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良辰把我从泥泞里捞出来，亲手教我玩资本游戏。庆功宴上，
他当众宣布我只是他白月光的替身，更是复仇棋子。我冷静签下离婚协议，
启动了他从未知晓的“荆棘计划”。当他红着眼跪求原谅时，
我的资本狙击已让纪氏氏摇摇欲坠。“纪总，”我微笑俯视他，“你教的游戏，我出师了。
”01冰冷的雨水砸得我的脸上生疼。催债的短信塞爆了手机屏幕，像索命的符咒。
为了给父亲治病，我把房子卖了。可父亲躺在ICU，每天的治疗账单都是天文数字。
卖房换来的钱，也只是杯水车薪。我到处去借钱，甚至不惜去借了高利贷。可到最后，
父亲还是走了，留下我一人孤零零的。我缩在廉租屋漏风的窗边，抱着膝盖，
浑身被穿过破窗的雨水淋透。雨水冷得我骨头缝都在打颤。我紧闭双眼，世界陷入一片漆黑，
看不到一点光。这时，廉租屋的门被推开。两个身影不疾不徐走了进来。为首的男人，
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大衣，肩头落着几滴雨珠，仿佛刚从某个高贵的宴会抽身。纪良辰，
一个名字就足以让这座城市震动的男人。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锐利如鹰隼，穿透我的狼狈。
“苏菀菀？”他的声音低沉，没什么温度。我茫然点头。“你父亲的事，解决了。你的债务，
也清了。”他言简意赅，像在陈述一个微不足道的事实。他身后的助理递过来一份文件，
是医院最新的缴费凭证和债务清偿证明。我捏着那几张薄薄的纸，巨大的不真实感攫住我，
让我以为出现了幻觉。直到其助理回退的脚步声将我惊醒。“为什么帮我？”我看向纪良辰，
声音干涩嘶哑。他走近一步，丝毫没有在意昂贵的皮鞋踩在潮湿的水泥地上。他俯下身，
修长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他深渊般的眼睛。那里面有审视，有估量，
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你像一个人。”他低声说，“尤其是这双眼睛，
还有……现在这种走投无路的样子。”他没说像谁。我没有追问，也不想去问。因为这一刻，
他带来的生路，就是我的全世界。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他伸出的手，
跌跌撞撞地闯进了他为我打造的金色牢笼。02纪良辰把我带进了他的世界。
一个冰冷、高效、由规则和数字构筑的帝国。他亲自教我。从最基本的财务报表分析，
到复杂的金融杠杆运用，再到谈判桌上如何精准地抓住对手的七寸。
他像个最严苛也最高明的导师，不容许我有一丝懈怠。“看懂了吗？
”他指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曲线和数字，声音没有起伏。我咬着唇，
拼命消化那些晦涩的概念，用力点头。“不够。”他冷冷道，“资本游戏里，
看懂只是第一步。”“要快，要准，要狠，才能赢得胜利。
”他向我演示了一次成功的恶意收购案例。手段凌厉，步步杀机。我学得很快。
求生的本能和对他的感激驱动着我，像海绵一样吸收他灌输的一切。
我逐渐能在会议上提出精准的见解，能独立处理一些棘手的项目。
他偶尔会投来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赞许目光。这让我暗自雀跃很久。奢华空旷的别墅里，
他有时会在我熬夜看资料时，沉默地放下一杯温热的牛奶。指尖偶尔会擦过我的手背，
带着一丝暖意。这些微小的、转瞬即逝的温柔，被我无限放大。
我把它们编织成一张名为“爱”的网，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困在中央。只是偶尔，
我会在他书房的门缝里，瞥见书桌一角摆放着的那一个精致的相框。相框里，
是一个笑容温婉的年轻女子。那女子眉眼间确实与我有几分相似。她叫林薇。
这是某次纪良辰喝醉后，不经意间喊出的名字。这个名字像一根细小的刺，
从此扎在我心底某个角落。除此之外，还有纪良辰对某些细节近乎偏执的要求。
比如我绝不能穿红色的裙子，因为林薇不穿。比如我喝咖啡必须加两块糖，因为林薇喜欢。
我压下所有的不适，告诉自己，那些只是过去。林薇，也是过去！不过，
