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老婆包里翻出一条阿玛尼男士裤，脑子嗡的一声炸了。质问她，
她却把当晚的酒店记录甩我脸上，骂我月薪四千八活该。更让我崩溃的是，
我女儿竟也站在她那边，抢走她钱包里的钱去买东西，回头冲我吼：“你除了丢人还会什么？
”那一刻，我彻底疯了。1邝志强在巩霞的包里找零钱，手指碰到一团布料。
扯出来是条黑色男士内裤，标签写着Armani。他脑子嗡的一声。这谁的？
他冲进卧室，把内裤甩到巩霞脸上。巩霞正在涂脚指甲油，头都没抬：客户落车上的，
明天要还。客户内裤落你包里？邝志强声音发颤。巩霞摔了指甲油瓶，
红色溅上邝志强的拖鞋。邝志强，你每月赚那四千八，连物业费都不够交，管我？
她抓起手机砸他胸口，看啊！看个够！屏幕上是携程订单：蓝海御华大饭店，大床房，
今晚八点。邝志强手指划到微信，置顶聊天叫李总，最后一条是语音。他点开，
男人黏腻的笑声钻出来：宝贝，晚上用不用带玩具？女儿邝小敏推门进来，
瞥了眼僵住的父亲。爸，你挡我WiFi信号了。她绕开邝志强，
从巩霞钱包抽走两张百元钞，妈，我买卷子。巩霞笑着摸她头发：多拿点，
别学你爸抠搜样。邝志强抓住女儿胳膊：小敏，你妈她……早知道了。
邝小敏甩开他，李叔叔开宝马，上周还送我AirPods。她指指邝志强磨破的袖口，
你除了丢人还会什么？巩霞拎包出门时，邝志强堵在玄关。让开。
她喷的香水呛得他眼睛疼。那男的是谁？邝志强嗓子像塞了砂纸。巩霞突然笑了。
她凑近他耳边：李广胜，广源建材老板。热气流刮着他耳膜，
他半小时就能让我高潮三次，你呢？三分钟都费劲吧？防盗门咣当砸上。
邝志强蹲下去捡女儿扔的钞票，纸币边角割得他指缝生疼。
他给开黑车的发小马三打电话：借你车用用。又跟踪？马三叹气，
上回跟丢被巩霞骂成龟孙，忘了？邝志强没吭声。他翻出抽屉里的旧手机，充上电。
蓝海御华在济南经十路上。邝志强把马三的比亚迪停在对过便利店门口，车窗摇下条缝。
七点五十，巩霞的白色轩逸到了。她下车时扯了扯裙摆，大腿根有块红痕。
穿灰西装的男人搂住她的腰。邝志强认得那张脸——本地电视台播过广源建材的广告。
他哆嗦着举起手机，镜头却反光了。操！他猛捶方向盘，喇叭声惊得路人回头。
酒店旋转门吞没那对身影后，邝志强冲进隔壁咖啡店。一杯美式。他挑了个靠窗位子，
手机贴着玻璃拍。服务员突然按住他肩膀：先生，您刚才在偷拍女顾客？我没有！
邝志强挣扎时碰翻咖啡，烫红了大腿。保安拽着他领子拖到门口：手机交出来！
邝志强死攥着手机，屏幕还停在拍摄界面。人群围过来时，他听见巩霞的尖叫：邝志强？！
她挽着李广胜站在台阶上，嘴唇亮晶晶的。保安抢过手机划了两下，哄笑声炸开：卧槽！
全是这女的照片！李广胜搂紧巩霞，冲邝志强乐：霞姐，你家这窝囊废还玩跟踪？
巩霞踩着高跟鞋冲过来，一巴掌扇得邝志强耳鸣。离婚！明天就离！
她抓起手机砸他脸上，转身时裙摆抽过他鼻子。邝志强抹了把脸，手心黏糊糊的。
血和咖啡渍在衬衫上混成棕褐色时，女儿发来条微信：同学群里传疯了，
你跪着捡手机的视频。他抖着手回复，却看到红色感叹号。
消息下面有行小字：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2邝志强在马三的车里坐到半夜。车窗起雾，
他用袖子擦了擦，看见酒店大堂的灯还亮着。手机震动，
是巩霞发来的短信：明早九点民政局，带好证件。他盯着那几个字，
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想打字又删掉。最后只回了个好。
马三的比亚迪里一股烟味和泡面汤的馊味。邝志强把座椅往后调了调，腿伸不直，
膝盖顶在方向盘底下。他摸出兜里的半包红塔山，点了一根，烟灰掉在裤子上，烫出个小洞。
妈的……他骂了一句，也不知道骂谁。天快亮的时候，酒店门口终于有动静。
巩霞和李广胜走出来，李广胜的手搭在她屁股上，巩霞笑得肩膀直抖。邝志强赶紧举起手机，
