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画中诡印故宫西三所，阳光穿过高窗，灰尘在里面跳舞。程玥屏住呼吸，
手指悬在《溪山清远图》上方，离那薄如蝉翼的宣纸就一厘米。这幅北宋范宽的宝贝，
明天就要在“千年遗韵”特展上露脸了。作为故宫文物修复院最年轻的资深修复师，
这最后一道检查的担子，压在她肩上。“玥姐，石青石绿磨好了。
”助手小林轻手轻脚把盛着颜料的玛瑙碟放在台边。程玥轻轻点头，
眼睛死死盯着画作右上角——那儿有一块几乎看不见的霉点，不偏不倚，
正好卡在远山轮廓线拐弯的地方。她凑近十倍放大镜，
心里咯噔一下：霉斑边缘那些放射状的纹路……不对劲！感觉像是活的，在纸上啃蚀。
“3号狼毫。”程玥伸手。笔尖蘸了点特制的胶矾水，稳稳地点在霉斑边缘。
胶水渗进纤维的瞬间，程玥手腕猛地一顿！霉斑下面……竟然藏着几笔异常流畅的线条！
那感觉，跟范宽那种大刀阔斧、斧劈似的笔法，有那么点微妙的差别！“红外扫描仪！
”程玥的声音绷紧了。两小时后，高清扫描图打在屏幕上。程玥和小林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红外线穿透了表层，清清楚楚照出一个诡异的符号——像是“山”和“水”扭在一起，
笔画间还点缀着点状标记，排布得暗藏玄机。“范宽的私印？”小林声音透着惊疑。
“落款明明在左下角！这儿根本不该有东西！”程玥飞快调出所有馆藏版本的扫描图对比，
“所有记录……都没提过这个符号！”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干这行的直觉像警铃一样在她脑子里疯响。这符号……她见过！
就在父亲程远山失踪后留下的那箱旧笔记里！二十年前，敦煌研究院的壁画修复专家程远山，
在莫高窟考察时人间蒸发。官方的说法是：遇上沙暴，尸骨无存。“这事儿先保密。
”程玥加密了数据，“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午夜，秋风卷着金黄的银杏叶扫过朱红的宫墙。
程玥裹紧风衣，脑子里那个神秘符号和父亲笔记里的残页搅在一起。手机突然震动！
一个陌生号码闪着冷光。“程玥小姐。”一个被机器处理过的冰冷声音刺进耳朵，
“想知道你爸在敦煌到底怎么没的吗？答案……就在《溪山清远图》那个暗记里！
”血液瞬间冻住！程玥一个闪身缩进宫墙的阴影里，后背死死抵着冰凉的砖墙：“你是谁？！
”“明早收包裹，里面有画和指示。三天后特展开幕前，把东西调包。”“那是国宝！
你疯了？！”“国宝？”电子音发出一声冷笑，“你就那么肯定故宫里那些……都是真的？
你爸程远山，当年就是知道得太多才消失的！现在……轮到你了！”电话断了，
只剩下刺耳的忙音。程玥浑身脱力，顺着墙滑坐到地上，指甲深深掐进手心。十四岁那年，
父亲消失在漫天黄沙里的噩梦，母亲病床上枯槁的样子，
这二十年的空落落……第一次被人血淋淋地撕开！
**钩子：** 爸的失踪跟国宝真假有关？神秘人逼她调包国宝！程玥被逼到绝路了！
---2 完美赝品第二天中午，包裹准时到了。程玥反锁办公室，展开包裹里的画卷。
一股窒息感猛地扼住了她的喉咙！眼前的《溪山清远图》仿品，简直了！
绢布的质感、墨色的浓淡深浅、历代藏家印章氧化的痕迹，
甚至连自然形成的那些“断纹”……都跟真迹一模一样！完美得……让人汗毛倒竖！
包裹底下压着张纸条，冷冰冰写着：“明晚十点闭馆后调包。
真迹扔西华门外第三个绿垃圾桶。找你爸的线索，在莫高窟北区465窟。
”程玥指尖划过仿品上“范宽”的钤印，那微微凸起的触感，跟真迹分毫不差。
这手艺……绝不是普通罪犯能搞出来的！
她猛地翻出手机里的扫描图放大——符号边缘那些微小的墨点，分明是北斗七星的排列！
