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个天才崽

偷个天才崽

作者: 星辰神宫的尚九

言情小说连载

小编推荐小说《偷个天才崽》,主角萧雅闪闪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故事主线围绕闪闪,萧雅,顾承洲展开的现代言情,萌宝,甜宠,虐文小说《偷个天才反派宠上天由知名作家“星辰神宫的尚九”执情节跌宕起本站无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40086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4 23:02:49。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偷个天才反派宠上天

2025-07-05 03:02:03

第一章 亡命开局警报凄厉,撕裂了无菌实验室死一般的寂静。红光疯狂旋转,

像濒死巨兽淌血的眼,将冰冷的金属墙壁、闪烁的仪器屏幕和萧雅骤然睁大的瞳孔,

都染上一层不祥的血色。剧痛!不是肉体上的,更像灵魂被硬生生撕裂、揉碎,

再粗暴地塞进一个狭窄脆弱的容器里。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

裹挟着冰冷的绝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如同决堤的冰河,汹涌灌入萧雅的脑海——萧雅,

基因编辑项目三级研究员,编号E-739。因痴恋财阀掌舵人顾承洲,利用职务之便,

保存的顶级基因样本…非法培育胚胎…植入自身…目标:诞下携带顾氏优化基因的后代,

以此要挟或…上位?失败结局:东窗事发。顾承洲亲自下令。

目标萧雅及其携带“罪证”的胚胎…清除。

伪装成高速路段失控车祸…油罐车撞击…高温焚毁…尸骨无存…“操!

”萧雅猛地从冰冷坚硬的手术台上弹起,胸腔剧烈起伏,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和刺骨的寒意。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病号服,

黏腻地贴在皮肤上。不是梦!她,一个刚熬夜猝死的现代社畜,穿书了!

穿成了这本暗黑向科幻商战文里,开局就作了个惊天大死、注定被挫骨扬灰的炮灰女配!

原主萧雅,好一个“痴情”又愚蠢的勇士!

竟敢把主意打到书中最大反派、掌控着全球顶尖生物科技帝国“寰宇生命”的顾承洲头上!

偷他的基因?还妄想用孩子当筹码?

记忆里关于顾承洲的画面碎片般闪过:男人坐在宽大的黑曜石办公桌后,

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镜片后的眼神毫无温度,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面,

下达的却是将某个商业对手连同其家族彻底碾碎的指令。

他像一台精密、高效且绝对冷酷的机器,任何试图干扰或威胁其秩序的存在,

都会被无情抹除。而她萧雅,现在就是这个“存在”本身!还带着一个无法抹除的“罪证”!

小腹深处传来一阵诡异的、难以言喻的牵扯感,带着一种初生的、极其微弱的悸动。

萧雅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平坦的腹部,指尖冰凉。胚胎…已经在这里了?

原主刚刚完成植入手术?“哒、哒、哒……”实验室厚重的合金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清晰,

稳定,训练有素。每一步都像精准丈量过距离,带着一种冰冷的压迫感,穿透刺耳的警报声,

重重敲在萧雅紧绷的神经上。顾家的人!这么快就追来了?!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的冰水,

瞬间淹没了她。原书里那场精心策划、尸骨无存的“车祸”画面在眼前疯狂闪回,

汽油味、爆炸的烈焰、金属扭曲的刺耳尖叫…每一个细节都带着令人窒息的真实感。跑!

必须跑!强烈的求生欲像高压电流,瞬间激活了这具因手术和恐惧而僵硬的身体。

萧雅猛地扯掉手腕上连接着生命体征监测仪的管线,针头带出细小的血珠也浑然不顾。

她翻身滚下手术台,冰冷的金属地面刺激得她一个激灵,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警报的红光在她苍白的脸上疯狂跳跃。

这个充满未来科技感却又冰冷得毫无人气的实验室:巨大的环形基因测序仪发出低沉的嗡鸣,

一排排盛放着未知溶液的培养罐在红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泽,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精密电子元件运行的微弱臭氧味。跑?怎么跑?

唯一的门被堵死了!就在绝望即将吞噬她的瞬间,

眼角余光瞥见了角落里一个被红光忽略的阴影——一个独立的、半人高的无菌培养箱。

箱体内部散发着柔和的、恒定的白光,清晰地映照出其中唯一的存在。

那是一个悬浮在淡蓝色营养液中的…胚胎。它如此微小,只有豌豆大小,

却已初具生命的雏形,像一颗沉睡在发光羊水里的、蜷缩的星。半透明的组织包裹着核心,

隐约可见细微的血管脉络,以一种极其缓慢而稳定的节奏微微搏动着。

这是…她和顾承洲基因结合的产物?是原主疯狂的“杰作”,也是她此刻唯一的“保命符”!

门外,脚步声停住了。紧接着,

是电子锁被暴力破解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滴滴”警报和金属扭曲的刺耳噪音!

他们马上就要进来了!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萧雅的心脏,几乎让她窒息。

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眼中爆发出孤狼般的狠戾,视线疯狂搜寻,

最终定格在墙角一个不起眼的红色消防应急箱上!踉跄着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砸开玻璃!

碎裂的声响被淹没在刺耳的警报中。她抓起里面沉重的消防斧,

冰冷的金属手柄硌得掌心生疼。没有时间犹豫!萧雅拖着虚软的身体,高举消防斧,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劈向那坚固的无菌培养箱!“砰——哗啦!!!

”坚硬的钢化玻璃应声炸裂!细密的裂纹蛛网般蔓延,瞬间崩解!

淡蓝色的营养液如同决堤的微型海洋,带着刺鼻的化学气味和冰冷的凉意,汹涌喷溅而出,

浇了萧雅满头满脸!粘稠的液体糊住了她的眼睛,顺着湿透的头发和脖颈流下。

她顾不上擦拭,扔掉消防斧,双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

猛地探入冰冷的液体和破碎的玻璃残渣中!小心!再小心!

她的指尖触碰到那个柔软的、微微搏动的小生命。

一种奇异而强烈的悸动顺着指尖瞬间传遍全身,让她几乎落下泪来。是血脉相连的感应?

还是绝境中抓住浮木的本能?萧雅屏住呼吸,用尽平生最轻柔的动作,

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浸泡在营养液中的胚胎捧了出来。它安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脆弱得像一颗清晨的露珠,带着生命的微温。几乎在她捧出胚胎的同一秒——“轰!!!

”合金大门被一股巨力彻底撞开!扭曲的门板轰然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刺目的白光从门外射入,瞬间吞噬了实验室里疯狂旋转的红光。

两个身着黑色作战服、身形高大如同铁塔般的男人堵在门口,脸上覆盖着战术目镜,

手中黑洞洞的枪口瞬间锁定了实验室中央那个湿透的、狼狈的身影。

冰冷的杀气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萧雅的心脏骤停了一瞬。她背对着门口,双手死死护在胸前,

将那枚珍贵的胚胎紧紧拢在掌心,身体僵硬如石雕。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两道冰冷锐利的视线,

如同手术刀般切割着她的后背,带着审视猎物的无情。“目标确认。萧雅。

”一个毫无起伏的电子合成音响起,是左边那个男人通过变声器发出的指令,

“清除指令生效。目标体内携带‘资产’,优先回收‘资产’。”“资产”?

是指她肚子里…不,是她手里这个胚胎?他们要回收这个孩子?然后呢?

清除她这个“载体”?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原书里尸骨无存的结局再次清晰浮现!

