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难不死，后福是…被噎？深夜十一点，写字楼的冷白灯光下，
苏小檬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灵魂出窍般飘出公司大门。连续三天的提案鏖战，
榨干了她最后一丝脑细胞。此刻，她脑子里只剩下一行加粗弹幕：床！我要我的床！
过马路时，绿灯在她恍惚的视线里模糊成一片朦胧的光晕。她脚步虚浮，如同踩在云端。
刺耳的喇叭声如同钢针扎进耳膜！一道刺目的强光撕裂夜幕，带着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苏小檬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连尖叫都卡在喉咙里。千钧一发！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将她向后拽去！天旋地转间，她重重摔在坚硬的人行道上，
手肘膝盖火辣辣地疼。与此同时，“砰”的一声闷响和刺耳的刹车声在咫尺之遥炸开。
她惊魂未定地抬头，只见那辆失控的跑车撞在路边的隔离栏上，车头凹陷。她没死？
目光僵硬地转向救命恩人——是个男人。身形挺拔，穿着质感极佳的深色衬衫，
可惜此刻半边袖子被扯得变形，手臂上擦破了一大片，正渗着血丝。更要命的是，
她手里那杯没喝完的、加了双倍糖浆的冰咖啡，正以一种极其惨烈的姿态，
泼洒在他价值不菲的衬衫前襟和裤子上，留下深褐色的、黏腻的污渍。空气死寂了几秒。
苏小檬的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蹦迪。她看着救命恩人狼狈的样子，
再看看自己毫发无损除了擦伤，一股劫后余生的荒谬感混合着巨大的尴尬直冲天灵盖。
她嘴巴比脑子快，一句酝酿了二十多年的“谢谢”脱口而出时，却变成了：‘大难不死，
必有后福’！帅哥，我的‘后福’不会就是以身相许吧？这剧情太老套，
‘艺术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咱能换点新鲜的谢礼吗？说完，她还下意识地眨了眨眼，
试图表达自己的真诚？。江澈：“……”他刚从巨大的冲击和手臂的疼痛中缓过神，
就听见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感谢”。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惨不忍睹的衣服和手臂，
再抬眼看向眼前这个语出惊人、眼神清奇的女子，眉头拧成了川字。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压过了疼痛和恼怒。他深吸一口气，用尽毕生涵养，
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当积德了。‘福’你留着，别客气。
说完，他转身就想走，只想尽快远离这个麻烦精。这“福气”，他消受不起。等等！
苏小檬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动作快得不像刚经历生死时速。
她迅速在包里一阵乱翻，掏出一张同样沾了点咖啡渍的名片，不由分说地塞进江澈手里，
动作带着一种“强买强卖”的气势。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那就是汪洋大海！
我叫苏小檬，广告公司的！帅哥你留个联系方式，我必须得报恩！涌泉！涌太平洋！
江澈看着手里湿哒哒、黏糊糊的名片，上面印着“苏小檬 文案策划”几个字，
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遇到这么“报恩”的。
他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只想把这烫手山芋扔掉。不必。他声音更冷，像淬了冰。
要的要的！帅哥，你见义勇为还弄伤了自己，我良心不安！
‘良心被狗吃了’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苏小檬一脸“你别想跑”的执着，
不然我今晚会失眠！‘失眠是美容的天敌’！
你忍心看一个花季少女因为愧疚而容颜憔悴吗？江澈：“……” 他忍心，非常忍心。
警笛声由远及近。交警来了。江澈烦躁地闭了闭眼，将那张湿漉漉的名片胡乱塞进口袋，
像塞进了一个麻烦的源头。他瞥了一眼那辆撞坏的跑车，
车牌号有些眼熟……似乎在工作邮件里见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很快被手臂的疼痛和衬衫的黏腻感淹没。他不再理会苏小檬的喋喋不休，
径直走向处理事故的交警。苏小檬看着他挺拔却带着一丝狼狈的背影，长长舒了口气，
拍了拍胸口：呼…‘福’气送出去了，接下来该想想怎么‘涌泉’了…
第二章：一碗鱼汤引发的“血案”接下来的三天，江澈的手机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信息轰炸。
帅哥！恩人！救命恩人！晚上有空吗？‘民以食为天’，我请你吃饭！‘涌泉’第一步！
恩人！看！这家店评分超高！网红餐厅！‘酒香不怕巷子深’，我们去尝尝？恩人！
你是不是把我屏蔽了？‘知恩图报是美德’，你不能剥夺我实践美德的机会啊！
配图：各种流口水的美食照片，
以及一张她自制的、歪歪扭扭写着“涌泉行动·爱心晚餐”的表情包。
江澈看着屏幕上不断弹出的消息，第一次有了拉黑一个人的冲动。他试图无视，
