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的人生被市长侄女偷走时,她正顶着烈日给猪圈铲粪。
>电视里“林小满”优雅品着红酒:“感谢节目组让我进入沈氏集团。
”>没人知道真正的林小满在泥地里摔得满身淤青,只为给迷路的沈氏太子爷找路。
>直到沈沉舟拍下她徒手砌猪圈的视频:“这才叫生存智慧。
”>热搜炸了:#假名媛在酒会摆拍,真女神在猪圈砌墙#>节目组连夜求她出山,
却撞见沈氏直升机悬停稻田——>五个顶级富二代卷着裤腿插秧:“嫂子,
沈少说干不完不准吃饭!”>总裁办公室门打开时,沈父手中的茶杯轰然碎裂。
>那道藏在林小满鬓角的蝴蝶胎记,和他失踪女儿的照片...一模一样。---夏日的风,
裹着溽热和猪圈特有的、浓烈得化不开的腥臊气,沉甸甸地压在林小满的背上。
汗水沿着她晒得有些发红发亮的颧骨滑落,在下巴尖汇聚,
砸进脚下被猪蹄和尿液反复践踏、浸泡得稀烂发黑的泥地里,洇开一小点深色的印记,
瞬间又被蒸腾的热气吸干。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辨不出原色的旧汗衫,
紧紧贴在瘦削的脊背上,勾勒出嶙峋的肩胛骨轮廓。她攥着一把磨得光滑的木柄铁锹,一下,
又一下,机械地将圈里半湿半干的猪粪和腐草铲起,
用力甩到圈外那个早已堆成小山的粪堆上。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后背酸痛的肌肉,
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顺着鬓角蜿蜒流下,有些流进眼睛里,刺得生疼。她只能用力眨眨眼,
抬起胳膊,用同样汗湿的袖口胡乱蹭一下脸侧。猪圈里,
两头半大的黑猪在角落的泥水里惬意地打着滚,发出满足的哼哼声。不远处的山坳里,
她家那间低矮破旧的土坯房,在正午刺目的阳光下沉默着,
像一块被遗忘在山野里的、灰扑扑的石头。那扇糊着发黄旧报纸的木格窗户后面,
隐隐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断断续续,像被粗糙的砂纸磨过喉咙,
每一次都重重砸在林小满的心上。那是奶奶。自从三年前那个冬天,娘咳着血没了,
爹跟着那个城里来的女人走了之后,奶奶的身体就像被抽走了大半精气神,一天不如一天。
如今大部分时间,只能歪在那张用土砖垒起来、铺着薄薄一层稻草的土炕上。
林小满停下手里的动作,拄着铁锹,望向家的方向。那咳嗽声揪着她的心。她得再快点,
把这些活干完,去给奶奶熬点稀粥。家里那口米缸,又快见底了。就在这时,
一阵突兀的喧哗声打破了山坳里沉闷的寂静。
声音是从半山腰那条勉强能通小车的土路上传来的,夹杂着陌生的、带着城里腔调的普通话,
还有汽车引擎的轰鸣。林小满的心,毫无征兆地猛跳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铁锹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是……他们?几天前,
那个阵仗大得吓人的摄制组车队开进他们这个鸟不拉屎的石头坳村时,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领头那个穿着精致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导演,举着个奇怪的黑盒子,
对着村子和村民们一通拍。最后,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穿过看热闹的人群,
落在了正在村口溪边洗野菜的林小满身上。他上下打量着她,那目光像带着钩子,
让她浑身不自在。“就是她。”导演对旁边的人说,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眼神里有故事,有韧劲儿。山里娃的纯朴劲儿也足。就她了!”节目组的人立刻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把林小满围在中间,那些长枪短炮似的机器几乎要怼到她脸上。他们告诉她,
她被选中参加一个叫《人生交换》的全国大节目,要去大城市,
和城里人互换身份生活一个月。他们说,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改变命运?
这个词像一颗烧红的石子,猝不及防地投入林小满沉寂了太久的心湖。去城里?能赚钱?