不能死!更不能让孩子被夺走!就在右边那个男人枪口微抬,

手指即将扣下扳机的电光火石之间——萧雅猛地转身!

将后背死死抵住那个被她劈开的培养箱残骸,破碎的玻璃边缘深深硌入她的皮肉,

带来尖锐的疼痛,却让她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一分。她沾满营养液和汗水的脸上毫无血色,

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疯狂火焰。她死死盯着那两个黑洞洞的枪口,

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声音因为恐惧和决绝而扭曲变调:“来啊!开枪啊!

看看是你们的子弹快,还是我捏碎它的速度快!”她猛地将拢在胸前的双手抬高了一寸,

让对方能隐约看到她指缝间那一点脆弱的存在。“顾承洲的东西是吧?想要回去?做梦!

它现在是我的命!谁敢动一下,我立刻让它变成一滩烂肉!你们猜,

顾承洲会不会让你们陪葬?!”她的声音在警报的尖啸中显得异常尖锐,

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那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动作明显顿住了。

战术目镜下的眼神看不清情绪,但枪口微妙地向下压低了微不可察的一度。显然,

“回收资产”的优先级高于“清除目标”。而目标此刻的疯狂威胁,

击中了他们指令中唯一的软肋——顾承洲的“东西”不容有失!哪怕只是一枚胚胎!

就是现在!萧雅用眼角余光飞快地扫向手术台侧后方——那里,

一扇被大型仪器遮挡了大半的、用于设备通风换气的合金百叶窗!那是她之前记忆碎片里,

原主偷偷留给自己以防万一的退路!通风管道狭窄,但足以容纳她这样瘦小的身躯!

趁着那零点几秒的僵持,萧雅爆发出身体里最后的力量,如同被逼到绝境的母兽!

她猛地矮身,不顾后背被玻璃划开的刺痛,将胚胎小心地护在胸前贴近心脏的位置,

用湿透的病号服下摆迅速而潦草地裹了一下,确保它不会掉落。然后,她像一道离弦的箭,

朝着那扇百叶窗的方向亡命冲去!“站住!”保镖的厉喝和枪械上膛的冰冷机械声同时响起!

子弹几乎是擦着她的耳廓呼啸而过,“噗”地一声没入她前方的基因测序仪,溅起一簇火花!

萧雅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她不敢回头,将速度提到了极限!冲进百叶窗,

双手抓住冰冷的合金叶片,用尽吃奶的力气向外猛地一掰!“嘎吱——哐当!

”早已被原主暗中破坏过锁扣的百叶窗,被她这拼死一搏的巨力直接撕裂!

露出后面黑洞洞的、布满灰尘的方形通风口!腥冷的夜风裹挟着雨水的湿气,瞬间灌了进来!

追兵的脚步声和怒吼近在咫尺!萧雅没有丝毫犹豫,双手护紧胸前,猛地屈身,

像一只钻洞的野猫,不顾一切地扑进了那个狭窄、肮脏、充满未知的黑暗通道!

冰冷的金属管道壁摩擦着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疼痛。身后,愤怒的枪声再次响起,

子弹打在通风管道口外壁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溅起的火星在黑暗中一闪即逝。

她不管不顾,手脚并用,凭着本能和强烈的求生欲,

在狭窄逼仄、布满灰尘和蛛网的管道里拼命向前爬行。

粗粝的金属边缘割破了她的手肘和膝盖,温热的液体渗出,

混合着冰冷的汗水和外面飘进来的雨水。警报声、追兵的怒吼、子弹的呼啸都被隔绝在身后,

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擂鼓般的心跳,以及…胸前那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搏动。

一下,又一下。那是她偷来的“金手指”,是她唯一的生机,是她在这个冰冷残酷世界里,

此刻唯一的、滚烫的羁绊。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微弱的光亮和更大的空洞。

萧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撞开尽头锈蚀的铁丝网,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滚了出去!“噗通!

”冰冷的泥水瞬间包裹了她。外面是城市边缘一条堆满废弃建材和垃圾的肮脏后巷。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狂暴地砸在她的脸上、身上,冲刷着她身上的营养液、血水和污泥。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湿透的单薄衣衫,带走仅存的热量,冻得她牙齿咯咯作响。

她蜷缩在冰冷的泥水里,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和肺部的灼痛。

后背、手肘、膝盖的伤口被雨水一泡,更是钻心地疼。她挣扎着想爬起来,

双腿却软得不听使唤。警报的红光似乎还在视网膜上残留,

保镖冰冷的声音和黑洞洞的枪口如同噩梦般挥之不去。结束了?暂时…逃出来了?

萧雅靠在冰冷的、散发着霉味的砖墙上,仰起头,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脸颊,

试图浇灭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她大口喘着气,胸腔剧烈起伏。手,

下意识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缓缓移到胸前。隔着湿透的、沾满污泥的病号服,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个小小的、紧贴着心脏的存在。它还在。那微弱而稳定的搏动,

透过湿冷的布料和冰冷的皮肤传递过来,像黑暗深渊里唯一跳动的火种,微弱,

却带着不可思议的生命力,源源不断地输送着一丝微弱却坚定的暖意。

萧雅小心翼翼地解开一点衣襟,在暴雨的掩护下,低头看去。

淡蓝色的营养液几乎被雨水冲净。掌心,那枚小小的胚胎安静地躺着。暴雨如注,

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它,它看起来是那么脆弱,

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狂暴的天地之力彻底摧毁。然而,就在这无边的冰冷和黑暗里,

它那微弱的核心搏动,却顽强地、清晰地传递到萧雅的掌心。一下,又一下。像无声的鼓点,

敲打在她濒临崩溃的神经上。萧雅猛地将衣襟合拢,用身体和手掌死死护住它,

仿佛守护着世间唯一的珍宝。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发梢、脸颊流下,混着滚烫的泪水。

“撑住…”她低头,对着掌心,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祈求,

又像是对自己的诅咒,“小崽子…给老娘争气点…活下去…”“我们…都要活下去!

”她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环顾四周,暴雨如幕,

将这座庞大的城市切割成模糊扭曲的色块。远处霓虹的光芒在雨水中晕染开,

如同魔鬼诱惑的眼睛。不能停在这里!顾家的人随时可能追上来!

必须立刻消失在这座城市的阴影里!萧雅挣扎着,用颤抖的双臂支撑起虚脱的身体,

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冰冷刺骨。她佝偻着腰,

将怀中那唯一的、滚烫的希望紧紧护在胸口最深处,像护着一簇随时可能熄灭的火苗。

她拖着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

踉踉跄跄地冲进了前方更加幽深、更加污秽、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狭窄雨巷深处。

身影迅速被浓重的黑暗和瓢泼大雨吞没,

只留下一串歪歪扭扭、很快就被雨水冲刷干净的脚印。冰冷的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脖颈流下,

渗入包裹着胚胎的湿透布料。在她毫无察觉的掌心深处,紧贴着那脆弱生命的地方,

一点极其微弱的、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幽蓝色光芒,在胚胎核心处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

如同宇宙初生时第一颗星辰的呼吸,转瞬即逝,彻底湮灭在无边的暴雨和黑暗里。巷子尽头,

城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扭曲成一片模糊的光晕,如同巨兽冷漠的眼。前方,

是未知的、危机四伏的逃亡之路。而她唯一的依仗,

只有怀中这个偷来的、尚未觉醒的“金手指”。亡命,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 潜藏与金手指觉醒冰冷的雨水如同亿万根钢针,持续不断地扎在萧雅裸露的皮肤上。

