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朝堂之上，我亲眼看着他被五马分尸。 鲜血溅了我一身嫁衣，
他却还在对我笑："晚晚，忘了我。" 三年前我救他于柴房，他说："姑娘恩情，
萧某此生难忘。" 我当时哪里知道，这个重伤垂死的男子，
竟是我大梁最大的敌人——燕朝质子萧寒玉。 更不知道，我会爱上他，爱到万劫不复。
1深秋的夜格外冷。我提着食盒踏进柴房，借着月光看见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影。"你醒了？
"男子缓缓抬头，露出一张苍白却俊美异常的脸。纵然此刻他狼狈不堪，
但那双眼睛依然如寒星般璀璨。"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他声音嘶哑，想要撑起身子。
我连忙扶住他："别动，你伤得很重。"三日前我在后花园练剑，听见墙外有打斗声。
等我翻墙过去时，只见满地血迹，还有这个奄奄一息的男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他。
或许是那双眼睛太过干净，不像个恶人。"我叫苏晚晚。"我将食盒里的粥递给他，"你呢？
"他接过碗的时候，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我...""算了，你不想说就别说。
"我打断他，"伤好了再走吧。"月光下，我看见他唇角微微上扬。那一笑，如昙花一现，
却深深印在我心里。2接下来的几日，我每天都会给他送饭。他话不多，
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偶尔我们的目光相撞，他会很快移开。"你的伤好些了吗？
"我给他换药，发现伤口愈合得很好。"嗯，多亏姑娘照料。"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磁性，
像古琴的余音。"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问得很随意，心里却莫名希望他说再住几日。
他沉默了很久："快了。"我莫名有些失落。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才认识几天的陌生人，
我却舍不得他走。"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姑娘叫我阿玉就好。
"阿玉...挺好听的名字。我偷偷看他，发现他也在看我，两人同时红了脸。秋风吹过，
带来一阵桂花香。3阿玉的身体恢复得很快。我发现他读过很多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有时我练剑遇到瓶颈，他还能指点一二。"你的剑法很好。"他看我练完，难得夸赞。
"那是当然，我可是镇北将军的女儿。"我有些得意。提到父亲，
他的脸色微变："镇北将军...""怎么了？""没什么。"他垂下眼睫，
"将军威名远扬，晚晚姑娘定然很为父亲骄傲。"我点点头："父亲确实很厉害，
尤其是去年在燕梁边境那一仗，大败燕军。"说到这里，我发现他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阿玉，你怎么了？"他猛然回神，松开拳头："没事，只是想起一些往事。"我没有多问，
却隐隐觉得他身上有很多秘密。但那又如何呢？我已经开始喜欢这个神秘的男子了。
4月圆之夜，我照例给他送夜宵。却发现柴房里空无一人。"阿玉？阿玉！"我四处寻找，
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慌。难道他已经离开了？连声招呼都不打？我失魂落魄地走出柴房，
却在后花园的亭子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你在这里啊，吓死我了。"我跑过去，
声音里带着哭腔。他转身看我，月光下那张脸美得不真实："晚晚，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我...我明日就要离开了。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为什么这么急？""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
"他的眼中闪过痛苦，"晚晚，忘了我吧。""我不要忘记你！"我脱口而出，
说完自己都愣住了。他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
"我...我是说..."我脸红得像火烧，"我们才刚刚熟悉，你就要走，我舍不得。
"良久，他才轻声说："我也舍不得。"这句话如羽毛般轻，却重重敲击着我的心。
5"阿玉。"我鼓起勇气，"你能不能不走？"他苦笑："晚晚，你不了解我。
""那你告诉我，让我了解你。""我是个不该存在的人。"他的声音带着绝望，
"我注定要辜负所有对我好的人。"我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他很痛苦。
"不管你是什么人，对我来说都一样。"我握住他的手，"我不在乎你的过去。
"他的手很凉，却在我握住的瞬间微微颤抖。"晚晚..."他喃喃念着我的名字，
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我喜欢你，阿玉。"我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他瞳孔骤缩，整个人都僵住了。"不，你不应该喜欢我。
"他想要抽回手，却被我握得更紧。"为什么不应该？
""因为我们...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为什么不可能？"我急了，
"只要我们彼此喜欢，有什么不可能的？"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动摇。最终，
他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6第二天一早，我醒来就往柴房跑。还好，他还在。"你没走？
"我惊喜万分。"我..."他欲言又止，"我想再陪你几日。"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接下来的时光，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我们一起在花园里赏花，一起在湖边钓鱼，
一起在月下饮酒。他会为我弹琴，我会为他舞剑。虽然他从不说喜欢我，