可手抖得厉害，拍的全是糊的。李广胜开了辆黑色路虎，巩霞坐进副驾，车窗没关，
邝志强听见她说：先去吃早饭吧，饿死了。饿？李广胜笑得恶心，昨晚没喂饱你？
巩霞捶了他一下，娇笑着关上车窗。邝志强猛踩油门跟上去，
比亚迪的发动机轰得像是要散架。马三这破车年头久了，提速慢，差点被路虎甩掉。
他死死盯着那辆车的尾灯，手心全是汗。路虎拐进一家高档早茶店。邝志强把车停在对街，
隔着玻璃窗，他看见李广胜给巩霞夹虾饺，巩霞咬了一口，又喂到他嘴里。操……
邝志强攥紧方向盘，指甲抠进皮套里。他摸出手机，拨了巩霞的号码。响了五声，
巩霞才接：有病？大早上打什么电话？小敏……小敏发烧了。邝志强憋出一句。
关我屁事，找你妈去。巩霞直接挂了。邝志强坐在车里，脑子嗡嗡响。他又打了一遍，
这次巩霞没接。他下车，直接冲进早茶店。服务员拦住他：先生，有预约吗？
邝志强没理，大步走到巩霞那桌。李广胜正往她嘴里塞叉烧包，看见邝志强，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哟，跟踪狂还跟到这儿来了？巩霞脸色变了：邝志强，你他妈有完没完？
邝志强站着没动，喉咙发紧：小敏真发烧了，39度。撒谎精。巩霞冷笑，
她昨晚住同学家，你骗谁呢？李广胜擦了擦嘴，站起来，比邝志强高半个头。
他拍了拍邝志强的肩膀，语气像在哄狗：兄弟，别自取其辱了，赶紧滚吧。邝志强没动。
李广胜脸色一沉，突然揪住他领子：给脸不要脸是吧？邝志强被拽得踉跄，
撞翻了隔壁桌的茶壶，热水泼了一地。服务员尖叫着跑过来，经理指着门口：出去！
不然报警了！巩霞拎起包，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李广胜松开邝志强，
往他脸上啐了一口：废物。邝志强站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周围人全在看他，
有人拿手机拍。他低头捡起摔裂的手机屏幕，手指被碎玻璃划出血。走出早茶店，
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摸出车钥匙，发现比亚迪被贴了张罚单。邝志强坐进车里，
喘了半天才缓过来。他翻出通讯录，找到小敏班主任的电话。喂，刘老师，
我是邝小敏爸爸，她今天来上学了吗？来了啊，刚还看见她在操场呢。
邝志强挂断电话，趴在方向盘上，肩膀抖得厉害。他开车回家，屋里空荡荡的。
小敏的房门锁着，他敲了敲，没反应。他拧了下门把手，发现反锁了。小敏？
他又敲了敲，爸给你买了退烧药。里面传来一声：滚。邝志强站在门口，
手里还拎着药店的塑料袋。他慢慢蹲下去，把药放在门口，转身走了。晚上，巩霞回来了，
高跟鞋踩得震天响。邝志强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但没声音。巩霞瞥了他一眼，
直接进卧室，砰地关上门。邝志强站起来，跟过去，推开门。巩霞正在换衣服，看见他，
立刻抓起衣架：滚出去！我们谈谈。邝志强声音发哑。谈个屁！
巩霞把衣架砸过来，金属边角刮破他额头，明天离婚，再废话我让你净身出户！
邝志强摸了下脸，手指沾了血。他站着没动，巩霞当着他的面脱了内衣，换上睡衣，
全程没看他一眼。你跟李广胜多久了？他问。巩霞冷笑：关你什么事？小敏知道？
知道啊，她还说李叔叔比你强一万倍。邝志强胸口发闷，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
他转身出去，巩霞在后面喊：记得明早带身份证！邝志强没回话。他走进厨房，
从抽屉里翻出把水果刀，盯着看了很久，最后又放回去。他给马三打电话：车明天还你。
马三听出他声音不对：老邝，你别干傻事。邝志强笑了：我能干什么？
我他妈就是个窝囊废。他挂断电话，坐在黑暗里，直到天亮。3民政局门口，
巩霞靠在李广胜的路虎车头抽烟。她今天穿了条紧身红裙，高跟鞋尖得像刀子，
