么早?”

“别废话,赶紧过来,带上勘查箱,顺便叫上法医中心的任雪莹。”

令狐藏锋的声音压低了些,“这案子,有点邪门,让她过来看看。”

挂了电话,令狐藏锋站起身,开始仔细打量年画店的内部。

店面不大,也就十几平米,柜台是红木的,上面摆着各种颜色的颜料罐、刻刀、木板,还有几张没完成的年画底稿。

柜台后面的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杨柳青年画,有《连年有余》《麒麟送子》,还有一幅最大的《镇水娘娘》——画里的娘娘穿着蓝色的长裙,手里拿着一把杨柳枝,脚下是波涛汹涌的海河,可娘娘的脸,却被人用刀子刮掉了,只剩下一片模糊的金箔痕迹,在马灯的光线下,闪着微弱的光。

“这《镇水娘娘》怎么回事?”

令狐藏锋指着那幅画,问旁边的王二柱。

王二柱挠了挠头,脸色好了些:“昨儿我还看这画好好的呢,娘娘的脸金闪闪的,老掌柜的说那是康熙年间的老金箔,值不少钱……怎么今儿就成这样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声音又开始发颤,“藏锋警官,您说……会不会是老掌柜的刮金箔时,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前儿个我还听他说,总觉得店里有脚步声,半夜描年画时,总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令狐藏锋没接话,走到柜台前,拿起一把刻刀——刀身上还沾着点金箔的碎屑,刀刃很锋利,像是刚用过不久。

他又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柜台下面的地面——青石板地上,散落着几片干硬的泥点,最大的一块也就指甲盖大小,颜色是红棕色的,质地细腻,像是红桥那边的胶泥。

其中一块泥点上,还刻着个模糊的“泥”字,笔画歪歪扭扭的,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

“老王家从不做泥活,这胶泥哪来的?”

令狐藏锋皱着眉,从口袋里摸出个证物袋,小心翼翼地把泥点装了进去。

他对红桥的胶泥太熟悉了——小时候在红桥的大杂院里,他和小伙伴们总用红桥的胶泥捏小泥人,那胶泥黏性大,颜色红棕,晒干了也不容易裂,和眼前的泥点一模一样。

可王德胜是画年画的,一辈子没碰过胶泥,这泥点,显然是外人带来的。

就在这时,店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令狐藏锋抬头一看,是老李来了。

老李穿着和令狐藏锋一样的藏青色警服,头发有点秃,肚子圆圆的,像揣了个小皮球。

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勘查箱,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额头上还挂着汗:“头,我来了!

这案子……嚯,这脸色,跟河底泡了三天的死鱼似的,真邪门!”

他蹲下身,凑到王德胜的脸前,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指戳了戳,“这皮肤弹性,死亡时间确实在六到八小时之间。

体表没外伤,脖子上也没扼痕,不像是他杀啊。”

“别下结论太早。”

令狐藏锋递给他一副手套,“仔细勘查现场,尤其是柜台上面的刻刀、颜料罐,还有柜台下的那些泥点——那泥点不对劲,红桥的胶泥,还刻着个‘泥’字。”

老李点点头,戴上手套,从勘查箱里拿出镊子、放大镜、毛刷,开始细致地勘查。

他先用毛刷轻轻扫过柜台表面,收集颜料碎屑和金箔渣,又用放大镜看了看刻刀上的痕迹:“头,这刻刀上有新鲜的划痕,像是刚刮过什么硬东西——你看,刀刃上还沾着金箔,和《镇水娘娘》画上的金箔一样。”

他又蹲到柜台下,用镊子夹起一块泥点,放在放大镜下看,“这泥确实是红桥的,而且里面掺了点细小的骨渣,不是普通的胶泥。”

“骨渣?”

令狐藏锋皱起眉,“红桥的胶泥里怎么会有骨渣?”

“谁知道呢,”老李撇撇嘴,把泥点装进证物袋,“说不定是从老坟地里挖出来的——红桥那边老宅子多,坟地也多,挖胶泥时挖出点老骨头,也不是不可能。”

他突然想起什么,抬头怼了王二柱一句,“你刚才说老掌柜的半夜听见脚步声?

别瞎扯,这老宅子隔音差,说不定是隔壁的声音。”

王二柱被怼得不敢说话,只能缩在一旁,看着老李勘查现场。

就在这时,店门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次是任雪莹。

任雪莹今年三十二岁,个头不算高,穿一件白色的法医大褂,头发扎成马尾,脸上没化妆,皮肤很白,嘴唇有点薄,显得有些冷淡。

她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法医箱,身上还沾着点法医中心的消毒水味,显然是刚从解剖室赶过来的。

“令狐队。”

任雪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外乡人的口音——她来天津五年了,说话还是没学会天津话的那种抑扬顿挫,总是平平淡淡的。

“死者在哪?”

