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继子浩浩推下楼躺在病床上第二天。没有一个人看我。身边只有一个护工杨阿姨。
无聊打开电视,电视上循环播放着某电影节画面。
而我的丈夫萧栈正搂着明星陈可儿大大方方走红毯。宛如一对举行结婚仪式一对新人。
旁边杨阿姨小声嘀咕:这一对真是郎才女貌。大明星可儿男朋友可真帅啊。
说完这一切还不忘看向我想得到我的认同。我看着自己病号服和一头油乎乎乱发,
怎么也没心情附和阿姨想法。这时萧栈助理小李笑呵呵提着一个盒子走进病床。夫人,
总裁让我给你送礼物来了。我懒得回应他。他急忙把礼物放到床头。我打开礼物。
是一个大盒子。里面放着一套精美首饰。萧栈从来没有给我送什么贵重东西。
我惊讶他这次大方。正在我寻思这里面猫腻。小李又急急忙忙跑回来。看见我手里拿的盒子,
欲言又止说道:夫人这个是总裁送给客户夫人礼物。你的礼物在这里。
说完举起一个外包装也是红色礼盒。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小李如蒙大赦般,
拎着那盒包装精致的礼盒匆匆走出病房,脚步里带着难以掩饰的仓促。而我打开那个盒子。
盒子事两罐蜂蜜。旁边的护工杨阿姨目睹了刚才的情形,这时凑过来,
打量着我随口问道:“看你丈夫给的那首饰,排场不小,你这条件怎么还住普通病房啊?
”我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笑:“他不在乎我的。我不过是他后娶的,算不得什么。
”杨阿姨咂咂嘴,眼里闪过一丝了然,那神情像是在心里演完了一整部家庭伦理大戏。
我的思绪却不由自主飘回了从前。刚嫁给萧栈时,他的儿子小小才一岁多。
起初我们关系还算平和——我知道他是被家里逼着联姻的,而我,作为他的校友,
一直很欣赏他的才华。他对我那几位师妹也常多有照拂,那时只当他是温和热心。直到那天,
他抱着的孩子,突然堵在我面前,语气恳切又带着无奈:“家里逼得紧,必须联姻。
我知道这很唐突,但我希望你能答应……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对孩子也好。”就这样,
我成了他的第二任妻子。我对那个孩子始终视如己出,细心照料到他五岁。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我的态度变得格外粗暴,动辄打骂,
嘴里翻来覆去都是些刺耳的话。日子久了,我才拼凑出他话里的意思——他说我是第三者,
说因为我,他妈妈才会难产,说我是害死他妈妈的凶手。可天地良心,
我是他父亲主动求娶的,在这之前,我与肖战连多余的接触都没有。就这样,
我不明不白地背负了五年骂名。更让人心寒的是,萧栈对这一切始终视而不见,
反而与他前妻的妹妹杨可儿越走越近。周围人的目光像针一样扎人,谁都在看我的笑话。
胸口一阵发闷,我深吸一口气,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我想通了。我要离开这里。”次日,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时,
我刚把晾好的病号服叠整齐。点开那条短信,
萧栈的名字旁边只有一行字:“今天小小生日宴,买些他爱吃的零食回别墅,替我张罗好。
”我没多想,先回住处换下病号服,才直奔超市。
按着清单挑了小小爱吃的芒果干、番茄味薯片,还有他指定的纯黑巧克力,
满满当当装了两大袋。推开别墅大门时,客厅里已经聚了不少人,说笑声戛然而止,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投过来,带着审视和疏离,仿佛我是个贸然闯入的陌生人。“你滚!
我不要你在这里!”小小突然尖叫起来,像只炸毛的猫,指着门口冲我吼。那一刻,
所有的异样目光都有了答案——我又掉进这孩子设的圈套里了。视线扫过人群,
萧栈就站在不远处,而他身边的杨可儿,正一脸平静地看着这场闹剧。她微微扬着下巴,
姿态从容得像这屋子的女主人,
颈间那道钻石项链晃得人眼疼——正是昨天肖战送错的那条项链。心里那点残存的期待,
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解释什么呢?谁会信呢?我把两大袋零食往茶几上一扔,
包装袋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没看任何人,转身径直上了二楼,
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碎掉的心上。肖战几乎是紧跟着我冲进房间,“砰”的一声甩上门,
震得墙上的挂画都晃了晃,那声响比我关门时还要重上几分。他几步就冲到我面前,
像头被触怒的狮子,胸膛剧烈起伏着,指着我的鼻子咆哮:“你就非要在今天回来添堵?
不知道今天是小小的生日?”我抬眼看向他,目光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被我这副漠视的样子刺了一下,语气忽然软了下来,
甚至带上了点刻意的温和:“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怪我没去医院接你,对不对?你别急,
等小小过完生日,我马上就去接你回来。”跟了他五年,他这点心思我怎会看不破?
