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囚牢

暴雪囚牢

作者: 光明的雷静

言情小说连载

现代言情《暴雪囚牢主角分别是伊万林作者“光明的雷静”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著名作家“光明的雷静”精心打造的现代言情,大女主,家庭,年代小说《暴雪囚牢:我的俄罗斯恋人描写了角别是林晚,伊情节精彩纷本站纯净无弹欢迎品读!本书共17580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21 20:39:34。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暴雪囚牢:我的俄罗斯恋人

2025-07-21 22:59:13

我在贝加尔湖畔开了间民宿。那个总在暴雪夜出现的俄罗斯男人,从不说话。

直到我收到跨国寻人委托——照片上失踪七年的中国女孩,穿着我当年被抢走的大衣。

壁炉火光跳动时,我忽然看清他掌心那道疤。和我刺伤劫匪的位置,一模一样。

---1 风雪夜归人西伯利亚的风像刀子,刮得“时光琥珀”民宿的木头窗棂呜呜作响。

林晚裹紧厚厚的羊毛披肩,把最后一块散发着松脂清香的柴火填进壁炉。炉膛里,

橘红的火苗舔舐着桦木,噼啪炸裂出几点火星,勉强驱散着极寒之地的凛冽。门廊外,

沉重的积雪被踩踏的“嘎吱”声由远及近,规律而沉稳。林晚心头微动,

抬眼望向挂钟——十点一刻,分秒不差。木门被推开,卷进一股裹挟着雪沫的寒气。

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几乎遮住了门外肆虐的风雪。

他抖落深灰色大衣和毛茸茸的裘皮帽子上厚厚的积雪,

动作带着西伯利亚人特有的、对抗严寒的熟练。昏黄的灯光下,只能看清他线条冷硬的下颌,

和那双沉在眉骨阴影里的眼睛,颜色是贝加尔湖冬季冰层般的灰蓝。他微微颔首,

算是打过招呼,径直走向角落那个靠窗、能瞥见一小片深蓝冰湖的老位置。“还是伏特加?

加冰?”林晚用熟练的俄语问,声音在空旷的木质大厅里显得清晰。男人没说话,

只是再次点了下头。沉默是他的语言。林晚转身去倒酒。玻璃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她将一小杯澄澈的液体和一碟撒着粗盐的黑面包片放在他面前深色的木桌上。

他修长的手指握住冰冷的杯壁,指关节有些发白。他沉默地啜饮,

目光投向窗外无垠的、被风雪搅动的黑暗。壁炉的火光在他深刻的侧脸上跳跃,

勾勒出孤独而坚硬的轮廓。这是伊万·彼得罗维奇,

林晚心中默默念着这个她只知道姓氏的名字。过去的三个月,

每逢这样能把人冻僵的暴风雪夜,他总会准时出现,坐同一个位置,喝同一杯酒,

然后在午夜风雪稍歇时,像他来时一样沉默地离开。一个谜。林晚收拾着吧台,

视线掠过他宽厚的背影。他像一块来自贝加尔湖底的沉石,带着无法穿透的寒意。她摇摇头,

甩开无谓的好奇,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故事往往意味着麻烦。她来这里,

就是为了远离麻烦,用西伯利亚的苦寒冰封住某些不愿再触及的过往。

屋外的风嚎得更凄厉了。炉火噼啪。

---2 沉默的常客日子在极地的风雪与短暂的晴日间交替。

伊万依旧是“时光琥珀”最沉默也最守时的客人。他只喝最烈的伏特加,不加任何修饰。

林晚曾试着递给他一杯热腾腾、加了蜂蜜和姜末的格瓦斯,他只是抬起那双冰湖色的眼睛,

静静看了她一秒,然后轻轻推开了杯子,指了指旁边的伏特加酒瓶。无声的拒绝。

林晚不再尝试。她只是在他喝完一杯时,默默续上。

一种奇异的、建立在绝对安静之上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转。他付账时,

粗糙的大手放下卢布纸币,指尖偶尔会不经意擦过林晚的手背,

带着伏特加的冰凉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粗粝感,仿佛经历过无数风霜。有时,

他会在喝完第二杯后,从大衣内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瑞士军刀,和一小块深褐色的木头。

