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我叫陈俊莱,是渠城首富之子。爹娘已帮我定下亲事,婚期在下月。
但我每夜梦里都会出现一名男子。是日我娘从外面捡回一只受伤的狐狸,
晚上一俊逸男子出现在我床上,自称狐仙,告诉我我梦里的男子就是他,因前世我对他有恩,
这一世他来报恩。我问他要怎么报恩。狐仙说:“你已定下婚配,我予你十日温存。
”1第一日晨起发现身下又是一大片脏污。我懊恼地捶了捶床。把床单脏衣丢给小厮纪年,
让他避着人洗了。吃完早饭,我跟着我爹去钱庄学做生意。一直到很晚才回府。
绣着梅兰竹菊的屏风后面,纪年伺候我沐浴。“少爷,今晨夫人去寺庙拜佛,
在山上捡了一只受伤的小狐狸回来,夫人很是喜欢那小玩意,
一直等您和老爷回来给你们看看,没想到你们回来得这么晚。
”我泡在浴桶内闭着眼睛懒懒地回他:“娘喜欢养着就是了。”纪年看我疲累,
不再说话打扰我,走时说等我先泡上一刻钟他再来帮我擦身,就出去了。迷迷糊糊中,
我被人从浴桶里扶起来擦了身子,又被人扶到了床边。我累得厉害,
心里有些奇怪纪年今日怎么不给我穿里衣?这个狗东西不会是嫌我回来得晚,
他想把我胡乱塞到床上好自己去休息吧。我也懒得开口骂他了。任由他把我放倒在床铺上,
盖上了被子。迷糊中有人掀开我被子躺了进来,扳过我身子,一只温热的大掌抚摸我的脸,
我感觉那人的脸凑过来,接着我的唇被一片温热堵住。那人并未就此罢手,对我又亲又摸。
接连几日的荒唐梦让我身子亏空,实在不想再继续,我推开那人,
嘴里咕哝:“从我梦里滚出去……”“呵……”我听到一声低笑。
今日肌肤相亲的触感格外真实,这声低笑也真实地传入我耳中。我缓缓睁开眼睛,
屋内依然烛火通明,也让我看清了,我面前竟真真地躺着一个人。那人分明是男子,
却生得十分妖异——眉如墨画,眼尾却微微上挑,浸着三分桃花色;唇薄而红,
似笑非笑地抿着,唇角噙着两分还未散去的嘲弄。最打眼的是他的发,未束未绾,
青丝垂落如瀑,却在昏暗的烛光里泛出极淡的绀青,恍若妖物化形时未褪尽的色泽。
“你……你是谁?”我声音颤抖地问。“我是——”声音清冷磁性,很是好听,
他笑着回答我道,“狐仙。”我愣住,怀疑自己还在梦中,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又来摸我的脸,笑着问我:“怎么,不信?前几日我都是入你的梦来见你,
今天终于找机会用真身来见你,砚卿啊,你我注定有一场缘分。”他亲昵地叫我的表字,
仿佛已经认识我很久。平时我并不信这种怪力乱神之事,
但我前几日的那些梦、他说的话、他的样貌让我恍惚了,难道我真的遇到了一只狐妖?
我迷瞪地问他:“你我为什么会有缘分?”他拉住我的手告诉我:“因为你上辈子救过我,
我要报恩。”“救过你?”“百年前渠城盛行供奉狐仙,城郊香山之中有狐甚多,
突然有一天渠城知府听闻京中贵人喜好狐裘,便颁布了猎狐令,
仅月余香山的白狐就所剩无几,我四处逃窜,得一小公子收留藏掖才幸免于难,后潜修百年,
而今终得了人形。”我听后觉得不可思议,这种存于话本中的故事,
难道真的今时今日发生在我身上?“你是说我就是那个小公子?”“对,上一世的你。
”“荒谬!”我不信。他拉住我:“砚卿,让我报答你,可好?”“你要如何报答?