跟父亲笔记里提过的“临摹标记”完全对上了！闭馆的铃声突然响了。
程玥像个机器人一样收拾东西，目光在真假两幅画之间痛苦地拉扯。
调包是掉脑袋的罪……可爸的下落……“程老师？”保安老张的脚步声靠近了。
程玥慌忙把宣纸盖在仿品上：“这就走！我再检查下画框的榫卯。”脚步声远去，
冷汗已经把衬衫都浸透了。内线电话突然尖叫起来！“程玥女士吗？
我是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的刘海。”一个沉稳的男声自报家门，“关于《溪山清远图》，
有重大发现，得当面谈。现在方便吗？”心跳差点停了！“……什么发现？
”“画上那个奇怪的符号，”刘海压低了声音，“还有……程远山二十年前在敦煌的照片。
”**钩子：** 神秘组织“临摹会”浮出水面！刘海带着爸的照片来了，是敌是友？
程玥两边压力山大！---3 仓库杀局半小时后，文物局那栋旧楼的办公室里。
刘海看着有六十多了，灰白头发梳得整齐，眉骨到太阳穴有道旧疤，眼神锐利得像鹰。
“今天特展预审，发现这画不对劲。”他推过来一张红外扫描放大图——正是那个神秘符号。
“这到底是什么？”程玥强压着翻腾的心绪。“‘临摹会’的标记。
”刘海从上了锁的柜子深处摸出一本泛黄的相册，“这个组织专门搞顶级文物的复制和替换，
蹦跶快一百年了。你爸二十年前在莫高窟，就是不小心撞破了他们的秘密，
所以……”相册翻开，父亲程远山站在敦煌壁画前的照片一下子跳进眼里！照片角落，
壁画上赫然刻着一模一样的符号！“我爸……他还活着？”程玥的声音有点发抖。“不知道。
”刘海摇摇头，“但‘临摹会’现在盯上了《溪山清远图》，而你……”他直视着程玥，
“恐怕已经成了他们棋盘上的棋子。”手机突然一震！匿名短信：计划有变。
立刻带着真迹到798艺术区E7仓库。不去，这辈子都别想知道你爸在哪儿。
刘海眼神一凛：“他们联系你了？”巨大的压力下，程玥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刘海立刻拨号：“老赵，秘密包围798区E7仓库，怀疑跟国宝盗窃有关！”挂了电话，
他脸色凝重：“得将计就计。但‘临摹会’渗透太深，警察也不能全信。”三小时后，
798区E7仓库。铁门锈得掉渣，夜风呜呜咽咽地吹。程玥抱着装真迹的画筒，
感觉有千斤重。按计划，警察应该早就埋伏好了，可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树影子在晃。
铁门吱呀一声开了，黑暗里一点烟头忽明忽灭。程玥走了进去。感应灯“唰”地惨白亮起！
集装箱顶上，小林握着枪，嘴角挂着一丝陌生的冷笑。“惊不惊喜啊，玥姐？
”她手指灵活地转着手枪，“‘老师’就知道你会来。”“‘老师’是谁？
”程玥抱紧了话筒。阴影里慢慢踱出一个白发老头。程玥瞳孔猛地一缩——是他！
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跟父亲大吵一架后，父亲就消失不见的访客！李平！“程玥，长大了。
”李平声音沙哑，“你爸当年要是肯合作，现在怎么也是‘临摹会’的元老级人物了。
”“你们把他怎么了？！”程玥嘶声吼道。李平轻轻一笑：“他啊，
看见了不该看的——故宫、上博、国博，那些所谓的‘镇馆之宝’，
至少三成是我们做的‘杰作’！”他张开双臂，“不是偷！是创造更完美的版本！
”程玥瞬间全明白了！那完美得吓人的仿品，源头竟是一个庞大精密的文物替换计划！
“疯子！”她往后退。“由不得你了！”李平眼神一动。小林刚抬起枪，
仓库侧门“轰”一声被炸开！刘海带着警察冲了进来！“文物稽查！放下武器！”一片混乱！
李平转身就跑！小林悍然开枪！砰！程玥肩头一阵剧痛，踉跄着倒下去之前，
