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子时，宰相府后院传来女子凄厉的惨叫声。 "爹爹，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苏婉音跪在地上，眼中满含绝望。 苏丞相冷笑着挥袖而去："为父所做的一切，
都是为了苏家！" 第二日，京城传出消息——宰相千金苏婉音，竟与一介落魄书生私奔了。
可谁也不知道，那个书生的真实身份，足以让整个朝堂为之颤抖。第一章京城秋雨绵绵，
青石板路上积水成渊。韩九霄提着竹篮从菜市归来，湿漉漉的布衫贴在身上，
却掩不住他挺拔的身形。路过的妇人总要多看他几眼，这般清俊的容貌，
怎么就落魄成了这副模样。"九霄哥！"身后传来清脆的女声。韩九霄回头，
只见一袭水蓝色罗裙的少女撑着油纸伞跑来，正是苏婉音。"苏姑娘。"韩九霄微微颔首，
神色淡漠。苏婉音气喘吁吁地停在他面前，水汪汪的眼睛里带着急切："你怎么又去买菜了？
不是说了让丫鬟去买就是。""习惯了。"韩九霄简短回答，转身继续往前走。
苏婉音快步跟上，小声说道："我爹今晚要见你。"韩九霄脚步一顿，侧目看向她："为何？
""不知道。"苏婉音咬着下唇，"但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你...你要小心些。
"韩九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是好事？他倒要看看，苏丞相又要耍什么花招。三个月前，
他以落魄书生的身份来到京城，偶然救下了落水的苏婉音。这位宰相千金对他一见倾心，
三番五次邀请他到府中做客，甚至提出要让父亲给他安排个官职。韩九霄自然不会拒绝。
这正是他接近苏丞相的最好机会。十三年前，镇北将军府一夜被灭门，满门忠烈尽数殒命。
而苏丞相，正是当年弹劾镇北将军"通敌叛国"的主要人物之一。
韩九霄握紧竹篮的手青筋暴起。当年那个躲在暗室里侥幸逃生的七岁孩童，
如今已经长成二十岁的青年。这血海深仇，是时候讨回来了。"九霄哥，你在想什么？
"苏婉音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没什么。"韩九霄收敛情绪，"既然苏大人要见我，
那我自然要去。"苏婉音见他答应，脸上露出笑容："那我先回府准备一下。晚上酉时，
你直接到府里找我就行。"看着苏婉音离去的背影，韩九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这个少女对他的情意，他看得清楚。只是她不知道，她所倾心的这个人，
正打算将她的父亲送上断头台。回到租住的小院，韩九霄将竹篮放下，从怀中摸出一封密信。
"主人，萧铭来信。"韩九霄拆开信件，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九霄，事情有变。
皇上已经开始怀疑当年镇北将军府的案子。苏丞相最近行事愈发谨慎，你要加快速度。另外，
柳如烟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发现了一些当年的证据。"韩九霄将信纸燃烧殆尽，
深深吸了口气。看来，今晚这场会面，比他想象的更重要。傍晚时分，韩九霄换上一袭青衫，
束发而冠，整个人顿时显得更加出众。他对着铜镜看了看，确认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这才出门前往宰相府。宰相府灯火通明，门前两个石狮威严肃穆。韩九霄报了姓名，
很快就有下人来接引。"韩公子，小姐在花园等您。"穿过回廊，韩九霄来到后花园。
苏婉音正坐在亭中，桌上摆着精致的茶具和点心。"九霄哥，你来了。"苏婉音起身相迎，
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先喝杯茶，我爹一会儿就过来。"韩九霄在她对面坐下，
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茶香清淡，但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婉音。
"苏丞相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只见一个身穿紫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走来，
正是当朝宰相苏云峰。韩九霄连忙起身行礼："学生韩九霄，见过苏大人。
"苏云峰在主位坐下，上下打量着韩九霄，眼中带着审视的意味。"韩公子，听婉音说，
你是江南人士？""是。"韩九霄恭敬回答，"学生祖籍江南，自幼读书，
今年特来京城参加春闱。""可有功名在身？""惭愧，屡试不第。"苏云峰点点头，
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韩九霄一一回答，表现得就像个普通的落魄书生。
"爹爹。"苏婉音在一旁插话，"九霄哥才学很好的，只是运气不佳而已。您能不能帮帮他？
"苏云峰看了女儿一眼，又看向韩九霄："韩公子，老夫倒是可以为你安排一个职位。