令狐藏锋指了指柜台后面:“在那儿,死状有点特殊,你看看。”

任雪莹点点头,走到柜台后面,蹲下身,打开法医箱,拿出手套、口罩、镊子、体温计,开始进行初步的尸检。

她的动作很熟练,手指纤细,却很稳,一边检查,一边低声报出观察结果:“死者男性,年龄约五十岁,面部呈青灰色,瞳孔散大,角膜轻度混浊,尸僵己形成,主要分布在颌面部和颈项部,推测死亡时间在六到八小时之间。

体表无明显外伤,颈部无扼痕,口鼻无异物,牙齿无松动,暂时排除机械性窒息和外伤致死的可能。”

她蹲在尸体旁,指尖轻轻碰了碰死者的衣领——就在这时,她的身体突然猛地一震,眼睛瞬间睁大了,瞳孔里像是映出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令狐藏锋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任法医,怎么了?”

任雪莹没说话,她的眼前,正晃过一道模糊的影子——那影子像是隔着一层雾,看不太清楚,但能隐约看到,王德胜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小刻刀,正小心翼翼地往《镇水娘娘》年画的金箔上刮。

他的脸上带着贪婪的笑,嘴里还念叨着:“金箔……这么多金箔,能换不少钱……欠刘老板的高利贷,终于能还上了……”旁边站着一个穿黑风衣的人,身材很高,戴着一顶黑色的礼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他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木头,沙哑而低沉:“把金箔刮下来,剩下的碎片给我,钱少不了你的——记住,只刮金箔,别碰画里的娘娘身子,不然,有你好受的。”

王德胜点点头,手里的刻刀更快了,金箔碎片落在柜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突然,他手里的刻刀顿了一下,抬起头,似乎想说什么,可黑风衣人突然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王德胜的脸瞬间变得青灰,眼睛睁得极大,嘴角却向上翘了起来,和他现在的死状一模一样。

影子一闪而逝,任雪莹猛地回神,鼻尖渗出细密的冷汗,手心也湿了。

她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法医箱,不让令狐藏锋和老李看到她的异样。

这是她来天津五年,第17次看见“念影”了。

五年前,她刚从医学院毕业,来天津法医中心报到,路过天后宫时,突然晕倒在门口。

醒来后,她就发现自己有了这个“能力”——只要碰到死者的衣物或尸体,就能看到死者生前最后时刻的“念影”,也就是死者残留的执念。

可她不敢告诉任何人,怕被当成疯子,怕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这五年来,她一首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每次看到念影,都只能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对着解剖台发呆。

“任法医,有什么发现吗?”

令狐藏锋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任雪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冷淡的表情:“暂时没什么特殊发现,需要带回法医中心进行详细尸检,比如毒理学检测,看看是不是中毒致死。

另外,死者的衣领上沾着点金箔碎屑,柜台下的泥点也需要检测成分。”

她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令狐队,死者的死状很特殊,面部青灰,嘴角含笑,有点像……有点像民间说的‘被鬼勾魂’的症状。”

令狐藏锋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任法医,你这是累糊涂了?

什么鬼勾魂,都是封建迷信。

老王家是画年画的,说不定是接触了什么有毒的颜料,或者是有什么心脏方面的隐疾,突然发作了。”

老李也跟着附和:“就是,咱们当警察的,只信证据,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

等回队里做了毒理学检测,一切就都清楚了。”

任雪莹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继续进行尸检。

她的指尖再次碰到死者的衣领,这次,她没有再看到念影,可鼻尖却传来一股淡淡的檀香——不是法医中心的消毒水味,也不是店里的颜料味,而是天后宫里的香灰味。

她猛地想起五年前在天后宫门口晕倒时,醒来后看到的那个老人——老人穿着灰色的长袍,手里拿着一个紫砂壶,递给她一块温热的玉佩,说:“姑娘,你这双眼睛能看见不该看的,以后少去阴气重的地方,这块玉佩,能帮你挡挡。”

当时她以为是老人迷信,没当回事,可后来每次看到念影,玉佩都会微微发烫。

现在,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玉佩——玉佩果然是热的,像是揣了个小暖炉。

就在这时,店门口传来一阵咳嗽声。

令狐藏锋抬头一看,是天后宫街角茶摊的马大爷,还有跟在他身后的西爷李炳龙。

马大爷今年七十多岁了,头发花白,留着一把白胡子,总是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手里拿着一个紫砂壶。

