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霸总白月光那天,系统警告必须走完虐心情节。看着顾承泽找的第五个替身,
我撕了机票直接飞巴黎。“狗血情节谁爱走谁走,老娘要嫁法国帅哥!”三年后巴黎设计周,
我的婚纱作品惊艳全场。顾承泽红着眼闯进庆功宴:“跟我回去,那些替身我都遣散了。
”我的考古学家丈夫微笑着挡在我面前,用流利中文问:“这位先生,
需要我帮你联系遣返航班吗?”---第一章冰冷的电子音在脑海深处炸响,毫无波澜,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检测到关键情节点偏离!警告!宿主苏晚,
必须走完‘白月光归国,目睹替身,心碎离开’核心情节!
我猛地从柔软的法式靠背椅里直起身,指尖一抖,
刚蘸了饱满钴蓝的画笔“啪嗒”一声掉在亚麻画布上,晕开一小片突兀的深色,
像一滴干涸的血。窗外是巴黎蒙马特高地特有的倾斜屋顶,鸽子扑棱棱掠过铅灰色的天空。
画室里弥漫着松节油、未干的油画颜料和新鲜咖啡豆混合的复杂气息——自由,混乱,
生机勃勃。可这声音……这该死的、阴魂不散的“系统”,
硬生生将这暖色调的现实撕开一道冰冷的口子。又来了。距离我顶着“苏晚”这个名字,
在这个被玛丽苏狗血浸泡透了的书里世界醒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穿书?白月光?
替身文学?这套路烂得连街角面包店那只看门的老猫都懒得打哈欠。最荒谬的是,
身体里似乎还绑定了一个不知所谓的“系统”,像个跗骨之蛆,
在我每一次试图偏离那本破书预设的轨道时,就跳出来嗡嗡作响。
请宿主即刻购买返回A市的机票,触发‘机场偶遇顾承泽与最新替身’情节点!
那声音再次响起,刻板得如同机器合成的噪音,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强制力。顾承泽?
那个名字像一块沉甸甸、锈迹斑斑的废铁,猛地砸进我此刻被艺术和咖啡香气盈满的心湖。
…那个由顶级写字楼玻璃幕墙反射的冰冷阳光、永远弥漫着昂贵香水和权力焦虑味道的地方?
苏晚”——书中那个被命运裹挟、为爱要死要活、最终被弃如敝履的“白月光”——的牢笼?
我闭上眼,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那点尖锐的痛感驱散脑中翻腾的画面。
书中那个“苏晚”,苍白、脆弱、眼中永远含着一汪欲落不落的泪。她为顾承泽肝肠寸断,
又因为他的“深情”而一次次原谅。他找替身,她心碎;他偶尔施舍一点温情,
她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而那个所谓的“系统”,就是要把我,
活生生地塞进这个可悲的躯壳里,按着头去演完这场恶心透顶的戏码!胃里一阵翻滚,
喉头涌上难以言喻的腥甜。不。绝不。我睁开眼,目光扫过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肖像。
画中是我现在的模样,苏晚的脸,却是我自己的神韵——眉宇间少了那种病态的忧郁,
多了被巴黎阳光晒出来的明朗和骨子里透出的倔强。画笔下的色彩大胆而富有生命力,
如同我逃离后重新呼吸到的空气。“机票?”我嗤笑出声,
声音在空旷的画室里显得有些突兀,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给狗血情节殉葬的船票吗?
”我猛地站起身,带倒了椅子,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几步冲到靠窗的橡木书桌前,
粗暴地拉开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个厚重的牛皮纸信封,是两天前从A市寄来的航空快件。
寄件人那一栏,是龙飞凤舞、透着金钱权势味道的“顾承泽”三个字。手指没有丝毫犹豫,
刺啦一声,信封被撕开。里面滑出来的,
是一张印着奢华航空公司LOGO的、头等舱的往返机票。目的地:A市。日期:明天。
薄薄的纸片,此刻在我手中却重若千钧,像一个精心包装好的耻辱和枷锁。窗外,
一只鸽子落在窗沿,歪着小脑袋,
黑豆般的眼睛好奇地望着画室里这个浑身散发着戾气的女人。最后一次警告!
