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决裂重生回被父母逼着出国这天,颜流水捏着机票笑了。上一世他死缠烂打,
为宋江月丢了命。这次?他痛快点头:好,我走。父母脸上的狂喜,真刺眼。
颜父颜母生怕他反悔,丢下几句收拾行李、别惹事的叮嘱,便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仿佛送走了一块碍眼的绊脚石。门关上的瞬间,颜流水脸上那层平静的假面寸寸龟裂,
眼底翻涌着刻骨的冰寒与嘲讽。上一世,他像个傻子一样,无数次去找宋江月,
试图唤醒她的记忆,却被她鄙夷地推开,认定这是他处心积虑攀附。颜惟江则在一旁,
顶着那张与他有几分相似的脸,故作无奈地叹气:哥,别执迷不悟了,月月爱的是我。
执迷不悟?颜流水低低地笑出声,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瘆人。他拿起手机,
屏幕亮起,赫然是宋江月刚发来的信息:>**[宋江月]:**颜流水,
听说你终于肯走了?算你识相。别再出现在我和惟江面前,
更别妄想用那些可笑的『过去』来打扰我们。你让我觉得恶心。好自为之。字字如刀,
和前世如出一辙的冰冷绝情。颜流水盯着那条信息,眼神却诡异地平静下来,
甚至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他没有回复,而是将手机丢在一旁。镜子里的青年,
脸色苍白,却身姿挺拔。恶心?他对着镜中的自己,
也仿佛对着那个在上一世死去的灵魂,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低语:宋江月,
你失去光明的三年里,每天在你耳边讲故事、握着你的手度过雷雨夜的『小水』,
是一块信物吗?每天风雨无阻地陪伴,真的无法分辨吗?镜中人的笑容,
渐渐变得冰冷。我『死』在那场车祸里,真的只是……意外?
还有颜惟江……我亲爱的弟弟,顶着我的身份,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感觉如何?
他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重活一世,我还会像条狗一样,
摇着尾巴去祈求你们的怜悯和『真相』?不。这次,我要你们所有人——
亲眼看着你们珍视的一切,是怎么一点点、彻底地…………崩塌。上一世,就在今晚,
他收到了宋江月的邀约。——他满怀希望赴约,撞见的却是宋江月与颜惟江的活春宫,
以及那句将他彻底打入深渊的冰冷宣告:看清楚了吗?我喜欢的只有你哥哥。
那时他崩溃恸哭,像个被撕碎的小丑。如今重来,心口依旧像被钝器反复捶打,闷痛窒息。
但他强迫自己挺直脊背,将翻涌的血腥味咽下。习惯它!他在心底嘶吼,从今往后,
宋江月,就是路人甲!2 破灭之夜这一次他收到了同样的短信。流水来啦?
颜故意收紧环在宋江月腰间的手,让她更紧地贴向自己的身体,
目光轻佻地扫过颜流水苍白的脸,如你所见,月月是我的。她特意叫你来看看清楚,
免得你再痴心妄想,骚扰你未来的嫂子。嫂子?颜流水喉咙干涩,声音却异常平静,
提醒一下,我才是哥哥。宋江月嗤笑一声,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下个月,
我和惟江结婚。她红唇吐出的字眼淬着冰,赏脸的话,来看看什么叫『郎才女貌』,
什么叫『天作之合』。当然,不来更好,省得晦气!颜流水捏住那刺目的请柬,指节泛白,
语气却平淡无波:看情况。祝你们……锁死。他这近乎漠然的态度,
让宋江月精心准备的羞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她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和恼怒。
这个舔狗不是应该崩溃吗?应该惨叫。最后在他们戏谑的眼神中吐出一口鲜血。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颜惟江搂回怀里,两人带着胜利者的姿态,
鄙夷地看着颜流水的背影离他们而去。这个恶心的家伙应该死心了吧?
宋江月问道颜惟江抚摸着她动人的躯体说不准,我这个弟弟是个不达目地誓不罢休的角色。
执拗的很。上一世颜流水死于意外。这一世,他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可命运的獠牙,
依旧精准地咬向了他的咽喉。有些意外,如同附骨之蛆,
避无可避——尤其当它被冠以清理障碍之名。在宋氏这艘巨轮上,宋江月的一句低语,
便是无数人争相执行的圣旨。我的婚礼,容不得半点瑕疵。这轻飘飘的话语,
足以让暗处的猎犬们闻风而动,将任何碍眼的尘埃碾碎。
颜流水知道在宋江月眼中自己是她完美婚途上唯一的、碍眼的、活着的绊脚石。而颜家?
那是早已将他献祭的祭坛。他只能赌,赌他们尚存一丝虚假的人伦,不至于赶尽杀绝。
但他赌输了,输得粉身碎骨。上一世遭遇的车祸提前到来,他的冷漠反而让对方提前动手。
刺耳的、撕裂灵魂般的刹车声毫无预兆地炸响!
