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X01已驯服，可交付。"照片标注价格：28万我一直以为她是我最好的母亲，
到我偷看到她手机里的一条消息：原来那些拥抱和"我爱你"都是秤上的砝码——十二年来，
她只是在等一个出价最高的商品。1三天了，我每天都在等这一刻，母亲终于睡熟了。
我慢慢把藏在她枕头下的手机抽出来，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里。点开锁屏，
上面是母亲和我的合照，我们都笑得灿烂。我点开语音输入键，轻声说"解锁。
"屏幕没反应。再来。"解、锁。"这次我模仿母亲说话时尾音上扬样子。屏幕解锁了，
我点进去相册。最新的一张，是我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
我依稀记得她说这是她的远房亲戚。男人搂着我的肩膀，笑得讥诮。
照片上备注："已成交"。我划到微信对话框。找到母亲与这个男人的聊天记录。
兰：基因检测报告[11:23]对方：匹配度很高[11:24]苏玉兰：能卖好价钱叮，
一条新消息弹出：[02:47]客户A：一个月后验货啪，手机从我的手中掉落，
发出一声闷响，我的心狂跳，四肢冰凉。我迅速捡起手机，低头看着屏幕上的信息，
眼泪砸在"商品"两个字上。原来如此，那些突然的拥抱，那些温柔的晚安，
那些"妈妈最爱你了"，都是秤上的砝码。十二年来第一次，我看清了自己的价格。
2从那天开始，母亲苏玉兰明显对我更好了。红烧排骨、糖醋鱼、都是我最喜欢的菜，
堆满桌子。她摸着我的头说：“小满，多吃点。”可指尖的温度却让我想吐。
但我还是乖巧的说：“谢谢妈”苏玉兰最近打电话的频率很高，但每次只要我一靠近，
她就会挂断。今晚我假装睡着了，趁她放松警惕的时候，我悄悄的到客厅偷听她通电话。
“……对，LX01没问题。”果然，她是在和买家汇报我的情况。第二天晚饭时，
苏玉兰突然盯着我问：“你昨晚真的睡着了？”我起抬头，强装镇定。“嗯，很早就睡了。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笑了：“那就好， 可能是风吹把门带上了，
以后睡觉前把门关好 。”“好的，妈”次日早上，我故意打翻苏玉兰的水杯，水泼了一地，
我缩着肩膀假装紧张。“哎呀，妈，对不起！”她蹙着眉头，明显不高兴了，
但很快又笑了：“没事，换个杯子就行。”于是她转身去厨房。我飞快扯下耳机线，
缠在苏玉兰的包包金属扣上，线头藏在夹层里。物理课讲过，电磁感应能偷听到电话。下午，
苏玉兰出门了，我翻出收音机，调到特定频段。滋滋的电流声里，
传来她的声音：“LX01很听话。”“已经完全驯服。”“可以放心验货。”“驯服 ！
”这是在说一条狗？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我迅速关掉收音机，塞回抽屉。
苏玉兰推门进来，提着一个蛋糕盒。“小满，快来，妈妈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草莓蛋糕。
”我赶紧站起来开心的跑过去。“谢谢妈，我最爱你了。”她摸摸我的脸：“小满，
下个月带妈你去海边玩，好不好？”我打开蛋糕盒，拿出蛋糕递到她嘴边。“好呀，谢谢妈，
妈，你先吃。”苏玉兰笑着摸着我头说：“小满，真乖，妈妈也爱你了。
”我沉默地吃着蛋糕，心里却是苦的。3晚上，养父突然回来了，平时他一个月才露面一次。
今天却坐在客厅，眼睛钉在我身上。他倒了杯酒，慢慢喝下去。“小满。”我抬头：“嗯。
”“最近去哪儿了？”“嗯~学校，家里，没去别的地方。”“听说你问邻居，
有没有见过穿白大褂的人？”我摇头：“没有。”“别撒谎。”他盯着我，
“你妈说你最近总翻她柜子。”“哦~我在找以前的照片。”他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照片？你小时候的？你妈早扔了。最近没乱跑吧？”“没有。”“哼，
最好没有。”我听着门关上的声音，终于松了口气。但是我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后窗焊了新铁条，阳台装了防盗网。我起身走到门边。门被反锁了。他们这是想把我关起来？
我转身冲进厨房。后门也挂着铁链锁着。我找了一圈，才发现厨房的小窗没装栏杆。
我搬来椅子，抓起擀面杖，砸向玻璃“哗啦！”，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我小心地从小窗爬出去，可小腿还是被玻璃碎片划破了。可是我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必须逃出去。我刚跑出去不到200米，养父就追上来了。他一把揪住我后领，
猛地拽回来。“跑？往哪跑！”我挣扎：“你放开我！”“你还想逃？啊？！
”他拖着我往回走，“你以为你能跑掉？”“我不是你们的孩子！你们没权利管着我！
”他冷笑：“呵，你知道了？怎么知道的？”“是你们偷了我！”我拼命想挣脱，
但他手上的力道实在太大了。“是我们救了你！”他吼，“没有我们，你早被切片了！