借着壁炉或吧台的光,他开始专注地削刻。木屑如细雪般簌簌落下。林晚擦拭着杯子,

目光偶尔飘过去。那木头渐渐显露出流畅的弧线,像某种鸟类的翅膀,又像涌起的浪。

他刻刀的动作稳定而精准,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只有在这种时候,

他眉宇间那道仿佛被西伯利亚寒风永久蚀刻下的冷硬褶皱,才会稍稍舒展一些。

他刻好的小玩意儿从不带走,总是留在吧台上,或者窗台积着薄雪的角落。

一只振翅欲飞的海东青,一尾灵动的贝加尔湖秋白鲑,

甚至一朵线条稚拙却充满生命力的雪绒花。林晚将它们收集起来,

放在吧台后一个敞口的玻璃罐里。透明的罐子渐渐被这些小木雕填满,

像储存起一个个无声的故事碎片。有一次,

林晚正踮着脚想把一个新刻的雪松枝放进顶层的罐子,脚下的小凳子一晃。

一只大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力量很大,带着不容置疑的支撑感。她吓了一跳,

回头撞进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距离近得能看清他虹膜深处细微的纹理,

像冰层下流动的暗涌。他很快松开手,退后一步,又恢复了那种隔绝一切的沉默,

仿佛刚才的援手只是她的错觉。“谢谢。”林晚低声道,声音有点干涩。他没有回应,

只是拿起吧台上没刻完的木块和刻刀,回到了他的角落。心跳有点乱。林晚按了按胸口,

那被他握过的小臂,皮肤似乎还残留着一种灼热的印记,与他周身的冰冷截然不同。

她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肺腑。错觉,一定是炉火太旺了。她提醒自己,

这里的每个人,都只是过客。包括这个沉默的伊万·彼得罗维奇。

---3 来自莫斯科的委托伊尔库茨克短暂的夏季如同一个羞涩的吻,

匆匆掠过贝加尔湖深蓝的湖面,留下几抹转瞬即逝的绿意后,

更漫长的寒冷便以不容抗拒的姿态重新接管了这片土地。林晚裹着厚实的羽绒服,

踩着咯吱作响的新雪,深一脚浅一脚地从镇上的小邮局回来。

怀里抱着一个硬邦邦的牛皮纸文件袋,封口盖着莫斯科某个知名律所的火漆印章,沉甸甸的,

像揣着一块冰。民宿里暖气开得很足,一进门,眼镜片立刻蒙上一层白雾。

林晚摘下眼镜擦拭,模糊的视线里,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坐在老位置,

面前照例是一杯伏特加。他今天似乎来得格外早,窗外的天色还是灰蒙蒙的铅白。“早,

彼得罗维奇先生。”林晚习惯性地用俄语招呼,声音带着室外的寒气。男人微微侧过头,

灰蓝色的眼睛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目光似乎在她怀里那个显眼的文件袋上掠过,

快得难以捕捉。他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随即又转回去,

看着窗外被积雪压弯了枝头的雪松。林晚走到吧台后,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暖手。

指尖的僵硬稍微缓解后,她才拿起裁纸刀,小心地划开文件袋的封口。

几张雪白的A4纸滑了出来,最上面是一封措辞严谨的英文委托函。

委托人:莫斯科“寻迹”调查事务所。目标:寻找失踪七年的中国籍女子,

陈雅Chen Ya。最后已知信息:七年前在伊尔库茨克前往奥尔洪岛的途中失踪,

疑似遭遇抢劫。随身携带的重要家族文件一并遗失。关键线索:据近期模糊情报,

有人曾在贝加尔湖奥利洪岛Olkhon Island区域,

见过一件与该女子失踪时所穿高度相似的、具有独特中国风盘扣设计的墨绿色羊绒大衣。

委托内容:请协助在奥利洪岛及周边区域,尤其是民宿、旅舍等外来人员聚集地,

秘密查访该大衣及持有者的相关信息。报酬丰厚。林晚的呼吸骤然屏住。指尖冰凉,

不是因为冷,而是某种深埋的恐惧被这纸上的文字狠狠凿开。

七年前…伊尔库茨克…抢劫…墨绿色羊绒大衣…每一个词都像淬了冰的针,

精准地刺向她记忆深处最黑暗、最不愿意触碰的角落。她强压下喉咙里的腥甜和指尖的颤抖,

几乎是带着某种自虐般的迫切,翻开了委托函下面附着的资料页。

一张放大的彩色照片赫然闯入眼帘。照片上的女孩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

笑容灿烂得有些刺眼,带着未经世事的明媚。乌黑的长发,小巧的瓜子脸,眉眼弯弯。

她穿着那件衣服——那件墨绿色的、领口和斜襟上缀着繁复精致的同色盘花扣的羊绒大衣!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林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握着纸张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指节绷紧,纸页边缘被捏出深深的褶皱。照片里的女孩,