她蜷缩在城市边缘废弃桥洞的阴影里,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每一次呼吸都喷出稀薄的白气。单薄的病号服早已被泥水和雨水浸透,沉甸甸地贴在身上,

像一层冰冷的裹尸布。后背被通风管道和玻璃划开的伤口在雨水浸泡下火辣辣地疼,

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最让她心焦如焚的,

是紧贴在心口的那一小团冰冷。胚胎。她用颤抖的、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

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点湿透的衣襟。借着远处微弱的路灯光,她看到掌心那枚小小的存在。

淡蓝色的营养液几乎被冲净,它暴露在冰冷的空气和雨水里,原本微弱却稳定的搏动,

此刻变得极其微弱,间隔时间也越来越长,仿佛随时会彻底沉寂下去。

“不…不能…” 萧雅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音,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

她手忙脚乱地用同样冰冷的手掌拢住它,试图用自己残存的热量为它取暖。

可她自己也在失温的边缘挣扎,这点热量杯水车薪。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难道拼死逃出来,最终还是要眼睁睁看着这个小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就在这时,

一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暖意,毫无征兆地从胚胎紧贴的掌心处传来!萧雅浑身一僵,

几乎以为是幻觉。她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感受着。那暖意极其微弱,像风中残烛,

却顽强地持续着,并且…似乎带动了那微弱的搏动,让它重新变得稍微有力了一点点!

她猛地想起在实验室滚出通风管道前,掌心感受到的那一瞬极其短暂的幽蓝微光。

难道…那不是错觉?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点星火,瞬间点燃了她濒临熄灭的求生意志。

不管是不是这“金手指”起了作用,它现在是她和孩子唯一的希望!

“撑住…小崽子…我们…不能死在这里!” 萧雅咬着牙,将胚胎重新紧紧护在胸口最深处,

用体温和意志去包裹它。她强迫自己忽略身体的剧痛和寒冷,挣扎着站起来,

环顾这座在暴雨中如同钢铁巨兽的城市。逃亡,不是躲在一个地方瑟瑟发抖,

而是彻底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她需要身份,需要钱,

需要一个能暂时安身、让这个小生命安全成长的地方。接下来的日子,

是萧雅二十多年人生中从未想象过的艰难。时间在高度紧绷的神经和精疲力竭的奔波中,

滑过了三年。蒙太奇:黑市诊所: 昏暗、弥漫着消毒水和廉价烟草味的地下诊所。

脸色蜡黄的医生叼着烟,

雅递过来的、从手腕上撸下来的最后一点值钱东西——一块原主留下的、表盘碎裂的旧腕表。

“就这点?只够打一针最便宜的消炎药,缝合?再加一倍。” 萧雅咬破嘴唇,

将身上那件湿透后几乎冻硬、但料子还不错的病号服外套脱下拍在油腻的柜台上。

医生撇撇嘴,勉强点头。冰冷的针头刺入皮肉,简陋的缝合线在后背伤口上拉扯,

萧雅死死咬着牙关,冷汗浸透内衣,

一只手始终紧紧护在小腹——胚胎已被她用一个临时找来的、洗净的厚实玻璃小瓶小心存放,

贴身携带。城中村蜗居: 狭窄、潮湿、终年不见阳光的出租屋。墙壁斑驳,爬满霉点,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和隔壁廉价饭菜的油烟味。

唯一的窗户对着另一栋楼的墙壁,距离近得可以看清对面晾晒的内衣裤。

一张嘎吱作响的木板床,一个捡来的破旧衣柜,就是全部家当。萧雅坐在小凳子上,

就着昏黄的灯泡,小心翼翼地用热水和干净的软布擦拭着那个玻璃小瓶。

瓶中的营养液是她用打工赚来的微薄薪水,在黑市按模糊记忆配比的简易替代品。

里面的胚胎已经长大了一些,像一颗饱满的豆子,隐约可见细微的肢体轮廓,

在淡黄色液体中安静悬浮。她看着它,眼中是疲惫,更是化不开的温柔和坚定。窗外,

警笛声由远及近又呼啸而过,她瞬间绷紧身体,如同惊弓之鸟,

直到声音彻底消失才缓缓放松。零工生活: 油腻肮脏的后厨,堆积如山的碗碟。

萧雅双手浸泡在刺骨的洗涤剂泡沫里,手指被泡得发白、起皱、开裂。

领班尖利的斥责声不绝于耳:“磨蹭什么!这点活都干不完!不想干滚蛋!” 她沉默着,

加快速度。快餐店油烟弥漫的前台,她戴着廉价的一次性口罩,

机械地重复着点单、收银的动作,面对顾客的不耐烦甚至辱骂,只能低头道歉。深夜便利店,

惨白的灯光下,她强撑着眼皮,警惕地注意着每一个进出的顾客,

尤其是那些穿着黑色西装、气质冷硬的男人。每一次便利店门铃响起,

她的心都会提到嗓子眼。微薄的薪水,每一分都精打细算,

大部分变成了玻璃瓶里的营养液、廉价的维生素片,

以及偶尔加餐的一个鸡蛋——为了肚子里现在是瓶子里的小生命。“出生”: 出租屋。

没有医生,没有护士,只有萧雅自己。剧烈的、撕裂般的疼痛几乎让她昏厥。

汗水浸透了床单,她死死咬着毛巾,双手颤抖着,凭借着一股近乎蛮荒的母性本能,

完成了这场孤独而伟大的分娩。

当那个浑身沾满血污、皱巴巴的小东西发出第一声响亮的啼哭时,萧雅瘫软在床上,

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脸上却露出了这三年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她虚弱地伸出手指,

轻轻碰了碰婴儿温热的小脸。“闪闪…顾星熠…我的…星星…” 她给他取了名字,

带着卑微却滚烫的期望。三年时光,

磨去了萧雅身上属于原主的那点仅存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娇气。

生活的重压和无处不在的追捕阴影,将她锤炼得如同城中村墙角缝隙里钻出的杂草,

坚韧、沉默,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警惕。唯一不变的,是她看向儿子顾星熠时,

那双眼睛里沉淀下来的、浓得化不开的爱与守护。顾星熠,小名闪闪,

完美继承了顾承洲基因中的“优化”部分。他像一颗汲取了所有养分的种子,

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一岁时,当同龄孩子还在咿呀学语,

闪闪已经能清晰地吐出“妈妈”、“水”、“饿”等词汇,

甚至能指着萧雅从旧书摊淘来的、缺页的图画书,准确地认出上面的动物。

萧雅起初只当是孩子聪明,并未多想,基因优化嘛,聪明点正常。两岁时,

萧雅在便利店值夜班,随手将进货的简易清单压在柜台下。闪闪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玩积木。

第二天,萧雅对着清单核对货物,发现错了一个数字,正皱眉回忆,

坐在小板凳上啃手指的闪闪突然奶声奶气地开口:“妈妈,纸上写‘苹果汁,12箱’,

不是‘10箱’。” 萧雅愕然,拿起清单仔细一看,自己昨晚匆忙写下的潦草字迹里,

那个“12”的“2”写得像“0”。她惊疑不定地看着儿子:“闪闪…你怎么知道?

