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色封印云昭第一次见到昆仑雪染上血色时，
正跪在观星台的青石板上抄写《昆仑守岁诀》。笔尖的朱砂突然在纸上洇开，
像朵骤然绽放的鬼面花。他抬头时，
恰逢第三道血色闪电劈在玉虚峰顶 —— 那是昆仑封印的中枢所在。整座仙山都在震颤，
藏经阁的木牌噼里啪啦往下掉，他慌忙去接，
指腹却被一块刻着 “烛” 字的檀木牌烫出燎泡。“慌什么。”墨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带着惯有的清冷。老道人负手站在丹陛上，玄色道袍被山风掀起边角，
露出腰间悬挂的青铜令牌，上面 “昆仑守印” 四个字在血光里泛着冷光。
云昭攥着发烫的檀木牌跪回原地：“师父，玉虚峰的封印……”“去取清心露。
” 墨玄打断他，指尖叩了叩丹陛的白玉栏杆，“把观星台的八卦灯都点亮。
”云昭刚跑出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回头时，看见墨玄扶着栏杆剧烈咳嗽，
指缝间渗出血珠滴在青石板上，瞬间凝成小小的血晶 —— 那是昆仑修士灵力溃散的征兆。
他这才惊觉，师父鬓角的白发比上月又多了些。三更时分，云昭提着清心露返回观星台，
却见墨玄正对着一面水镜喃喃自语。
水镜里映着玉虚峰顶的景象：九根盘龙柱只剩三根还立着，
原本包裹山峰的淡金色结界像被虫蛀过的丝绸，布满蛛网状的裂痕，
裂痕深处翻涌着暗紫色的雾气。“那是烛龙的残魂。” 墨玄忽然开口，声音沙哑，
“三千年了，它终于要醒了。”云昭端着玉碗的手一抖，清心露溅在袖口。
他从小听着烛龙的传说长大 —— 那是上古时期吞噬日月的凶神，被黄帝斩去头颅后，
残魂被镇在昆仑山下，而玉虚峰的封印，就是锁住它的锁链。“可是师父说过，
封印有昆仑十二脉的灵力加持，永远不会……”“永远？” 墨玄转过身，眼底布满红血丝，
“二十年前那场仙魔大战，昆仑十二脉折损过半，灵力早就撑不住了。去年秋分，
西方的不周山崩塌，地脉移位，封印的根基已经动了。”水镜里的暗紫色雾气突然翻涌起来，
化作一只巨眼的形状，死死盯着水镜外的人。云昭看见那眼瞳里映出无数扭曲的人影，
像是被吞噬的魂魄在挣扎。“它在找‘昆仑玉髓’。” 墨玄挥手打散水镜，
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帛书，“这是你师祖留下的手记，上面说，玉髓藏在昆仑深处的冰渊，
是封印的核心。只要找到它，或许还能再撑百年。”帛书上的字迹已经模糊，
唯有一幅地图还算清晰，冰渊的位置被朱砂圈出，旁边写着一行小字：“渊底有玄冰兽，
非至纯灵力不能近。”“我去。” 云昭按住腰间的佩剑，
那是他及冠时师父送的 “启明”，“明日一早就动身。”墨玄看着他年轻的脸，
忽然叹了口气：“你可知冰渊有多危险？那里的玄冰能冻住修士的灵力，
玄冰兽更是以灵力为食。”“可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云昭抬头望着玉虚峰的方向，
夜空里的血雾越来越浓，“我是昆仑的弟子，是您的徒弟。”墨玄沉默半晌，
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上面刻着半朵雪莲：“这是昆仑的‘传讯玉’，若遇危险就捏碎它。
还有，见到凌霄真人时，把这个交给她。”“凌霄真人？” 云昭愣了一下，
那位是近些年声名鹊起的散仙，据说修为已达化神境，去年还来昆仑讲过法，
“她与封印有关？”“她是当年最后一个见过玉髓的人。” 墨玄的声音低了下去，“切记，
路上遇到任何人，都不要说你去找玉髓。尤其是…… 青城派的人。
”2 冰渊诡影云昭没再追问。他知道师父总有些不愿言说的往事，