但那执着的信息像魔音灌脑。就在他手指悬在“加入黑名单”选项上方时，
一个工作电话打了进来。是公司正在跟进的一个商业泄密案，目标公司名单里，
赫然有“启明星广告”——苏小檬的公司。一个念头闪过。他鬼使神差地，
回复了那条最新的信息：时间，地点。 他想，或许这是个近距离观察的机会？
虽然这理由他自己都觉得牵强。周六晚上，那家网红餐厅人声鼎沸。苏小檬早早到了，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看到江澈准时出现，眼睛一亮，立刻热情地挥手：恩人！这里这里！
‘守时是美德’，给你点赞！ 她今天特意收拾过，穿了条亮眼的碎花裙，
力图展现自己“涌泉”的诚意。江澈在她对面坐下，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冷峻模样，
只是手臂上贴了块显眼的纱布。他没看菜单，直接对服务员说：一杯冰水，谢谢。
声音平淡无波。欸？就喝水？‘人是铁饭是钢’！恩人你得多吃点补补！
苏小檬把菜单推过去，来来来，随便点！‘钱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赚’！今天我请客，
别客气！江澈没接菜单，只是抬眼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苏小姐的报恩方式，
就是请客吃饭？‘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嘛！‘涌泉’也得先挖个坑…啊不是，是开个头！
苏小檬笑得没心没肺，再说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怎么继续涌泉’，对吧？
江澈：“……” 他决定放弃沟通，低头喝了口水。气氛一度降至冰点。
苏小檬努力活跃气氛：恩人，你别这么严肃嘛！‘笑一笑，十年少’！你看你，
绷着脸多浪费这张帅脸，‘暴殄天物’啊！她托着下巴，眨巴着眼，‘食不言寝不语’？
帅哥，你这吃饭像执行任务，‘效率至上’啊？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必。江澈言简意赅，气场冻人。就在这时，
江澈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瞬间蹙紧，起身走到稍安静的地方接听。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了不好的消息，他背对着苏小檬，声音压得很低，
但那股冷冽的怒意和不耐烦，隔着几米远苏小檬都能感受到。电话挂断，江澈走回来，
周身的气压比北极冰川还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坐下，拿起水杯，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苏小檬察言观色，心里的小雷达滴滴作响：恩人心情极差！
需要安慰！虽然她的安慰方式可能有点…清奇。她舀了一大碗奶白色的鱼汤，
小心翼翼地推到江澈面前，
脸上堆起自认为最温暖实则有点狗腿的笑容：‘人生就像心电图，
一帆风顺就说明你挂了’！帅哥，有波折才证明活着，证明心脏在蹦迪！来，
干了这碗‘鸡汤’…哦不，鱼汤！‘民以食为天’，天塌下来也得先吃饭！
‘吃饱了不想家’…呃，不对，是‘吃饱了才有力气解决麻烦’！她这一连串歪理邪说，
配上那碗热气腾腾的鱼汤，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江澈阴沉的目光落在那碗汤上，
又缓缓移到苏小檬那张写满“快喝快喝我安慰你了”的脸上。紧绷的嘴角，极其细微地，
向上扯动了一下。虽然弧度小得几乎看不见，但那股冻死人的低气压，
奇迹般地消散了一点点。他拿起勺子，破天荒地回应了一句：‘听君一席话，
如听一席话’。苏小姐，你的安慰…很有特色。 语气里，
竟然听出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揶揄？苏小檬眼睛瞬间亮了：有门儿！恩人吃这套！
她刚想再接再厉，一个熟悉又夸张的声音插了进来：哎哟！这不是我们小檬吗？约会呢？
这位帅哥是…男朋友？苏小檬一扭头，心里咯噔一下：是公司里最八卦的同事Lisa！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着Lisa那探究的眼神在江澈和自己之间来回扫射，
苏小檬头皮发麻，生怕传出什么离谱的办公室绯闻，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脱口而出：‘救命恩人’而已！‘滴水之恩当…当请他吃饭’！
我们‘清清白白’！纯洁的报恩关系！ 声音又急又响亮，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广播。
说完她才意识到不对，偷偷瞥了一眼江澈。只见江澈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向她，
那眼神深邃难辨，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意味，然后，他什么也没说，低下头，
慢条斯理地继续喝汤。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第三章：你的“铃”，好像是我系的？
那顿“涌泉晚餐”之后，