” 闪闪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理所当然地说:“昨天妈妈放纸的时候,闪闪看见的呀。

” 过目不忘?萧雅心头一跳,隐隐觉得儿子的聪明似乎有点超出常理了。她立刻蹲下身,

严肃地叮嘱:“闪闪,记住,在外面,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看一遍就能记住东西,知道吗?

这是我们的秘密。” 闪闪懵懂地点点头,把“秘密”这个词牢牢记在心里。三岁的闪闪,

五官轮廓愈发清晰,漂亮得不像话,尤其那双眼睛,像盛满了碎星,清澈明亮,专注看人时,

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穿透力,偶尔会让萧雅想起记忆中顾承洲那双冰冷审视的眼,

只是闪闪的眼中,只有纯粹的好奇和依赖。他思维敏捷,语言表达流畅得如同小大人,

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探究欲。萧雅既骄傲又忧虑,儿子的优秀如同黑暗中的萤火,

太容易引来觊觎的目光。她只能更加小心,将“藏拙”的指令反复灌输给闪闪。生活的弦,

始终绷紧到极限。这天傍晚,夕阳给破旧的“惠万家”超市镀上了一层廉价的暖金色。

超市里混杂着生鲜、熟食和廉价洗涤剂的味道,广播里循环播放着刺耳的打折信息。

萧雅一手紧紧牵着闪闪的小手,一手推着那个轱辘不太灵活的购物车,

目标明确地冲向乳制品区。

她的神经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周围:几个穿着工装的大妈在抢购打折鸡蛋,

一个穿着不合身西装的年轻男人在方便面货架前犹豫,

收银台前排着长队…暂时没有发现那种让她脊背发凉的、训练有素的“黑色”。“妈妈!

奶粉!” 闪闪小声地、带着兴奋指着前方。货架尽头,

黄色打折标签异常醒目:XX婴幼儿奶粉,买一送一,限时抢购!最后一组!

那是闪闪一直在喝的牌子,虽然是最基础的系列,但至少安全。买一送一!这对萧雅来说,

意味着能省下近半个月的伙食费!她眼中瞬间燃起战斗的光芒,如同护崽的母狮看到了猎物。

“闪闪,抓紧妈妈!” 她低喝一声,松开购物车,拉着儿子就往前冲!几乎是同时,

另一个身影也从侧方扑了过来!是一个身材微胖、烫着卷发的中年女人,眼神同样锐利,

目标直指那最后一组奶粉!“我的!” “我先看到的!” 两声低吼几乎同时响起。

萧雅的手和中年女人的手同时抓住了奶粉罐的提手!塑料包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两人互不相让,目光在空中碰撞出噼啪的火花。周围几个抢购的大妈被这阵势吸引,

围拢过来看热闹。“放手!我先拿到的!” 中年女人嗓门洪亮,用力往回拽。“阿姨,

讲点道理,是我和孩子先跑过来的!” 萧雅寸步不让,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她不能退!这罐奶粉对闪闪太重要了!她下意识地将闪闪往自己身后护了护。

闪闪被这突如其来的冲突弄得有些懵,他紧紧抓着妈妈的裤腿,仰着小脸,

清澈的大眼睛一会儿看看妈妈紧绷的下颌线,一会儿又看看对面阿姨因为用力而涨红的脸。

他的小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努力理解空气中弥漫的激烈情绪。拉扯间,

萧雅眼角的余光猛地捕捉到超市入口处光线一暗!

几个穿着黑色休闲夹克、身形高大健硕的男人,如同几尊沉默的铁塔,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

他们的步伐沉稳而统一,目光锐利如鹰隼,迅速扫视着整个超市,最终,

精准地锁定了乳制品区货架尽头,

那个正在与人争抢奶粉的、穿着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牛仔裤的纤瘦身影——萧雅!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向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顾家的人!他们找到这里了!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如同附骨之蛆,

瞬间从尘封的记忆深处爬出,将她死死缠绕!

三年前实验室冰冷的枪口、顾承洲毫无温度的眼眸、尸骨无焚的结局…画面疯狂闪回!完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几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

刺在她的后背上。握着奶粉罐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发白,指节却冰冷僵硬。

她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中年女人正全力拉扯,萧雅这一松手,她猝不及防,

抱着奶粉罐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她站稳后,又惊又怒地瞪着萧雅:“神经病啊!

抢不过就松手,想摔死我啊?!” 她骂骂咧咧地抱着“战利品”挤出人群,

还不忘狠狠剜了萧雅一眼。萧雅却对她的咒骂充耳不闻。

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身后那几个不断逼近的、如同死神般的身影上。

超市嘈杂的声音仿佛瞬间被抽离,只剩下她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以及那如同毒蛇吐信般、越来越近的、压迫感十足的脚步声。她猛地弯腰,

一把将闪闪紧紧抱在怀里!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小小的身体护住,

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即将到来的危险。她的身体因为恐惧和用力而剧烈颤抖,脸色惨白如纸,

嘴唇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只有那双眼睛,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护崽的决绝,亮得惊人,

死死盯着地面,不敢回头,却又清晰地感知着死神的临近。来了!他们就在身后!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个看热闹的大妈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

看着那几个气场慑人的黑衣男人,下意识地噤声后退,让开了一条通路。为首的保镖队长,

代号“黑鹫”,面容冷硬如岩石,眼神没有任何波澜,

一步步走到萧雅身后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下。巨大的阴影将萧雅和闪闪完全笼罩。

超市刺眼的荧光灯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上,投下冰冷的阴影。他没有说话,

只是微微抬了下手。他身后的两名保镖立刻默契地左右一分,

无声地堵住了萧雅所有可能的退路。如同三堵沉默而冰冷的铁壁,

将这对母子牢牢困死在货架的尽头。绝对的死局!插翅难逃!萧雅的心沉入了冰冷的谷底。

她能感觉到怀里的闪闪因为她的紧绷和恐惧而微微颤抖。她闭上眼,

将脸埋进儿子柔软的发顶,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奶香,绝望地等待着最后的审判降临。

三年前逃出生天,终究还是躲不过吗?这一次,连累闪闪也要…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在她怀里的闪闪,突然动了动。小家伙似乎被这压抑的气氛弄得很不舒服,

他努力地从妈妈勒得死紧的怀抱里探出小脑袋,好奇地仰起脸。他的目光,

越过妈妈颤抖的肩膀,

落在了正前方那个如同铁塔般伫立、气场最强大的男人——保镖队长“黑鹫”的脸上。

超市惨白的灯光落进闪闪那双清澈见底、如同浸在泉水里的黑曜石般的眼睛里。

他歪了歪小脑袋,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开。然后,

一个奶声奶气、吐字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在这片凝固的、充满杀机的寂静中,突兀地响起:“叔叔?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男孩身上。

只见闪闪抬起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指,准确地指向面无表情的保镖队长,

小脸上满是纯真无邪的好奇,继续用他那能把人心萌化的奶音,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复述道:“你心里说:‘目标确认。威胁等级低。

不过…’ ” 他顿了顿,似乎在努力捕捉那个稍纵即逝的“声音”,然后恍然大悟般,

小脑袋用力一点,肯定地补充道:“——夫人抱着孩子的样子,真好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超市里嘈杂的背景音——广播的促销声、推车的轱辘声、远处的交谈声——如同潮水般褪去,

只剩下一种真空般的死寂。

保镖队长“黑鹫”那张如同万年寒冰雕琢而成、从未有过表情变化的冷硬脸庞,

在听到“夫人抱着孩子的样子,正好看”这几个字从那个三岁孩子嘴里清晰吐出的瞬间,

如同遭遇了剧烈的地壳运动!轰!一股无法抑制的、滚烫的热血,如同失控的岩浆,

猛地从他脖子根“腾”地一下直冲头顶!那张古铜色的、线条刚硬的脸庞,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红得发紫,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连耳朵尖都变成了深红色!