鞋跟一下下敲着地面。邝志强从比亚迪里钻出来，衬衫皱巴巴的，领口还沾着昨天的咖啡渍。
李广胜看见他，咧嘴笑了：哟，真来了啊？邝志强没理他，
径直走到巩霞面前：小敏呢？关你屁事。巩霞吐了口烟，赶紧签字，
别耽误我时间。民政局大厅冷气开得足，邝志强的手指冻得发僵。工作人员递来离婚协议，
他扫了一眼，财产分割那栏写着男方自愿放弃房产。房子是我爸的棺材本买的。
邝志强嗓子发紧。巩霞嗤笑：房贷我还了三年，你挣那点钱够买厕所吗？
她抓起笔塞他手里，签不签？不签我让李广胜找律师告你。李广胜在旁边玩手机，
头也不抬：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法院见呗。邝志强盯着协议上巩霞龙飞凤凤的签名，
突然想起十年前她第一次给他写情书，字丑得他笑了半天。现在这字更丑了，
像爬在纸上的蜈蚣。他签了名，笔尖划破纸张。
工作人员敲键盘的声音咔哒咔哒响：抚养权归女方，男方每月支付两千抚养费。
邝志强猛地抬头：小敏跟我！跟你？巩霞笑得肩膀直抖，你连自己都养不活，
拿什么养她？她掏出手机划拉两下，屏幕怼到邝志强脸上，看看你闺女怎么说的。
视频里邝小敏穿着李广胜送的名牌T恤，对着镜头翻白眼：我才不跟我爸，穷酸样。
邝志强盯着屏幕，喉咙里像塞了团钢丝球。手续办完，巩霞把离婚证塞进包里，
挎上李广胜的胳膊往外走。邝志强跟了两步：让我再见见小敏。李广胜转身就是一拳，
邝志强踉跄着撞上垃圾桶，后腰硌得生疼。再缠着她们，我弄死你。李广胜揪着他领子，
香水味呛得邝志强想吐。巩霞在路边笑得花枝乱颤：李哥，别跟废物一般见识。
邝志强坐在民政局台阶上，看着路虎扬长而去。他摸出手机给邝小敏发微信，
发现已经被拉黑。通话记录里最后一条是三天前，小敏说：爸，
我同学都用iPhone14了。他抖着手拨通老家的电话，他妈接的：离了？嗯。
早该离！当初就说她不是过日子人！老太太嗓门震得话筒嗡嗡响，
你王姨给你介绍了超市收银员，明天去见见？邝志强挂断电话，太阳穴突突跳。
他走回比亚迪，发现雨刷器上夹了张纸。以为是罚单，扯下来一看，
是张照片——巩霞和李广胜的床照，背景是蓝海御华的套房。
照片背面用口红写着：留念吧，窝囊废。邝志强把照片撕得粉碎，碎片塞进嘴里嚼，
纸浆苦得他干呕。马三打电话催他还车，他开回汽修厂，马三正蹲着啃煎饼果子：咋样，
离利索了？邝志强把钥匙扔过去：喝点？大排档塑料桌上摆着三瓶二锅头，
马三抿了一口就龇牙咧嘴：你打算咋办？弄死他们。邝志强灌了半瓶，
酒精烧得食道火辣辣的。马三赶紧按住他手：别犯浑！为个女人不值当！
邝志强盯着桌上的油渍，突然笑了：你知道巩霞第一次跟我睡觉说什么？她说『志强，
你比他们都强』。他掰开一次性筷子，木刺扎进指缝，现在她说我是废物。
后半夜下起雨，邝志强蹲在巩霞小区楼下。保安认识他，挥着警棍赶人：滚远点！
业主投诉了！他绕到后墙，踩着空调外机往上爬。五楼阳台没锁，邝志强翻进去，
听见主卧传来巩霞的叫声和李广胜的脏话。他站在门外，手放在把手上，
突然听见小敏的声音：妈，你们小点声！死丫头管那么多！巩霞喘着气骂，
回屋写作业去！邝志强慢慢松开手，转身摸进小敏房间。邝小敏正戴着耳机玩手机，
抬头看见他，吓得手机掉在床上：爸？！你怎么进来的？阳台。
邝志强站在门口没动，你真要跟他们过？小敏抓起枕头砸他：你跟踪我？变态！
邝志强没躲，枕头砸在他脸上，不疼。他弯腰捡起来放回床上：李广胜不是好人。
他给我买包买鞋，你呢？小敏冷笑，我同学都知道我爸是个穷鬼跟踪狂！
主卧门突然开了，李广胜光着膀子冲进来：操！谁让你进来的？邝志强还没说话，
李广胜一拳砸在他鼻梁上。血喷出来，溅在小敏的Hello Kitty床单上。
巩霞裹着浴巾尖叫：报警！快报警！邝志强抹了把脸，血糊得视线发红。
他看见小敏缩在墙角发抖，突然想起她五岁时发高烧，他抱着她跑了两公里去医院，
小敏搂着他脖子说爸爸最厉害。现在她看着他的眼神像看垃圾。警察来得很快，
邝志强被按在地上时，巩霞正给李广胜点烟。非法侵入住宅。警察给他戴手铐，
