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樱花之约樱花飘落的四月,蔡晚晚拖着行李箱站在A大校门前,
仰头望着校门上烫金的校名。十八年的等待,她终于来到了这所梦寐以求的学府。"同学,
需要帮忙吗?"一个戴着志愿者袖章的学长热情地迎上来。蔡晚晚摇摇头,
马尾辫在脑后轻晃:"谢谢,我自己可以。"她从小就讨厌被人当作需要帮助的小女孩,
尤其是现在——她已经是个大学生了。开学典礼在学校的大礼堂举行。蔡晚晚坐在新生区域,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那是她特别定制的,上面印着分子结构图。化学系,
这是她坚定不移的选择。"下面有请化学系副教授司马炎老师代表教师发言。
"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礼堂。蔡晚晚猛地抬头,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
台上走上来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深蓝色西装,金丝边眼镜,表情严肃得近乎冷漠。
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秒——司马炎?那个司马炎?"各位同学上午好。
"低沉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来,蔡晚晚的指尖开始微微发抖。十二年不见,
他的声音变得成熟稳重,但那种独特的韵律感依然没变。
她的大脑自动调出一段尘封的记忆——六岁的夏天,樱花树下,
一个高个子男孩蹲下来对她说:"晚晚别哭,我背你起来看。"然后她趴在他背上,
闻到淡淡的青草香。台上的司马炎正在讲述学术诚信的重要性,言辞犀利,目光如炬。
大一新生们屏息凝神,有几个女生甚至偷偷拿出手机拍照。
蔡晚晚却透过这副严肃的教授面具,看到了那个会为她摘樱花、教她认星座的少年。
开学典礼结束后,蔡晚晚鬼使神差地留到了最后。人群散去,她站在礼堂出口处,
看着司马炎收拾讲稿准备离开。"司马老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司马炎抬头,
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疑惑:"同学有事?"蔡晚晚深吸一口气,
从包里掏出一个旧铁盒:"您还记得这个吗?"铁盒里躺着一枚已经干枯的樱花标本,
花瓣边缘泛黄卷曲。司马炎的表情凝固了,他缓缓接过铁盒,手指轻轻抚过那朵花。"晚晚?
"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睁大了,"蔡晚晚?""是我。"蔡晚晚感觉眼眶发热,
"十二年了。"司马炎的表情迅速从震惊恢复到教授式的平静,
但蔡晚晚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波动:"你现在是...我的学生?
""化学系大一新生。"蔡晚晚点头,"我追着您的论文选了这所学校。
"司马炎推了推眼镜,嘴角微微上扬:"你小时候就说要当科学家。"他合上铁盒还给她,
"欢迎来到A大,蔡同学。不过现在我是老师,你是学生,记得保持适当距离。
"蔡晚晚接过铁盒,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一丝电流般的触感让她迅速缩回手:"当然,
司马教授。"看着司马炎远去的背影,蔡晚晚握紧了铁盒。十二年过去,
她终于又站在了他面前,虽然身份已经天差地别——他是受人尊敬的教授,
而她只是刚入学的新生。2 实验室情缘但有些事情从未改变,比如她心中那份隐秘的期待。
大一上学期过得飞快。蔡晚晚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泡在图书馆和实验室,
化学专业课成绩稳居年级第一。她刻意避开与司马炎的私下接触,
只在必修课上见到他——那个在讲台上严谨到近乎苛刻的司马教授,
与记忆中温柔的大哥哥判若两人。直到期末,
化学系公布了一项特殊选拔:成绩前五的大一学生可以加入教授实验室担任研究助理。
蔡晚晚毫不犹豫地报了名,申请表上第一志愿填了司马炎的名字。面试那天,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头发整齐地扎成马尾。
司马炎的实验室门口已经排了五个学生,都是冲着这位年轻有为的教授来的。"下一位,
蔡晚晚。"实验室门打开,一个研究生探头喊道。实验室里,司马炎坐在办公桌后,
面前摊开着她的成绩单和申请表。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金丝眼镜上,反射出一道冷光。
"请坐。"他头也不抬地说,"为什么选择我的实验室?