紧接着是金属被巨力疯狂蹂躏、挤压、撕裂的恐怖巨响!
颜流水的车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侧面,车身瞬间扭曲变形!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狠狠掼向车门,安全带勒进皮肉,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3 命运之轮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瞳里,映出一辆如同失控钢铁巨兽的重型卡车,
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咆哮着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不——!求生的本能压过了一切!
他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不顾一切地猛打方向盘!
轮胎在路面上疯狂摩擦,发出濒死般的刺耳尖啸,橡胶燃烧的焦糊味瞬间弥漫!轰!!!
绝望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薄纸。大货车的车头,如同攻城锤般,
结结实实、毫无偏移地,**狠狠撞在了他驾驶室的位置!
**世界在那一刻被按下了慢放键。他清晰地听到自己骨骼碎裂的可怕脆响。
巨大的冲击力让车身瞬间侧翻、扭曲!挡风玻璃化作亿万颗锋利的钻石,在巨大的气压差下,
如同霰弹般喷射进驾驶舱!其中几块尖锐如刀峰的碎片,带着死神的狞笑、无情地,射向他。
呃啊——!!!难以形容的剧痛瞬间炸开,淹没了所有感官!那不是痛,
是灵魂被硬生生撕扯、碾碎的绝望!滚烫的、粘稠的血液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喷涌而出,
模糊了仅存的右眼,染红了破碎的方向盘,滴落在扭曲变形的车体上。
车子最终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态,斜插在公路边缘的护栏上,像一具被钉死的钢铁残骸。
浓烟混合着血腥味弥漫开来。世界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和血液滴落的嗒…嗒…声。
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带来全身骨骼错位的剧痛。双眼的位置不断涌出温热的液体。
粘稠的血浆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汇聚,滴落在他染红的衬衫前襟,晕开一片刺目的暗红。
4 血腥婚礼公路上阳光依旧刺眼,无情地照耀着这血腥的屠宰场。
颜流水的意识在剧痛和失血的冰冷中,一点点沉向无底的深渊。生命的温度,
正随着身下不断扩大的血泊,迅速流逝。顶级婚纱沙龙内,水晶灯折射出梦幻的光芒。
宋江月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身穿价值连城的定制婚纱,
层层叠叠的昂贵蕾丝与碎钻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顶级设计师正跪在她脚边,
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裙摆的弧度。私人手机发出低沉的震动。
助手冰冷、毫无起伏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宋总,任务完成。目标车辆严重损毁,
目标人物重伤,双眼确认被贯穿玻璃碎片损毁,永久性失明。生命体征尚存,但情况危殆。
镜中的新娘,唇角缓缓勾起。那不是喜悦,而是一种俯瞰蝼蚁挣扎的、极致冰冷的弧度。
她伸出戴着白纱手套的纤纤玉指,优雅地、带着一种审视艺术品的姿态,
轻轻抚过婚纱领口一颗璀璨的钻石。哦?还活着?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却淬着最深的寒毒,倒是……命硬。设计师的手微微一顿,头埋得更低,
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宋江月微微侧头,欣赏着镜中自己无懈可击的侧颜,语气轻描淡写,
如同在谈论天气:也好。一双眼睛,换一条命,他该知足了。毕竟……她顿了顿,
眼神里没有一丝温情,只有彻底的不耐烦与厌弃,……一个瞎子,
总比一个可能还会制造麻烦的死人,要省心得多。至少,不会再『看』到不该看的,
也『想』不了不该想的了。她对着镜子,
露出一个完美无瑕的、足以登上任何时尚杂志封面的微笑。处理干净后续。
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的消息,打扰到我的婚礼筹备。命令下达,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
电话挂断。5 真相大白沙龙里只剩下轻柔的音乐和设计师小心翼翼的恭维。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在洁白的婚纱上,圣洁得刺眼,
与公路上那滩不断蔓延的、粘稠冰冷的鲜血,形成了地狱与人间的残酷分割线。
颜流水只用了三天就适应了失明的生活。——毕竟他曾陪着一个失明的人,
度过了整整三年的黑暗。他摸索着墙壁,一步步熟悉这个再也看不见的世界。
指尖触碰到的每一寸冰冷,都在提醒他,自己已经被彻底抛弃。这期间,
颜父颜母一次都没来看过他。他们正忙着筹备颜惟江的婚礼。颜流水知道,
是时候彻底抽离这个旋涡了。他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找人护送我一程吧,我联系了国外的治疗。"电话那头,
宋江月红唇微勾,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爽快地应下:"好啊。
"她转头吩咐身旁最得力的助手,"去安排,务必亲眼看着他登机。"她要确保,
这个隐患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里。飞机冲上云霄的那一刻,
颜惟江和宋江月的婚礼正盛大举行。水晶灯下,宋江月一袭纯白婚纱,美得惊心动魄。
她挽着颜惟江的手臂,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界名流之间,
接受着无数艳羡的目光和虚伪的祝福。颜惟江春风得意,
终于如愿以偿地跻身上流社会的核心圈子,和曾经高不可攀的权贵们推杯换盏。
一切都完美得不像话。直到那通电话打来。"宋总,颜流水的飞机已经起飞。
"助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我亲眼确认他登机了,
不过......"宋江月眉头一皱:"不过什么?""他留了一句话给您。"一直以来,
在颜家的刻意抹黑下,颜流水在宋江月心中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为了攀附她不惜一切手段。甚至妄图顶替自己的哥哥。可此刻,鬼使神差地,
她竟然想知道这个"人渣"临走前想说什么。好的,我们来改写这段故事,
让矛盾冲突更加尖锐、更具爆发力,并强化人物的情感张力和羞辱感:他说——
助手的嗓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身份可以顶替,物品可以抢夺,
但记忆骗不了人。还记得你听过的那两个故事吗?去问问吧。』哐当!
