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奶奶说她是重生者，如果不能在三十岁前让爷爷重新爱上她，就会被天道抹杀。
我偷偷告诉了爷爷，可爷爷却冷笑：那就让她去死。奶奶听到了这句话，
眼中的光瞬间熄灭，但她还是温柔地抱住了我。后来，奶奶真的死了。
可我那看似冷漠的爷爷，却疯了。我叫程小雨，今年五岁，住在江南水乡的一座老宅里。
奶奶叫温如玉，她总说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是从2024年重生回到1985年的。
她说她前世嫁给爷爷程志远后过得很不幸，爷爷心里只有他的初恋白莲花，对她很冷淡。
她生了我爸爸后，爷爷更是视她如无物，最后她郁郁而终。小雨，奶奶这次重生回来，
就是要改变命运的。奶奶常常这样对我说。她说老天爷给了她一次机会，
让她回到新婚时期。只要能在三十岁前让爷爷真心爱上她，她就能永远留在这里，
和我们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可如果失败了，她就会魂飞魄散，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我不懂什么叫魂飞魄散，但我知道那一定很可怕。因为每次奶奶说到这里，
眼睛里都会有泪水。奶奶今年二十九岁，长得很漂亮，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女。
她会做很多好吃的点心，会绣很美的荷花，还会弹古筝。我最喜欢听奶奶弹《高山流水》，
她弹的时候，整个人都发着光。可爷爷从来不听。爷爷程志远是镇上最年轻的中医，
二十八岁就开了自己的药铺。很多人都说爷爷医术高明，人也长得俊，
是十里八乡最好的男人。可他对奶奶总是很冷淡。奶奶做好饭菜等他回来，
他总是匆匆吃完就去书房。奶奶给他泡茶，他头也不抬地说声放那。奶奶想和他说话，
他总说自己忙。我看不下去，有一次问爷爷：爷爷，你为什么不喜欢奶奶？
爷爷停下手中的毛笔，看了我很久，才说：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但我分明看到他眼中有痛苦。那天晚上，我听到奶奶在房间里哭。
她对着空气说话：我知道我抢了苏婉的位置，可我真的很爱志远。
求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让他爱上我的。我不知道她在和谁说话，
房间里明明只有她一个人。第二天一早，奶奶又恢复了温柔的笑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第二章苏婉是爷爷的初恋，镇长家的女儿。据说她从小体弱多病，十八岁那年病死了。
爷爷为了她终身不娶，直到二十五岁那年，才在家人逼迫下娶了奶奶。奶奶说，
前世的她根本不知道爷爷心里有人，傻傻地以为只要自己够好，爷爷总会看到她的。
可直到死，爷爷对她都是冷冷淡淡的。这一世，我要主动出击。
奶奶下定决心要改变策略。她开始学习苏婉生前喜欢的一切。苏婉爱看书，
奶奶就把家里的藏书都翻了一遍。苏婉爱画画，奶奶就买来笔墨纸砚练习。苏婉爱梅花，
奶奶就在院子里种满了梅树。可爷爷看到这些，脸色反而更难看了。有一天，
爷爷从外面回来，看到奶奶正在临摹苏婉画过的梅花图。他一把夺过画纸，
狠狠撕碎：你学她做什么？奶奶愣住了：我……我只是想……
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她。爷爷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奶奶蹲在地上，一片片捡起那些碎纸，
眼泪掉了满地。那天晚上，我又听到奶奶和空气说话。我错了，我不该模仿苏婉的。
可是我还能怎么办？时间不多了。她的声音里满是绝望。我悄悄推开门，
看到奶奶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流泪。镜子里的她还是那么美，可眼神却无比哀伤。
我走过去抱住她：奶奶，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奶奶，爷爷不爱你是他的损失。
奶奶转身抱紧我：小雨真乖，奶奶最爱小雨了。如果奶奶有一天不在了，
小雨要记得奶奶永远爱你。我用力摇头：奶奶不会不在的，我不允许。奶奶笑了，
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第二天，镇上来了一个算命先生。奶奶悄悄去找他算命，
回来后脸色苍白如纸。我偷偷问她算了什么，她摇摇头不肯说。只是从那天起，
她看爷爷的眼神变得更加急切和绝望。第三章奶奶的三十岁生日越来越近了。
她开始变得焦虑，经常半夜起来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有时候我会被她的脚步声吵醒，
透过窗户看到她站在梅花树下，像一个孤独的幽灵。这天，奶奶做了爷爷最爱吃的桂花糕，
亲自端到药铺去。我跟在后面，看到奶奶站在药铺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推门进去。