”“狐仙”妖异的脸上露出惋惜之情,道:“我本想跟你成就一世姻缘,熟料你已定下婚配,
我不好破坏你的良缘,便给你十日温存,可好?”我越发觉得荒诞,抬手想要推开他,
对方却一口仙气吹过来,我顿感浑身无力,伸出去的手没有推开他,反而搭在他肩膀上,
那姿态仿佛我在欲拒还迎。我又惹了他一声低笑。他顺势拉住我的手臂将他环抱,
翻身过来将我压于身下,那双妖精才有的魅惑双瞳直直地盯着我邪笑道:“砚卿,
我定会叫你喜欢的。”我还要再说什么,他已经压下来堵住了我的唇舌。
跟前几日梦里的虚无的感觉不同,这次所有的感官都那么真实。我全身无力依然想要推拒,
但他在我身上一寸寸地给予欢愉,我的理智便一寸寸地消失了踪迹。
2第二日我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狐仙”早已不见。我身体软弱无力之症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全身骨头散了架的酸痛。犹记得那人在我哭喊求饶时说:“砚卿,
我若轻易放过你,明日你醒来怕是要把这当成前几日那般虚幻淫梦,
所以我得让你真真地感受,真真地记得这一切。”我掀开被子,看到满身红痕,羞愤欲死。
倒是真的不能骗自己那是一场春梦了。可,他真是“狐仙”吗?我并不怎么信。
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出这件事发生的合理解释。索性就先不想了。纪年推门进来,见我醒了,
赶忙过来伺候我盥洗更衣。“少爷,早上老爷和夫人吵了一架。”“发生何事?
”“夫人可怜您跟老爷学做生意辛苦让您在家休息几日,老爷说夫人太娇惯您,
两人吵起来了,夫人气得直接把老爷赶出门去了。”我娘的确娇惯我,
不然也养不成我这懒散骄横的性子。也好,我被折腾得也实在没力气往外跑,休息几日吧。
纪年又道:“少爷,夫人吩咐了,您若是醒了,就快些去饭厅吃饭,别饿着了。”“知道了。
”洗漱更衣后,我去饭厅吃饭。到了饭厅,我一眼就看到了娘怀里抱着的一只白狐。
我心里一惊,问:“娘,哪来的狐狸?”纪年提醒我:“少爷,您忘了?
昨儿我不是跟您说了嘛,夫人从山上带回来一只白狐。”我想起来纪年确实跟我提过这事。
娘一脸笑意地抚摸着那只白狐,对我道:“俊莱,你看这小狐多有灵性,一点不怕生,
可人得紧。”我看向白狐,那白狐懒懒地趴在我娘腿上也转过头来看我,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的确不像畜生,毫无惧意不说,打量我的眼神里仿佛还带着几分笑意,
让我心底一阵恶寒。白狐?狐仙?难道这只白狐就是昨夜那“狐仙”?
他说他终于找了机会用真身来见我,意思是他借由我娘到了我家后见到了我?
还没等我思绪平稳,我看到了白狐左边前爪缠着纱布,纱布上隐隐透着血迹。
我瞬间变了脸色。昨夜那人压在我背后的时候,他的手腕就撑在我眼前。
我那时被弄得脑子一片空白,但也看清了,他手腕上缠着纱布,纱布上隐隐透出血迹。
有这么凑巧的事吗?“俊莱,你怎么了?”娘看我脸色不对,问我。“没事,娘,
我就是饿了。”“快吃饭吧。”吃完饭,
我本想找个由头把娘怀里的白狐抱过来辨认一下它究竟是不是狐仙,又怕娘发觉些什么,
只得作罢。接下来一整天那白狐都在娘房里待着,我没有机会接近它。念头一转,
又觉得自己想法着实可笑。这世上怎么可能有狐仙呢。入夜后,
我坐在房间中央的圆桌前喝茶,纪年来问了几次我怎么还不睡,我都说自己不困,再等等。
其实我困得很。不去睡是因为我要等狐仙,我想看他是怎么出现在我房里的,
是不是真的由白狐变成的。眼皮似是吊了秤砣,重得我抬不起来,
一头栽倒在圆桌上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我已经到了床上,被狐仙压着,身上一丝不挂,
他在亲我,亲得我太痒,我才醒的。看到狐仙,我瞪大双眼:“你真的又来了?