就像他总戴着的那枚遮住半张脸的青铜面具，没人见过面具下的样子。次日天未亮，
云昭就背着行囊出发了。刚走出昆仑山门，就见一道白影立在雪地里，素衣胜雪，
正是凌霄真人。“云小道友，等你多时了。” 凌霄转过身，眉眼温润，
手里把玩着一串白玉佛珠，“你师父昨夜传讯给我，说你要去冰渊？”云昭心里一惊，
师父明明说让他见到凌霄再交出玉佩，怎么会提前传讯？但他还是依礼行礼：“真人安好，
弟子确有要事去冰渊。”凌霄抬手拂过他的发髻，指尖带着清冽的香气：“墨玄也是糊涂，
怎能让你独自去那种地方。我正好要去北边办事，陪你走一程吧。”云昭想起师父的嘱咐，
犹豫着该不该答应。凌霄却已经迈步往前走了，
雪地里连脚印都没留下 —— 这是化神境修士才能有的修为。两人一路向北，凌霄话不多，
却总能在云昭灵力不济时递过一枚暖玉，在遇到雪狼时弹指间将其击退。云昭渐渐放下戒心，
觉得或许是自己多心了。行至第七日，他们抵达了冰渊边缘。这里的雪是黑色的，
空气冷得像刀子，云昭刚拿出佩剑，剑刃就结了层白霜。“玄冰兽就在下面。
” 凌霄指着深不见底的冰谷，谷中传来沉闷的吼声，“它怕火，
你带的‘离火符’或许有用。”云昭点点头，正准备往下跳，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破空声。
他下意识侧身，一枚淬了剧毒的银针擦着脖颈飞过，钉在旁边的冰柱上，瞬间融出一个黑洞。
凌霄脸色一变，挡在云昭身前：“是谁？”阴影里走出几个穿着青袍的修士，
为首的是个独眼老者，手里握着一柄骨杖：“凌霄真人，别来无恙。
没想到你会帮昆仑的小崽子。”“青城派的人？” 云昭认出他们的服饰，想起师父的话，
握紧了启明剑。独眼老者冷笑一声：“二十年前，墨玄杀了我师弟，这笔账，也该算了。
”凌霄的眉头皱了起来：“当年之事是仙魔大战的误会，青城派何必揪着不放？”“误会？
” 老者猛地将骨杖顿在地上，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我师弟的魂魄被烛龙吞噬，
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今日我不仅要杀这小崽子，还要亲眼看着烛龙出来，把昆仑踏成焦土！
”青袍修士们同时祭出法宝，冰谷里顿时灵力激荡。凌霄挥出一道白光，
将云昭护在身后：“你先去冰渊找玉髓，这里我来应付。”云昭看着她单薄的背影，
忽然想起师父的玉佩，连忙掏出来：“真人，这是我师父让我交给您的 ——”话音未落，
凌霄的佛珠突然炸裂，白玉碎片像刀子一样射向云昭。他下意识用剑格挡，
却被一股巨力震得后退，撞在冰柱上。“你？” 云昭咳出一口血，难以置信地看着凌霄。
凌霄脸上的温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墨玄真是天真，
以为凭一枚玉佩就能让我帮你？他难道忘了，当年提议用十二脉灵力加固封印的人，是我？
”独眼老者发出桀桀怪笑：“真人果然守信。只要拿到玉髓，放出烛龙，
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云昭这才明白，师父说的 “危险” 根本不是玄冰兽。
他握紧启明剑，灵力在体内疯狂运转，
却发现丹田处传来一阵刺痛 —— 刚才的白玉碎片上，有毒。“别挣扎了。
” 凌霄一步步走近，指尖凝结出黑色的雾气，“那是‘蚀灵散’，
专门用来废掉修士的灵力。墨玄把你教得很好，可惜……”她的话突然顿住，
因为云昭腰间的传讯玉突然亮起红光。紧接着，一道苍老的声音从玉佩里传出，
是墨玄的声音：“昭儿，若你听到这段话，说明凌霄已经反了。记住，
昆仑玉髓根本不在冰渊，那是我设的假消息。真正的玉髓，在玉虚峰的封印底下，
藏在盘龙柱的第三根里。还有，你不是孤儿 ——”传讯玉突然炸裂，墨玄的声音戛然而止。