苏小檬单方面宣布她和救命恩人江澈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虽然江澈可能并不承认。
她将“涌泉报恩”事业进行得如火如荼，方式层出不穷，主打一个精神污染式关怀。
--微信轰炸冷笑话：为什么海水是咸的？因为鱼在海里哭得太伤心了！
‘哭解决不了问题’，所以鱼哭了没用，海水还是咸的！哈哈哈…恩人，好笑吗？
--转发毒鸡汤段子配个人感悟：毒鸡汤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有些人就生在罗马。
恩人你看！所以‘投胎是门技术活’！不过没关系，‘我命由我不由天’，
虽然我没生在罗马，但我可以…去罗马要饭？好像哪里不对…
--寄去一箱“压惊零食”：薯片、辣条、巧克力、果冻…附赠一张手写卡片，
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配字：‘零食是治愈心灵的良药’！恩人，药不能停！
PS：‘良药苦口’，但零食不苦，我是不是很贴心？
江澈看着堆在办公桌上的“慰问品”，以及手机里不断弹出的信息，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他无数次想拉黑这个聒噪的女人，但手指悬在按键上，最终又鬼使神差地放了下来。
那些歪理邪说，看多了…竟然有点诡异的洗脑效果？这天，
江澈带着助理出现在“启明星广告”。他所在的天穹科技承接了启明星内部泄密案的调查，
分析星耀传媒背景时，江澈调出星耀传媒几位高管的公开信息和关联车辆记录，
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忽然，一个车牌号跃入眼帘——正是那晚差点撞上苏小檬的跑车车牌！
车主是星耀传媒董事长的独子，出了名的纨绔。江澈眼神一冷。看来这家公司，
从上到下都透着股不择手段的劲儿。江澈以网络安全顾问的身份介入。
当他在项目总监的陪同下走进策划部办公区时，
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苏小檬正对着电脑屏幕抓耳挠腮，嘴里似乎还念念有词。
江澈的到来引起了小小的骚动，毕竟他外形气质实在太过出众，
加上“总部特派顾问”的身份，自带光环。苏小檬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江澈时，
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恩人？！ 声音不大，但在相对安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江澈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跟着总监进了会议室。公事公办，
冷峻疏离。调查并不顺利。泄密者手段相当高明，清理了大部分痕迹，
对方技术团队也颇不配合，甚至隐隐有刁难之意。江澈在会议室里待了大半天，
面对一堆乱码般的日志和对方闪烁其词的回应，进展缓慢，心情也越发烦躁。傍晚时分，
他走到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城市灯火，眉头紧锁，
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周身气压低得吓人。‘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个清脆又带着点故弄玄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澈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他捏了捏眉心，
没理会。苏小檬却像只灵活的猫儿一样凑了过来，学着他的样子，
也看向窗外虽然她矮了点，视线被窗台挡了大半，还故意叹了口气，
用一种“我懂你”的语气：唉，你看，古人迷路了都能找到桃花源，
你这点事儿…顶多算在村口迷路！‘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啊呸！
她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纠正道，是‘只要肯登攀’！江顾问，加油，‘我看好你哦’！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做了个握拳加油的动作，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充满了…鼓励？
以及一丝看好戏的兴奋？江澈缓缓转过身。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
给他冷硬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他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努力“安慰”他、用词永远跑偏、眼神却异常明亮的女人。
连日来的疲惫和烦闷，在她这通胡说八道里，竟然真的奇异地消散了一些。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冷淡回应或无视，而是向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苏小檬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住了冰凉的墙壁。江澈的影子笼罩下来，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虽然没点钻入鼻尖。他深邃的目光锁住她，
