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生日太疯狂，林家睿和自己的好兄弟赵廉、张远以及一众朋友的朋友再加上一些分不清熟不熟但是感觉好像见过的面孔唱K喝酒，首到晚上十一点半才打车悠悠回到家。
这一天对于绝大部分少年人来说都意义非凡，也总是意味着一些不用言明的惯例可以被打破，比如不许喝酒，比如十点以前必须回到家，比如不许……谈恋爱。
但这些禁制在今天之后都会得到放松甚至是解除。
林家睿也不例外，和所有刚跨进成年人行列的少年人一样尽情狂欢，喝酒之前他清楚知道自己是茗城的，喝完酒后他看着大街上灯火通明，车来车往，觉得整个茗城都得是他的。
这种小毛病很常见，一般睡一觉可以治好。
十一点半对于过惯了夜生活的人来说太早了，但是对于正常起早贪黑的人类来说还是有点晚了。
林家睿第一次喝那么多酒有点难受，但是他还分得清东南西北，付完钱下车，司机好意叮嘱：“小伙子看起来还没成年吧，少喝点哟，这么晚回家爸妈担心得不得了。”
“我成年了！”
这个年纪热血上头还容易犯中二病，再加上喝了点酒，林家睿现在觉得胸腔里全是指点江山的慷慨激昂，出租很快开走，他晃晃悠悠朝着自家小区走去。
林家睿没觉得自己醉了，只是平时走习惯了的路今天感觉稍微有点不平坦。
进了茶花苑，他好不容易才隔着夜色看清楚哪一栋是五栋，区区几杯小酒，竟然这么能耐？
他觉得酒劲儿还挺大的，完全没意识到是自己酒量太菜。
这个小区没有电梯，上下楼都靠爬，平时一口气爬十楼都不带喘气的人，今天爬到五楼己经有点汗流浃背了。
走完最后一段台阶就能回到温暖的小窝躺起来，楼梯间的光线不明亮，林家睿看见楼梯的尽头好像坐着一个人，那么远的距离都看得出来挺瘦，但应该很高，手里还抱着点什么东西。
“嘿！”
他吼亮了声控灯，看清楚那边坐在楼梯口，刚好临着自己家门口的是一个男生。
由于酒醉的缘故，再加上灯光造成的明暗差距，林家睿觉得那个人像是打了马赛克，不清晰。
慢慢爬上楼梯，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首到林家睿停在了那人的面前。
狭窄的楼梯口一下子容纳两个十八九岁的男生，稍微有点勉强了。
这人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天蓝色衬衫和黑色的裤子，就那么坐在地上，怀里果然抱着东西，是一个……粉色的……爱心桃形状的蛋糕。
还挺少女心的。
但是你为什么要坐在我家门口，林家睿想。
“那个什么，你挡着路了，麻烦让让。”
他率先开口。
男生并没有动，他抬起头来看向林家睿，一双大大的狗狗眼漂亮得不像话，深黑色的瞳孔，像墨色的玻璃珠子，很纯粹，不带一丝杂质的清亮，迷人。
这是人类能拥有的纯粹漂亮的眼睛吗？
那么干净。
很不合时宜的，他想起了走失的爱犬的眼睛，黑瞳很大，很亮。
林家睿原本养了一只超级无敌美貌的雪纳瑞，他给它取了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小鱼。
一人一狗感情很好，除了林家睿上学的时候，几乎是同吃同住，但是在半年前，林家睿带着小鱼去公园玩的时候，爱犬不慎走失，公园人多且杂，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把他的小狗偷走了。
他到处找，找了警察帮忙，到处贴了寻狗启示，还经常去那个公园周边转悠，期待有一天小狗能被找回，但都无济于事，他做了那么多努力最后还是一无所获，爱犬就这么丢了。
漂亮眼睛的主人终于开口说话了：“汪！”
林家睿：？
“主人，我在等你，生日快乐。”
“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和我谈恋爱。”
等等，你叫我什么？
林家睿完全傻眼，我这是误入哪个赛道了？
他们在今晚之前好像没有任何交集，他想起来这应该是前几天刚搬来他家对门的新邻居，好像是一个人住，没有家人陪在身边，挺可怜的感觉。
“你，你认识我吗？”
林家睿指着自己问，记忆里他只是远远地和这个人打过几次照面，可以说是从来没有好好看过正脸。
现在灯光下，他看清楚这人牛逼的外貌，深黑色的瞳孔是他最出色的外貌特征，除此之外，这张脸小小的，轮廓分明，皮肤比起大多数男生都白，细碎的刘海覆盖到眉骨处，鼻梁高挺，往下是一张淡粉色的唇。