那张脸……那笑容……分明是她!是七年前,在伊尔库茨克那个混乱肮脏的后巷,

在冰冷的刀锋和刺骨的恐惧中,被抢走了大衣和所有希望、最终狼狈逃离的自己!那件大衣,

是外婆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巨响,

几乎要震碎她的耳膜。是谁?是谁在找“陈雅”?为什么用的是这张她早已丢弃的旧照?

这绝不是巧合!一个巨大的、裹挟着阴谋气息的漩涡,正透过这张薄薄的纸,

向她冰冷地张开巨口。“啪嗒。”一滴冷汗从她额角滑落,砸在照片上女孩明媚的笑脸旁边,

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林晚猛地回过神,下意识地抬头。角落的位置,空空如也。

伏特加杯子底下压着几张卢布钞票,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正缓缓滑落。那个沉默的男人,

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只有壁炉里的火,还在不知疲倦地燃烧着,发出单调的噼啪声,

映照着林晚瞬间褪尽血色的脸。

---4 照片里的幽灵照片上那张属于七年前的、明媚张扬的笑脸,像一道烧红的烙铁,

烫在林晚的视网膜上,也狠狠烙在她冰封已久的心口。

她猛地将资料连同照片一起反扣在吧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刺耳。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旧日伤疤下隐匿的剧痛。

七年了。她以为西伯利亚的苦寒足以埋葬一切。埋葬那个叫“陈雅”的天真女孩,

埋葬那条充斥着腐臭和绝望的后巷,埋葬冰冷的刀锋划过皮肤的触感,

埋葬那件被肮脏的手强行剥走的、带着外婆体温和樟脑气息的大衣。她成了林晚。

一个在贝加尔湖畔开民宿的、沉默寡言的女人。时光琥珀,多讽刺的名字。

她本想凝固住那些不堪回首的时光,像琥珀封存昆虫一样将其永恒埋葬。可现在,

这张照片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刺穿了凝固的松脂,放出了里面狰狞的幽灵。是谁?

是谁在找“陈雅”?那个早已“死去”的人?是当年抢劫她的匪徒?

还是……其他更可怕的、觊觎着那件大衣里可能藏匿的“重要家族文件”的人?

糊的只言片语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翻腾——“小晚…大衣里层…收好…” 她当时只顾着悲痛,

后来遭遇抢劫,更是完全忘记了这模糊的交代。难道那件看似普通的大衣里,

真藏着什么要命的东西?才引来这七年后如跗骨之蛆般的追踪?恐惧像冰冷的藤蔓,

缠绕上她的四肢百骸。她下意识地环抱住双臂,指尖深深掐进羽绒服柔软的布料里。

民宿里温暖如春,她却感到刺骨的寒冷,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飘着肮脏雪花的夜晚,

独自在黑暗的后巷里瑟瑟发抖。不!不能再留在这里!“时光琥珀”已经不再安全!

那个委托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朝着奥利洪岛撒下来。她必须离开,立刻!马上!

这个念头如同救命稻草般升起。林晚踉跄着起身,冲向通往自己二楼的私人小房间。

她需要护照,需要现金,需要立刻订一张离开俄罗斯、越远越好的机票!什么民宿,

什么西伯利亚的平静,都见鬼去吧!木楼梯被她急促的脚步踩得咚咚作响。她冲进房间,

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大口喘息。

视线慌乱地扫过这个她经营了三年、一点点布置起来的小空间。窗台上的小盆栽,

书架上几本翻旧了的书,

墙上挂着的贝加尔湖风景照片……一丝难以言喻的、类似“家”的眷恋猛地攫住了她。离开?

又能去哪里?她甩甩头,狠心压下这不合时宜的软弱。活下去更重要!她扑到床边,

从床底拖出那个小小的保险箱,手指颤抖着去按密码锁。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稍微镇定了一些。“笃笃笃。”楼下传来清晰的敲门声。

林晚的动作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凝固。心脏在寂静中疯狂跳动,撞击着耳膜。谁?

