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癌症诊断书回到家，薄薄一张纸，却重若千斤。我想找老公林涛商量治疗方案，
推开门，却发现他和婆婆正围着茶几，满脸喜色地庆祝着什么。客厅里没有开灯，
只有林涛的手机屏幕亮着，映出他无比兴奋的脸。“妈，搞定了！钱全部转过去了！
小晴明天就能去付首付了！”婆婆激动得拍着大腿：“太好了！我儿子就是有本事！
那个女人存了那么多年的救命钱，还不是乖乖给你拿去给小晴买婚房了！
她就该为我们林家做贡献！”林涛笑得得意忘形：“她？她还傻乎乎地以为我爱她呢。
要不是看在她那点钱的份上，我早跟她离了。等小晴的房子一过户，我就找个理由踹了她！
”我站在玄关的阴影里，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那张胃癌晚期的诊断书，
在我颤抖的手中，被捏成了一团废纸。1“白薇，你怎么回事？我妈不是说了，我弟结婚，
你这个当嫂子的出点钱不是应该的吗？”“就十万块，你磨磨唧唧的，
是不是不把我妈放在眼里？”林涛的声音从书房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质问。
这是我拿到诊断书后的第三天。我没有当场揭穿他们，而是像个无魂的木偶，
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在小区的长椅上坐了一夜。胃部的绞痛和心口的冰冷交织，
让我几乎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但我不能。
我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对狗男女和那个恶毒的婆婆。我若无其事地回到家，
将诊断书藏在床垫最深处，开始扮演那个他们眼中愚蠢、温顺、可以随意拿捏的妻子。
林涛见我回来，收敛了电话里的怒气，换上一副关切的面孔。“薇薇，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是不是工作太累了？”他走过来，习惯性地想拥抱我。我下意识地侧身躲开，他扑了个空，
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不悦。“可能有点感冒。”我声音沙哑，低着头，避开他虚伪的眼睛。
“感冒了就多喝热水。”他敷衍了一句，话锋一转，又回到了钱的问题上，“我弟那事儿，
你看……”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我们结婚五年。我是一家外企的中层，
收入是他的三倍。他是典型的凤凰男，从山沟里飞出来，带着全家人的希望。
我曾以为我嫁给了爱情。他对我体贴入微，事事顺从，婆婆虽然偶尔尖酸，
但表面上也过得去。为了让他有面子，我们买了联名房产，我出的首付，写的两人名字。
我开了联名账户，我大部分的工资都存在里面，说是共同财产，其实一直是我在存，他在花。
我以为这是我们爱情的基石，没想到，成了他背叛我的资本。“林涛，”我开口，
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那个联名账户里，还有多少钱？”他眼神闪躲了一下，
立刻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钱不都在那儿吗？你放心，我一分都没动。”“是吗？
”我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那就好。我最近看上一个理财项目，收益不错，
想把钱投进去。你把卡给我，我去银行办一下。”林涛的脸色瞬间变了。“理财？什么理财？
薇薇，现在市场不好，理财风险太大了！钱还是放在银行最稳妥！”他几乎是立刻拒绝，
语气急切。“风险不大，我咨询过专业人士了。”我坚持道，“而且，那是我的钱，
我想怎么用，应该有权利决定吧？”“什么你的钱？！”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白薇，我们是夫妻！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告诉你，那笔钱我有大用，你不能动！
”他终于装不下去了。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脸，心中一片冰凉。“什么大用？”我追问，
“是给你那个白月光初恋，苏晴，买婚房吗？”空气，在这一刻彻底凝固。2林涛的脸，
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精彩纷呈。他大概没想到，我这个在他眼里温顺得像只绵羊的妻子，
会突然亮出利爪。“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他色厉内荏地吼道，“苏晴只是我朋友！
你别血口喷人！”“朋友？”我冷笑，一步步逼近他，“需要你把我们全部的积蓄转走，
给她买房的朋友？”“需要你背着我，跟她卿卿我我，规划着踹掉我这个原配，
然后双宿双飞的朋友？”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他伪装的面具。
林涛彻底慌了，他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白薇！
你是不是偷看我手机了？你这个疯女人！”“我用得着偷看吗？”我甩开他的手，
拿出我那晚录下的音频，按下了播放键。“……那个女人存了那么多年的救命钱，
还不是乖乖给你拿去给小晴买婚房了！”婆婆尖利刻薄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客厅里。
林涛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他瘫软在沙发上，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以为我会哭，会闹，会像个泼妇一样撕碎他。可我没有。我只是觉得累，发自内心的疲惫。