云昭看着碎片，突然想起师父总在月圆之夜对着一幅画像发呆，画像上的女子抱着婴儿，
眉眼和他有七分相似。3 玉髓之谜“他还敢传讯？” 凌霄的脸色沉了下来，
“看来墨玄是活腻了。”独眼老者急道：“真人，我们快杀了这小崽子，去玉虚峰找玉髓！
”凌霄却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云昭的脖颈上 —— 那里挂着一枚月牙形的玉佩，
是云昭从小戴到大的，材质普通，却总带着暖意。“你脖子上的玉佩，哪来的？
” 她的声音突然有些颤抖。云昭摸出玉佩，那是他记事起就戴着的：“不知道，
或许是我爹娘留下的。”凌霄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猛地抓住云昭的手腕，
指尖的黑雾几乎要将他的皮肤灼伤：“你娘是不是叫月瑶？
二十年前在封印旁边失踪的那个女子？”云昭愣住了。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但凌霄的反应让他心跳加速。就在这时，冰谷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玄冰兽从冰渊里冲了出来。它通体雪白，长着狮子的身体和鹰的翅膀，獠牙上挂着冰碴，
却径直扑向凌霄，而不是灵力衰弱的云昭。“孽畜！” 凌霄挥出黑雾，
却被玄冰兽的翅膀扇开。独眼老者等人想上前帮忙，却被玄冰兽喷出的寒气冻成了冰雕。
云昭趁机运转体内残存的灵力，顺着冰渊的石壁往下滑。他不知道玄冰兽为什么会帮自己，
但他知道，必须活下去。冰渊底部比上面更冷，云昭的灵力几乎被冻住，
蚀灵散的毒性却在此时发作，让他眼前发黑。他靠在冰壁上，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些画面：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站在封印前，怀里抱着婴儿，
身后是滔天的暗紫色雾气。女子将一枚月牙玉佩塞进婴儿怀里，然后转身扑进雾气里，
声音远远传来：“墨玄，照顾好昭儿……”“娘？” 云昭喃喃自语，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在脸颊上结成了冰。他猛地想起师祖手记里的那句话：“渊底有玄冰兽，非至纯灵力不能近。
” 而玄冰兽刚才没有攻击他，反而救了他。难道……云昭颤抖着摸出月牙玉佩，
将它贴在冰壁上。玉佩突然发出柔和的白光，冰壁开始震动，露出后面的通道，
通道尽头有一点微光。他咬着牙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通道尽头是一个溶洞，
里面没有冰，反而温暖如春。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块拳头大的玉石，通体透明，
里面流动着金色的光 —— 那才是昆仑玉髓。玉髓旁边，卧着玄冰兽，它看到云昭，
只是低低地叫了一声，像是在打招呼。云昭走上前，指尖刚碰到玉髓，
就听到外面传来凌霄的声音：“小崽子，我知道你在里面！”他抱起玉髓，转身想躲，
玄冰兽却用翅膀将他护在身后。溶洞的入口突然炸裂，凌霄走了进来，
脸上带着杀意：“月瑶的儿子，果然有几分运气。可惜，这玉髓，是我的。
”她挥手放出黑雾，玄冰兽扑了上去，却被黑雾缠住，发出痛苦的嘶吼。
云昭看着它雪白的皮毛被黑雾染黑，心里像被刀割一样。“住手！” 云昭将玉髓举过头顶，
灵力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与玉髓的金光融合在一起，“要玉髓，先过我这关！