是那个律所的人找上门了?还是……更糟的?敲门声再次响起,不急不徐,

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沉稳力量。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

小心地拨开厚重窗帘的一角,向下望去。民宿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深灰色的大衣,

毛茸茸的裘皮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西伯利亚的寒风吹起他大衣的下摆。

是伊万·彼得罗维奇。他手里没有拿着任何文件或可疑的东西,只是像往常一样,

沉默地站在风雪里,等待着门开。林晚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随即又被更深的疑惑攫住。

他不是刚走没多久吗?为什么又回来了?而且,他从不敲门,

总是在风雪夜十点一刻准时出现,像设定好的程序。现在,这反常的敲门声意味着什么?

她看着楼下那个沉默如磐石的身影,第一次,在这个她自以为熟悉的“常客”身上,

感受到了一丝莫测的危险气息。---5 炉火与旧疤敲门声停住了。

伊万·彼得罗维奇站在门口的风雪中,像一尊沉默的雪雕,没有催促,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林晚的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沉重的回音。

她强迫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冰凉的空气灌入肺腑,试图压下那几乎要破胸而出的恐慌。

不能慌。至少现在,门口站着的只是那个沉默的伊万,不是陌生的、带着恶意的人。

她需要冷静,需要时间思考对策。林晚用力搓了搓自己冰冷僵硬的脸颊,

努力让表情恢复惯常的平静。她走下楼梯,脚步刻意放得平稳,

木楼梯的吱呀声在寂静中显得有些突兀。走到门前,她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沉重的木门。

风雪夹杂着寒气瞬间涌入。伊万·彼得罗维奇站在门口,肩头落了薄薄一层雪。

他微微抬起眼,灰蓝色的眸子透过帽檐下的阴影看向她,眼神深邃,一如既往地看不出情绪。

“彼得罗维奇先生?”林晚侧身让开,用俄语问道,声音竭力保持平稳,“您落了东西?

”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理由。男人摇摇头,厚重的皮靴踏进门厅,带进一股凛冽的寒气。

他摘下裘皮帽,抖落上面的雪花,露出深刻而冷硬的五官。他没走向他惯常的角落,

反而停在门厅,目光似乎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暴风雪,

”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西伯利亚风雪打磨过的粗粝质感,是纯正的俄语,

“预报说,今晚会很大,持续到明早。” 他的语速不快,每个音节都清晰而沉稳。

林晚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出完整的、与点单无关的句子。

内容也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天气提醒。但这突如其来的交流,

反而让她心头那根绷紧的弦又拉紧了几分。她下意识地看向窗外,

天色果然比刚才更加阴沉铅重,风声中裹挟着令人不安的呜咽。“谢谢提醒,” 她点点头,

努力挤出一个客套的微笑,“我准备了足够的木柴。”伊万没再说话,只是又看了她一眼,

那目光沉沉的,仿佛能穿透她强装的镇定。然后,他转身,走向他那个靠窗的老位置,

脱下厚重的大衣搭在椅背上,里面是一件深色的高领毛衣,勾勒出宽厚结实的肩背线条。

林晚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声,但室内的空气似乎更加凝滞了。她走回吧台,

心不在焉地擦拭着本已光洁的台面,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锁定了角落里的男人。

他今天没有拿出刻刀和木块,只是沉默地坐着,看着窗外越来越猛烈的风雪,

侧脸在壁炉跳跃的火光映照下,像一尊线条冷硬的浮雕。炉火烧得很旺,

松木特有的油脂在高温下噼啪作响,散发出温暖干燥的松香。林晚感到一阵燥热,

手心却依旧冰凉。她需要做点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安静,

也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兵荒马乱。“喝点什么吗?还是老样子?”她拿起一个干净的玻璃杯,

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伊万转过头,灰蓝色的眼睛在炉火的映衬下,

似乎跳跃着一点暖金的碎光。他微微颔首。林晚倒了小半杯伏特加,想了想,

又拿起一小碟今天新烤的黑麦面包片,一起端了过去。

她将杯子和碟子轻轻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就在她准备收回手时,男人恰好抬手去接杯子。

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但手背和指关节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旧疤痕,

像是被什么粗糙的东西反复摩擦刮擦过。而最显眼的,

是横亘在他右手掌心靠近腕部的一道旧疤——长约三寸,微微凸起,

颜色比周围的皮肤深许多,像一条狰狞的蜈蚣盘踞在那里,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清晰可见!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冻结,又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按下了倒带键。七年前。伊尔库茨克。

肮脏狭窄、堆满废弃油桶的后巷。刺鼻的尿臊味和垃圾腐败的气味混合。

冰冷的刀锋抵着她的脖子,粗糙的手在她身上胡乱撕扯摸索。

绝望和愤怒像野火一样烧毁了理智。她摸到了随身钥匙串上那把小巧但异常锋利的裁纸刀,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只在她胸前撕扯大衣的、带着浓重体毛的粗壮手臂狠狠刺了下去!