不过..."他话锋一转："老夫有个条件。"韩九霄心中一紧，
面上却不露声色："大人请说。"苏云峰缓缓开口："老夫希望你能娶婉音为妻。
"此话一出，亭中顿时安静下来。苏婉音脸红如血，低头不语。韩九霄则是一愣，
显然没想到苏云峰会说出这样的话。"大人..."韩九霄正要开口，却被苏云峰打断。
"韩公子不必急着回答。"苏云峰站起身来，"你先考虑考虑。明日若是想通了，
再来找老夫。"说完，苏云峰拂袖而去，留下韩九霄和苏婉音两人面面相觑。良久，
苏婉音才红着脸说道："九霄哥，我爹他...他是认真的。
"韩九霄看着眼前这个娇怜的少女，心中五味杂陈。报仇和感情，似乎注定要纠缠在一起了。
第二章深夜，韩九霄独自走在京城的街道上。苏云峰的话如雷轰顶，让他的计划完全打乱。
娶苏婉音？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可是仔细想来，这或许也是个机会。
如果成了苏云峰的女婿，接近他岂不是更容易？韩九霄停下脚步，仰头看向夜空中的明月。
月光如水，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让他显得更加冷峻。"主人在想什么？
"一道黑影从屋顶跃下，正是萧铭。"你怎么来了？"韩九霄收回视线。
萧铭走到他身边："看你这副表情，想必今晚的会面不太顺利？
"韩九霄将苏云峰的提议说了一遍。萧铭听完，眉头紧锁。"这苏云峰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萧铭沉思道，"按理说，以他的地位，不可能真的看上你这个落魄书生。
""所以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韩九霄眯起眼睛，"要么是他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
要么就是另有目的。"萧铭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办？""先答应下来。"韩九霄下定决心，
"无论他有什么打算，我都要走这一步。""可是那位苏小姐..."萧铭欲言又止。
韩九霄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不会伤害她的。"萧铭看着好友的表情，叹了口气。
他知道韩九霄的心结，也知道这场复仇对他意味着什么。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往往最难控制。
"对了，柳如烟那边有消息吗？"韩九霄转移话题。"有。"萧铭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
"她说这里面的东西对你很重要。"韩九霄接过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块残缺的玉佩。
看到这块玉佩的瞬间，韩九霄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父亲的遗物。当年镇北将军府被灭门时，
这块玉佩断成两半，一半被他带走，另一半..."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韩九霄声音有些颤抖。"苏府。"萧铭低声说道，"柳如烟前几天潜入苏府探查，
在苏云峰的书房里发现的。"韩九霄握紧拳头，眼中怒火中烧。果然，
苏云峰当年确实参与了镇北将军府的灭门案，甚至还留下了证据。"九霄，冷静点。
"萧铭按住他的肩膀，"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你要娶苏婉音的事情，或许是个契机。
"韩九霄深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说得对。"他将玉佩收好，"既然如此，
那我就做一回好女婿。"第二天一早，韩九霄就来到了宰相府。"韩公子来得真早。
"苏云峰笑容满面地迎接他，"想必是已经考虑清楚了？""是的。"韩九霄恭敬行礼，
"学生愿意娶婉音姑娘为妻。"苏云峰满意地点头："很好。既然如此，
老夫立刻让人去准备聘礼。你们的婚期，就定在下月十五如何？""全凭大人安排。
"两人正说着话，苏婉音从里屋走出来。她显然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脸上带着羞涩的红晕。
"婉音，过来见过你的未婚夫。"苏云峰招手道。苏婉音走到韩九霄面前，
福了一礼："婉音见过九霄哥。"韩九霄连忙扶起她："婉音不必多礼。"看着两人的互动，
苏云峰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既然如此，韩公子不如就搬到府里来住。
反正很快就是一家人了，也方便照顾婉音。"韩九霄心中一喜。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如此，就叨扰苏大人了。"当天下午，韩九霄就搬进了宰相府，住在东院的客房里。