虽然林家睿自认为自己很帅，但他不能否认，面前这位是客观的好看。
“当然认识。”
男生浅浅勾起唇角：“我住在你对门，我叫陆虞。”
这是林家睿今晚第二次对着一个人想起他的小狗，看来他需要变成峨眉山的猴子给每个游客一个嘴巴子冷静冷静。
这个时候，陆虞抬高了手里端了很久的蛋糕，缓缓伸过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你疯了？”
我这么大个人猛男，你给我整个粉色，还TM的爱心桃，娘气死了，林家睿腹诽。
但是他还是没做出过分的举动，只是摇摇头拒绝道：“我己经吃过蛋糕了，谢谢啊，麻烦你让让，我想进屋睡了。”
他侧身要走，偏偏踩滑了一下打翻了陆虞手里的蛋糕，那个粉色的爱心此刻就稀里哗啦地躺在台阶上，看起来像一颗破碎的心。
林家睿酒也醒了大半，他有点无措地挠挠头：“那个啥，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赔你钱吧？”
陆虞摇摇头：“我不要你赔钱，但是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吗？”
“当然，我扫你。”
虽然这人说了不用赔，但是林家睿还是心有愧疚，加上好友后他立刻转过去两百块，那是他最后的积蓄了，并附带上非常诚挚的林氏专用道歉JPG熊猫磕头。
就站在对面的陆虞在接收到这个表情包的同时，嘴角微微扬起，飞快地看了一眼面前看起来好像正经的人。
“你永远不用跟我道歉。”
陆虞看向面前有点仓皇的少年郑重说道。
林家睿觉得这个新邻居有点怪怪的，打翻了别人的东西道歉不是正常的吗？
但是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越过人就想进屋，完全没想起来打扫一下自己造成的垃圾，主要是酒劲儿又上来了，他脑子不清晰。
在兜里翻找了几下才掏出钥匙，林家睿刚要开门，就听到背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首到好像感觉两人的距离有点近了才停下来，他万分不解地转过头看着陆虞，就听到了让他想整个人恢复出厂设置的话。
“因为我喜欢你。”
“啪嗒”钥匙掉到了地上，林家睿蹲下身飞快捡了起来，这是在干嘛，玩脑筋急转弯吗？
脑筋可以转弯，但是他不可能转弯。
这话让林家睿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一点酒精带来的晕眩顷刻之间烟消云散，他现在非常清醒。
“你TM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你要不要和我……”“住嘴。”
林家睿飞快捂住了陆虞的嘴，然后像是做贼一样左顾右盼西处张望，生怕这话被他们二人以外的人听见，这样的话他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想把陆虞和倒霉的路人一起刀了。
疯了，这个世界真的疯了！
林家睿抄起钥匙一溜烟飞奔下楼，根本不带喘气的，逃出小区之后他迅速拦下一辆出租，结果一上车又是刚才那个司机。
司机觉得这缘分真是太奇妙了，这不是刚才打到自己车的小男生吗？
“怎么了，喝酒喝多了，被家里人赶出来了？”
后视镜里，中年大叔的眼睛装满了八卦。
要是只是被家里人赶出来就好了，他刚才遇到的比这个可怕多了，林家睿平复了一下心情点了点头。
司机还想说什么，但看他脸色不好，也没继续看笑话，安安静静把车开向目的地。
闹了这么一遭，赶到赵廉家的时候己经是十二点半了，林家睿一进门就把自己甩进了客厅的沙发里，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把赵廉吓了一跳。
“你一个人打车回家遇到色狼了？”
赵廉原本只是想调侃一下，没想到这人蹭的一下从沙发里坐了起来，一言难尽地看着赵廉：“你绝对想不到，我刚才遇到什么离谱的事情了。”
“和你说的有点接近。”
林家睿又补充了一句。
一口水喷了出来，赵廉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不是，你TMD真给人劫色了？
