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自己的婚礼上。
当毒药在喉咙里灼烧时,我看见新郎方志远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看见继母赵美娟假意哭泣的嘴角微扬,看见同父异母的妹妹方晴儿激动到发抖的双手。
"姐姐,你走好,我会代你照顾志远哥哥的。"
代我照顾?
我呸!
明明是你们三个狼狈为奸,设计毒死我,好霸占我爸留下的翡翠矿脉和珠宝生意。
临死前,我才想起这三个月来的种种异常。
方志远突然对我格外温柔,每天亲自下厨做饭。赵美娟一反常态地关心我的身体,时不时炖汤给我喝。就连平时最讨厌我的方晴儿,也主动帮我挑选婚纱珠宝。
原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
在我二十五岁生日这天,也就是按照爸爸遗嘱我正式继承家业的日子,让我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样既能营造我因为过度兴奋心脏病发的假象,又能让方志远以我丈夫的身份合法继承一切。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就这样被他们害死!
眼前一黑,我以为自己真的死了。
可下一秒,我竟然站在了三个月前的订婚宴上。
"晴雨,快过来敬酒。"方志远朝我招手,笑容温和得像个好男人。
我看着满场宾客,看着台上巨大的求婚照,看着自己手指上刚戴上的钻戒,整个人都愣住了。
重生了?
我竟然重生到了三个月前!
"怎么了?是不是太激动了?"方志远走过来,温柔地搂住我的腰,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
未婚妻?
我冷笑。
上辈子我就是你的妻子,结果呢?还不是被你们三个合伙毒死。
这辈子,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我强忍着心中的恨意,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当然激动了,能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方志远满意地笑了,拉着我走向宾客席。
我扫视全场,很快找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那个男人——程墨寒。
程家是江城最大的古董商,也是我们方家珠宝生意的老对手。这个男人城府极深,手段狠辣,在商场上从不留情面。
上辈子,我死后方志远确实继承了我的家业,但很快就被程墨寒给整垮了。
既然你们想要我的家业,那我就先毁掉它,让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敬酒的时候,我故意走到程墨寒桌前。
"程总,感谢您能来参加我的订婚宴。"我举起酒杯,声音甜腻。
程墨寒抬起头,深邃的眼眸打量着我,薄唇微勾:"方小姐客气了。不过我听说,方家最近在缅甸新发现了一个翡翠矿脉?"
周围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确实有这个矿脉,不过..."我故意停顿,压低声音,"这个矿脉的位置比较特殊,开采起来可能会有些麻烦。"
程墨寒眯起眼睛:"什么麻烦?"
"那个矿脉在两国边境线上,归属权还没有完全确定。"我叹了口气,"爸爸生前为了这个矿脉投入了太多资金,现在看来可能要血本无归了。"
全场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知道,方家的翡翠生意就是靠那个矿脉支撑的。如果矿脉出了问题,整个方家都会受到重创。
方志远脸色大变,赶紧走过来:"晴雨,你在说什么?"
我转过身,眼中含着泪水:"志远,我刚刚接到律师的电话。爸爸留下的那个矿脉可能要被政府收回了。"
这当然是假的。
但在场的这些商界精英们可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方家的根基可能要动摇了。
赵美娟和方晴儿也急忙走了过来。
"晴雨,这是怎么回事?你爸爸生前没有提过这个问题啊?"赵美娟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可能是爸爸不想让我们担心吧。"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律师说,如果不能在一个月内拿出足够的资金疏通关系,矿脉就真的保不住了。"
方志远紧紧握住我的手:"需要多少钱?"
"至少五千万。"我报出了一个天文数字。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五千万对于方家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数目,特别是在最近生意不太好的情况下。
"我们想想办法。"方志远安慰我,但我能看出他眼中的慌乱。
程墨寒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知道,今晚之后,整个江城的商界都会知道方家遇到了麻烦。
那些原本想要和方家合作的商户会重新考虑,那些想要投资翡翠生意的人也会望而却步。
更重要的是,方志远他们会开始焦虑,开始急于把我手中的股份和财产转移到自己名下。
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提前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
宴会结束后,方志远送我回家。路上,他一直在安慰我,说什么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矿脉的问题。
但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回到家,我故意表现得很沮丧,一句话都不说就上楼了。
躺在床上,我开始回忆上辈子的种种细节。
方志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下毒的?
应该是在订婚后的第二周。他开始每天给我做饭,说是想要亲自照顾我。
那些饭菜里被他加了慢性毒药,一开始我只是觉得有些疲倦,后来身体越来越虚弱,直到婚礼当天彻底发作。
而赵美娟的那些汤,应该是为了掩盖毒药的味道,同时也是为了让我更加信任他们。
至于方晴儿,她负责的是制造各种意外,让我看起来像是自然死亡。
想到这里,我握紧了拳头。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