苏云峰还给他安排了一个职位——户部主事，虽然品级不高，但在京城也算是有了立足之地。
夜晚，韩九霄独自坐在房中，整理着这些天收集到的信息。苏云峰的反应太反常了。
一个身居高位的宰相，怎么可能真的愿意将独生女嫁给一个落魄书生？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正思考间，房门被轻轻敲响。"九霄哥，是我。"苏婉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韩九霄连忙收起桌上的东西，去开门。苏婉音端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外，见他开门，
便说道："我想你可能还没吃晚饭，就给你送了些点心过来。""有劳婉音了。
"韩九霄接过食盒，"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苏婉音咬着下唇，
似乎有话要说："九霄哥，我...我有件事想问你。""什么事？
""你是真心愿意娶我的吗？"苏婉音鼓起勇气问道，"还是只是为了我爹给你的那个职位？
"韩九霄怔了一下。这个少女比他想象的更敏锐。"为什么这么问？"他没有直接回答。
苏婉音低下头："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以你的才学，就算没有我爹的帮助，
迟早也能出人头地。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勉强。"看着眼前这个善良纯真的少女，
韩九霄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她所倾心的这个人，正是她父亲的仇人。
"婉音。"韩九霄轻声说道，"我答应娶你，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你这个人。
"这话并非完全是谎言。这些天的相处，苏婉音的善良和纯真确实打动了他。只是这份情感，
注定不会有好的结局。苏婉音抬起头，眼中满含喜悦："真的吗？""真的。"韩九霄点头，
"我韩九霄生平不爱说假话。"得到这个回答，
苏婉音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那我就放心了。九霄哥，我...我一定会做个好妻子的。
"说完，她红着脸快步离开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韩九霄心中五味杂陈。或许，
这场复仇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第三章婚期将近，宰相府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景象。
韩九霄这几日表面上在准备婚礼，暗中却在探查苏云峰的秘密。有了宰相府"家人"的身份，
他的行动方便了许多。这日深夜，韩九霄悄悄来到苏云峰的书房外。书房里灯火通明，
隐约传来说话声。韩九霄贴近窗边，仔细听着里面的对话。"大人，那个韩九霄的身份，
属下已经查过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确实是江南人士，祖上曾出过举人，
但到他这一代已经家道中落。"苏云峰的声音响起："你确定没有遗漏？
""属下亲自去江南查过，绝无差错。"韩九霄心中一紧。看来苏云峰确实对他起了疑心，
只是他的伪装做得天衣无缝，对方并没有查出什么。"那就好。"苏云峰松了口气，
"既然他的身份没问题，那这桩婚事就照常进行。""大人，您真的要把小姐嫁给他？
"那人显然有些不解。苏云峰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在做慈善？
那小子虽然现在只是个落魄书生，但我看得出来，他绝非池中之物。与其将来让他成为对手，
不如现在就将他收为己用。""大人高明。""更何况..."苏云峰话锋一转，
"婉音这孩子从小就性格柔弱，将来我若是不在了，她一个女子如何守得住苏家的基业？
有个能干的夫婿，也算是给她找了个靠山。"听到这里，韩九霄心中震惊。
原来苏云峰打的是这个算盘。"对了，皇上那边最近有什么动向？"苏云峰又问道。
"皇上最近在翻查旧案，特别是十几年前的那些案子。属下担心...""担心什么？
"苏云峰声音冷了下来，"当年的事情做得干净利落，绝不会留下什么把柄。况且，
相关的人都已经死光了，还有谁能翻出什么花样来？"韩九霄握紧拳头，差点就要冲进去了。
但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那镇北将军府的事...""闭嘴！"苏云峰厉声打断，
"这种话以后不许再提。走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着脚步声远去，书房里归于安静。
韩九霄在黑暗中站了很久，才悄然离开。回到房中，他立刻提笔写了一封密信，
交给了暗中保护他的萧铭。"告诉柳如烟，让她加快速度。"韩九霄低声说道，"另外，
让她查一下苏云峰最近的行踪，特别是他经常去的地方。