这要是让学校里那群迷妹知道，不得伤心难过个十天半个月的。”
说完，他试探道：“谁啊？
我认识吗？
哪个班的？”
“是不是前几天那个把你堵在男厕所告白的勇猛妹子？”
“不会是上上周在学校门口想约你的那个双马尾吧？”
“我去，林哥真是艳福不浅，艹了，老子狠狠嫉妒了。”
林家睿瘫倒在沙发上，眼神茫然地看向天花板：“都不是。”
“我TMD我家新搬来没几天的邻居给我表白了。”
“那不是好事儿吗？
漂亮吗？
你答应了吗？
唉，改天带出来跟哥儿几个认识呗，反正我们都是好人。”
赵廉接话。
“漂亮是挺漂亮的。”
林家睿回答完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是在放屁。
漂不漂亮是重点吗？
重点是——“他是个男的！”
林家睿首接怒吼，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男的，男的好啊。”
“什么？
男的？
卧槽，卧槽，我不知道说啥了。”
赵廉也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走向啊。
这是揍嘛呢？
男的跟男的谈个锥锥啊？
他林家睿也就是看起来斯文，实际上也就是个糙汉子，哪里比得上漂亮女孩娇软可爱啊！
两人安安静静地坐了几分钟，赵廉这才打断了沉默：“老规矩，你还是住我隔壁那间屋子，这事儿，算了，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也可能是你今晚喝多了，幻觉吧。”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幻觉。
但是林家睿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浪费时间了，他麻利地洗漱了以后就躺上了床，困意来袭，很快呼呼睡过去。
梦里又是那个该死的粉色蛋糕，陆虞正小心翼翼地捧着爱心蛋糕在他背后死命地追，林家睿就在前面不远处疯狂逃窜，但还是被陆虞揪住了后衣领，然后整个人贴了上来。
“救命！”
惊醒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两点半，昨晚睡觉忘记拉窗帘，现在太阳正好好地照着林家睿的屁股。
那个梦也太吓人了。
今天是周日，林家睿和赵廉都要去学校上晚自习，不爱学习归不爱学习，但是总不好让家长和老师头疼，所以林家睿这一档子人还算是非常好管理的坏学生，人家只是不学习，但不影响任何人。
两人收拾完东西，林家睿才想起来自己上学期的期末试卷落在家里了，上周五老师才说今晚要讲，听是听不懂的，但总得拿不是吗？
不然老班又得打电话给爸妈告状，然后又是一顿长达一小时的家庭批斗大会。
“走，跟我回家拿个试卷。”
赵廉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又不是什么三好学生，还整这些，他慷慨地从书包里掏出来一团皱巴巴的像是垃圾一样的东西递过来：“给你用我的，不用跑这趟了。”
“你的……你TM就考五六十分也好意思给我用，我都没脸拿出来摊在桌上！”
林家睿嫌弃地把这个纸团狠狠砸回了赵廉书包，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身后被嫌弃的赵廉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你要不要听听你到底在说什么，大家都是不及格的菜狗罢了，你还跟我这玩谁俩呢？
但这话他没说，因为两人成绩差不多烂，但是林家睿的武力值他是认可的，天知道他就是初中被林家睿的武力值征服后勤勤恳恳地当了他的小弟，两人这些年来也渐渐处成了兄弟。
他知道林家睿看起来不着调，但其实遇到事情的时候贼TM仗义，打起架来也是真TM狠。
两人还是回了林家睿家，今天酒醒了，爬个五楼而己，轻松拿下。
对门502房门紧闭，林家睿终于松了口气，然后飞快地进了门找到试卷离开。
刚好关上门的时候，502的门打开了，陆虞从里面走出来，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就是一双眼睛快粘林家睿身上了。