”他把我拖回去，打开地窖门，扔了进去。4地窖里很黑，我隐约听见一阵阵哭声，
我爬到墙边，耳朵贴紧水泥墙面。“......妈妈......你在哪里？
.....我害怕”是女孩断断续续的声音。我拍了三下墙，哭声停止了。“谁？
”她声音发抖。“我叫林小满。”我哑着嗓子问，“你呢？”女孩突然尖叫起来“走开！
骗子！你们都是坏人！”。“我不是骗子，我也是被拐骗来的！”对方沉默了一会，
说：“我叫陈雨晴。”“在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被关进来吗？
”“之前有两个女孩也在这里，后来就没了。”“她们死了？”“我不知道。
也许是在我睡着的时候被带走的。他们给我编了号，说是LX02。你呢？。
”“我也有编号，是LX01。”“编了号……是不是就要被卖掉？”“是的”我肯定道。
“她们给我拍过照，说是要办户口。”“那是拍验货照，他们会发给买家看，买家满意了，
就可以交货。”她声音发颤地祈求：“你能逃出去吗？别丢下我，我不要被卖。
”“我们一起逃！”我坚定地说。“好，谢谢你。”“记住，要假装乖顺，
这样你会少吃些苦，我们要等待机会。”“我知道了。”地窖又静下来。
5地窖里的黑暗让我模糊了时间的流逝，苏玉兰再次出现是给我送吃的。
“妈……”我声音发抖，“隔壁怎么没有声音了？”她皱眉，问：“什么声音？
”“就是在隔壁，我之前听到的哭声。”她冷笑：“你听错了？那边一直空着。”空着？
难道陈雨晴被带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我的心底划过一丝恐惧。
苏玉兰盯着我假笑：“你别有什么歪心思，在这里你是逃不出去的，乖乖听话，妈最爱你了。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再次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第二天，我感觉头晕目眩，全身发烫。
我在地窖里喊：“妈！我发烧了！快放我出去！”门被打开了。苏玉兰把我从地上拽起来，
拖出了地窖。她拿来了电子温度计塞进我嘴里。“滴，39.5度。
”她在我身上检查了一番，视线落在我的腿上：“伤口发炎了，看你还敢逃跑。
”苏玉兰转身去客厅取医药箱。我爬起来冲进她房间，拉开床头柜第二个抽屉，
里面有一本黑色的日记本 ，
我一页一页地翻着：3月18日LX02 已转交收货人：F-7，
满意尾款到账我的心沉到谷底，陈雨晴没了……走廊响起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我快速合上本子塞回抽屉里，抓起床上的毛巾。苏玉兰推门进来，她环顾房间一圈，
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你进房间干什么？
”“找毛巾……我出了很多汗……”我把毛巾举起来。她走近，
一边摸我的额头一边不忘警告：“烧还没退，别耍什么花招，你逃不掉的。
”“我没想逃……我就想活着”我乞求。“哼~活着？你早不是人了，是货。但听话的货，
能多活几天。”她把药片塞进我嘴里，帮我处理了伤口，看我乖巧配合，
满意地点头：“学乖点，别学陈雨晴。她不听话，最后打了一针镇静剂，直接装箱了。
”我盯着她：“她……死了？”“没死。”她淡淡道：“就是不值钱了。脑子坏了，
只能卖器官。”这群恶魔，我在心中忿忿，迟早要下地狱。苏玉兰把我推回地窖，
临走之前说：“你还有用，别逼我把你变成废品。”门被重重关上，地窖又陷入黑暗。
我蜷缩在地上，回想着在本子里看到的最后一页：LY0 1 备用买家已确认，
4月5日提货下一个消失的就是我。我必须从这里出去。6苏玉兰来地窖送饭时，
我拉着她的衣袖软软地乞求“妈，地窖太冷了，我怕，我不想再待在这，我会听话的，
你不是最爱小满的吗？”苏玉兰的表情变了变，说：“想通了？”我点头：“嗯，我不闹了，
我会好好吃饭，乖乖干活。”苏玉兰满意，点点头：“明天起，你上楼帮我做事。
”“谢谢妈。”我扑过去抱住了她。第二天早上，我从地窖出来了，
在家里主动帮养母做家务，表现得乖巧又听话。“小满真懂事。”苏玉兰靠在门边打电话，
声音不大，但我听得清。“对，LX01状态稳定，情绪可控，配合度提升。
”我每天的动态，她都要和买家汇报。第三天晚饭后，我走到苏玉兰身后，
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妈，我给你捏捏肩膀吧。”她疑惑地说：“你以前从不这样，
今天怎么那么乖？。”我轻捏着她的肩，撒娇地说：“妈，你每天做饭洗衣，太累了，
就让我伺候伺候你嘛。”她开心地笑了：“我的小满真懂事，妈妈最爱你了。”第四天中午，
苏玉兰把我叫到了书房里，指着一堆文件说：“把这些文件按编号归档，仔细些，
不要弄错了，有不懂的就来问我。”我点头：“好的，妈”。等苏玉兰走出了书房，
我开始整理那些文件，我在其中一个文件袋里发现了一个黑色U盘，
标签上写着：LX系列-客户资料。我手指一紧，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能把这个U盘弄到手。