”狐仙妖异艳丽的脸浮现笑意:“砚卿这是什么话,我们不是说好了十日吗,这才第二日,
我怎能不来?”他的手往下摸,
我连忙拉住了他:“等、等等——”想我不怕天不怕地的陈家大少,
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只狐妖缠住,还被弄到怕。想求饶,自尊心不允许,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狐仙笑了一声,低下来亲了亲我的唇角:“砚卿,等什么,说啊。
”我怀疑他是明知故问,我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了,身子都在颤抖,我不信他没看见,
我恼羞成怒,硬气地道:“没什么,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狐仙眯了眯眸,
带着笑意看着我,道:“陈俊莱,原来你还是这么个妙人。”他这句话不仅换了称呼,
说的话也很奇怪,是在夸我还是贬我?如果是夸,那难道在他原本印象里,
我这个人很不可取吗?没等我搞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他伸手往下,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羞愤难当,我想要一脚踹开他,又怕他再对我使手段让我动弹不得,只能忍着。
“再像昨晚那样弄一次,你明天真下不去床了。”狐仙状似怜惜地说道,“砚卿,
我来给你上药。”他随身带了药来的。药上完之后,他看着我的状态低低一笑,让我趴着,
没一会儿,就把事情解决了。而后他从背后抱住我,低声道:“睡吧。”我实在累极,
很快就入了梦。3第三日这日跟爹娘一起吃早饭时,我再次见到了小白狐。
它懒懒地趴在娘膝上,半阖着眼眸,好似没睡醒的样子。左前爪还缠着纱布。
我心中有些怪异的感觉。就是这么一只小狐连着两天让我差点下不来床?爹跟娘在说话。
“这可是个稀罕物,渠城百年前官府大肆捕狐,白狐几乎灭绝,夫人好运竟然白捡了一只。
”爹说着话,伸手去逗弄白狐,那白狐却身子僵硬往后缩,一副抗拒的模样。爹一脸尴尬,
娘骂他:“我这白狐有灵性得很,你一身铜臭味,不准碰它,它不喜欢。”爹讪讪地收回手。
两人昨日吵架,还未和好。我未搭理爹娘,反正不管怎么争吵,最后认输的都是爹。
我只在心中想爹说的话,竟与前日狐仙说的话暗合。那人竟真的不是人,
而是百年前逃过一劫的白狐修炼成精的?晚间我陪爹饮了一些酒,回房时已经有了醉态。
没过一会,房门被推开。狐仙一身白衣,青丝如瀑,眉眼带笑。他信步朝我走过来,
来到坐在圆桌前的我面前,托起我的下巴抚摸我因为醉意迷蒙的双眼:“砚卿,
你是故意喝成这副模样,想让我好好疼爱你么?”我没有反驳他。
而是问:“你为何不喜我爹碰你?”狐仙回答我:“你娘捡我回来替我疗伤,对我有恩,
惹她生气的人,我为何允他碰我?”我默然。当时饭厅内,只有爹娘和我,还有白狐。
狐仙了然一笑,捧住我的脸,道:“砚卿,你怎么还是不信我?还要这样试探?
”我抿了抿嘴。他低下头来亲我的唇。亲热过后。我身上疼得紧。
我咬牙斥道:“你不是在报恩,是在报仇吧?”他又惯常那样低笑,把下巴搁在我的腰上,
手指抹了药膏往我伤处抹去,调笑道:“刚才你哭着让我快点。”我羞得一脚踹向他,
却被他抓住脚踝。他力气极大,我挣不开。他顺势拉开我的腿,又压下来,
嘴角噙着笑:“看来砚卿还有力气嘛,我们再来?”4第四日我心里越发愧疚。
爹娘已给我定下亲事,下月我就要娶妻。未婚妻姓商名绾,相貌品行俱佳,
我对她虽说不上情根深种,但也称得上怜惜欣赏。我与她二人婚期临近,
我却每夜与男狐妖厮混。于商绾,实在不公平。这天夜里,狐妖又出现,他来亲我的时候,
我有些心不在焉。“在想什么?”他捏着我的下巴问我。我别开脸挣开他的手指:“没什么。
”“让我猜猜。”他侧躺在我身边,揽着我的腰,亲昵地贴近我,道,
“是砚卿的身体觉得舒服,但对未婚的妻子觉得愧疚,可对?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关你的事。”狐妖微笑着点头:“的确不关我的事,
我只管报完我十日的恩,便跟砚卿再没有任何关系。”我神色缓了几分。
左右我并不是在成亲后鬼混,放纵自己这十日,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吧。
似是猜到了我心中所想,狐妖看着我,笑得妖孽,像一朵极美的昙花绽放。
但他那双过分精致润亮的双眸却无半分笑意。他掐住我的脖颈,大拇指在我动脉处轻触,
轻声道:“砚卿啊,所以不用思虑过多,你我只有露水情缘,时间到了,
我自会如烟云一样消散,不会给你留下任何麻烦。”他嘴上这样说,
但我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冰冷的杀意。我心中一惊,还没等我确认他的杀意从何而来,
他就重重地压过来亲我了。亲得狂乱粗鲁。我心中忌惮,
不敢反抗这个情绪不稳又力大无穷的妖物,只能任他。
5第五日清晨我还在床上就听到纪年在门外敲门:“少爷!”那妖物昨儿折腾了我半宿,
我扶着酸软的腰,问:“何事?”“少爷,今日有庙会,
早先您就跟商姑娘约好了今日去逛逛,夫人喊您早起去赴约。”“知道了。
”昨夜才压下去的愧疚之情,此时又溢了出来。梳洗更衣后,我左脚刚踏出房门,
一个白色的影子就窜到了我怀里,我下意识地接住,定睛一看,竟是那只白狐。
我把它往地上一丢,道:“我去赴约,你就在家。”莫名的,我竟对这只畜生有两分心虚。
我刚走两步,它竟又跳起,窜到我怀里,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是在叫我带它出门。
我抱着它,无奈地叹了口气:“要去就去罢。”他说不会坏我姻缘,现在这样是想做甚?