他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威力巨大的天雷劈中,瞬间僵立在原地,

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里,

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那是极致的震惊、被戳破心事的巨大羞窘,

以及世界观遭受毁灭性冲击的茫然无措!他身后的两名保镖,虽然还维持着堵路的姿势,

但战术墨镜虽然没戴,但眼神透露出同样的震惊下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巴微张,

活像看到了外星人登陆地球!其中一个甚至控制不住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周围那几个还没散去的、原本想看争奶粉热闹的大妈,

此刻更是集体石化!她们看看那个脸红的像煮熟虾子、气场崩得一塌糊涂的“黑社会大哥”,

又看看那个被妈妈抱在怀里、一脸天真无辜说出“虎狼之词”的漂亮小男孩,大脑彻底宕机。

这…这是什么神战开?拍电视剧吗?而被闪闪紧紧搂着脖子的萧雅,

在听到儿子第一句“目标确认”时,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但当后面那句石破天惊的“夫人抱着孩子的样子,真好看”砸出来时,

她的大脑仿佛被投入了一颗高爆炸弹!“轰——!!!”一片空白!什…什么?!夫…夫人?

!谁?!她?!还有…“心里说”?!!!读…读心术?!!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她空白一片的脑海中炸响!瞬间撕裂了所有绝望和恐惧的迷雾!

她猛地想起了三年前那个雨夜,在实验室掌心感受到的微弱暖意和短暂蓝光!

想起了这三年闪闪异乎寻常的聪慧和那过目不忘的能力!

原来…原来真正的“金手指”在这里!不是优化基因带来的聪明才智,而是…读心?!

巨大的震惊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让她身体僵硬,血液都几乎凝固。但下一秒,

强烈的求生本能如同被点燃的火箭,轰然爆发!肾上腺素疯狂飙升!就是现在!

趁着保镖队长石化、羞窘、世界观崩塌、气场彻底崩坏,

另外两个保镖也陷入巨大震惊、反应迟滞的这千钧一发的空档!

萧雅抱着闪闪的手臂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这“读心术”意味着什么,

未来会带来什么!她只有一个念头——跑!带着闪闪逃离这个致命的包围圈!“闪闪抱紧!

” 她嘶哑地低吼一声,身体如同离弦之箭,

猛地朝着保镖队长和旁边货架之间那因为对方气场崩坏而出现的一丝缝隙,狠狠撞了过去!

“砰!”她的肩膀重重撞在“黑鹫”因为僵硬而未能及时格挡的手臂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这位训练有素的保镖队长都微微晃了一下。萧雅借着这股反作用力,

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抱着闪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

从那个稍纵即逝的缝隙中钻了出去!“站住!” 保镖队长从巨大的羞窘和震惊中猛地回神,

脸色由红转青,厉声喝道!伸手去抓!但迟了!萧雅已经像一道旋风般冲出了乳制品区!

她不顾一切地在狭窄的货架通道里狂奔,撞翻了旁边货架上几包膨化食品也浑然不顾!

怀里的闪闪被她颠簸得厉害,却异常懂事地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小脸埋在她颈窝里,

一声不吭。“拦住她!” “黑鹫”的怒吼带着前所未有的气急败坏在身后响起!

另外两名保镖如梦初醒,立刻拔腿狂追!超市瞬间大乱!

货架商品哗啦落地的声音、保安的呵斥声、以及身后越来越近的沉重追击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形成一片混乱的交响!萧雅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肺部火辣辣地疼,

双腿沉重得像灌了铅!但她不敢停!不能停!她抱着她的整个世界,

朝着记忆中超市后门的方向,亡命奔逃!后门!只要冲出后门,

外面就是迷宫般错综复杂的小巷!那是她这三年来赖以生存的、最熟悉的战场!

希望如同黑暗中的一点微光,在绝望的深渊里摇曳,却又无比炽热地燃烧起来!

第三章 狭路相逢与崽卖妈粮超市后门“哐当”一声被萧雅用肩膀狠狠撞开!

一股混合着腐烂菜叶、垃圾酸臭和雨后潮湿泥土的浑浊气味扑面而来,

瞬间淹没了超市里廉价的香精和洗涤剂味道。眼前是一条狭窄、肮脏的后巷,

两侧是斑驳脱皮的高墙,堆满了蒙尘的杂物、歪斜的垃圾桶和废弃的纸箱。

头顶的天空被杂乱的电线和违章搭建的雨棚切割得支离破碎,光线昏暗。

这熟悉又令人作呕的气息,此刻却如同自由的甘霖!萧雅抱着闪闪,像一颗出膛的炮弹,

没有丝毫停顿,一头扎进了这污秽的迷宫!身后的超市里,

混乱的呼喊和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符般逼近!“闪闪!抱紧!把头埋好!

” 萧雅嘶哑地低吼,肺部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扯着疼。怀里的崽崽异常安静,

小胳膊死死箍着她的脖子,温热的呼吸喷在她汗湿的颈窝,

小小的身体随着她剧烈的奔跑而颠簸起伏。她熟悉这里!这三年来,

为了躲避无处不在的追查,她早已将这片如同城市内脏般复杂纠缠的城中村巷道刻进了骨髓!

哪里能藏身,哪里是死路,哪里有捷径,她了然于胸!左拐!

矮身钻过一道低矮的、挂满油腻抹布的晾衣绳!右冲!擦着堆积如山的泡沫箱冲过,

带倒一片空塑料瓶,哗啦作响!再一个急转冲进一条更窄、两侧墙壁几乎要贴在一起的缝隙!

她像一条滑入泥沼的泥鳅,利用着对地形的绝对熟悉和娇小的体型,

在狭窄、堆满障碍物的巷道里亡命穿梭,试图甩掉身后那如同跗骨之蛆的追击者。“站住!

别跑!” “黑鹫”愤怒的吼声在巷道里回荡,

带着被戏耍的狂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气急败坏。他和两名手下如同三头闯入瓷器店的蛮牛,

体型和速度的优势在狭窄的巷道里反而成了累赘。撞翻垃圾桶、踢飞杂物,

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但训练有素的追踪本能和人数优势,让他们始终死死咬在后面,

距离并未真正拉开!萧雅的心沉甸甸的。她知道,单靠跑,甩不掉这些专业的猎犬!

必须制造混乱,必须利用闪闪那刚刚觉醒的、匪夷所思的能力!“闪闪!” 她一边狂奔,

一边在剧烈的喘息中断续低语,“听…听后面追我们的坏人…心里在想什么?快告诉妈妈!

”怀里的闪闪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努力地、艰难地侧过小耳朵,朝向后方追击的方向。

他粉嫩的小脸因为奔跑的颠簸而微微发白,眉头紧紧皱着,

似乎在极力捕捉着什么飘渺的信号。几秒钟后,他带着哭腔,

断断续续地喊:“妈妈…好吵…好乱…那个…脸红叔叔…心里好大声:‘该死!必须抓住!

不然先生会…会剥了我的皮!’…另一个叔叔…在想:‘巷子太窄了,包抄不过去!