胃部的疼痛提醒着我，我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谓的情绪上。“林涛，我们离婚吧。”我说，
“房子归我，车子归你，存款……既然你已经给了苏晴，那就算我送你们的新婚贺礼。
”“至于你，”我看着他，“净身出户。”“不！我不离婚！”林涛猛地扑过来，
抱住我的腿，开始了他最擅长的表演。眼泪鼻涕瞬间糊了一脸。“薇薇，我错了！
我都是被我妈逼的！她说我不给苏晴买房，她就死给我看！”“苏晴她太可怜了，
一个人在城市里打拼，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我就是一时心软……我爱的人一直是你啊！
”“薇薇，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马上把钱要回来！我跟苏晴断得干干净净！
”他哭得声嘶力竭，仿佛真的悔不当初。若是从前，我或许会心软。可现在，
我只觉得无比恶心。“林涛，”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知道吗？我生病了。
”他哭声一顿，茫然地抬起头。“生病？”他愣了一下，随即敷衍道，“小感冒而已，
多喝热水就好了。薇薇，我们别说这个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他根本不在乎。我的心，
彻底沉入了谷底。“是啊，小感冒而已。”我扯出一个凄凉的笑，“所以，滚吧。
在你让我彻底恶心之前。”我摔门而出，将他的哭喊和哀求，尽数关在身后。
3我需要一个律师。一个最好的，能把林涛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让他净身出户的律师。
我找了本市最有名的一家律所，前台小姐礼貌地告诉我，
首席律师陆之恒的预约已经排到了半年后。“抱歉，白小姐，陆律师不接临时委托。
”我有些失望，正准备离开，一个温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白薇？”我回头，
看到一个穿着剪裁得体西装的男人，正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我。他很高，身形挺拔，
金丝眼镜后的那双眼睛，深邃而温和。我觉得他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你是……？
”“我是陈瑾言。”他笑了笑，眉眼弯弯，“高中同学，你还记得吗？你坐我前面。
”陈瑾言。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尘封之门。我当然记得。
那个总是在我身后，默默帮我捡起掉落的笔，在我被数学题难住时，
会递上一张写满解题步骤的纸条的清瘦少年。他家境优越，是全校女生的梦中情人，
却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不与人过多交谈。高中毕业后，他全家移民去了国外，
我们就断了联系。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陈瑾言？”我有些惊喜，“真的是你！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回来有段时间了。”他的目光落在我苍白的脸上，眉心微蹙，
“你看起来……不太好。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他的关心，像一股暖流，
瞬间冲散了我连日来的阴霾。我再也撑不住了。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在律所的VIP接待室里，我断断续续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从林涛的出轨，
到婆婆的算计，再到他们如何卷走我准备用来治病的钱。我说得语无伦次，说到最后，
几乎泣不成声。我没有提我的病。那是我的底牌，也是我最后的尊严。
我不想用它来博取同情。陈瑾言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他只是默默地给我递上纸巾，
给我倒了一杯温水。直到我情绪稍微平复，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这家律所，是我家集团旗下的。”我愣住了。“所以，”他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欺负我的人，就是跟我整个陈氏集团作对。”“白薇，这个案子，
我亲自来处理。”“我不仅要让他净身出户，我还要让他，身败名裂。
”4陈瑾言的效率高得惊人。我前脚刚和他签完委托协议，
后脚他就组建了一个由首席律师陆之恒牵头的精英律师团。“对方只是个普通的凤凰男，
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我有些不安。“对付苍蝇，有时候确实需要用上大炮。
”陈瑾言坐在我对面，从容地泡着茶，“我要的不是赢，是碾压。”他的自信，
莫名地安抚了我焦躁的心。与此同时，林涛的骚扰电话和信息，像雪片一样飞来。
他先是苦苦哀求，发誓会和苏晴断绝关系，把钱要回来。见我无动于衷，他又开始打感情牌，
细数我们过去五年的甜蜜点滴，试图唤醒我的旧情。薇薇，你忘了我们第一次约会吗？
你说你喜欢那家餐厅的提拉米苏，我跑遍了全城才买到。薇薇，你忘了你加班胃疼，
我半夜起来给你熬粥吗？薇薇，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真的抵不过我一次犯错吗？
看着这些信息，我只觉得讽刺。他所谓的爱，原来都是精心计算的表演。他的体贴，