”金光形成一道屏障，将黑雾挡了回去。凌霄惊讶地看着他：“你的灵力…… 怎么可能？
”云昭也不知道，他只觉得体内有一股力量在觉醒，丹田的刺痛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断的暖意。月牙玉佩贴在胸口，和玉髓的金光呼应着，发出嗡嗡的响声。
“是月瑶的灵力。” 凌霄突然明白了，眼神变得更加狂热，
“她把自己的灵力封在你身体里，还和玉髓共振！只要杀了你，我就能同时得到两种力量！
”她扑了上来，黑雾凝聚成利爪的形状。云昭握紧启明剑，金光顺着剑刃流淌，
他想起师父教他的剑法，想起娘扑进雾气的背影，想起墨玄最后传来的声音。“昆仑守印，
以身为盾！”他纵身跃起，剑光像流星一样划破溶洞。玄冰兽趁机挣脱黑雾，
用翅膀将凌霄撞向石壁。云昭抓住机会，将玉髓按在凌霄的胸口 —— 金光瞬间爆发，
凌霄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金光中消融。溶洞开始震动，玄冰兽推了推云昭，示意他快走。
云昭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消失的玄冰兽，抱着玉髓冲出通道。回到冰谷，雪已经停了，
血色的雾气却更浓了。云昭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玉虚峰跑去。他必须尽快回去，修补封印。
路上，他遇到了几个昆仑的师兄，他们看到云昭，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云师弟，你没事？
师父他……”云昭心里一紧：“师父怎么了？
”一个师兄红着眼眶：“师父为了阻止青城派的人破坏封印，引爆了自己的灵力，
和他们同归于尽了……”云昭的脚步顿住了，手里的玉髓差点掉在地上。
他想起师父咳嗽时的样子，想起他递过帛书时的眼神，
想起传讯玉里最后那句没说完的话 —— 原来他不是孤儿，原来师父早就知道他娘的事，
却一直没说，只是默默守护着他。“我们回去。” 云昭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去封印那里。”玉虚峰顶，残阳如血。
九根盘龙柱只剩下一根还立着，暗紫色的雾气已经弥漫到半山腰，
隐约能看到雾气里有巨大的影子在蠕动。云昭抱着玉髓，一步步走上封印台。
脚下的地面滚烫，像是有岩浆在涌动。他按照师祖手记里的方法，
将玉髓放在盘龙柱的凹槽里。玉髓接触到盘龙柱的瞬间，爆发出万丈金光，
金光顺着地面的纹路流淌，修补着那些裂痕。雾气里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
烛龙的残魂凝聚成巨大的头颅形状，对着云昭喷出暗紫色的火焰。云昭没有躲。
他想起娘的背影，想起师父的牺牲，想起玄冰兽的守护。他解开衣领，将月牙玉佩放在心口，
闭上眼睛。金光和玉佩的白光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茧，将他和盘龙柱包裹在内。
烛龙的火焰落在茧上，激起层层涟漪，却无法穿透。“以我之魂，承昆仑之力；以我之血，
续封印之灵。”云昭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扩散，和整座昆仑山脉连接在了一起。
他能感觉到封印的每一道裂痕，能感觉到烛龙残魂的挣扎，
能感觉到那些逝去的守护者的灵力，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当金光散去时，
盘龙柱重新立了起来，九根柱子上都流动着金色的光，将暗紫色的雾气死死锁在封印底下。
云昭站在柱旁，脸色苍白，却眼神明亮。月牙玉佩不见了，融入了他的血脉里。