突然，我想起了苏玉兰给我买个过一个一样的U盘，我赶紧找出来贴上同样的标签，
把客户资料U盘掉包了。苏玉兰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我迅速把U盘塞进袜子，
若无其事地继续整理文件。当天夜里，我听见她在客厅打电话：“LX01已经驯服了，
完全配合实验前准备。”“情绪管理成功，依赖建立完成。”“下周可以推进注射阶段。
”我取得了苏玉兰的信任，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7第二天，苏玉兰带我来到医院，
她说：“客户要你的体检报告，认真配合，别给我出岔子。”“好的，妈”我乖顺的点头。
她带着我上了医院三楼，我看了走廊尽头有个图书角，上面有几排旧书，
不远的墙角上有一个监控摄像头。“在这儿等着我。”她说，“我去二楼缴费。”“妈，
我内急，想上厕所。”“厕所在东边，你一直走过去就看到了，不准乱走。”她盯着我，
“听见没有？”“听见了。”看着苏玉兰离开，我快速走到书架前，蹲下，
身子背对着摄像头，抽出最下层那本《被遗忘的童年》，我打开封皮夹层，把U盘塞了进去。
然后我撕下一页纸，用藏在袖口里的铅笔写上：我被拐卖。我是林小满。三楼图书角，
《被遗忘的童年》。我把书放回原位，正想往厕所走，苏玉却兰迎面走过来，
一把抓住我手腕，质问：“你去哪了？”“上厕所。”“厕所在东边，你从西边回来？
”“我已经上回来了，想去看看书。”这时，养父这时从电梯出来。“她去哪了？
”“说是去上厕所，又说想看书。”苏玉兰盯着我：“你是不是想留东西？”“没有。
”“书架那边有摄像头，马上查。”养父说。苏玉兰拨了个电话：“喂，
调出十分钟前三楼图书角的监控。”等了两分钟，电话打回来。
对方说：“她蹲下的位置是监控盲区，看不到动作。”苏玉兰挂了电话，
冷笑：“你以为没人看着？我们就不知道你做什么了吗？”“我……就是想看看书。
”我委屈地哭。“别想耍花样”养父掐着我的胳膊，威胁:“再有下次，把你再关进地窖。
”苏玉兰不想节外生枝，拉着我说：“走吧，先去做检查。”他们按着我走进了电梯。
我没再看图书角。我要把信息传递出去。有人翻开那本书，就会发现我的求救信息。
8这几天我都要在医院做体检，苏玉兰把我盯得很紧。一个护士叫住了她，
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商量，她们来到一间病房门口，
进去前还不忘叮嘱我：“在外面等我，别乱跑 。”“好的，妈。”我乖巧地答应。
等她们一进去，我立即跑下楼，从医院的后门溜了出去。我要去报警求救，派出所就在附近，
跑过一条街就到了。远远的，我看见了派出所的大门，我气喘吁吁地冲进值班室，
大声说 ：“警察叔叔，我要报案，有人要卖我。”警察抬起头，
拿起笔准备记录：“你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谁要卖你？”“我今年15岁，叫林小满，
是我的养父母要卖我。”“他们把我关在地窖里，给我编号LX01。
”他猛地抬头：“你说什么？”“LX01。”我重复，“他们说我是‘货’，要转手。
”他眼神变了，看了眼角落的摄像头，压低声音：“ 小妹妹，你在这等等，
叔叔要把这个事向上汇报 。”我点头，不疑有他，在值班室的凳子上坐下等待。
警察拿起电话走到外面 ，拨打了一个电话，很快传来了他的说话声：“喂，老刘。
”“是我，LX01跑出来了。”“好，我会处理干净的。”我了他的对话，
心下一惊：警察和他们是一伙的！我不知道能往哪里逃，突然看到在路边停着一辆采访车。
那白色车身上有4个蓝色的字：“都市视线”。我看过这档节目，节目里的记者叫林昭，
她揭露了一个地下买卖儿童的中介组织。她写过一篇《被替换的孩子》的文章，
在社会上掀起了舆论风波。她可以帮助我，我想冲上去求救，可就在这时，
我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后颈，一块带有刺激气味的手帕捂住了我的口鼻，意识渐渐离我远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苏玉兰看到我醒了，
咬牙切齿地说：“ 林小满，你好样的，居然敢去报警，你不想活了是吗？
”“好在派出所里有人，不然这次还真让你给跑了。”养父的声音响起。
“你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对你那么好，你还想逃跑！”我慢慢直起身，
跪在地上抓她的裤脚央求：“妈，我错了，我不想被卖，我只想永远在你身边做你的女儿。
”“我不想被卖？不卖你，哪来的钱？”。她恶狠狠地说。“我可以帮你做事，
什么事都可以，妈，我求你了，不要把我送走，我是你最爱的小满。”她看着我流泪的双眼，
缓缓说：“我给你一次机会，做得好，可以留下。”我听了，不住地磕头：“谢谢，谢谢妈。
”苏玉兰把我从地下扶起来，“现在跟我回家。”我因药物还没有完全散，走路有些不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