"萧铭点头："那你的婚事...""照常进行。"韩九霄眯起眼睛，"苏云峰想利用我，
我又何尝不想利用他？"三日后，便是大喜之日。一大早，宰相府就热闹起来。
韩九霄穿上了一身大红的新郎服，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前院。拜堂仪式在午时举行。
韩九霄看着对面盖着红盖头的苏婉音，心情复杂至极。"一拜天地！
"韩九霄和苏婉音齐齐跪下。"二拜高堂！"两人转身向苏云峰行礼。苏云峰坐在主位上，
脸上满是笑容。"夫妻对拜！"韩九霄和苏婉音面对面跪下，互相行礼。"礼成！送入洞房！
"在众人的喝彩声中，苏婉音被送入了东院的新房。酒宴一直持续到深夜。
韩九霄强撑着应付各路宾客，直到最后一个客人离开，才回到新房。房中红烛高照，
苏婉音坐在床边，依然盖着红盖头。韩九霄走过去，伸手挑起了盖头。苏婉音低着头，
脸颊绯红如血。她穿着一身凤冠霞帔，美得如画一般。"婉音。"韩九霄轻声唤道。
苏婉音缓缓抬起头，眼中满含羞涩："九霄哥。"两人四目相对，
房中的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韩九霄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新娘，心中涌起一阵冲动。
但随即，父亲惨死的画面又浮现在他脑海中。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婉音，时候不早了，
你先休息吧。"韩九霄转身要走。"九霄哥。"苏婉音拉住了他的袖子，声音小得像蚊子，
"今晚...今晚你不在这里睡吗？"韩九霄回头看她，只见她满脸通红，
却依然鼓起勇气看着他。这一刻，韩九霄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
他缓缓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苏婉音的脸颊："婉音，我..."话还没说完，
房门突然被推开。苏云峰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九霄，你跟我来一趟。
"苏婉音吓了一跳："爹爹，您怎么...""没你的事。"苏云峰冷冷看了女儿一眼，
"九霄，立刻跟我走。"韩九霄心中警铃大作，但表面上依然保持镇定："岳父大人，
可是有什么急事？""你跟我来就知道了。"苏云峰转身就走。韩九霄看了苏婉音一眼，
只能跟了上去。两人来到苏云峰的书房。房中还有两个黑衣人，正是之前的那些手下。
"九霄啊九霄。"苏云峰坐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的身份，真的没有问题吗？
"韩九霄心中一沉，但依然装糊涂："岳父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苏云峰拍了拍手，
一个黑衣人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是柳如烟的供词。"苏云峰缓缓说道，"她说，
你让她查探我苏府的秘密。还说...你的真实身份，是镇北将军府的余孽。
"韩九霄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苏云峰看着他的表情，哈哈大笑："看来是真的了。韩九霄，
不，应该叫你韩世子才对。"事情败露，韩九霄反而冷静下来。他缓缓抬起头，
看向苏云峰的眼神中再没有丝毫恭敬，只有刻骨的恨意。"苏云峰，
没想到你竟然抓到了柳如烟。""哈哈，总算是不装了？"苏云峰站起身来，"韩世子，
你以为你的伪装天衣无缝？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有什么风吹草动能瞒得过我？
"韩九霄冷冷一笑："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娶婉音？
"苏云峰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因为我要让你生不如死。镇北将军府的余孽，
竟然敢回到京城来报仇？真是不知死活。""我要让你眼睁睁看着我如何折磨婉音，
让你明白，与我苏云峰为敌的下场！"听到这话，韩九霄彻底愤怒了。他猛地站起身来，
想要冲向苏云峰，却被两个黑衣人拦住。"苏云峰！你敢伤害婉音，我杀了你！""杀我？
"苏云峰冷笑，"你现在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来人，把他拖下去，关进地牢。记住，
不许让他死得太快。"韩九霄被强行拖了出去。临走前，
他听到苏云峰在身后狞笑着说道："韩世子，好好享受你的新婚夜吧。
这或许是你人生最后的快乐时光了。"第四章地牢阴暗潮湿，韩九霄被铁链锁在墙上。
他的头发散乱，嘴角有血迹，显然受了不轻的伤。但他的眼神依然桀骜不驯，
没有丝毫屈服的意思。"九霄哥！九霄哥！"苏婉音的呼喊声从地牢外传来，越来越近。
韩九霄抬起头，只见苏婉音提着灯笼跑了进来。她还穿着新娘的红衣，