能带奶奶去看病?能……找到那个抛下她们的父亲?无数个念头在她脑海里冲撞、翻腾,
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甚至没怎么听清后面那些关于“合同”、“保密”、“报酬”的具体条款,
只觉得眼前有光,虽然刺眼,却让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抓住。
她在那张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纸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指尖沾着鲜红的印泥,
像一滴滚烫的血。节目组的人走时,留给她一部崭新的手机,告诉她随时等通知,
就在这两天出发。那之后的几天,林小满的心像是被那部沉甸甸的手机吊在了半空。喂猪时,
劈柴时,给奶奶擦洗身子时,她的耳朵总是竖着,捕捉着屋外任何一点可能的动静。
甚至偷偷把压在箱底最底下、只有过年才舍得拿出来看一眼的那件红色碎花布衬衫翻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用清水抹平褶皱。那还是娘在的时候给她扯布做的。然而,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那部崭新的手机像个冰冷的铁块,始终沉默着。直到昨天傍晚,
晚霞把西边的天空烧得一片通红时,手机屏幕终于亮了。不是电话,是一条冷冰冰的短信,
简短得没有任何温度:林小满女士:因不可抗力因素,节目组经审慎考虑,
决定更换山村体验人选。原定于你的录制计划取消。感谢你的理解与配合。
节目组后续或有其他合作机会,敬请留意。请于三日内将节目组提供的手机寄回指定地址,
逾期将产生相关费用。林小满捏着手机,站在自家昏暗的土屋门口,盯着屏幕上那几行字,
看了很久很久。晚霞的红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却没能带来一丝暖意。
她像是被人从背后狠狠推了一把,从那个短暂触摸到的、虚幻的光明边缘,
直直地坠回了这片她挣扎了二十多年的、冰冷粘稠的泥淖里。“不可抗力因素”?
她不懂这些文绉绉的词。她只知道,那扇刚刚对她裂开一条缝的门,又在她眼前,
砰地一声关死了。她默默地把那件小心叠好的碎花衬衫,又压回了箱底最深处,
比上次埋得更深。此刻,听着山路上那熟悉的、属于节目组的喧嚣声再次逼近,
林小满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沉进脚底那摊混合着猪粪的泥泞里。她明白了。他们要接走的人,
不是她了。他们换了人。她低下头,重新挥起铁锹,动作比之前更用力,
铲起的猪粪被高高甩出去,砸在粪堆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汗水流进眼睛里,
刺得她眼眶生疼,视线有些模糊。喧嚣声越来越近,伴随着轮胎碾过碎石路的嘎吱声。
几辆锃亮的黑色越野车,卷起漫天黄土,气势汹汹地停在了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
车门打开,呼啦啦下来一群人。扛着摄像机的,举着反光板的,
提着各种箱子的……依旧是几天前的阵仗,甚至更大了些。人群簇拥着一个年轻女孩。
她穿着一身簇新的、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户外休闲装,剪裁合体,颜色鲜亮。
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她微微扬着下巴,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又自信的微笑,坦然接受着镜头和村民目光的洗礼。那姿态,
那神情,与周围灰扑扑的环境格格不入,像是误入泥潭的天鹅。“林小满”来了。
真正的林小满站在自家低矮的院墙后,隔着几根稀疏的竹篱笆,远远地看着。阳光刺眼,
她微微眯起眼睛。那个女孩,顶着自己的名字,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镁光灯和关注,
即将踏上那条通往“改变命运”的路。而她,林小满,穿着沾满猪粪的破旧衣服,
手里握着肮脏的铁锹,像一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影子。她看到那个女孩在镜头前优雅地挥手,
声音清脆悦耳地对着镜头说:“谢谢大家!我会珍惜这次《人生交换》的机会,
好好体验生活,也让大家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林小满’!”村民们围在远处,指指点点,
小声议论着。
漂亮”、“像个城里小姐”、“命好啊”、“听说还是市长家的亲戚呢……”市长家的亲戚?
林小满握着铁锹的手,猛地收紧。粗糙的木柄深深硌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感。
原来……这就是那个“不可抗力”。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用力揉搓。
一股带着血腥味的苦涩猛地冲上喉咙口。她猛地转过身,不再去看那喧闹刺眼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