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温柔。他看我的眼神，温暖得能融化寒冰。"晚晚，
如果有来生..."有一天他忽然说。"不要说如果，说现在。"我打断他，
"现在你喜欢我吗？"他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我吻了他。那是我的初吻，青涩而美好。
他没有推开我，而是轻抚着我的脸，眼中有泪光闪烁。"晚晚，我对不起你。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只觉得幸福得要融化了。7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那天我刚走出柴房，就撞见了父亲。"晚晚，你在干什么？"父亲皱眉看着我手里的食盒。
"我...我在喂野猫。"我慌乱地撒谎。
父亲狐疑地看了看柴房："什么野猫要这么多食物？"不等我回答，他就大步走向柴房。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一秒，父亲的怒吼响彻整个将军府："来人！给我包围柴房！
"我脸色煞白，冲进柴房。阿玉正被十几个护卫团团围住，但他神色依然平静。"父亲，
你要干什么？"我挡在阿玉面前。"晚晚让开！"父亲怒不可遏，
"你知道你救的是什么人吗？他是燕朝质子萧寒玉！是我们大梁的敌人！
"萧寒玉...我脑中一片空白，不敢置信地看向阿玉。他缓缓点头，
眼中满是愧疚："对不起，晚晚。我骗了你。"那一刻，我的世界崩塌了。8"不可能！
"我摇头，"你不是萧寒玉，你是阿玉，你是我的阿玉！""晚晚。"他轻声说，
"我确实是燕朝质子萧寒玉。三年前我被派到大梁做质子，前些日子试图逃跑，被你救了。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刺着我的心。"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利用我？"我的声音在颤抖。
"不是！"他急声否认，"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真的？"我苦笑，"连名字都是假的，
还有什么是真的？"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我的名字是假的，但我的心是真的。""够了！
"父亲大喝，"萧寒玉，你还要欺骗我女儿到什么时候？""我没有欺骗她！
"萧寒玉突然暴怒，"我爱她！"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我。"你说什么？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直视着我的眼睛："我说我爱你，苏晚晚。纵然你恨我，
纵然我们是敌人，但我爱你。"我的眼泪夺眶而出。他爱我，可我们却是敌人。
这是多么残酷的现实。9"将萧寒玉押入大牢！"父亲下令。"不要！"我想要阻止，
却被父亲拉住。"晚晚，你清醒一点！他是燕朝质子，是我们的敌人！""可是我爱他！
"我痛哭失声，"父亲，我爱他！"父亲的脸色铁青："胡闹！你怎么能爱上敌国质子？
"我看着萧寒玉被押走，心如刀绞。他临走前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不舍和愧疚。
"晚晚，忘了我。"他说，"忘了萧寒玉，也忘了阿玉。""我不会忘记你的！
"我大声喊道，"永远不会！"护卫们押着他走远了，我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晚晚。
"父亲叹了口气，"孩子，你还年轻，不懂什么是爱情。等过段时间，
你就会明白父亲的苦心。"我抬头看他："父亲要杀他吗？"父亲沉默不语。这就是答案。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我的阿玉，我的萧寒玉，我要失去他了。10从那天开始，
我就被软禁在房中。父亲说是为了保护我，实际上是怕我去大牢看萧寒玉。我日日以泪洗面，
茶饭不思。丫鬟小菊心疼我："小姐，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小菊。"我握住她的手，
"你能帮我给大牢送点东西吗？"小菊为难道："小姐，将军吩咐了，
任何人都不能接近萧公子。"萧公子...连小菊都知道他的身份了。"那他现在怎么样？
"我急切地问。小菊偷偷告诉我："听说很不好，萧公子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守牢的说他像是等死。"我的心猛地一痛。他在等死吗？那我呢？我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小菊，无论如何，你都要帮我。"我跪下求她，"求你了。
"小菊被我吓坏了："小姐快起来，我帮你就是。但是该怎么做呢？"我已经想好了计划。
11深夜，我趁着守卫换班的间隙，溜出了房间。按照小菊打听到的消息，
萧寒玉被关在地牢的最深处。我借着月光摸到地牢外，看见守门的狱卒正在打盹。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地牢里阴冷潮湿，到处都是霉味。我一间一间地找，
终于在最里面的牢房看见了熟悉的身影。"萧寒玉。"我轻声唤他。他缓缓抬头，
看见我的瞬间，眼中闪过巨大的震惊："晚晚？你怎么来了？""我来看你。
"我握住牢门的铁栏杆，"你瘦了。"他确实瘦了，脸颊凹陷，嘴唇干裂，整个人憔悴不堪。
"你不该来的。"他苦笑，"被发现了怎么办？""我不在乎。"我从袖中取出一个包子，
"你吃点东西吧。"他摇头："我不饿。""萧寒玉！"我急了，"你这是在慢性自杀！
""或许死了更好。"他低声说，"这样就不会再伤害你了。
"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你觉得你死了我就不痛苦了吗？"他怔住了。"我宁愿你活着，
哪怕是敌人，也比死了强。"12"晚晚。"他伸手透过铁栏杆抚摸我的脸，"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我握住他的手，"告诉我，你是真心爱我的吗？""是。
"他毫不犹豫，"比我的生命还要真。""那就够了。"我笑中带泪，"只要你是真心的，
其他都不重要。""可是我们...""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打断他，
"但至少现在，我们还能见面，还能说话。"他的眼中涌出泪水："晚晚，我何德何能，
能得到你这样的爱。""因为你值得。"我认真地说，"萧寒玉，不管别人怎么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