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和…探究？苏小檬的心跳毫无预兆地开始加速，咚咚咚地敲着鼓点。
她有点懵，结结巴巴地问：干…干嘛？‘男女授受不亲’啊恩人！
江澈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有些慌乱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微微俯身，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清晰地钻进她的耳朵：‘解铃还须系铃人’。苏小檬更懵了，
大脑CPU疯狂运转也解析不了这句话和当前场景的关系：啊？我…我系啥了？
她系鞋带了？没有啊！江澈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像是在欣赏她难得的呆愣，慢悠悠地，
带着一丝笃定的笑意，说出了那句让苏小檬瞬间石化的话：你上次说‘救命之恩，
无以为报’？我现在想到怎么‘报’了。啥？！ 苏小檬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难以置信的破音。救命之恩终于要图穷匕见了吗？是要她肝脑涂地还是当牛做马？
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社会新闻标题…看着苏小檬瞬间瞪圆的眼睛和惊恐的表情，
江澈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直起身，拉开一点距离，恢复了惯常的冷静语调，
却抛下了一个更巨大的悬念：先欠着。‘路遥知马力’，等我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找你。
说完，他不再看她精彩纷呈的脸色，转身，步履从容地离开了走廊，
留下苏小檬一个人靠着冰冷的墙壁，风中凌乱。…路遥知马力？苏小檬喃喃自语，
半天才回过神，冲着早已空无一人的走廊方向挥舞了一下小拳头，
‘日久见人心’还差不多！江澈！你这是‘挟恩图报’！‘图谋不轨’！ 然而，
回应她的只有走廊里自己气鼓鼓的回声。第四章：假戏真做？这“恩”报得有点上头！
江澈说到做到，“讨债”行动很快就开始了。
有时是深夜一条言简意赅的微信：新APP测试，下载链接。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明早反馈。 苏小檬点开一看，
是个界面简陋得仿佛石器时代产物的应用，测试内容更是无聊透顶。
她一边吐槽‘杀鸡焉用牛刀’！恩人你这APP是用来测试人类忍耐极限的吗？，
一边还是老老实实熬夜写了份“用户体验报告”，附赠一堆歪解名言的吐槽。
江澈的回复通常只有一个字：阅。 或者两个字：收到。 气得苏小檬想咬人。
有时是周末一个电话，背景音里隐约有长辈的絮叨声。江澈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带着一丝刻意的不耐烦：苏小檬，‘江湖救急’。冒充我女朋友，电话里应付一下。
不等苏小檬反应，电话就塞到了别人手里，她只能硬着头皮，在一句阿姨好！
我是江澈女朋友苏小檬！之后，开启胡诌八咧模式：对对，我们感情可好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工作？稳定！‘稳稳的幸福’！…结婚？‘水到渠成’！
‘强扭的瓜不甜’！阿姨您放心！ 挂断电话，她质问江澈：‘假扮女友’？
恩人你这‘债’讨得有点‘以身相许’的苗头啊！‘居心叵测’！
江澈在电话那头淡淡回：‘兵不厌诈’。效果不错，谢了。 苏小檬：……
有时只是简单的：饿了。‘人是铁饭是钢’。 地点是他家楼下那家开到深夜的馄饨摊。
苏小檬屁颠屁颠跑过去，一边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吃馄饨，
一边控诉：‘饿着肚子没法高效工作’？恩人你这借口太烂了！‘影响还债进度’？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江澈抬头，瞥了她一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苏小檬，我只是在合理使用我的‘债权’。 苏小檬噎住，
随即反击：‘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是女子，你是小人，咱俩绝配！
江澈放下勺子，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看来我被你污染得不轻。苏小檬：…… 这到底是骂她还是骂他自己？
这“债”还着还着，苏小檬发现有点不对劲了。斗嘴越来越顺畅，
江澈接梗反击的速度快得惊人，精准度堪比导弹定位。更可怕的是，她好像…有点习惯了？
甚至有点期待他的“讨债”信息？这个认知让她心里警铃大作。这天，
江澈要带她参加一个远房亲戚的寿宴，美其名曰“挡箭牌业务升级版”。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是实战演练。江澈的理由冠冕堂皇。苏小檬本想拒绝，
但想到那“救命之恩”的大山，只能认命。宴会上，