瞥见刘海追着李平冲出去的方向，枪声跟爆豆似的响起来……耳鸣声消退，
程玥躺在颠簸的救护车里。刘海正低声跟医生说着什么。她挣扎着抓住他的衣袖：“画……？
”刘海脸色沉重：“李平……带着画……跑了。但我们截到了这个。
”他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仓库角落散落的文件上，
清楚印着“莫高窟北区465窟”的平面图！
“还有希望……”程玥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纹，
“真迹卷轴内侧……我偷偷刻了个小小的‘玥’字……”救护车呼啸着远去。远处天台上，
望远镜的冷光一闪。李平抚摸着画筒，对着耳麦下令：“第二阶段，启动。目标，
莫高窟465窟。”**钩子：** 国宝丢了！程玥挨了枪子儿！
找爸的线索指向了那个神秘的莫高窟465窟！李平的下一个目标，正是那里！
---4 父踪血泪敦煌的夜风冷得像刀子，夹着细沙打在防风镜上啪啪响。
刘海举着强光手电，光束像把利剑刺破了465窟的黑暗。这个元代密教窟平时锁着，
多亏赵队长特批才能晚上进来。“资料上说，465窟主要是藏传佛教的壁画。
”刘海的声音在甬道里回荡，“可你爸当年主要在南区活动，线索怎么会藏在这儿？
”程玥的指尖划过冰冷的岩壁。
爸说过：敦煌的匠人最会藏秘密——画里异常的笔触、颜色深一点的地方，都可能藏着钥匙。
手电光扫过西壁的《降魔变》，程玥猛地停下！画里魔王手臂上的青筋纹路，
竟然扭成了奇怪的螺旋，跟《溪山清远图》上的星点标记一模一样！“这里！
”她急急指向那处。刘海凑近细看，指甲在壁画某处轻轻一敲——传来空洞的回音！
他立刻掏出文物修复刀，沿着颜料的裂缝小心一撬——巴掌大的一块壁画应声而落，
露出一个暗格！格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本皮面的笔记本和一张折起来的宣纸。
扉页上是父亲熟悉的笔迹：吾女程玥如见此册，当知为父所查关乎国运，慎之再慎。
——程远山 2001.9.3程玥靠着墙才没瘫下去。这是爸音讯断绝前三天留下的！
她颤抖着翻开，满纸都是文物编号和地点，旁边标注着“真”或“伪”。
页底一行朱砂写的小字像道惊雷：‘影子计划’属实！至少卅七件一级文物遭替换！
“不可能！”刘海一把抢过笔记，“三十七件国宝被调包？故宫的安防是摆设吗？！
”“看这个！”程玥展开宣纸——那是一张莫高窟的精细平面图，
北区一个地方被红圈标了出来，旁边写着影之所在。“啪嗒”，笔记本里滑出一张照片。
是她十岁生日，骑在爸的肩头，后面是故宫威武的铜狮子。
照片背面是爸的笔迹：玥儿一笑，万窟生辉。眼泪终于像决堤一样涌出来。
程玥把照片死死按在心口，好像能摸到爸的体温。刘海默默递过来一块手帕，这次，
她没有推开。“红圈的位置……”刘海仔细研究着图，
“像是在早期考古队用的临时库房那边。”窟外突然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
刘海瞬间关掉手电，一把将程玥拉进怀里。黑暗中，他的心跳像擂鼓，呼吸就在耳边。
脚步声近了，一道手电光扫过他们藏身的拐角。“没人啊。”一个沙哑的男声抱怨，
“老大也太小心了。”“闭嘴。”一个冰冷的女声——是苏雯！程玥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那丫头肯定会来找她爸的遗物。搜下面那个窟！”脚步声渐渐远去。刘海松开手时，
两人的后背都湿透了。“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来敦煌？”程玥低声问。