头上的凤冠却已经歪了。"九霄哥，你怎么样？"苏婉音跪在他面前，眼泪如雨下，
"我听说爹爹把你关起来了，我...我来救你。"她从袖中掏出一把钥匙，
就要给韩九霄开锁。"不要。"韩九霄制止了她，"你走，立刻离开这里。""我不走！
"苏婉音固执地摇头，"九霄哥，我不知道你和我爹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但是我不在乎。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夫君。"韩九霄看着眼前这个傻气的女子，心中涌起一阵痛楚。"婉音，
你不明白。"他苦涩地说道，"我不是什么落魄书生，我是你父亲的仇人。""我不信！
"苏婉音摇头，"九霄哥，不管你是谁，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好好的。
"她继续尝试打开锁链，但这锁似乎被做了手脚，怎么也打不开。"婉音，你听我说。
"韩九霄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说道，"我的真名叫韩九霄，是镇北将军府的少爷。十三年前，
我的全家都被你父亲害死了。我来京城，就是为了报仇。"苏婉音停下手中的动作，
怔怔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我说的都是真话。"韩九霄闭上眼睛，
"我接近你，娶你，都是为了接近你父亲。婉音，对不起。"苏婉音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她缓缓后退几步，不敢置信地看着韩九霄。"你...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她的声音在颤抖，"九霄哥，你说你不爱说假话的。"韩九霄睁开眼睛，
眼中满含痛苦："这一次，我说的是真话。"苏婉音踉跄后退，几乎站不稳。
她用手捂着心口，仿佛那里有刀子在扎。"所以...所以这些日子的温柔，都是假的？
"她哽咽着问道，"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韩九霄沉默了。过了很久，
他才艰难地开口："不全是假的。""什么意思？""娶你确实是为了报仇。
"韩九霄看着她，"但是...但是后来，我发现我真的在乎你。婉音，
我没有想过会爱上仇人的女儿。"苏婉音愣住了。眼泪不断从眼眶滑落，
但她已经哭不出声了。"九霄哥..."她轻声唤道，
"如果...如果我爹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愿意替他向你道歉。
求你...求你不要恨他了，好不好？"韩九霄心如刀绞。这个善良的女子，到了这种时候，
想的依然是如何化解恩怨。"婉音，这不是你的错。"他说道，"你赶紧走，离开苏府，
离开京城。你父亲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他不会放过我的。而你...你也会有危险。
""我不走。"苏婉音坚定地摇头，"九霄哥，既然你说后来爱上了我，那我就不会丢下你。
"她重新走到韩九霄面前，努力想要打开锁链。"婉音，你这是何苦？"韩九霄苦笑道，
"我是你父亲的仇人，你不应该救我。""我不管！"苏婉音哭着说道，"在我心里，
你就是我的夫君。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反对，我也不会改变主意。"就在这时，
地牢外传来脚步声。苏云峰带着几个手下走了进来。"婉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云峰看到女儿的举动，脸色铁青。苏婉音站起身来，挡在韩九霄面前："爹爹，
求你放了九霄哥。""放了他？"苏云峰冷笑，"婉音，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镇北将军府的余孽，是我们苏家的仇人！""我知道。"苏婉音倔强地说道，
"但是爹爹，他现在是我的夫君。"苏云峰气得浑身发抖："糊涂！婉音，你被他骗了！
他接近你就是为了报仇，你怎么还这么愚蠢？""我不蠢！"苏婉音大声说道，
"就算九霄哥一开始是为了报仇，但他后来是真心爱我的。我能感觉得到。""真心？
"苏云峰嗤笑一声，"婉音，你太天真了。这种人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他挥手示意手下上前："把小姐带回去，好好看着，不许她再到这里来。""不要！
"苏婉音拼命挣扎，"爹爹，你不能这样对他！""我不能？"苏云峰的脸色变得狰狞，
"婉音，你忘了吗？当年镇北将军府的人杀了多少朝廷将士？他们是乱臣贼子，
人人得而诛之！"韩九霄猛地抬起头，怒视苏云峰："苏云峰，你胡说八道！我父亲是忠臣，
是你们陷害了他！""忠臣？"苏云峰哈哈大笑，"韩九霄，你到现在还不明白真相吗？
你父亲确实是通敌叛国，证据确凿！""你放屁！""是吗？"苏云峰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