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满脸写着“我很有钱”的中年女人据说是江澈的某个表姨，
逮着江澈就开始“关心”：小澈啊，听说你现在还是做那种…帮人修修电脑的临时工？
不是表姨说你，这工作不稳定啊！‘男怕入错行’！你看我家阿豪，在XX集团当经理，
年薪百万！这才叫事业！‘成家立业’，你这样可不行啊！连个正经女朋友都没有吧？
那眼神，那语气，充满了优越感和毫不掩饰的轻视。江澈神色淡漠，懒得理会。
苏小檬却看不下去了。她最烦这种势利眼！恩人虽然面冷嘴毒，但可是实打实的救命恩人，
还是网络安全大佬她后来打听过！怎么能被这种人贬低？苏小檬战斗力瞬间爆表。
她挽住江澈的胳膊感受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扬起一个极其甜美的假笑，
声音清脆响亮：表姨好！‘财不外露’？您这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的，
露得…是怕贼惦记不上？‘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啊！您说是不是？ 表姨脸色一僵。
苏小檬不等她反驳，继续输出：至于我们家江澈，‘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他修的不是电脑，是‘网络安全长城’！‘年薪百万’？那是对他能力的侮辱！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表姨您家阿豪经理…志向挺‘稳定’的哈！
她故意把“稳定”二字咬得很重。还有啊，苏小檬笑眯眯地，
故意晃了晃和江澈“挽着”的手，女朋友？这不就在这儿嘛！‘只羡鸳鸯不羡仙’，
表姨您就别操心啦！‘儿孙自有儿孙福’，
您还是多操心操心阿豪表哥啥时候给您生个大胖孙子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
一串歪解名言怼得那表姨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干瞪眼。
江澈全程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身边这个像只炸毛小兽一样维护自己的女人，
看着她亮得惊人的眼睛和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他冷硬的心房，
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股陌生的暖流悄然蔓延。他抬起另一只未被挽住的手，
极其自然地、轻轻揽住了苏小檬的肩膀，一个无声的支持姿态。苏小檬身体一僵，
但感受到那手掌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心里那点小忐忑瞬间被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取代。
宴席散场，江澈开车送苏小檬回家。车厢里流淌着舒缓的音乐，气氛有些微妙。
苏小檬还沉浸在刚才怼人的快感中，叽叽喳喳：恩人你看！
我这‘挡箭牌’业务是不是满分？‘物超所值’吧？下次‘讨债’是不是能打个折？
车子在苏小檬家楼下停稳。她解开安全带，刚要推门下车，
手腕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握住。苏小檬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江澈侧过身，
深邃的目光在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格外专注，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温度，缓缓靠近。
苏小檬呼吸一滞，脑子里警铃再次疯狂响起，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后缩，
声音都变了调：‘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债主大人，送到这儿可以了！‘男女授受不亲’！
再见！ 她伸手就去够车门开关，想逃离这突如其来的暧昧气压。然而，江澈的动作更快。
他非但没退开，反而更近一步，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耳廓。低沉磁性的声音，
带着一丝蛊惑的笑意，轻轻钻进她的耳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苏小檬，
‘授受亲不亲’，试试才知道？轰——！苏小檬的脸颊瞬间爆红，像熟透的番茄！
大脑彻底宕机！她猛地推开江澈虽然力道不大，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拉开车门，
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单元楼，连“再见”都忘了说，
只留下一句飘散在风里的：‘试试就逝世’！债主再见！江澈坐在车里，
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半晌，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