“恐怕飞机一落地就被盯上了。”刘海看了眼表，“凌晨三点，趁他们在别的窟里瞎找，
我们赶紧去‘影之所在’。”借着夜视仪幽绿的光，两人摸到北区一排废弃的土坯房。
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屋里堆满了五十年代的考古工具和发霉的档案箱，
墙角立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大铁柜。程玥使劲拉柜门，纹丝不动。
刘海发现柜子侧面有个隐蔽的按钮——按下去，柜子里响起齿轮转动的声音，
露出了向下的石阶！台阶尽头，一扇金属门挡着路，密码锁闪着幽幽的光。
程玥输入了爸常用的密码——她的生日。锁舌“咔哒”轻响，门开了。
门后的景象让两人目瞪口呆：三十多平米的地下密室，二十多件文物罩在防尘罩下，
标签写得清清楚楚！“这是……”刘海揭开最近的一个罩子，
唐代的《敦煌菩萨帛画》光彩夺目，“去年香港拍了2.4亿港币！
可官方记录说它早毁在战火里了！”程玥快步走到室尾的书桌前。
摊开的登记册上记录着几百件文物的信息，末页盖着鲜红的临摹会印章，
日期是：2001.9.5——正是父亲踪迹断绝那天！“我明白了！”她悚然惊觉，
“这不是仓库，是‘临摹会’藏真东西的老窝！真品藏在这儿，他们做的假货放进了博物馆！
”刘海急忙掏出手机要拍照：“快联系赵队……”金属门“轰”一声猛地关上！
苏雯的声音从隐藏的喇叭里传来：“程师姐，你们爷俩……都这么爱管闲事呢。
”通风口“嗤”地喷出浓密的白色烟雾！程玥剧烈咳嗽起来，眼前开始模糊。
最后看到的景象是：刘海拼命砸着消防警报器，
然后颓然倒下……**钩子：** 找到爸留下的惊天秘密！却掉进死局！密室毒气弥漫，
命悬一线！---5 山月阁泣血敦煌病房里飘着淡淡的檀香味。程玥睁开眼，
看见窗帘上晃动的树影，恍惚以为回到了北京。肩头的剧痛袭来，才明白不是梦。
“你昏睡了十二个钟头。”窗边的刘海换了身干净衣服，但满脸疲惫，
“密室里的东西……被搬空了。”“搬空了？！”程玥惊得要坐起来。“警察赶到的时候，
只剩空柜子了。”刘海递过水杯，“那毒气就是个幌子，他们的目的是清场。
”他忽然压低声音，“但有样东西……他们漏掉了。
”他从公文包夹层里抽出一张发黄的老照片——年轻的程远山站在太和殿前，
胳膊搭在一个穿中山装的青年肩上。那青年眉骨上的疤，清晰可见。“这是……你？
”程玥愣住了。“八五年全国文物普查，我是你爸的助手。
”刘海指着照片背景——一个模糊的白发身影正走过宫门，“这个人当年在故宫上班，
叫李平，是书画鉴定组的组长。”李平。程玥脊背一阵发凉。仓库里的白发首脑，
父亲失踪前密谈的人，竟然曾是故宫的高层！“钥匙呢？”程玥突然问。
“赵队仔细搜了病房，没找到钥匙。”刘海脸色凝重。枕边的手机突然亮了！
一条信息：A区十七号柜，子时。发信号码……竟然是她自己的手机号！“调虎离山！
”刘海一拳捶在墙上，“有人偷了你手机发假消息，引我们上钩！
”程玥掀开被子下床：“不，这是个机会。”迎着刘海不赞同的目光，她摊开手掌，
指尖划过掌心清晰的十字凹槽纹路：“偷东西的蠢货没发现，
钥匙的形状……我早刻在脑子里了。李平想钓我们，我们就给他个空钩子！
”三天后故宫闭馆。程玥站在文物库房那扇朱漆大门前。凭着修复院的工作证，
她一路畅通无阻，直到A区，冰冷的指纹锁挡在面前。“权限不足。”电子音毫无感情。
刘海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守卫换班还有三分钟，走西边应急通道。”程玥闪身进了暗门。
应急通道的监控被赵队远程屏蔽了，可她刚推开A区大门，刺耳的警报就凄厉地响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