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救回来奄奄一息时。
她满脸愤怒。
“谁让你回来的?人家出的钱要回去了怎么办?”后来舅舅得了重病需要捐肾。
我配型成功。
她二话不说让我捐。
“你有完好无损的两个肾捐舅舅一个怎么了?”“你就这一个舅舅。”
后来舅舅死了,妈妈出了车祸。
我轻描淡写瞧着她身上的伤。
“不就是被人撞断条腿吗?”“拄拐杖不也照样可以走路?”......我从黑窑洞出来时,身上脸上沾满血污。
意识昏昏沉沉。
警察叔叔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于冰凡,醒一醒,你获救了。”
真的获救了吗?再也不用一天只吃一顿馊饭,没日没夜的挖煤?再也不用挨鞭子受辱骂?“我们已经通知了你的家属,他们很快会来医院。”
我的家属,只有妈妈和舅舅。
在别的父母紧赶慢赶赶过去抱着孩子怜惜痛哭时。
我妈姗姗来迟。
她冷冷瞧着我。
眼中只有愤怒。
“谁让你回来的?人家出的钱要回去了怎么办?”没错。
所有人都不知道。
其他受害者是被拐进黑煤窑。
只有我是被我妈卖过去的。
因为我舅舅要搞装修生意,启动资金差五万。
我妈就让我假装被拐卖。
“你在那里坚持几个月,等别人呆不住逃跑,你再跟着他们一起跑。”
“这样我们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赚5万块钱。”
“窑主也不会来找我们的茬。”
我根本不想去。
“听说那里对待劳工连囚犯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