皮肉被割开的闷响,温热的液体喷溅到她脸上。劫匪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混乱中,

她似乎听到了刀子落地的声音,还有……另一声压抑的闷哼?她什么也顾不上了,

趁着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连滚爬爬地逃离了那个地狱,甚至顾不上回头看一眼。

那道疤的形状!那个位置!林晚的呼吸骤然停止,瞳孔猛地收缩。

她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端着碟子的手猛地一颤,

面包片哗啦一声撒落在深色的木地板上。伊万·彼得罗维奇接杯子的动作也顿住了。

他的目光从撒落的面包片,缓缓上移,最终定格在林晚瞬间褪尽血色、写满惊骇的脸上。

壁炉的火光在他灰蓝色的眼底剧烈跳动,映照出那片冰湖之下汹涌的暗流。空气凝固了。

只剩下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窗外风雪愈发凄厉的呼号。那道疤,像一把钥匙,

猝不及防地捅开了尘封七年的地狱之门。

---6 撕裂的平静面包片散落在深色的木地板上,像一地凌乱破碎的枯叶。

壁炉的火光跳跃着,在林晚惨白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她僵在原地,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冰冷僵硬的指尖,又在那道狰狞旧疤的注视下瞬间冻结。是他!

那个混乱夜晚,黑暗角落里传来的那声压抑的闷哼!

那个她从未看清、却如噩梦般纠缠了她七年的第二个黑影!

恐惧如同冰原上骤然裂开的巨大冰隙,瞬间吞噬了她。她猛地后退一步,

后背重重撞在坚硬的吧台边缘,钝痛让她找回了一丝神智。逃!必须立刻逃!

她甚至顾不上掉在地上的碟子,转身就想往楼梯口冲。什么护照,什么现金,都来不及了!

离开这扇门,冲进外面的暴风雪里,哪怕冻死,也比落在这个人手里强!“林晚。

”一个低沉、粗粝,却无比清晰的中文名字,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瞬间钉住了她逃离的脚步。

那声音带着西伯利亚风雪的寒意,却又奇异地穿透了狂乱的心跳和炉火的噼啪,

清晰地敲击在她的耳膜上。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背对着那个角落,

全身的肌肉绷紧到了极限,连呼吸都停滞了。他叫她什么?林晚?他知道她的真名?

不是那个早已被她丢弃的“陈雅”!“那晚……” 伊万·彼得罗维奇的声音再次响起,

用的是中文,带着浓重的口音,语速很慢,似乎在艰难地组织着陌生的语言,

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石块砸在地上,“巷子里……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她想的那样?

林晚的心脏被这句话狠狠攥紧,勒得生疼。她猛地转过身,

眼睛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发红,死死地盯着那个依旧坐在窗边阴影里的高大身影。

“不是我想的那样?”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颤抖,带着撕裂般的沙哑,中文冲口而出,

“那是什么样?!你和那个抢我大衣、差点杀了我的人是一伙的!你手上那道疤,

是我留下的!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整整七年!你跟踪我到这里?!

” 最后一句几乎是嘶吼出来的,积压了七年的恐惧、愤怒和绝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窗外的风雪声更大了,仿佛要撕裂整个世界。伊万沉默地看着她,

灰蓝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极其复杂的东西,痛苦、隐忍,还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沉重。

他没有否认那道疤的来历,只是放在桌面上的那只带着疤痕的手,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尼古拉,”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念出一个俄国男人的名字,

“抢你的人……他死了。”死了?林晚的瞳孔猛地一缩,

混乱的思绪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冲击得更加纷乱。“七年前,”伊万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只有那紧绷的下颌线条泄露着压抑的情绪,