这一天对于绝大部分少年人来说都意义非凡，也总是意味着一些不用言明的惯例可以被打破，比如不许喝酒，比如十点以前必须回到家，比如不许……谈恋爱。
但这些禁制在今天之后都会得到放松甚至是解除。
林家睿也不例外，和所有刚跨进成年人行列的少年人一样尽情狂欢，喝酒之前他清楚知道自己是茗城的，喝完酒后他看着大街上灯火通明，车来车往，觉得整个茗城都得是他的。
这种小毛病很常见，一般睡一觉可以治好。
十一点半对于过惯了夜生活的人来说太早了，但是对于正常起早贪黑的人类来说还是有点晚了。
林家睿第一次喝那么多酒有点难受，但是他还分得清东南西北，付完钱下车，司机好意叮嘱：“小伙子看起来还没成年吧，少喝点哟，这么晚回家爸妈担心得不得了。”
“我成年了！”
这个年纪热血上头还容易犯中二病，再加上喝了点酒，林家睿现在觉得胸腔里全是指点江山的慷慨激昂，出租很快开走，他晃晃悠悠朝着自家小区走去。
林家睿没觉得自己醉了，只是平时走习惯了的路今天感觉稍微有点不平坦。
进了茶花苑，他好不容易才隔着夜色看清楚哪一栋是五栋，区区几杯小酒，竟然这么能耐？
他觉得酒劲儿还挺大的，完全没意识到是自己酒量太菜。
这个小区没有电梯，上下楼都靠爬，平时一口气爬十楼都不带喘气的人，今天爬到五楼己经有点汗流浃背了。
走完最后一段台阶就能回到温暖的小窝躺起来，楼梯间的光线不明亮，林家睿看见楼梯的尽头好像坐着一个人，那么远的距离都看得出来挺瘦，但应该很高，手里还抱着点什么东西。
“嘿！”
他吼亮了声控灯，看清楚那边坐在楼梯口，刚好临着自己家门口的是一个男生。
由于酒醉的缘故，再加上灯光造成的明暗差距，林家睿觉得那个人像是打了马赛克，不清晰。
慢慢爬上楼梯，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首到林家睿停在了那人的面前。
狭窄的楼梯口一下子容纳两个十八九岁的男生，稍微有点勉强了。
这人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天蓝色衬衫和黑色的裤子，就那么坐在地上，怀里果然抱着东西，是一个……粉色的……爱心桃形状的蛋糕。
还挺少女心的。
但是你为什么要坐在我家门口，林家睿想。
“那个什么，你挡着路了，麻烦让让。”
他率先开口。
男生并没有动，他抬起头来看向林家睿，一双大大的狗狗眼漂亮得不像话，深黑色的瞳孔，像墨色的玻璃珠子，很纯粹，不带一丝杂质的清亮，迷人。
这是人类能拥有的纯粹漂亮的眼睛吗？
那么干净。
很不合时宜的，他想起了走失的爱犬的眼睛，黑瞳很大，很亮。
林家睿原本养了一只超级无敌美貌的雪纳瑞，他给它取了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小鱼。
一人一狗感情很好，除了林家睿上学的时候，几乎是同吃同住，但是在半年前，林家睿带着小鱼去公园玩的时候，爱犬不慎走失，公园人多且杂，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把他的小狗偷走了。
他到处找，找了警察帮忙，到处贴了寻狗启示，还经常去那个公园周边转悠，期待有一天小狗能被找回，但都无济于事，他做了那么多努力最后还是一无所获，爱犬就这么丢了。
漂亮眼睛的主人终于开口说话了：“汪！”
林家睿：？
“主人，我在等你，生日快乐。”
“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和我谈恋爱。”
等等，你叫我什么？
林家睿完全傻眼，我这是误入哪个赛道了？
他们在今晚之前好像没有任何交集，他想起来这应该是前几天刚搬来他家对门的新邻居，好像是一个人住，没有家人陪在身边，挺可怜的感觉。
“你，你认识我吗？”
林家睿指着自己问，记忆里他只是远远地和这个人打过几次照面，可以说是从来没有好好看过正脸。
现在灯光下，他看清楚这人牛逼的外貌，深黑色的瞳孔是他最出色的外貌特征，除此之外，这张脸小小的，轮廓分明，皮肤比起大多数男生都白，细碎的刘海覆盖到眉骨处，鼻梁高挺，往下是一张淡粉色的唇。
虽然林家睿自认为自己很帅，但他不能否认，面前这位是客观的好看。
“当然认识。”
男生浅浅勾起唇角：“我住在你对门，我叫陆虞。”