情节强制力即将启动!偏离后果宿主无法承受!系统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气急败坏的尖利,仿佛高压电流窜过神经末梢。一阵剧烈的眩晕感猛地攫住了我,
视野瞬间模糊,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手肘重重磕在坚硬的桌角,钻心的疼。
“呃……”我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那无形的力量像无数冰冷的铁链,
试图将我拖拽回那个令人窒息的剧本。第二章就在这时,
一阵轻快得如同跳跃音符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口哨声,
吹着一支不成调的、欢快的法国小曲。那声音像一道金色的阳光,
蛮横地劈开了笼罩在我周身的阴霾和眩晕。“Eva伊娃!我的缪斯女神!
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宝贝!” 充满活力的法语带着南方的阳光气息,瞬间充盈了整个空间。
下一秒,画室的门被“砰”地推开。卢卡·莫雷尔,我的法国丈夫,
像一阵裹挟着地中海暖风的风暴卷了进来。他高大挺拔,
穿着沾了些许泥土的卡其色工装夹克,深褐色的卷发有些凌乱,
英俊的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痕迹,却掩不住那双灰蓝色眼眸里灼人的热情和笑意。
他一手提着一个看起来分量不轻的、用旧报纸包裹严实的方形物体,
另一只手则得意地扬着一只油纸袋,浓郁的黄油和焦糖的甜香立刻霸道地弥漫开来。
“刚出炉的玛德琳!老乔治家的,排了整整二十分钟队!”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
献宝似的把油纸袋塞到我鼻子底下,那香甜温暖的气息像一只温柔的手,
瞬间抚平了我因系统警告而紧绷的神经和胃里的翻腾。
目光随即落在我苍白的脸和额角的冷汗上,卢卡的笑容瞬间凝固,
灰蓝色的眼睛里立刻溢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Mon coeur我的心肝?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他温热宽厚的手掌立刻覆上我的额头,
动作自然又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那份真实的、带着他体温和尘土气息的关切,
像一道坚固的堤坝,稳稳地挡住了脑海中系统那冰冷刺耳的噪音余波。“没什么,
可能……有点低血糖。”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扯出一个笑容,顺势靠向他坚实的胸膛,
汲取着他身上混合着泥土、阳光和淡淡烟草的味道——这是属于我的,真实可触的避风港。
我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落回书桌上那张被撕开的机票上。卢卡敏锐地顺着我的视线看去。
那张印着奢华航空公司标志的机票,在堆满颜料管、素描稿和速写本的书桌上,
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像一件来自异次元的不祥之物。“这是什么?
” 卢卡疑惑地拿起那张薄薄的纸片,眉头微蹙,他显然认出了上面的目的地,“A市?
中国?谁寄来的?” 他的中文带着一点可爱的、生硬的腔调,但足以表达清晰的疑问。
系统冰冷的警告音再次试图在我脑中尖锐鸣响,但这一次,
被卢卡温暖的体温和担忧的目光牢牢隔绝在外,变得微弱而遥远,
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我看着卢卡那双清澈坦荡、写满对我关切的眼睛,
那个沾着新鲜泥土的旧报纸包裹——那里面是他刚从某个古罗马遗址发掘现场带回来的陶片,
是他的热爱,他的世界。再低头看看自己指缝间沾染的斑斓油彩,
还有画架上那幅正在挣扎着诞生的、色彩越来越大胆奔放的肖像。我的世界在这里。
在蒙马特高地的阳光里,在松节油的气味里,在卢卡炽热的怀抱里,
在我笔下越来越有力量的颜色里。A市?顾承泽?替身?心碎?那些玩意儿……见鬼去吧!
一股前所未有的决绝和叛逆之火,在我胸腔里轰然点燃,
瞬间烧尽了所有残留的犹豫和那系统带来的冰冷寒意。我伸出手,不是去拿那张机票,
而是坚定地、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神圣仪式感地,将它从卢卡手中抽了出来。
指尖捏住那承载着过去枷锁的薄纸,微微用力。“嘶啦——”纸张被一分为二的清脆撕裂声,
在弥漫着甜香和油彩味的画室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颤的释放感。
警报!严重偏离!情节强制力失效!系统的声音扭曲变形,
像一台濒临崩溃的老旧收音机发出刺耳的杂音,随即彻底陷入一片死寂的忙音。
仿佛有什么无形的锁链,随着这撕裂声,应声而断。第三章“一个……无关紧要的错误邀请。
” 我将撕成两半的机票随意地揉成一团,像丢弃一块肮脏的抹布,
精准地抛进墙角的垃圾桶。然后,我抬起脸,迎上卢卡依旧带着困惑但更多是关心的目光,
绽开一个无比灿烂、毫无阴霾的笑容,用力踮起脚尖,
在他带着胡茬的下巴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现在,我的骑士,
让我们看看你的‘宝贝’是什么?还有,老乔治的玛德琳,我要吃第一块!