我还是忍不住偷偷去查了一下林薇的过往。当年刚执掌纪氏集团不久的纪良辰意气风发，
在一场商业经济论坛上与林氏集团的千金林薇一见钟情。
尽管纪氏集团和林氏集团属于竞争对手，两人还是不顾一切的坠入爱河。
并在半年后举行了盛大的订婚礼。然而，就在两人期待两个月后的正式婚礼时，
两家集团却因为一个近十亿的竞标项目再次针锋相对。商战之中，利益第一。为了赢得项目，
林氏家族竟然暗地里下黑手，制造了一场车祸想把纪良辰除掉。结果不曾想纪良辰没死，
林薇却因此失去了性命。03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我的成长速度，超出了纪良辰的预料。
不知道是为了考验我，还是为了其他什么原因。纪良辰将一个非常重要的跨国并购案，
交给我来主导。这是狙击林氏集团最关键的一个项目。为了不让他失望，更为了证明自己，
证明我能够和他站在一起。我连续几个月的殚精竭虑，无数次的推演和谈判，终于尘埃落定，
大获全胜。庆功宴设在纪氏旗下最顶级的酒店宴会厅。宴会厅里水晶灯的光芒璀璨夺目，
众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是今晚当之无愧的主角，站在纪良辰身边，
接受着众人的艳羡和恭维。纪良辰难得地带着一丝笑意，左手绅士地环着我的腰。那一刻，
我几乎以为，自己真的触摸到了他世界的核心，甚至……占据了他心里的某个位置。
宴过半巡。纪良辰带着我登上高台。“感谢各位今晚莅临。
”纪良辰低沉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响起，瞬间压下了全场的喧嚣。他环视四周一圈，
目光最终落在我身上。他那眼神深邃得让我忍不住心尖一颤。“借此机会，
向大家宣布两件事。”纪良辰语气平稳，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我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第一，”他的声音清晰冰冷地穿透华丽的背景音乐，“纪氏集团，
将即日起全面启动对‘林氏’残余产业的清算。”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冰锥砸下，
“为我逝去的未婚妻，林薇，讨回她应得的公道！
”“嗡——”巨大的震惊如同实质的声浪在人群中炸开。林薇！林氏！
这些名字带着陈年血案的阴影，瞬间让奢华的宴会厅温度骤降。
无数道惊疑不定的目光射向纪良辰，又复杂地扫过我。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僵硬。
林薇？未婚妻？讨回公道？这些信息像重锤砸在我的脑袋上。我下意识地看向他。
想从他眼中寻找一丝解释或安抚。迎上的却是一双毫无温度，甚至带着一丝残忍审视的眼睛。
“第二件事，”纪良辰的声音再次响起，“关于我的妻子，苏菀菀。”他停顿了一下，
目光牢牢锁住我惨白的脸，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一副欣赏猎物濒死般的表情。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苏菀菀，她很像薇薇，”他右手指尖像冰冷的蛇信，
轻轻抚上我的脸颊，引起我一阵无法抑制的战栗。纪良辰接着说道：“尤其是她这双眼睛，
和那种无助又倔强的样子，简直和我的薇薇一模一样。”他的声音陡然转厉。“这三年来，
她做得很好。不仅是个合格的‘替身’，更是我向林家复仇计划中一枚完美的，
迷惑对手的棋子！”“现在，棋局终盘，我的复仇成功了。”他收回右手，
声音冷漠得像淬了冰的刀锋。“而苏菀菀，你的价值……”“到此为止！”04死寂。
绝对的死寂。所有人的目光，仿佛都化作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皮肤上。
烙下“替身”和“棋子”的耻辱印记。巨大的羞辱和锥心刺骨的疼痛瞬间撕裂了我。
我耳边嗡嗡作响。宴会厅璀璨的光影在我眼中扭曲成一片模糊的色块。
我感觉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但我没倒下。所有的爱恋、依赖、感激，在那一瞬间被冻结，