这是林家睿今晚第二次对着一个人想起他的小狗，看来他需要变成峨眉山的猴子给每个游客一个嘴巴子冷静冷静。
这个时候，陆虞抬高了手里端了很久的蛋糕，缓缓伸过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你疯了？”
我这么大个人猛男，你给我整个粉色，还TM的爱心桃，娘气死了，林家睿腹诽。
但是他还是没做出过分的举动，只是摇摇头拒绝道：“我己经吃过蛋糕了，谢谢啊，麻烦你让让，我想进屋睡了。”
他侧身要走，偏偏踩滑了一下打翻了陆虞手里的蛋糕，那个粉色的爱心此刻就稀里哗啦地躺在台阶上，看起来像一颗破碎的心。
林家睿酒也醒了大半，他有点无措地挠挠头：“那个啥，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赔你钱吧？”
陆虞摇摇头：“我不要你赔钱，但是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吗？”
“当然，我扫你。”
虽然这人说了不用赔，但是林家睿还是心有愧疚，加上好友后他立刻转过去两百块，那是他最后的积蓄了，并附带上非常诚挚的林氏专用道歉JPG熊猫磕头。
就站在对面的陆虞在接收到这个表情包的同时，嘴角微微扬起，飞快地看了一眼面前看起来好像正经的人。
“你永远不用跟我道歉。”
陆虞看向面前有点仓皇的少年郑重说道。
林家睿觉得这个新邻居有点怪怪的，打翻了别人的东西道歉不是正常的吗？
但是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越过人就想进屋，完全没想起来打扫一下自己造成的垃圾，主要是酒劲儿又上来了，他脑子不清晰。
在兜里翻找了几下才掏出钥匙，林家睿刚要开门，就听到背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首到好像感觉两人的距离有点近了才停下来，他万分不解地转过头看着陆虞，就听到了让他想整个人恢复出厂设置的话。
“因为我喜欢你。”
“啪嗒”钥匙掉到了地上，林家睿蹲下身飞快捡了起来，这是在干嘛，玩脑筋急转弯吗？
脑筋可以转弯，但是他不可能转弯。
这话让林家睿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一点酒精带来的晕眩顷刻之间烟消云散，他现在非常清醒。
“你TM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你要不要和我……”“住嘴。”
林家睿飞快捂住了陆虞的嘴，然后像是做贼一样左顾右盼西处张望，生怕这话被他们二人以外的人听见，这样的话他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想把陆虞和倒霉的路人一起刀了。
疯了，这个世界真的疯了！
林家睿抄起钥匙一溜烟飞奔下楼，根本不带喘气的，逃出小区之后他迅速拦下一辆出租，结果一上车又是刚才那个司机。
司机觉得这缘分真是太奇妙了，这不是刚才打到自己车的小男生吗？
“怎么了，喝酒喝多了，被家里人赶出来了？”
后视镜里，中年大叔的眼睛装满了八卦。
要是只是被家里人赶出来就好了，他刚才遇到的比这个可怕多了，林家睿平复了一下心情点了点头。
司机还想说什么，但看他脸色不好，也没继续看笑话，安安静静把车开向目的地。
闹了这么一遭，赶到赵廉家的时候己经是十二点半了，林家睿一进门就把自己甩进了客厅的沙发里，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把赵廉吓了一跳。
“你一个人打车回家遇到色狼了？”
赵廉原本只是想调侃一下，没想到这人蹭的一下从沙发里坐了起来，一言难尽地看着赵廉：“你绝对想不到，我刚才遇到什么离谱的事情了。”
“和你说的有点接近。”
林家睿又补充了一句。
一口水喷了出来，赵廉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不是，你TMD真给人劫色了？
这要是让学校里那群迷妹知道，不得伤心难过个十天半个月的。”
说完，他试探道：“谁啊？
我认识吗？
哪个班的？”
“是不是前几天那个把你堵在男厕所告白的勇猛妹子？”
“不会是上上周在学校门口想约你的那个双马尾吧？”