手机不是掉落的,是被宋江月五指失控的力道狠狠掼在大理石地面上!屏幕瞬间炸裂成蛛网,
尖锐的碎片四溅,如同她此刻骤然被撕裂的世界。血色从宋江月脸上瞬间褪尽,
惨白得如同宴会厅里冰冷的瓷器。那个可怕的念头不是缠上她的心脏,
而是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贯穿了她的颅骨!她甚至感觉不到脚下玻璃的刺痛,
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狮,裹挟着一阵冰冷的飓风,
直扑向宴会中心——那个正举杯、春风得意的颜惟江!
她粗暴地、毫无预兆地一把攥住了颜惟江举杯的手腕!力道之大,
让他杯中昂贵的红酒剧烈摇晃,泼洒在他雪白的衬衫袖口,洇开一片刺目的污红。江月!
颜惟江带着完美的笑容转身,正要开口,正好,这位是……闭嘴!
宋江月的声音劈开了所有寒暄,像淬了冰的刀刃,冻得整个喧闹的宴会厅瞬间死寂!
所有目光,惊愕、好奇、探究,齐刷刷聚焦过来。颜惟江,
她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现在,立刻,
回答我——你以前给我讲的《狼与王子》,结局是什么?
颜惟江脸上的笑容像劣质的面具一样骤然僵住,随即裂开一道缝隙。他眼神慌乱地闪烁,
强挤出笑:宝贝,这么久的事了……是……是王子英勇地杀死了狼,救下了公主?对吧?
他试图用亲昵的称呼和模糊的答案蒙混过关。宋江月一步踏前,高跟鞋几乎踩上他的脚尖,
冰冷的视线死死锁住他瞳孔深处的慌乱:是你讲的吗?!啊!对!对对对!
颜惟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语速快得失常,就……就是从童话书里看的嘛!你喜欢,
我今晚就……那《勇士与恶龙》呢?!宋江月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尖啸,身体无法控制地开始发抖,不是害怕,
是压抑到极致的、即将喷发的怒火!勇士最后是怎么做的?!
不就是……不就是杀了恶龙,拿了财宝嘛!颜惟江的笑容彻底扭曲,**额角青筋暴起,
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他试图去碰宋江月的肩膀,江月,别闹了,这么多客人……
砰——哗啦!!!宋江月抄起他手中那杯没洒完的酒,连杯带酒狠狠掼在了颜惟江脸上!
水晶杯在他颧骨上炸开,猩红的酒液混着玻璃渣泼了他满头满脸!
鲜血瞬间从他眉骨和脸颊的细小伤口渗出,与红酒混在一起,狼狈狰狞!杀恶龙?拿财宝?
!宋江月的眼神锋利得能剜下他的肉,声音反而降到冰点,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平静,
响彻落针可闻的大厅,颜惟江——或者说,你这个顶着这个身份的骗子!
你们颜家……真是好大的狗胆!!不!江月!你听我说!我可能记混了!
时间太久了……颜惟江捂着脸,血和酒糊了一手,恐惧彻底击碎了他强装的镇定,
声音带着哭腔。——晚了!宋江月看着眼前这张沾满血污、因惊恐而扭曲的脸,
脑海里猛地炸开颜流水上次分别时那双平静到死寂、仿佛洞穿一切的眼眸。原来那平静之下,
是滔天的恨意和彻底的绝望!天旋地转!她曾珍视的、深信不疑的甜蜜过往,
此刻都变成了精心编织的毒网!每一句情话都淬着欺骗的毒液!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
胃里翻江倒海。记混了?宋江月猛地揪住他沾满酒渍和血迹的领带,
将他狼狈的脸强行拉近,两人鼻尖几乎相抵,她眼中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焚毁,好!
那我帮你好好『回忆』!我失明那几年,风雨无阻,你读给我听的是什么书?!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