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灯光昏黄，顾承霄修长的手指转着水晶杯，威士忌里的冰块叮当作响。
"顾总，这次合作您看..."对面秃顶男人搓着手，脸上堆满笑。
顾承霄没应声。他余光瞥向角落里的姜暖。她安静地坐在那儿，白色连衣裙，黑发垂肩，低头时脖颈弯出的弧度，像极了那个人。
"顾总？"
"条件按上次谈的来。"顾承霄收回目光，一饮而尽。酒液烧过喉咙，却浇不灭心里那股烦躁。
三小时应酬结束，姜暖乖顺地跟在顾承霄身后。停车场里，他的迈巴赫闪着冷光。
"下周华辰的宴会，你跟我去。"顾承霄扯松领带，没看她。
姜暖手指绞在一起："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像平常一样就行。"他不耐烦。
像平常一样——就是继续当简柔的替身。白裙子，黑长直，温柔浅笑，不能多话。
车子驶入夜色。姜暖侧脸映在车窗上，和顾承霄手机屏保上的简柔照片重叠。
半小时后，车停在一栋高级公寓前。
"谢谢顾总。"姜暖下车时差点绊倒。顾承霄皱眉扶了一把，触到她微凉的手腕，又立刻松开。
回到自己小公寓，姜暖踢掉高跟鞋，扯下发圈。黑长直假发下，是她本来的栗色卷发。
"李医生，我妈的治疗费到了吗？...太好了，谢谢。"挂掉电话，她瘫在沙发上。
茶几上摆着本时尚杂志。封面是顾承霄和简柔五年前的合影。姜暖拿起手机，对着锁屏上顾承霄偷拍的自己睡颜比了比。
"真像啊。"她轻笑，指尖划过屏幕上男人锋利的眉眼，"可惜，你永远在看她。"
浴室镜子前，姜暖卸完妆，露出眼角那颗简柔没有的小痣。她拿起化妆棉，又放下。
"加钱才行。"她对镜子里的自己说，"这颗痣得加钱。"
床头抽屉里，合同白纸黑字写着：甲方顾承霄，乙方姜暖，每月20万，扮演简柔小姐直至合约终止。
姜暖把假发扔进专用护理盒，忽然想起什么，翻出手机相册。上周顾承霄喝醉，她偷拍了他睡在沙发上的样子。
"啧，这张得加钱。"她小声嘀咕，手指却迟迟没点删除。
窗外，月亮被云遮住一半。就像有些心思，见不得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