"这是当年的军报，你自己看看。"韩九霄看着那份文件，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不可能...这不可能..."苏云峰得意地说道："韩九霄，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你的父亲确实是叛徒，而我们...我们是在为国除害。""不！"韩九霄歇斯底里地吼道，
"这些都是假的！都是你们伪造的！""信不信由你。"苏云峰收起文件，
"反正你今晚就要死了，知道真相又有什么用？"他转身对苏婉音说道："婉音，
现在你明白了吧？这就是你要救的人，一个叛徒的儿子。"苏婉音看了看韩九霄，
又看了看父亲，眼中满是痛苦和迷茫。良久，她才轻声说道："爹爹，
就算...就算九霄哥的父亲真的有罪，但那也不是他的错。他只是个孩子，
为什么要承受这些？"苏云峰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女儿会这样说。
"更何况..."苏婉音继续说道，"如果九霄哥真的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说什么？
"苏云峰大惊。苏婉音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爹爹，要么放了九霄哥，
要么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婉音！"韩九霄和苏云峰同时惊呼。"小姐，不要冲动！
"手下们也慌了。苏婉音神色坚决："我意已决。爹爹，请你选择。
"苏云峰看着女儿决绝的表情，心中天人交战。这个女儿是他唯一的亲人，
也是他最疼爱的宝贝。如果真的逼死了她..."好！"苏云峰咬牙说道，"我放了他。
但是婉音，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苏家的女儿。"苏婉音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但依然坚定地点头："女儿明白。"苏云峰示意手下打开锁链。韩九霄获得自由，
立刻扶住了苏婉音。"婉音，你这是何苦？"他心疼地说道。"九霄哥，我们走。
"苏婉音没有回答，只是催促他离开。两人刚要走出地牢，
苏云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韩九霄，我今天放过你，是因为婉音。但是这个梁子，
我们算是结下了。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韩九霄回头看了他一眼，
眼中满含恨意。"苏云峰，这场恩怨还没完。"第五章深夜，韩九霄和苏婉音逃出宰相府，
来到城外的一座破庙中暂时躲避。苏婉音坐在佛像前，怔怔地看着前方，眼中满含忧伤。
她已经从天真烂漫的宰相千金，变成了一个背叛家族的逃亡者。"婉音，你后悔吗？
"韩九霄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问道。苏婉音摇摇头："不后悔。九霄哥，
我只是...只是有些舍不得爹爹。"韩九霄心中一痛。他知道苏婉音为了救他付出了什么。
她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家族，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婉音，都是我害了你。"他愧疚地说道。
"不是的。"苏婉音转头看着他，眼中有着坚定的光芒，"九霄哥，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就算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为什么？"韩九霄不解，
"你明知道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为什么还要救我？"苏婉音沉默了一会儿，
才说道："因为我爱你。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做过什么，这都改变不了。
"她的话如重锤一般砸在韩九霄心上。这个世界上，除了已故的父母，
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婉音..."他想说什么，
却发现自己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九霄哥，你不用有负担。"苏婉音轻抚着他的脸颊，
"我知道你心里装着仇恨，我不会要求你立刻放下。
我只希望...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机会。"韩九霄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暖。
"婉音，如果...如果我放弃报仇，你愿意跟我远走高飞吗？
"苏婉音眼中闪过惊喜："真的吗？你愿意放弃报仇？"韩九霄看着她期待的表情，