他是想用“没去接我”这点无关痛痒的小事,轻轻巧巧盖过他儿子把我推下楼梯的事。
真是虎父无犬子。那孩子的骄纵蛮横像他,这骨子里的虚伪可笑,更是如出一辙。不,
或许他比他儿子更甚。至少那孩子的恶意是摆在明面上的,而他,
却总习惯用这种看似温和的方式,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自己永远站在道义的高处。
我别过脸,不想再看他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空气里弥漫着的虚伪,
比客厅里的奶油味更让人窒息。杨可儿推门进来时,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肖大哥,姐姐,楼下准备切蛋糕了,一起下去吧?
”我没动,指尖攥着衣角,心里只剩一片冰凉。她却上前一步,轻轻拽住我的胳膊,
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姐姐别生气了,小小还等着呢。
”被她半拉半劝地带到楼下,客厅中央的长桌上摆着个足有三层的动物造型蛋糕。
肖栈很自然地揽过杨可儿的肩,两人并肩站在小小身后,烛火映着他们三个的笑脸,
竟像极了真正的一家人。宾客们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窃窃私语声像蚊子似的嗡嗡作响。
我垂着眼,假装没看见那些或同情或嘲讽的眼神——反正我就要走了,这些人与事,
本就与我无关。“啪!”一块冰凉的蛋糕突然砸在我脸上,奶油顺着脸颊往下淌,
甜腻的气息呛得人发晕。小小站在不远处,拍着手大笑:“给你吃蛋糕,你这个贱女人!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我抹了把脸上的奶油,看向萧栈。
他皱了皱眉,语气却轻描淡写:“小孩子胡闹,你多担待。”又是这样。
以往小小在家捉弄我,他总说“孩子还小”;如今当着满屋子宾客的面,
他依旧是这句“多担待”。这哪里是孩子不懂事,分明是被他纵容得没了教养。
我没理会那些笑声,也没看萧栈,只定定地看着小小,声音清晰而冷静:“我不是贱女人。
我是你法律上的妈妈。”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说。“但既然你不需要,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道,“那我就不要你了。”说完,我转身走向玄关,没再回头。
身后的笑声和议论声渐渐远了,只有那块蛋糕的甜腻气,还残留在鼻尖,
像极了这五年荒唐的日子。第二天我回别墅收拾东西,刚走到客厅,
就撞见萧栈和杨可儿坐在沙发上。看那情形,杨可儿昨晚显然没走。肖栈见我进来,
随口吩咐:“去我卧房拿条披肩,可儿说有点冷。”我应了声,转身去了房间。
从衣柜里翻出条粉色披肩,目光扫过床底时,瞥见那个被遗忘的粉色吊带——料子眼熟,
想来不是我的。我一并捡起来,拿着东西回到客厅。将披肩递给杨可儿,又把吊带递过去,
我语气平淡:“我从不穿粉色,这个应该是杨小姐落下的吧?”萧栈的脸色瞬间一凝。
他接过吊带,胡乱往身后一藏,干咳两声试图掩饰:“昨天李助理跟我说了,项链送错了。
那条本是给可儿的生日礼物,你别往心里去。”他眼尖地瞥见我化妆镜前空了的香水瓶,
又补了句:“是不是缺香水了?我明天去巴黎给你带一瓶。
”我想起前几天刷到杨可儿的朋友圈,她的行程表上,第一站正是巴黎。“不必了。
”我冷笑一声,“还是陪‘佳人’好好约会吧,别为我的事耽误了你们的行程。
”这话像是踩中了萧栈的痛处,他猛地拔高声音:“我好好跟你说话,你不理不睬也就罢了,
给你台阶下你还不接?真当自己一点错都没有?”我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问:“我有什么错?”“这五年,我照顾小小尽心尽力,
家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公司的职位,我拱手让给杨可儿,她干了没几天嫌没意思,
转身去了影视圈,我呢?我只能困在家里当这个家庭主妇!”“我让了事业,让了丈夫,
连本该属于自己的空间都让了出去——”我的声音微微发颤,却依旧坚定,
“我到底有什么错?”肖战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他别开目光,
低声道:“你先冷静一下。”说完,转身就进了房间,“砰”地关上了门。东西太多,
一时半会儿收拾不完,我便打算在别墅多留两三天。第二天一早,我拎着包准备去看母亲,
肖萧栈从客厅走出来叫住我:“做份三明治吧,我带去公司。”我心里清楚,
这三明治十有八九是给杨可儿的。但想着自己也要吃,便应了声,
转身进厨房快手做了一份递给他。“去哪?”他接过三明治问。“回我妈那。
”“下次我陪你一起去。”他说得轻描淡写。结婚五年,
他陪我回娘家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那句“下次”,像个永远不会兑现的空头支票,
我早已不抱任何指望。反正我们的关系眼看就要结束了,这些都不重要了。推开门,
母亲正坐在沙发上择菜。我深吸一口气,把要和萧栈离婚的事说了。“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瞬间蔓延开来。“当初让你别嫁个带孩子的,
你偏不听!”母亲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尖利,“你爸就是觉得丢脸,活活被你气出病来走的!
现在你无依无靠了,又要离婚,以后谁来养我?”我捂着发烫的脸颊,
喉咙发紧:“我来养你。”“你?”她冷笑一声,满眼鄙夷,“一个当了五年的家庭主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