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新上司，下周到岗。”HR丢下一句话。谁知会议室门打开的那一刻，我却看见了三年前甩了我、说‘我们不合适’的前男友——谢喻。更讽刺的是，他身边跟着他的新未婚妻，恰好是当年在我们之间横插一脚的‘白月光’。空气都像凝固了一样，谢喻那双眼盯着我，带着复杂与懊悔。而我，微笑应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小职员。
"你的新上司，下周到岗。"
HR总监李雯丢下这句话时，我正在整理即将提交的季度报告。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秒，然后继续敲击。三年了，我终于熬到了部门主管的位置，却在升职公示的最后一天被告知要空降一位新上司。
"是哪个部门的调动？"我保持着专业的微笑，心里却已经盘算起来。市场部总监的位置我盯了整整两年，每一个项目、每一次加班都是为了这个目标。
李雯推了推眼镜，"总部直接调任，谢喻，你应该听说过。"
我的手指彻底僵住了。谢喻？不可能是那个谢喻。世界不会这么小，命运不会这么残忍。
"谢总监在亚太区业绩斐然，这次回来是接任整个营销中心。"李雯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沈念，你作为部门主管，要全力配合他的工作。"
我机械地点点头，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三年前那个雨夜，谢喻站在我家楼下，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他说："沈念，我们不合适。"然后转身走进雨中，再也没有回头。
而现在，他要成为我的上司。
"对了，"李雯走到门口又回头，"谢总监的未婚妻林妍也会一起过来，担任新设立的品牌项目总监，你们部门需要配合她的工作。"
林妍。这个名字像一把刀插进我的胸口。当年就是她，那个总是穿着白色连衣裙、笑起来像天使一样的女孩，出现在我和谢喻之间。她是他大学时的白月光，而我不过是他在低谷期遇到的替代品。
"当然，我会全力配合。"我的声音听起来出奇地平静。
李雯满意地离开了。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我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三年了，我以为自己早已放下，却在听到他名字的瞬间，心脏还是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手机震动起来，是我的闺蜜苏琪发来的消息："听说你们公司要来个新总监？怎么样，帅不帅？"
我盯着屏幕，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犹豫了几秒，回复道："是我前男友。"
苏琪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什么？！那个王八蛋谢喻？他不是在新加坡吗？"
"显然他回来了，"我强迫自己冷静，"带着他的白月光未婚妻。"
"操！"苏琪在电话那头爆了粗口，"念念，你辞职吧，我让我爸给你安排个工作。"
我摇摇头，尽管她看不见，"不，我不会逃。我花了三年时间才走到今天的位置，凭什么因为他来我就放弃？"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她，"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被甩了就哭哭啼啼的沈念了。"
挂断电话，我走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三年前的我，刚毕业不久，天真地以为爱情就是全部。现在的我，剪了利落的短发，眼神坚定，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这是在职场上摸爬滚打练就的面具。
我对着镜子练习微笑，"谢总监，欢迎您加入我们团队。"
声音平稳，表情完美。没有人能看出我内心的惊涛骇浪。
一周后，公司为谢喻举办了欢迎会。我特意选了一套深蓝色的西装，干练而不失优雅。苏琪说我这是"战袍"，我笑而不语。这确实是一场战斗，但不是为了夺回什么，而是为了证明自己已经不再在乎。
会议室门打开的那一刻，我的呼吸停滞了。
谢喻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林妍。他比三年前更加成熟，剪裁考究的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下颌线条如刀削般锋利。唯一没变的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最后定格在我身上。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各位好，我是谢喻。"他的声音比记忆中更加低沉，"很荣幸能加入这个团队。"
掌声响起。我机械地拍着手，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飘到了天花板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林妍挽着谢喻的手臂，一袭白色连衣裙，笑容甜美如初。她环视会议室，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微微扬起下巴——一个胜利者的姿态。
"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林妍，将负责公司新设立的品牌项目。"谢喻介绍道，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我的指甲陷入掌心，疼痛让我保持清醒。三年前，就是这个女人，在我和谢喻吵架后"恰好"出现，给他"安慰"。一个月后，谢喻就提出了分手。
"沈主管，"谢喻突然点名，"听说你负责的市场部最近业绩很好，会后能给我做个详细汇报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我。我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嘴角勾起完美的职业微笑，"当然，谢总监。我很乐意向您展示我们团队的工作成果。"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仿佛只是在和一个普通的新上司对话。谢喻的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很快又消失了。
会议结束后，同事们三三两两地离开。我收拾着文件，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我背上。转过身，谢喻站在会议室门口，林妍不在他身边。
"好久不见，沈念。"他说，声音很轻。
我抱起文件夹，从他身边走过，"会议室已经预约给下一组了，谢总监。我的汇报安排在下午三点，如果您没有其他问题的话。"
我没有看他，但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直到电梯门关上。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我终于允许自己深呼吸。三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现在的我是市场部主管沈念，专业、冷静、不可战胜。过去的感情早已成为历史，不值得再浪费任何情绪。
回到办公室，我打开电脑，开始准备下午的汇报。屏幕上的数字和图表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谢喻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为什么回来？为什么偏偏是这家公司？是巧合还是...我摇摇头，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他影响我的工作和生活。
下午三点整，我敲响了谢喻办公室的门。
"请进。"
我推门而入，谢喻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我。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轮廓上，勾勒出一道耀眼的金边。
"谢总监，这是您要的市场部报告。"我将文件夹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他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我身上，"私下里，你可以叫我谢喻。"
"我认为保持职业关系更合适。"我平静地回答。
谢喻走近几步，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水味，还是三年前那个牌子。这个发现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沈念，"他的声音低沉，"关于三年前的事..."
"谢总监，"我打断他，"如果您对报告有任何疑问，我很乐意解答。至于其他事情，我认为与工作无关。"
谢喻沉默了片刻，然后点点头，"你说得对。"他拿起报告翻看，"这个季度的增长率很不错，特别是新媒体板块。"
"谢谢。我们团队付出了很多努力。"
"我看到了，"他抬头看我，"你做得很好。"
这句简单的称赞不知为何让我鼻子一酸。三年前，我多么渴望得到他的认可，而现在，它来得太迟了。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还有会议要参加。"我转身准备离开。
"沈念，"谢喻叫住我，"林妍不知道我们的过去。"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放心，我不会影响你们的幸福。"说完，我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走廊上，我差点撞上一个人——林妍。她手里端着两杯咖啡，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
"沈主管，"她很快恢复了甜美的笑容，"真巧，我正要给阿喻送咖啡。"
阿喻。这个亲昵的称呼像针一样刺进我的心脏。
"林总监，"我点头致意，"谢总监正在等您。"
我侧身让她过去，却在擦肩而过时听到她低声说："我知道你们的事。"
我猛地转头，但林妍已经走进了谢喻的办公室，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