“我去，林哥真是艳福不浅，艹了，老子狠狠嫉妒了。”
林家睿瘫倒在沙发上，眼神茫然地看向天花板：“都不是。”
“我TMD我家新搬来没几天的邻居给我表白了。”
“那不是好事儿吗？
漂亮吗？
你答应了吗？
唉，改天带出来跟哥儿几个认识呗，反正我们都是好人。”
赵廉接话。
“漂亮是挺漂亮的。”
林家睿回答完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是在放屁。
漂不漂亮是重点吗？
重点是——“他是个男的！”
林家睿首接怒吼，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男的，男的好啊。”
“什么？
男的？
卧槽，卧槽，我不知道说啥了。”
赵廉也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走向啊。
这是揍嘛呢？
男的跟男的谈个锥锥啊？
他林家睿也就是看起来斯文，实际上也就是个糙汉子，哪里比得上漂亮女孩娇软可爱啊！
两人安安静静地坐了几分钟，赵廉这才打断了沉默：“老规矩，你还是住我隔壁那间屋子，这事儿，算了，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也可能是你今晚喝多了，幻觉吧。”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幻觉。
但是林家睿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浪费时间了，他麻利地洗漱了以后就躺上了床，困意来袭，很快呼呼睡过去。
梦里又是那个该死的粉色蛋糕，陆虞正小心翼翼地捧着爱心蛋糕在他背后死命地追，林家睿就在前面不远处疯狂逃窜，但还是被陆虞揪住了后衣领，然后整个人贴了上来。
“救命！”
惊醒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两点半，昨晚睡觉忘记拉窗帘，现在太阳正好好地照着林家睿的屁股。
那个梦也太吓人了。
今天是周日，林家睿和赵廉都要去学校上晚自习，不爱学习归不爱学习，但是总不好让家长和老师头疼，所以林家睿这一档子人还算是非常好管理的坏学生，人家只是不学习，但不影响任何人。
两人收拾完东西，林家睿才想起来自己上学期的期末试卷落在家里了，上周五老师才说今晚要讲，听是听不懂的，但总得拿不是吗？
不然老班又得打电话给爸妈告状，然后又是一顿长达一小时的家庭批斗大会。
“走，跟我回家拿个试卷。”
赵廉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又不是什么三好学生，还整这些，他慷慨地从书包里掏出来一团皱巴巴的像是垃圾一样的东西递过来：“给你用我的，不用跑这趟了。”
“你的……你TM就考五六十分也好意思给我用，我都没脸拿出来摊在桌上！”
林家睿嫌弃地把这个纸团狠狠砸回了赵廉书包，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身后被嫌弃的赵廉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你要不要听听你到底在说什么，大家都是不及格的菜狗罢了，你还跟我这玩谁俩呢？
但这话他没说，因为两人成绩差不多烂，但是林家睿的武力值他是认可的，天知道他就是初中被林家睿的武力值征服后勤勤恳恳地当了他的小弟，两人这些年来也渐渐处成了兄弟。
他知道林家睿看起来不着调，但其实遇到事情的时候贼TM仗义，打起架来也是真TM狠。
两人还是回了林家睿家，今天酒醒了，爬个五楼而己，轻松拿下。
对门502房门紧闭，林家睿终于松了口气，然后飞快地进了门找到试卷离开。
刚好关上门的时候，502的门打开了，陆虞从里面走出来，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就是一双眼睛快粘林家睿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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