然后寸寸碎裂，化为齑粉。一股恨意，从骨髓深处猛地窜起，化作强大的力量，
支撑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我抬起手，没有去捂住脸哭泣。而是用尽全身力气，极其缓慢，
却无比坚定地拨开了他环在我腰间的左手。动作无比决绝。我没有看纪良辰。
我的目光空洞地掠过台下那些震惊、怜悯、看好戏的脸孔。我挺直被抽掉所有力气的脊背，
缓缓转身走下高台，挤开人群，向会厅大门走去。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清脆、孤绝的回响。哒……哒……哒……我走的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碎裂的心上。
身后，是纪良辰骤然阴沉下去的脸。他第一次失控的、带着惊怒的低喝：“苏菀菀！
”我没有停留。更没有回头。我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金碧辉煌的刑场。
扇沉重的宴会厅大门在我身后合拢，隔绝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复仇的种子，
在这一刻埋入心底。05我回到别墅。看着这曾被我误以为是“家”的地方，
此刻却是冰冷无比。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散发着精心设计的谎言气息。我来到书房，
打开角落那个不起眼的保险柜。这是纪良辰唯一允许我拥有的私人空间。里面没有珠宝首饰。
只有几份文件，一个从未被纪良辰注意过的加密U盘。
那几份文件是我过去两年私下的研究心得。至于U盘，原本是我为纪良辰准备的生日礼物。
如今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既然它做不了生日礼物了，还可以当“特别”礼物，
就是希望到时候纪良辰能过承受得住这份“惊喜”。我把U盘揣进口袋，
回房间开始收拾几件换洗衣物以及证件。我刚收好东西下来，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
纪良辰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律师。那律师手里拿着两份文件。“签了它。
”纪良辰开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他的目光扫过我收拾好的小行李箱，“条件很清楚。
足够你衣食无忧，但……”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施舍和警告，“你必须远离金融圈，
永远别给我添麻烦。”律师将手上的文件放到桌面。我走上前去一看，
只见封面上赫然写着离婚协议几个大字。对于这一幕，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拿起协议，
目光飞快地扫过那些冰冷的条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协议的条款苛刻。
补偿金对我曾创造的价值而言堪称羞辱。
更有一条明确限制：禁止我未来从事任何与纪氏核心业务相关的金融、投资、咨询行业。
我翻到最后一页，指尖在那条禁止从业的条款上点了点。“去掉。
”纪良辰眉头瞬间拧紧：“你说什么？”我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这条限制我从业的条款，去掉。”他嗤笑一声，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苏菀菀，
认清你的位置。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资格？”我也笑了。
“这就要感谢纪总你教得好了。你曾经说过，谈判桌上，筹码最重要。”我盯着他的眼睛。
“我的筹码就是，如果这条不去掉，我不介意让各大财经版面和八卦周刊都热闹一下。
”“比如，纪氏总裁如何‘悉心培养’一枚棋子，利用枕边人完成复仇大计？
”“再比如……林薇小姐当年那场‘意外’车祸，某些被压下去的关键目击者证词？