有什么要说的？邝志强看着小敏：爸给你买了退烧药，放你学校门卫室了。
小敏别过脸没理他。警车开走时，邝志强透过铁栅栏看见巩霞在笑，
李广胜的手伸进她浴巾里。雨越下越大，冲刷着车窗上的血迹。4派出所的灯管嗡嗡响，
照得邝志强脸上的血发黑。警察给他做了笔录，问他为什么闯进前妻家。我想见我女儿。
邝志强说。警察敲键盘：非法侵入住宅，可以拘留你。邝志强没吭声，
盯着手铐上的反光。警察看他这样，叹了口气：前妻不追究了，签个字走吧。
邝志强抬头：她不追究？那男的说算了，怕影响孩子。警察把笔录推过来，
签完赶紧走。邝志强签了字，走出派出所时天已经亮了。雨停了，地上全是水坑，
他踩进去，泥水溅到裤腿上。他摸出手机，发现巩霞发了条朋友圈，
照片里她和小敏在高级餐厅吃饭，配文：新生活，新开始。
李广胜在下面评论：我的两个公主。邝志强把手机摔在地上，屏幕裂成蜘蛛网。
他捡起来，还能用，又给马三打电话：再借我点钱。
马三骂骂咧咧：上次借的两千还没还呢！我要买点东西。邝志强说。
马三沉默了一会儿：老邝，你别干傻事。邝志强没回答，挂了电话。他走到农贸市场，
买了瓶农药，绿色的液体装在塑料瓶里，像汽水。老板找钱时还嘱咐：兑水喷，
浓度别太高。邝志强拎着塑料袋回家，屋里冷得像冰窖。他打开冰箱，
里面只有半盒发霉的豆腐。他坐在地上，拧开农药瓶，味道冲得他咳嗽。手机突然响了，
是他妈。邝志强没接，老太太就一直打。喂。他终于接了。志强啊，
王姨给你介绍那姑娘，你咋不去见？他妈嗓门很大，人家等了一上午！
邝志强盯着农药瓶：妈，我离婚了。离得好！那种女人早该甩了！他妈还在唠叨，
你赶紧找个正经工作，别整天——邝志强挂了电话。他举起农药瓶，手抖得厉害。
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小敏。邝志强赶紧接起来：小敏？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是小敏的哭声：爸……李叔叔他……他摸我……邝志强猛地站起来，
农药瓶掉在地上，洒了一地：你在哪？！学校……厕所……小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送我上学，在车上……爸我害怕……邝志强冲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实验中学！快！
司机看他脸色不对，没敢多问，一路闯了两个红灯。到学校时，邝志强甩下一百块钱就跑。
他在女厕所门口等，小敏出来时校服袖子都哭湿了。邝志强一把抱住她，
小敏浑身发抖：他……他说要是告诉妈妈，就不给我钱买手机……
邝志强摸出手机就要报警，小敏突然抓住他手：别！妈不会信的！她会骂我！爸信你。
邝志强擦掉她脸上的眼泪，我们去找警察。小敏摇头，
挣开他往后退：不行……同学会笑话我……她突然推开邝志强，你走吧！别管我了！
邝志强站在原地，看着女儿跑回教学楼。他掏出手机，翻出李广胜的电话，
手指在拨号键上停了几秒，最后没按下去。他去了派出所，还是上次那个警察。我要报案。
邝志强说，有人猥亵我女儿。警察皱眉：有证据吗？我女儿亲口说的。
警察摇头：这没法立案，得让孩子自己来说。邝志强一拳砸在桌子上：她才十四岁！
警察按住他：你冷静点！没证据我们怎么抓人？邝志强走出派出所，太阳晒得他头晕。
他买了瓶水，喝了两口全吐出来。晚上，他蹲在巩霞小区门口等。路虎开进来时，
邝志强冲上去拉车门。李广胜刚下车就被邝志强扑倒，两人在地上扭打。畜生！
你敢碰我女儿！邝志强掐着他脖子。李广胜一脚踹开他，爬起来擦嘴角的血：疯子！
谁碰你女儿了？巩霞从车里下来，直接给了邝志强一耳光：你他妈有病吧？
跑这儿发什么疯！他猥亵小敏！邝志强吼得嗓子撕裂。巩霞冷笑：放屁！
小敏刚给我发微信，说你想挑拨我们关系！她掏出手机，自己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