’…还有一个…在想:‘那小子…刚才说的是真的?’…”信心!关键的信息!

萧雅眼中精光一闪!顾承洲先生的绝对威压是他们的恐惧之源!

巷道狭窄限制了他们的包抄!最后一个保镖的震惊和怀疑,就是可以利用的破绽!“闪闪!

干得好!” 她猛地刹住脚步,前方是一个堆满废弃建筑垃圾的死角!看似绝路!

她迅速弯腰,抓起地上半块沾满泥污的破砖头,

毫不犹豫地狠狠砸向旁边一堵看起来摇摇欲坠、用木板和石棉瓦胡乱搭建的违章建筑墙壁!

“哐啷——哗啦!!!”本就脆弱的墙壁应声破开一个大洞!

里面堆积的旧家具、破纸箱稀里哗啦倒了一片,扬起漫天灰尘!萧雅抱着闪闪,

毫不犹豫地从这个新开的“门”钻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堆满杂物的小院,

连着另一条更隐蔽的岔路!“这边!” 她嘶声喊道,故意将声音扬高,

制造出继续前冲的假象!同时,抱着闪闪迅速矮身,紧贴着破洞内侧的阴影处,屏住呼吸!

脚步声迅速逼近!“从破洞进去了!追!” “黑鹫”的吼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等等!

头儿!有诈!” 一个略显年轻的声音响起,带着犹疑,

正是刚才心里嘀咕“那小子说的是真的?”的那个保镖。闪闪的情报精准无比!“闭嘴!

执行命令!” “黑鹫”正处于极度的羞怒和压力之下,根本不容置疑,率先冲进了破洞!

另外两人紧随其后,那个犹豫的保镖也只能咬牙跟上!

就在三人身影消失在破洞扬起的灰尘中的瞬间——萧雅抱着闪闪,

如同鬼魅般从藏身的阴影里闪出!她没有丝毫停顿,

朝着与追击者完全相反的、那条更隐蔽的岔路,用尽最后的力气,亡命狂奔!“声东击西!

快!他们调头了!” 破洞里传来“黑鹫”气急败坏的咆哮和杂乱的碰撞声。但,迟了!

萧雅已经冲出了这条隐蔽岔路的尽头,前方豁然开朗,

是城中村边缘一条相对宽阔、连接着外面大马路的巷子!虽然依旧破旧,

但行人和车辆明显多了起来!混杂在人群中,就有机会!希望的光芒如同破晓的晨曦,

刺破绝望的阴霾!“闪闪!我们…” 萧雅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疲惫而颤抖,

她低头想给儿子一个鼓励的笑容。然而,笑容还未完全绽开,就彻底僵死在脸上!巷子口,

一辆纯黑色的、线条流畅而冰冷的加长轿车,如同蛰伏的巨兽,无声无息地停在那里。

车窗贴着深色的防窥膜,将车内的一切都隔绝在神秘的阴影之下。车门旁,

静静伫立着一个男人。夕阳最后一点余晖吝啬地涂抹在他挺括的黑色西装肩头,

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轮廓。他身形极其高大,仅仅是站在那里,

就仿佛将巷口所有的光线和空气都吸纳殆尽,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区域。

他微微垂着头,似乎在看着腕表,侧脸线条冷硬如冰雕,鼻梁高挺,

薄唇紧抿成一道毫无温度的直线。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睥睨一切的强大气场,

与周围嘈杂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如同天神误入泥沼。

萧雅狂奔的脚步如同被无形的冰锥钉死在地面!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冻结!顾!承!洲!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是超市里的混乱惊动了他?

还是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这一刻?!巨大的恐惧如同万吨巨浪,

瞬间将萧雅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彻底扑灭!

那是一种比面对保镖时强烈百倍、深入灵魂的冰冷窒息感!

的眼神、记忆中他下达“清除”指令时指尖漫不经心的敲击…每一个细节都带着死亡的寒意,

瞬间将她拖回那个绝望的雨夜!她抱着闪闪,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

前有真正的阎王拦路,后有凶神恶煞的追兵!真正的插翅难逃!

也许是萧雅那充满极致恐惧的目光太过灼人,也许是巷子里的动静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

顾承洲缓缓地、抬起了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夕阳的最后一抹金光,

恰好掠过他深邃的眼窝。镜片他此刻并未戴眼镜后的那双眼睛,

如同蕴藏着万年不化寒冰的深潭,幽邃、冰冷,带着一种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漠然。

他的视线精准地穿透十几米的距离,

落在了萧雅那张因恐惧而惨白如纸、布满汗水和灰尘的脸上。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

瞬间刺穿了萧雅的心脏!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的本能驱使着她后退,

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只踉跄了一下。就在这时,

怀里的闪闪似乎被这骤然停止的剧烈颠簸和妈妈瞬间僵硬的肢体弄得不舒服,

他努力地扭动了一下小身子,好奇地探出了小脑袋。小家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

带着孩童特有的纯净和懵懂,好奇地望向巷口那个散发着强大压迫感的陌生男人。

当看清顾承洲那张与自己在镜子里看到的眉眼有几分神似的、俊美却冰冷的脸时,

闪闪的眼睛倏地睁大了!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奇异的亲近感,混杂着孩子天然的好奇心,

瞬间压过了对陌生人的警惕。他甚至忘记了妈妈此刻的恐惧,

小脸上露出一个纯粹而惊喜的笑容,小小的手指头兴奋地指向顾承洲,

小奶音带着发现新大陆般的雀跃,清脆响亮地响起:“妈妈!快看!是爸爸!

是那个瞎眼河豚爸爸!”“……”死寂。比超市里那一次更加彻底、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

瞬间笼罩了整个巷口。

连远处城中村的嘈杂人声、车辆驶过的声音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

“瞎眼河豚爸爸”……这七个字,如同七颗当量惊人的核弹,在萧雅的脑海里轰然引爆!

炸得她魂飞魄散!炸得她眼前发黑!炸得她恨不得当场原地消失,

或者把怀里这个坑死人不偿命的崽崽塞回培养皿里!完了!全完了!

她甚至不敢去看顾承洲此刻的表情!光是想象一下,那深潭般的眼底即将掀起的毁灭性风暴,

就足以让她肝胆俱裂!果然,巷口那个如同冰雕般的身影,动了一下。

顾承洲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纯手工定制的黑色皮鞋踩在坑洼不平的水泥路面上,

发出清晰而冰冷的“哒、哒”声,每一步都像踩在萧雅濒临崩溃的心脏上。

强大的压迫感如同不断上涨的冰冷潮水,随着他的靠近而层层叠加,

几乎要将萧雅彻底淹没、冻结、碾碎!他停在了距离萧雅一步之遥的地方。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抱着孩子的萧雅完全笼罩。冰冷的雪松与皮革混合的凛冽气息,

强势地侵入萧雅的鼻腔,带着一种绝对的掌控和令人心悸的危险。顾承洲微微垂眸。

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冰冷地、一寸寸地掠过萧雅惨白惊恐的脸,

凌乱的头发,洗得发白的旧T恤,最后,

落在了她怀中那个正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对着他咯咯直笑的漂亮小男孩脸上。

当看清闪闪那与自己幼年照片几乎如出一辙的眉眼轮廓时,顾承洲幽邃的眼底,

一丝极细微的波澜,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随即,

便被更深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所覆盖。他缓缓抬起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