他的温柔，不过是为了我口袋里的钱。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他找不到我，
便开始骚扰我的父母和朋友。我爸妈是老实巴交的知识分子，被他一番花言巧语哄骗，
反过来劝我。“薇薇啊，林涛都认错了，男人嘛，谁能不犯点错？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我妈在电话里唉声叹气。“是啊，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别闹到离婚那一步，多难看。
”我爸附和道。我心力交瘁。就在这时，婆婆的电话打了进来。她的声音，
一如既往地尖酸刻薄。“白薇！你这个扫把星！我儿子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对他？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嫌我们家穷，攀上高枝了想甩了我儿子！”“我告诉你，
想离婚可以，房子是我们林家的，你一分钱都别想拿走！还有，赔偿我儿子的青春损失费，
五百万！少一分都不行！”我被她无耻的逻辑气笑了。“你儿子？他有什么青春值得我赔偿？
是在外面养小三的青春，还是算计妻子救命钱的青春？”“你！”婆婆气得语塞。“还有，
那套房子，首付是我婚前财产付的，写的虽然是两个人的名字，但法律上，
大部分产权属于我。你想要？做梦。”“至于你，一个纵容儿子出轨，
合谋骗取儿媳财产的老太婆，我已经让律师给你们发了函。我们法庭上见。”说完，
我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感觉胸口的郁结之气都散了不少。对付恶人，就不能心慈手软。
这是陈瑾言教我的第一课。5诉前调解那天，我在法院门口看到了林涛和苏晴。几天不见，
林涛憔悴了不少，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而他身边的苏晴，
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白莲花模样。她穿着一条素雅的白色连衣裙，
小鸟依人地挽着林涛的胳膊，看到我时，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得意。好像在说，你看，
就算你闹成这样，这个男人最后还是我的。婆婆也来了，一见到我，
就跟个炮仗似的冲了过来。“白薇你这个贱人！你还有脸来！你把我儿子害得工作都丢了，
你安的什么心！”我还没开口，身边的陈瑾言上前一步，将我护在身后。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婆婆一眼，那眼神里的冷漠和威压，让婆婆瞬间噤了声。“这位女士，
请注意你的言辞。”陈瑾言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否则，我将以诽谤罪起诉你。
”婆婆被他的气场震慑住，张了张嘴，没敢再撒泼。林涛看到陈瑾言，瞳孔骤然一缩。
他显然没想到，我的律师会是这样一个人物。“你是谁？”他警惕地问。
“我是白薇的代理律师，也是她的……朋友。”陈瑾言强调了“朋友”两个字，
目光直视着林涛，带着一丝轻蔑的审视。林涛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大概是把我当成了那种为了钱，不惜出卖身体的女人。也好，让他误会去吧。调解室内，
对方的律师显然是个新手，被陆之恒带着的律师团几句话就问得哑口无言。林涛一口咬定，
转走的钱是夫妻共同财产，他有权支配。陆之恒笑了一下，将一份份证据甩在桌上。
“林先生，你所谓的‘支配’，是指将婚内财产，无偿赠与你的婚外情人苏晴小姐吗？
”“这是银行流水，证明资金的最终去向是苏晴小姐的账户。
”“这是你和苏晴小姐的聊天记录，内容涉及购房、装修，以及如何转移白薇女士的财产。
”“这是你车里的行车记录仪录音，你亲口对苏晴小姐说，‘等拿到白薇的钱，
我们就结婚’。”“还需要我继续吗？”每一份证据，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扇在林涛和苏晴的脸上。苏晴的脸，瞬间惨白如纸。林涛更是汗如雨下，
双手死死地攥着，指节泛白。“你……你们这是侵犯我的隐私！”他做着最后的挣扎。
“抱歉，林先生。”陆之恒推了推眼镜，“在涉及保护合法财产权益的情况下，这些证据，
完全合法。”调解，以对方的溃败告终。走出法院，苏晴突然冲到我面前，眼眶通红。
“白薇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林涛是真心相爱的！你已经拥有那么多了，
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们？”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我才是那个拆散有情人的恶毒女配。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可笑。“成全你们？”我问，“那谁来成全我？
谁来把我被你们偷走的人生还给我？”“苏晴，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的把戏。
你爱的不是林涛，是他的钱，或者说，是我的钱。”“现在，钱没了，我看你们的‘真爱’，
还能持续多久。”我绕过她，头也不回地离去。身后，传来她歇斯底里的哭喊，
和林涛无力的辩解。阳光下，陈瑾言站在车边等我，他递给我一瓶水，温和地说：“第一仗，
打得漂亮。”我接过水，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我心里的那团火。
这，才只是个开始。6林涛的公司，是一家不大不小的互联网企业。他能从一个普通程序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