药铺里有个病人，爷爷正在给他号脉。奶奶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病人走后，奶奶把桂花糕放在桌上：志远，我做了你爱吃的糕点。
爷爷头也不抬：放着吧。今天是我生日。奶奶小声说。爷爷的手停了一下，
但还是没抬头：知道了。奶奶站在那里，等了很久很久。
最后她轻声说：那我先回去了。就在她转身的时候，爷爷忽然开口：等等。
奶奶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回过身：怎么了？
爷爷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生日礼物。奶奶激动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
是一支精美的玉簪。谢谢志远，我很喜欢。奶奶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可我看到，
爷爷眼中闪过的不是爱意，而是愧疚。晚上，奶奶用那支玉簪把头发挽起来，
在镜子前照了又照。我趴在她膝盖上：奶奶今天很开心吗？奶奶摸摸我的头：嗯，
很开心。志远送了我礼物呢。可我知道她在骗我。因为她摸玉簪的时候，手在轻微地颤抖。
夜里，我又听到她在和空气说话：他送我礼物了，这是不是代表他开始在意我了？
还有一个月，一个月时间够吗？她的声音里带着哀求。第二天早上，
我发现奶奶在院子里挖土。她要把梅花树都挖掉，种上桃花。为什么要挖掉梅花？我问。
奶奶擦擦额头的汗：因为桃花更美啊，而且桃花代表好运。可我觉得，
她是因为爷爷说她永远成不了苏婉，所以要把所有和苏婉有关的东西都清理掉。
第四章桃花种下后没几天，镇上忽然来了一个女人。她自称是苏婉的表妹苏雪，
说是来祭拜苏婉的。苏雪长得和苏婉有几分相似，但比苏婉更加明艳动人。她一出现，
整个镇子都轰动了。大家都说，这才是真正的美人，温家那个媳妇比起来就是个村姑。
我听到这些话，气得直跺脚。我的奶奶明明是最美的，这些人真是瞎了眼。
苏雪住在镇上的客栈里，每天都会路过我们家门口。她总是穿着最新式的旗袍，
踩着小巧的绣花鞋，走路的时候腰肢摇摆，引得路人频频回头。更要命的是，
她总是会在药铺门口停留很久。有一天，她甚至走进了药铺。我和奶奶正好路过，
看到她正在和爷爷说话。志远哥哥，我这里不舒服，你能帮我看看吗？
苏雪指着自己的心口，声音娇滴滴的。爷爷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你找别的大夫看吧。
可是我只信任志远哥哥的医术啊。苏雪向前走了一步，几乎要贴到爷爷身上。
奶奶在我身边僵硬了。我看到她的手握成了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苏小姐，男女有别，
还是请你另找大夫。爷爷后退了一步。苏雪委屈地撇撇嘴：志远哥哥真是无情，
人家专程来看你，你却这样对我。说完，她转身离开了药铺。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
她看了奶奶一眼，眼中带着挑衅的意味。奶奶低下头，没有说话。回到家后，
奶奶一直在发呆。晚饭的时候，她给爷爷盛汤，手抖得厉害，差点把碗摔了。
爷爷皱眉：怎么了？没……没什么。奶奶勉强笑了笑。吃完饭，爷爷又去了书房。
奶奶坐在院子里，看着那些刚种下的桃花苗发呆。我坐到她身边：奶奶，
你不喜欢那个苏雪吗？奶奶摸摸我的头：小雨，你觉得奶奶美，还是苏雪美？
我想都不想：当然是奶奶美！苏雪那个坏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奶奶笑了，
但眼中还是有忧愁：小雨真乖，可惜大人们不这么想。谁说的？
爷爷肯定也觉得奶奶最美。我为奶奶抱不平。奶奶摇摇头：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人最美。
那天晚上，我听到奶奶在房间里哭得很伤心。她说：苏雪来了，我该怎么办？
她长得那么像苏婉，志远会不会以为是苏婉回来了？时间不够了，真的不够了。
第五章苏雪确实在勾引爷爷。她每天都会找各种借口来药铺，不是说自己头疼，
就是说胃不舒服。有时候还会故意在爷爷面前摔倒，让爷爷扶她。镇上的人都在背后议论，
说苏雪对程大夫有意思。也有人说，程大夫对苏雪也不是没有意思，
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表现太明显。这些闲言碎语传到奶奶耳朵里，她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有一天，我陪奶奶去买菜，听到菜贩子们在聊天：你们说，程大夫会不会休了温如玉，
娶苏雪？很有可能啊，苏雪可比温如玉漂亮多了，而且还是苏家的人。
温如玉就是个乡下丫头，怎么能和苏家小姐比？奶奶听到这些话，
手中的菜篮子掉在了地上。蔬菜散了一地，奶奶蹲下去捡，眼泪也掉了一地。
我气得要去和那些人理论，被奶奶拉住了。小雨，别闹。奶奶轻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