"蔡晚晚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因为您的研究方向与我的兴趣高度契合,
而且您在《自然·化学》上发表的那篇关于酶催化机理的论文给了我很大启发。
"司马炎终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读过那篇论文?""不仅读过,
我还尝试复现了部分实验。"蔡晚晚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
"这是我在开放实验室做的数据记录,虽然条件有限,但结果趋势与您的结论一致。
"司马炎接过笔记本,仔细翻看。房间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蔡晚晚能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数据记录很规范。"许久,司马炎合上笔记本,
"但第三组实验的pH值控制有问题,这会影响酶的活性。"蔡晚晚脸一热:"是的,
后来我发现了,在第五页做了修正。"司马炎嘴角微微上扬:"欢迎加入我的实验室,
蔡同学。周一下午三点,第一次组会不要迟到。"蔡晚晚走出实验室,
在无人的走廊上无声地跳了一下。十二年后的重逢,
她终于不再是那个需要他背着看樱花的小女孩,而是一个能与他平等讨论学术的年轻人。
加入实验室后,蔡晚晚发现司马炎比课堂上更加严格。他要求每个实验数据必须重复三次,
文献引用必须精确到页码,组会汇报不允许使用"大概""可能"这样的模糊词汇。
实验室的研究生们私下称他为"司马阎王",但都不得不承认他的学术造诣确实高超。
一个周五的深夜,蔡晚晚独自在实验室加班。她负责的酶活性测定实验遇到了瓶颈,
连续三天数据都不理想。时钟指向十一点,实验室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没走?
"蔡晚晚吓得差点打翻试管,转头看见司马炎站在门口,白大褂下露出深蓝色衬衫的领口。
他已经取下了眼镜,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我想再试一次缓冲液的配方。
"蔡晚晚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前几组数据波动太大。"司马炎走到她身边,
低头查看她的实验记录。他身上的气息飘过来,不再是记忆中的青草香,
而是淡淡的咖啡味和某种木质调香水。"你的思路没错,但忽略了温度梯度的影响。
"他指着记录本上的一组数据,"实验室夜间空调温度比白天低两度,
这对酶反应速度有显著影响。"蔡晚晚恍然大悟:"所以数据才会忽高忽低!
""做科研要注意每一个变量,无论多微小。"司马炎的声音依然严肃,但语气缓和了许多,
"现在收拾东西回去休息,明天再继续。"蔡晚晚点点头,开始整理实验台。
当她关上仪器电源时,听见司马炎问:"为什么这么拼?实验室不缺这一组数据。
"她停下动作,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我想证明自己不只是个会背书的学生。
"她顿了顿,"我想成为能和你一起发表论文的人。"司马炎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随即恢复常态:"学术道路很长,不用急于一时。"他转身走向门口,"记得锁门。
"蔡晚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喊道:"司马老师!"司马炎停下脚步,
没有回头:"还有事?""谢谢你。"蔡晚晚轻声说,"为十二年前的樱花,
也为现在的机会。"实验室的灯光下,她看见司马炎的背影微微僵硬,然后他轻轻点了点头,
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3 醉后真言时间飞逝,蔡晚晚在司马炎实验室工作了一年多。
她的勤奋和天赋得到了实验室所有人的认可,甚至开始参与一篇论文的部分工作。
司马炎对她的态度也从最初的严格疏离,逐渐转变为某种程度上的欣赏和信任。
大二下学期的一个周五,实验室全体成员聚餐庆祝一篇重要论文被接收。
在一家日料店的包厢里,平时严肃的研究生们难得放松,点了几瓶清酒。"晚晚,
你也成年了,来一杯?"一个学姐笑着递过酒杯。蔡晚晚犹豫了一下,接过杯子抿了一口,
辛辣的液体让她皱起眉头,引来一阵善意的笑声。司马炎坐在包厢另一端,
正和博士后讨论着什么,偶尔往这边瞥一眼。酒过三巡,蔡晚晚不知不觉喝了两杯,
脸颊泛起红晕。聚餐结束时已近午夜,大家三三两两离开。蔡晚晚站在餐厅门口等出租车,
夜风吹得她头晕目眩。"我送你回去。"司马炎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眉头紧锁,
"学生不该喝这么多。"蔡晚晚想反驳自己已经十九岁了,
但酒精让她的舌头不听使唤:"谢...谢谢老师。"司马炎叫了车,扶她坐进后座。
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味和司马炎身上的气息,蔡晚晚的头越来越沉,
不知不觉靠在了他的肩上。"坐好。"司马炎僵硬地推开她。蔡晚晚迷迷糊糊地抬头,
借着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她看到司马炎紧绷的侧脸和微微滚动的喉结。
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司马炎..."她直呼其名,
"你知道吗...我...""你喝醉了。"司马炎打断她,声音冷硬,"宿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