”卢卡眼中的疑虑被我的笑容和亲吻瞬间驱散,他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
像个献宝的大男孩一样,小心翼翼又难掩兴奋地拆开那层沾着泥土的旧报纸。“铛铛铛铛!
”他夸张地展示着,“看!塞纳河左岸那片工地新挖出来的!
绝对是高卢-罗马时期的陶器残片,上面的釉彩和刻痕……哦,太迷人了!
” 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发掘现场的细节,灰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
整个人都沉浸在发现历史的纯粹喜悦中。我拿起一块还温热的玛德琳贝壳蛋糕,
香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我倚在画架旁,看着卢卡孩子般的兴奋模样,
听着他夹杂着专业术语和法式感叹的讲解,心被一种沉甸甸的、名为“当下”的幸福填满。
画布上那抹被画笔砸出的钴蓝污渍,此刻在窗外透进来的天光下,
竟也显出一种奇异而自由的美感。过去的幽灵?系统的枷锁?
它们被撕碎的纸屑和此刻的黄油香气、爱人专注的侧脸、以及泥土下重见天日的历史碎片,
彻底埋葬在了巴黎的尘埃里。第四章三年时光,如同塞纳河水般奔涌向前,
无声无息地冲刷掉旧日的痕迹,也沉淀下璀璨的结晶。巴黎设计周。卢浮宫卡鲁塞尔厅。
水晶吊灯折射出无数道璀璨的光束,将宏伟的拱顶映照得如同星河倒悬。
空气里浮动着高级香槟的微醺气泡、昂贵香水的复杂尾调,
以及一种无形的、属于顶级名利场的紧绷张力。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低沉的交谈声、矜持的笑语、高跟鞋敲击光滑大理石地面的脆响,
共同编织成一首属于时尚与艺术巅峰的华丽乐章。而我,苏晚,或者说,
设计师Eva Su-Moreau,正站在这乐章最核心的聚光灯下。巨大的展示墙前,
我的作品——“塞纳晨光”系列婚纱,正接受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挑剔目光的洗礼。
没有繁复的蕾丝堆砌,没有刺目的钻石闪耀。纯净如初雪的顶级塔夫绸,
以建筑般精准而流畅的线条垂坠而下,大胆的后背镂空设计蜿蜒如塞纳河的柔波,
仅在腰线处缀以细密的手工珠绣,模拟着河面晨曦初绽时跳跃的粼粼波光。简洁,圣洁,
却充满雕塑般的震撼力与流动的生命感。“惊人的结构感!
将古典的优雅与现代的极简融合得如此完美!”一位头发花白、穿着考究的老绅士,
胸前挂着评委的证件,正对着身边人低声赞叹。“看那腰线的处理!
Eva Su-Moreau,这个名字,绝对是本届最大的惊喜!
”另一位穿着前卫的女评论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闪光灯如同密集的流星雨,
不断地在我和我的作品前炸开,留下视网膜上短暂的白色光斑。无数话筒伸到面前,
不同语言的问题如同潮水般涌来:“苏女士,您的设计灵感来源是什么?”“莫雷尔夫人,
作为本届‘年度新锐设计师大奖’得主,您此刻的心情如何?”“Eva,
谈谈您对东方元素与西方廓形融合的独特见解?”我站在话筒前,
身上穿着自己设计的、该系列中最简洁的一款白色礼服裙,头发利落地挽起,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三年巴黎生活的淬炼,
早已将眉宇间残留的最后一丝属于书中“苏晚”的怯懦与阴郁荡涤干净,
沉淀下来的是自信、沉稳和一种经历过磨砺后愈发清晰的光芒。嘴角噙着得体的微笑,
用流利的法语、英语切换着回答,从容不迫,每一个词都清晰有力。“……灵感,
源于塞纳河畔每一个真实的清晨。它包容一切,古老与现代,沉静与流动。正如婚姻,
它应该承载生命的重量,展现真实的美,而非堆砌虚幻的泡沫。” 我的目光扫过台下,
精准地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卢卡站在稍远一点的人群边缘,
他今天难得地脱下了那身标志性的工装夹克,换上了熨帖的深灰色西装,英俊得有些过分。
他并未试图挤到闪光灯的中心,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
灰蓝色的眼眸穿越喧嚣的人群,一瞬不瞬地凝望着我。那眼神,如同三年前在画室里一样,
盛满了纯粹的骄傲、欣赏和无条件的支持,像一片宁静而温暖的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