他的茶摊就在古文化街的街角,己经摆了几十年了,令狐藏锋小时候就常去他的茶摊喝茶,马大爷的茉莉花茶,比他暖壶里的香多了。

西爷李炳龙比马大爷小几岁,六十二了,头发有点花白,却梳得整整齐齐,穿一件藏青色的对襟褂子,手里拿着个铜烟袋锅子。

他是土生土长的天津卫,一辈子没正经工作,却在古文化街的街坊里很有威望——年轻时抓过小偷,救过落水的孩子,还帮着街坊调解过不少矛盾。

他嘴碎,爱说“想当年”,一开口就是“想当年西爷我如何如何”,街坊们都爱听他吹牛,也爱叫他“西爷”。

“藏锋啊,这老王家的事,你可得上心。”

马大爷走进店里,目光落在王德胜的尸体上,眼神里带着点惋惜,“老辈人说,《镇水娘娘》是镇着海河的,动了它的金箔,水祟要出来的。”

“马大爷,您这茶喝着比我这暖壶里的香,就是话太玄乎。”

令狐藏锋笑了笑,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什么水祟不水祟的,就是个文物贩子干的,抢了金箔,杀了人,跑了。”

西爷凑过来,拍了拍马大爷的肩,调侃道:“老马,你就是太迷信了。

想当年西爷我抓小偷的时候,这年画店的金箔就有人盯着,不也没出什么事?”

他转而看向令狐藏锋,挤了挤眼睛,“不过藏锋啊,你还别不信——前儿个我在茶摊喝茶,听见老王家半夜里有动静,像是有人在刮东西,还听见‘呜呜’的声儿,跟哭似的。

我当时就琢磨,这老小子怕是要出事。”

“西爷,您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令狐藏锋白了他一眼,“有这闲心,不如帮我问问街坊,昨晚有没有看见陌生人进出老王家的店。”

“哎,你这小子,”西爷撇撇嘴,却还是点了点头,“行,我帮你问。

不过你可得记住,这古文化街的老宅子,都有讲究——尤其是画《镇水娘娘》的店,金箔不能随便刮,刮了就会招东西。”

他指了指柜台下的泥点,“你看那泥点,红桥的胶泥,还刻着‘泥’字,这是有人在给你留线索呢——下一个出事的,说不定就是泥人张那边。”

令狐藏锋皱了皱眉,没接话。

他知道西爷是好意,可这些“讲究”,他实在不信。

马大爷没说话,只是摸了摸腰间的布包——那布包是深蓝色的,上面绣着“九河三脉”西个字,己经洗得发白了。

他看着令狐藏锋,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可最终还是没说,只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年轻,不信这些——可记住,天津卫的水,深着呢,别太较真。”

说完,马大爷转身走出了店门,西爷也跟着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叮嘱:“藏锋啊,要是真出了邪性事儿,就去茶摊找我和老马,我们有办法!”

令狐藏锋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莫名地有点发沉。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证物袋——里面的泥点硬硬的,像是一块小石头。

他又看了看柜台上方的《镇水娘娘》年画,娘娘的脸被刮掉了,只剩下一片模糊的金箔,在马灯的光线下,闪着微弱的光。

这时,任雪莹站起身,收拾好法医箱:“令狐队,初步尸检结束了,我先把尸体带回法医中心,详细尸检报告明天给你。

柜台下的泥点和金箔碎屑我也取样了,回去一起检测。”

令狐藏锋点点头:“好,你路上小心——对了,那些泥点,你重点检测一下,看看里面的骨渣是什么动物的,还有金箔的成分。”

“嗯。”

任雪莹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店门。

她的脚步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令狐藏锋正蹲在柜台下,仔细检查着什么,马灯的光映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疲惫。

任雪莹的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她想帮他,想告诉他真相,可她不敢。

店外的晨雾,似乎更浓了。

天后宫的钟声,隐约传来,“咚——咚——咚——”,一共三声,低沉而悠长,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令狐藏锋抬起头,看向天后宫的方向,心里第一次觉得,马大爷和西爷的话,可能不是那么玄乎。

他摸了摸腰间的铜烟壶,壶身上的“海河渔火”图案,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想起爷爷去世前说的话:“藏锋啊,天津卫的水底下,压着东西,别乱碰——尤其是天后宫的那些老物件,碰了,会出事的。”

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来,爷爷说的“老物件”,会不会就是《镇水娘娘》年画?

令狐藏锋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他是刑警,只信证据,不信玄乎的东西。

他蹲下身,继续勘查现场,指尖碰到柜台下的青石板,冰凉冰凉的,像是海河的水。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口袋里,那个装着泥点的证物袋,正微微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泥点里钻出来似的。

古文化街的晨雾,还在慢慢散开。

糖炒栗子的焦香、煎饼馃子的油香、天后宫的檀香,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里缠缠绕绕,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把整个古文化街,都罩了进去。

这起看似简单的“年画店杀人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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