”纪良辰的脸色瞬间剧变！像被最毒的蛇咬了一口，眼神陡然变得极度危险。
他目光锐利如刀，死死钉在我脸上。屋内的空气瞬间冻结。律师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纪良辰死死地盯着我，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女人。我毫不畏惧地反视纪良辰。
我已不再是那个温顺的，只依赖他的影子了，而是一个眼神冰冷、握着毒刃的复仇者。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流逝。“改。”最终，纪良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声音压抑着骇人的风暴。律师额头渗出冷汗。立刻拿出笔，
在两份协议上划掉了那条限制条款。我拿过笔，
没有丝毫犹豫在两份协议签下“苏菀菀”两个字。笔锋凌厉，几乎要划破纸背。签完字，
我拿起属于我的一份协议。“纪良辰，”我看向这个曾被我奉若神明的男人，
眼神里是彻底的疏离，如同看一个陌生人，“我们两清了。”说完，我拿行李箱，
没有丝毫留恋地走向大门。身后，是纪良辰压抑着怒火的低沉声音：“你以为你能做什么？
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我没有回答，脚步更是没有任何停顿。06离开别墅，
我来到街上。我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一个城郊普通小区的地址。那里有我原来的家。
一间普通的两居室。当年为了筹钱给父亲治病，这房子被我卖掉。不过在去年的时候，
我偷偷用自己赚来的钱把它买了回来。原本是打算把它当做念想的，
想不到如今却又成了我落脚的地方。我搬进了属于我自己的小家。
屋内的装饰被之前的房主全部重新装修了一遍，完全看不到我熟悉的痕迹。这样也好。
新的环境，新的开始！很适合如今的我。我放下行李来到窗边，
拨通了手机通讯录最后的那个号码。“我决定了，同意与你们的合作。”电话的另一端，
是国际金融黑市某私募机构在国内的区域负责人之一，代号“江临”。几个月前，
江临在我刚主导对林氏集团的并购案的不久，就通过他们内部的情报系统联系到了我。
很显然是打算和我达成合作，从而也想从林氏集团上狠狠撕下几块肉。当时的我，
眼里全是纪良辰，怎么可能会去做损害他利益的事情呢。我断然绝然回绝了江临的合作。
不过还是鬼使神差地将对方的号码留存了下来。想不到现在它真的派上了用场。
电话那头沉默了数秒，最后江临的声音才响起：“期待我们合作共赢，荆棘！”荆棘，
是我刚入金融圈时，给自己取的代号！我挂掉电话，目光看向了外边黑沉沉的夜色。
复仇的荆棘，已在黑暗中悄然破土。07我花了几天的时间，制订我的复仇计划。电脑前，
我拿出那个老旧的加密U盘，插入接口。屏幕幽蓝的光映亮我的脸。
我打开一个极其隐秘的通讯程序，输入指令。“荆棘计划”，开始启动。
目标纪氏集团核心现金流。切入点南湾项目。另外，收集林薇事件所有关联方信息，
特别是纪良辰未察觉的角落。手指敲下，资料和信息发送成功。江临那边的动作非常高效。
不到一个小时，对方就有了回复。江临：南湾项目资料已研究完毕。纪氏押注过重，
资金链绷紧到极限。发现其中环保评估有硬伤，关键批文流程存疑。信息简洁，
但切中要害。荆棘：批文流程存疑，具体是？江临：环评报告关键数据曾被内部修改，
痕迹已抹除。原始报告在已离职的前环境署官员手里，叫陈利辉，移民澳洲了。
他有个女儿在本地……我盯着屏幕。环保评估？纪良辰教过我，这种看似不起眼的环节，
往往藏着最致命的定时炸弹。以前，他教会了我如何利用规则。现在，
我就要用规则来反噬他。荆棘：接触那个女儿。匿名渠道。
想尽一切办法要到原始报告副本。江临：明白，即刻安排人处理。江临：第二件事，
林薇事件，经调查，当年林家司机老周，在林薇出事的第二天，就突然退休回了乡下，
猜测他应该知道一些隐情江临：我们查到他儿子好赌，欠了一屁股债。可以成为突破口。
林家的司机？我手指在键盘上悬停片刻。荆棘：找到老周。用他儿子的债务撬开他的嘴。
我要知道林薇出事那天，所有细节。江临：没问题。08资本的游戏需要弹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