“就在你逃走之后……我找到了他。”他顿了顿,灰蓝色的眼睛像结了冰的湖面,

直直地看向林晚,“他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还想卖掉那件大衣。

我拿回了东西……处理了他。”“处理”这个词,带着西伯利亚冰原般冷酷的寒意。

壁炉的火光在他脸上跳跃,却丝毫暖不进那双冰冷的眼底。林晚倒抽一口冷气,

寒意瞬间从脊椎骨窜遍全身。她看着眼前这个沉默如山的男人,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一种近乎实质的危险气息。他不是普通的客人。

他手上,沾着血。“你…你杀了他?”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伊万没有直接回答,

只是深深地看着她,那目光沉重得让林晚几乎喘不过气。“那件大衣,”他继续说,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很重要。对你,对我父亲……都很重要。”父亲?

林晚混乱的大脑捕捉到这个突兀的词。什么父亲?这和那件外婆的大衣有什么关系?

“文件……在夹层里。”伊万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她,落在某个遥远的、充满痛苦回忆的地方,

“我父亲……瓦西里·彼得罗维奇……他等了一辈子……”他的中文有些词穷,眉头紧锁,

似乎在极力寻找着合适的词汇,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沉重压抑的叹息。

信息如同乱麻般塞满了林晚的大脑。劫匪死了,被他“处理”了。他拿回了大衣里的文件?

为了他父亲?他父亲又是谁?和外婆又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又为什么守在她这个小小的民宿里整整三个月?无数个问号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

几乎要将她逼疯。她看着伊万,这个她以为只是沉默寡言的异国过客,

此刻却像一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浑身裹挟着血腥与秘密的复仇使者。“你到底是谁?

”林晚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全然的戒备和一丝崩溃前的脆弱,“你想要什么?那件大衣?

还是……那文件?”伊万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冰层之下翻涌的暗流似乎更汹涌了。

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火光下拉出长长的、充满压迫感的影子,一步步朝她走来。

林晚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后退,脊背再次抵上冰冷的吧台,退无可退。

他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从大衣内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7 暗河下的真相伊万的手伸进深色大衣的内袋,动作并不快,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林晚的视线死死锁住他的动作,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

几乎要破膛而出。他会拿出什么?那件消失了七年的大衣?还是……染血的凶器?他掏出的,

是一个小小的、磨损得很厉害的老式皮夹。深棕色的皮革边角已经泛白起毛。

他粗糙的手指有些笨拙地打开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递到林晚面前。

照片显然年代久远,边角已经卷曲发黄。上面是两个年轻男人,并肩站在一片白桦林前。

左边的是一个黑发黑眸的亚洲男子,笑容爽朗,眉宇间带着书卷气,

穿着样式老旧的灰色中山装。右边则是一个金发碧眼的俄罗斯青年,同样笑容灿烂,

穿着苏联时期的工装,手臂亲昵地搭在亚洲男子的肩上。

林晚的目光瞬间被那个亚洲男子吸引住了。那眉眼,

那笑容的弧度……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熟悉感让她浑身一震!她猛地抬头看向伊万,

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他是……”“林卫国。”伊万清晰地吐出这个名字,

用的是中文,目光紧紧锁住林晚的反应,“你的祖父,对吗?”林晚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大脑一片空白。祖父!照片上那个年轻的亚洲男子,

正是她只在泛黄的家庭相册里见过的、在她出生前就已去世的祖父林卫国!

他年轻时曾作为援建工程师在苏联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回国不久便因病去世。

外婆很少提起那段往事,每次提及,眼神总是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和……一丝怨怼?“右边,

”伊万的声音低沉地继续,带着一种追忆往事的沉重,“是我父亲,瓦西里·彼得罗维奇。

”瓦西里·彼得罗维奇?林晚猛地想起那份寻人委托!委托要找的“陈雅”,

携带的重要家族文件……难道就是祖父留下的?“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兄弟。

”伊万的目光落在照片上两个笑容灿烂的年轻人身上,

冰蓝色的眼底闪过一丝罕见的暖意和深沉的痛楚,“一起在伊尔库茨克的工厂工作,

一起在贝加尔湖冰钓,一起畅想未来……直到那场该死的政治风暴。”他的声音陡然转冷,

带着西伯利亚寒风的凛冽:“有人告密,污蔑你祖父窃取技术机密。他被秘密逮捕,

押送回国前,

最重要的东西——一份能证明他清白的原始技术图纸和几封重要的家信——托付给了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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