萧雅惊恐地闭上了眼,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下意识地将闪闪抱得更紧,

等待着那可能掐断她脖子的冰冷手指落下。然而,那只手却只是伸向她怀里的闪闪。

指尖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冷意,轻轻拂过闪闪柔软的发顶,动作看似随意,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闪闪非但不怕,反而觉得痒痒,咯咯笑得更欢了,

甚至伸出小肉手想去抓那近在咫尺的手指。顾承洲的指尖在触碰到闪闪温热皮肤的瞬间,

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他收回了手,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他的目光,

重新落回萧雅脸上。薄唇轻启,低沉醇厚、如同大提琴般悦耳的声音流淌出来,

每一个字却都淬着冰冷的毒液,砸得萧雅灵魂都在颤栗:“萧雅?”他念出这个名字,

带着一种冰冷的确认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冒犯的戾气。“偷走我东西的小老鼠。

”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仿佛整个巷子的空气都被抽空。

“躲猫猫玩了三年,兴致不错?”萧雅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顾承洲微微倾身,那张俊美无俦却冰冷得如同神祇的脸庞逼近,

镜片后锐利的目光如同手术刀,似乎要将她每一寸伪装都彻底剥开。

他冰冷的呼吸几乎拂过萧雅的额头。然后,他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毫无温度的弧度,

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清晰地、一字一顿地砸在萧雅耳边:“听说,你不仅是个贼,

还到处跟人宣扬…”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冰冷的视线扫过萧雅瞬间惨无人色的脸,

最终定格在她怀中那个还在因为刚才被“摸头”而兀自开心的崽崽身上,

慢条斯理地吐出最后几个字:“——我眼瞎得像只河豚?”“!!!”萧雅眼前一黑,

感觉天旋地转!完了!超市里闪闪那句石破天惊的“夫人真好看”已经够要命了,

现在这个“瞎眼河豚”的指控,简直是把她直接钉在了顾承洲的死刑架上!

她什么时候到处宣扬了?!她敢吗?!巨大的冤屈和濒死的恐惧让她浑身冰凉。

就在她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顾承洲眼中的风暴撕碎时——怀里的闪闪,

那个坑妈指数点满的小祖宗,再次兴奋地拍起了小肉手!

小家伙似乎终于把眼前这个“爸爸”和妈妈梦中那个形象完美重合了,他扭过头,仰着小脸,

用那双清澈见底、不染尘埃的大眼睛,无比认真、无比肯定地看着萧雅,

用整个巷子都能听到的、清脆响亮的奶音,大声地、自豪地补充道:“对对对!妈妈说得对!

就是这个爸爸!妈妈梦里天天说他是瞎眼河豚!还说他是大魔王!是大坏蛋!是…唔唔唔!!

!”后面的话,被萧雅亡魂大冒、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捂住的小嘴给堵了回去!

萧雅死死捂着闪闪的嘴,感受着崽崽在她掌心下不满的呜呜挣扎,她绝望地闭上眼,

连颤抖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她不敢去看顾承洲此刻的表情,只觉得周遭的空气已经彻底凝固,

变成了坚硬的、令人窒息的寒冰。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肋骨的声音,如同垂死的挣扎。

预想中雷霆般的怒火和毁灭性的打击并没有立刻降临。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在弥漫。

萧雅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颤抖着睫毛,一点点掀开眼皮。顾承洲依旧站在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如同不可逾越的山岳。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得可怕。没有暴怒,

没有狰狞。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幽暗得如同吞噬一切光线的宇宙黑洞,

里面酝酿着足以撕裂星辰的风暴。他薄唇紧抿,下颚线绷紧如刀锋,

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几乎让巷子里的温度骤降了十度!

连远处几个探头探脑看热闹的城中村居民,都被这股无形的寒意冻得缩回了脑袋。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手。不是打人,而是伸向自己西装内侧的口袋。

萧雅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枪?还是别的什么处决工具?然而,顾承洲掏出来的,

却是一个纤薄的、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通讯器。他指尖在上面随意地滑动了一下。几秒钟后,

巷子另一头传来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

之前被萧雅声东击西暂时甩开的“黑鹫”和另外两名保镖,

气喘吁吁、脸色难看地出现在巷口。当看到顾承洲的身影时,三人瞬间僵立原地,

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脸上血色尽褪,尤其是“黑鹫”,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请罪的意味,

深深低下头,不敢与顾承洲对视。顾承洲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他的目光,

如同黏在了萧雅和闪闪身上,冰冷,审视,

带着一种重新评估猎物价值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探究。“呵…”一声极轻、极冷的低笑,

从顾承洲的喉间溢出。那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

只有无尽的危险和一种…被彻底冒犯后、即将展开残酷清算的绝对掌控。他微微偏了下头,

对着空气,又像是对着那三个噤若寒蝉的保镖,下达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遍死寂的巷子:“带走。”两个字,如同冰锥,彻底钉死了萧雅的命运。

第四章 强制“同居”与读心攻防顾承洲的私人电梯门无声滑开,萧雅抱着闪闪,

像被押解的囚徒,踏入一个冰冷、空旷的未来世界。 三百平米的顶层公寓,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却遥远的城市灯火,室内是金属、玻璃与冷灰色调的统治区,

空旷得能听见心跳的回音。 “这地方…比停尸间还像停尸间。”萧雅心里的小人疯狂吐槽。

下一秒,怀里的闪闪眨巴着大眼睛,对着身后气压低沉的顾承洲,天真地复述:“爸爸,

妈妈说你家像停尸间!

” 萧雅:“……” 顾承洲的冷笑在空旷的空间里激起一阵寒意:“看来你对我家,

意见很大?” 萧雅绝望地闭上了眼——崽啊,你卖妈的速度,能不能稍微打个折?

顶奢公寓的金属大门在身后无声合拢,严丝合缝,发出沉闷的“咔哒”声。

这声音像一个冰冷的句号,终结了萧雅三年亡命奔逃的短暂自由,

也锁死了她刚刚升腾起的、被顾承洲当场抓获的滔天恐惧。顾承洲就站在她面前一步之遥。

雪松混合着冷冽金属的气息霸道地侵入她的感官,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他那双幽邃如寒潭的眼眸,此刻正垂着,居高临下地锁着她,

里面的风暴并未因刚才那句“瞎眼河豚”的惊天爆料而平息,

反而酝酿着更深的、令人骨髓冻结的怒意与探究。萧雅感觉自己像被钉在树枝里的昆虫,

连指尖都僵硬冰冷。她死死抱着怀里唯一的暖源——三岁的闪闪,

小家伙似乎完全没感受到这恐怖的低气压,小脑袋还在她颈窝处蹭了蹭,

发出一点困倦的嘟囔。“萧雅?”顾承洲的声音淬着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抬起了萧雅的下巴,

迫使她不得不仰头直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偷走我东西的小老鼠。

”他慢条斯理地重复,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心上,“听说,你不仅偷,

还到处宣扬我眼瞎得像只河豚?”保镖队长陈默适时地将一个微型平板递到顾承洲手中,

屏幕上清晰地定格着超市后巷监控的画面,

正是萧雅抱着闪闪、对着围堵的保镖们脱口而出那句“瞎眼河豚”的瞬间。萧雅头皮发麻,

血液都凉了半截。完了!她当时只顾着逞口舌之快,完全忘了这科技高度发达的世界,

监控无处不在!就在她大脑一片空白,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半个能圆的谎时,

怀里的救坑命妈符箓再次精准启动。闪闪大概是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

扭了扭小身子,顺着妈妈抬头的方向,也看到了顾承洲那张冷峻逼人的脸。

小家伙眼睛倏地亮了,仿佛认出了什么新奇有趣的玩具,兴奋地伸出小胖手,指着顾承洲,

对着萧雅用他那清亮得能穿透凝固空气的奶音大声“告密”:“对对对!妈妈!