昆仑玉髓嵌在盘龙柱上，散发着柔和的光。师兄们跑上来，想扶他，
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云昭笑了笑：“我没事。以后，我就是昆仑封印的一部分了。
”他抬手抚摸着盘龙柱，柱身上映出他的影子，
旁边似乎还站着一个红衣女子和一个玄袍老者，三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化作半朵雪莲的形状 —— 就像墨玄交给凌霄的那枚玉佩。夕阳落下，
昆仑的雪重新变得洁白。云昭站在封印台上，望着远方。他知道，烛龙的残魂没有被消灭，
青城派或许还有余党，这天下总有不太平的时候。但他不怕了。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他是云昭，是昆仑的守护者，是爹娘的儿子，是墨玄的徒弟。更是昆仑封印本身。夜风拂过，
带来远处玄冰兽的低鸣，像是在回应他。云昭握紧启明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映出他年轻却坚定的脸庞。昆仑的故事，
还在继续4 地脉异动云昭在玉虚峰顶守了三个月零七天时，
发现盘龙柱的金光里混进了血丝。那天正是惊蛰，按常理该是地脉复苏的日子，
可他贴在柱身上的掌心却传来刺骨的寒意。九根盘龙柱中最西侧的那根，
鳞片纹路里渗出淡红色的液体，顺着柱身蜿蜒而下，在基座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倒映出他眼底的惊惶。“是烛龙的血。”身后传来脚步声，大师兄玄尘提着食盒站在丹陛旁，
玄色道袍上还沾着山雾的湿气。他将一碟桂花糕放在石台上，指尖在水洼上方悬了悬，
收回时指腹沾着的血丝已经变成青黑色。云昭转身时，衣摆扫过地面的纹路，
那些由金光构成的封印阵突然亮起，
在他脚边凝成半透明的锁链 —— 这是他成为封印一部分的证明，只要离开玉虚峰三里，
整座仙山的地脉就会震颤。“地脉在变冷。” 云昭望着西方的天际，
那里总笼罩着一层薄暮般的灰雾，“上周我去查看西王母瑶池，池底的灵泉已经冻住了一半。
”玄尘掰开一块桂花糕，糕点上的糖霜簌簌落在石台上：“山下传来消息，
敦煌那边的月牙泉干了，村民说夜里能听到地下有龙吟。”云昭的指尖猛地收紧。
月牙泉是昆仑地脉的延伸，那里的异动绝不会是偶然。他想起墨玄生前常翻的《山海图》，
其中《大荒西经》那卷提到过，烛龙的血能污染地脉，一旦九处地脉节点全部被污染，
就算有玉髓加持，封印也会自行崩解。“我去敦煌。” 他抓起石台上的启明剑，
剑鞘刚碰到掌心，盘龙柱就发出一阵嗡鸣，金光锁链瞬间绷紧，勒得他心口发闷。
玄尘按住他的手腕：“你不能走。上周你去瑶池，玉虚峰的封印就裂开过细缝，
若不是及时赶回……”话没说完，两人同时看向东方。藏经阁的方向突然升起一道青焰，
在晨雾里格外刺眼 —— 那是昆仑遇袭时才会点燃的警讯。云昭的灵力顺着地脉瞬间铺开，
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整座仙山。他 “看见” 几十个黑衣人正用骨刃切割藏经阁的结界，
骨刃上涂抹的暗红色液体滴落处，结界竟像融化的蜡油般凹陷下去。
“是青城派的‘蚀骨油’。” 玄尘脸色骤变，“他们怎么敢……”“不是青城派。
” 云昭打断他，灵力感知里的黑衣人动作诡谲，袖口绣着半轮黑色的月亮，
“是‘烛龙祭司’。”这个名字从记忆深处翻涌出来。那是师祖手记里提过的上古部族，
据说他们是烛龙的后裔，在黄帝时期就销声匿迹了。云昭没想到，
这个只存在于古籍里的族群，竟真的存在。黑衣人已经突破藏经阁的外层结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