这次与商绾的约会,是两家大人定下的,意在让我俩在婚前熟悉一些。
我去了举行庙会的寺庙附近。周围三三两两都是来逛庙会的人们,很热闹。寺庙前搭了戏台,
台上已经开唱了,在唱白蛇传,花旦正唱到:“许郎夫他待我百般恩爱,
喜相庆病相扶寂寞相陪,才知道人世间有这般滋味,
也不枉到江南走这一回……”商绾跟她的随身丫鬟等在离我不远的一棵树下。“商姑娘,
久等了。”我抱着白狐出现在她们面前。商绾看到小狐狸,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俊莱,
哪来的小狐,真漂亮!”看她喜欢,我心中生出几分怪异,她要是知道我每日与狐妖纠缠,
怕是——商绾伸出手想要摸白狐,那白狐又像防我爹一样,身子往后缩,还亮出了利爪,
嘴里发出低沉的怒音。商绾被吓到,她身边的丫鬟赶忙扶住她,随后斥责我:“陈公子,
你怎么抱这么个野性未驯的畜生来吓我们家小姐!”商绾拦住丫鬟:“我没事。
”我用宽大的袖子盖住了白狐,给商绾作揖道歉:“商姑娘受惊了,这白狐是我娘养的,
时日不长还未教化好,冲撞了你,见谅。”商绾抿唇笑道:“没关系,我没事。
”我便跟她商议去看戏还是给她买些小吃。人无后眼,所以我不知道,
此刻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下,正站着两个俊逸公子。一个长相美而近妖,一个有流风回雪之姿,
后者把玩着手里的折扇对前者道:“霁川,今天这机会,你还不动手?
”谢霁川看了陈俊莱和商绾的身影一眼,收回视线,盯着薛予安,嘴角噙着淡笑,
道:“急什么,答应你不会让他跟你表妹成亲,他们便绝对成不了。
”“你还打算拖到什么时候?霁川,你难道非要睡足他十日不成?”谢霁川眉头一挑,
似笑非笑地看着薛予安:“这话听着好酸,予安,是你要我去睡他蛊惑他的,你后悔了?
”薛予安冷笑一声,甩开折扇,扇了两下,没有作声。谢霁川提醒他:“予安,我会做到的,
希望你到时候也遵守诺言。”薛予安点头:“放心,我说到做到,你别食言就行。
”谢霁川眼里现出疯癫之色,咬着牙回答对方:“好。”我陪商绾逛完庙会,送她到家后,
就独自抱着白狐回家,路上我总感觉身后有人跟随,回过头去却没发现任何异样。
一回到府中,怀里的白狐就从我怀里跳下,我追着它过去。见它进了我房间,我也跟着进去。
刚一进去,我就被人拉住,然后被用力地抵在门后,吻急乱地落下来。是熟悉的温润和气息。
一吻结束,狐仙粗喘着气在我耳边道:“商姑娘果然是良配,品行相貌渠城数一数二,
就是胆子有些小。”“你非得跟着去,就是为了吓她一下?”我嘲讽地道,“好玩吗?
”他用手指狠狠捏住我的下巴,问:“心疼了?你这么喜欢她?”我忽略掉下巴传来痛感,
淡道:“我不喜欢她,难道喜欢你这妖精吗?”下一刻下巴上的力道加重,
我下巴的骨头似要碎裂。而后他松了捏我的力道,脸上冷峻转为惯常那样意味不明的笑,
他贴近我耳边道:“砚卿,我叫霁川,叫我霁川。”我没做声。他也没在意,手上动作没停,
很快剥光了我身上衣物。他一直执着地让我叫他的名字。迷迷糊糊中,我还是叫了那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