就是这个爸爸!你梦里天天说他是瞎眼河豚!还说他是大魔王!!

” 闪闪的小脸上写满了“快夸我帮你认出来了”的得意,末了还学着萧雅的语气,

小眉头一皱,努力模仿,“哼!大魔王!坏!”空气彻底凝固了。

萧雅清晰地听到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碎掉了。完了,这次是真完了!

吾命休矣!她绝望地闭上眼,恨不得当场原地消失。顾承洲眼底的风暴骤然翻涌,

那怒意几乎要化为实质。他盯着萧雅那张瞬间惨白如纸的脸,怒极反笑,

唇角勾起一个冰冷刺骨的弧度,声音反而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平静:“梦里…天天?大魔王?呵……萧雅,看来这三年,

你对我真是‘念念不忘’。”那眼神,危险得像淬了剧毒的刀锋,

一寸寸凌迟着她最后的勇气。“带她们去‘休息’。”顾承洲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

仿佛触碰了什么不洁之物,转身走向客厅中央那片冰冷的金属与玻璃构成的区域,

声音不容置喙,“没有我的允许,一只苍蝇也不准飞出去。”“是,先生!

”数名保镖齐声应道,动作迅捷而无声。陈默上前一步,态度看似恭敬,

实则不容抗拒:“萧小姐,小少爷,请跟我来。”萧雅抱着沉甸甸的闪闪,

脚步虚浮地被“请”向公寓深处。她偷偷环顾四周,心一点点沉入冰窟。这地方与其说是家,

不如说是一个科技感十足的堡垒,或者说是……最高规格的囚笼。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俯瞰全城的璀璨夜景,冰冷而遥远。室内空间开阔得近乎空旷,

线条凌厉的金属架构支撑着天花板,冰冷的灰色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

倒映着天花板上嵌入的、散发着恒定冷白光芒的无影灯。极简到几乎没有多余装饰,

只有几组线条冷硬的银灰色沙发和一张巨大的、布满各种嵌入式屏幕的金属工作台,

昭示着主人冰冷高效的工作狂本质。无处不在的隐蔽摄像头闪烁着微不可察的红点,

如同无数只冰冷的眼睛。空气循环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

恒定地输送着过滤后的、缺乏人气的洁净空气。几个关键入口和通道旁,

都肃立着如同雕塑般的保镖,眼神锐利,气息内敛,却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

这根本就是一座守卫森严、插翅难飞的科技牢笼!名为“保护”,实为监禁调查。

萧雅毫不怀疑,顾承洲需要彻底弄清闪闪的来历、她当年孤注一掷偷窃基因的目的,

以及她背后是否还藏着什么人或势力。她被带到一间套房。门一开,

里面的布置与外面的冰冷科技风形成鲜明对比。柔和的米白色墙壁,温暖的原木地板,

地上铺着厚厚的卡通爬行垫,角落里堆满了崭新的、还未拆封的顶级品牌婴幼儿玩具,

从智能机器人到仿真厨房应有尽有。一张铺着柔软云朵被子的儿童床,

旁边则是一张舒适的大床。巨大的落地窗配着厚厚的遮光帘和轻盈的纱帘,

旁边甚至还有一个放着绘本的小小阅读角。这显然是临时准备的儿童房,奢华、舒适、周到,

却透着一股刻意的安排感,像精致的鸟笼。“萧小姐,小少爷,这是你们的房间。

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有需要可以按铃。”陈默站在门口,语气平板,“晚餐稍后会送来。

” 说完,他微微颔首,退了出去,门轻轻合上,落锁的声音清晰传来。萧雅抱着闪闪,

站在这个温暖柔软却无比压抑的空间里,浑身发冷。“妈妈?

”闪闪似乎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妈妈的不安,小手搂紧了她的脖子,大眼睛里带着询问,

“爸爸家好大,好亮!但是…妈妈怕怕?”萧雅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慌,

把闪闪轻轻放到柔软的爬行垫上,蹲下身,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闪闪不怕,

妈妈…妈妈就是有点累了。你看,这里有好多新玩具!

”她随手拿起一个包装精美的磁力片盒子拆开,试图转移孩子的注意力。

闪闪的注意力果然被色彩鲜艳的磁力片吸引,小手笨拙地摆弄起来,小脸上露出专注的神情。

萧雅坐在旁边的地毯上,背靠着床沿,看着闪闪无忧无虑的侧脸,内心却翻江倒海。

『顾承洲那个大魔王!瞎眼河豚都是轻的!心眼比针尖还小!不就骂了他一句吗?

至于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这地方看着高级,根本就是金丝雀笼子!到处都是监控,

连喘气都不自由!』『他到底想干什么?拿闪闪做实验?还是把我切片研究?不行不行,

绝对不行!得想办法,得哄住他,得活下去……』『闪闪啊闪闪,

你可真是妈妈的宝贝金手指,也是妈妈的催命符啊!下次‘卖妈’之前,

能不能先给妈妈打个暗号?』萧雅内心的小剧场正上演着悲情与吐槽齐飞的戏码,

房门被轻轻敲响。一名穿着白色制服、表情严肃刻板的中年女人推着餐车进来,

身后跟着一名端着托盘的年轻女佣。

餐车上放着闪闪的儿童营养餐——精致的蔬菜泥、鱼茸粥、蒸蛋羹,散发着诱人香气。

而托盘里,则是一份简单的蔬菜沙拉配鸡胸肉,还有一杯清水。“萧小姐,小少爷,请用餐。

”中年女人声音平淡无波,眼神快速扫过坐在地上的萧雅和玩磁力片的闪闪,

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她是顾承洲高薪聘请的资深营养师吴芳,

对照顾这种来路不明的“野孩子”内心颇为抵触。她放下闪闪的餐盘,动作标准却略显生硬。

轮到给萧雅摆放沙拉时,那盘绿油油的“草”被轻轻搁在旁边的矮几上,

离萧雅还有一小段距离。萧雅没在意,刚想起身去拿,闪闪却突然抬起头,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吴芳,小脸上满是好奇,奶声奶气地开口:“阿姨,

你心里说:‘烦死了,又要伺候这种低贱女人生的野种,做的饭都浪费。

’” 闪闪模仿着吴芳内心那种尖酸刻薄的语调,惟妙惟肖,“‘还有这女人,瘦得像竹竿,

吃什么沙拉,装模作样!’”房间里瞬间落针可闻。吴芳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

血色尽褪,端着托盘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看向闪闪的眼神如同见了鬼!她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惊恐攫住了她。年轻女佣也吓得捂住了嘴,惊恐地后退一步。

萧雅也懵了,心脏狂跳!虽然知道儿子有这逆天能力,

但如此直白、精准地复刻出对方心底最恶毒的念头,杀伤力还是太强了!就在这时,

套房门被推开。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顾承洲,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他显然听到了闪闪最后那句复述,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

瞬间钉在了面无人色的吴芳身上。“先生!我…我没有!小少爷他…他胡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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