心中涌起一阵冲动。是的，为了这个女子，他愿意放下一切。可是，父亲的血仇，
镇北将军府满门的冤屈，真的可以就这样算了吗？就在这时，庙外传来马蹄声。
萧铭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九霄，是我。"韩九霄连忙出去迎接。萧铭翻身下马，神色严峻。
"九霄，出大事了。"他说道，"柳如烟死了。"韩九霄脸色大变："什么？
""苏云峰抓到她之后，逼她说出了你的身份。然后...然后就杀了她。"萧铭咬牙切齿，
"那个老贼，实在是太狠毒了。"韩九霄握紧拳头，眼中怒火中烧。柳如烟是他的朋友，
也是他复仇路上的重要助手。现在她为了帮助自己，竟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还有更坏的消息。"萧铭继续说道，"苏云峰已经派人去追你们了。而且他还向皇上告发，
说你是镇北将军府的余孽，想要行刺皇上。现在整个京城都在搜捕你。"听到这个消息，
苏婉音脸色苍白："这...这怎么办？"萧铭看了她一眼，对韩九霄说道："九霄，
你必须立刻离开京城。我已经安排好了船只，可以送你们到江南去。""不。"韩九霄摇头，
"我不能走。""为什么？"萧铭急了，"现在留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柳如烟死了。
"韩九霄眼中闪着寒光，"她是为了帮我才死的。如果我现在逃走，对得起她吗？
"苏婉音拉住他的袖子："九霄哥，我们先离开这里，以后再想办法报仇不行吗？
"韩九霄看着她担忧的表情，心中挣扎不已。"婉音，你和萧铭先走。"他下定决心，
"我还有事情要做。""什么事情？"苏婉音紧张地问道。韩九霄没有回答，
而是转向萧铭："那些证据你还留着吗？""什么证据？""证明我父亲清白的证据。
"韩九霄说道，"当年的军报、密函，还有那些证人的口供。
"萧铭点头："都在安全的地方。但是九霄，现在的形势对我们极其不利。就算有这些证据，
又有谁会相信我们？""会有人相信的。"韩九霄眯起眼睛，"我要去找皇上。""什么？
"萧铭和苏婉音同时惊呼。"你疯了吗？"萧铭急道，"现在皇上正在派人抓你，
你自投罗网不是送死吗？""不。"韩九霄摇头，"这反而是唯一的机会。萧铭，
你不是说皇上最近在查旧案吗？说明他对当年的事情也有怀疑。
如果我能当面向他证明父亲的清白...""这太冒险了。"苏婉音拉住他的手，"九霄哥，
我不允许你去冒险。"韩九霄轻抚她的脸颊："婉音，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我不能让父亲的冤屈永远沉冤海底。""那我跟你一起去。"苏婉音坚决地说道。"不行。
"韩九霄摇头，"太危险了。""我是苏云峰的女儿，我的证词或许有用。"苏婉音说道，
"而且，我要亲自向皇上说明，我爹爹做了多少错事。"韩九霄怔住了。
这个女子愿意为了他，连自己的父亲都可以背叛。"婉音...""九霄哥，不要再说了。
"苏婉音站起身来，"我们是夫妻，应该同甘共苦。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独活。
"萧铭在一旁看着两人，长叹一声："算了，既然你们都决定了，我也豁出去了。九霄，
我跟你一起去。""萧铭...""别说了。"萧铭摆手，"我们是兄弟，
岂能让你一个人去送死？"韩九霄看着眼前这两个愿意为他豁出性命的人，
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好。"他点头，"那我们就一起去。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三人商议一番，决定趁着夜色潜入皇宫。这是一场生死豪赌，成功了，
可以还父亲清白；失败了，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但韩九霄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十三年的仇恨，不能再等下去了。夜深人静，三人悄悄潜入皇宫。
韩九霄对皇宫的地形很熟悉，当年他经常跟着父亲入宫觐见。凭借着记忆，
他们避开巡逻的侍卫，一路潜行到了御书房外。"皇上应该还在里面。"韩九霄低声说道，
"我们..."话音未落，御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穿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正是当今皇上。"不用躲了，朕早就知道你们会来。"皇上淡然说道，"韩九霄，
朕等你很久了。"三人大惊，但既然已经暴露，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跪拜。"草民韩九霄，
拜见皇上。""苏婉音参见皇上。""萧铭参见皇上。"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
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都起来吧。"他说道，"韩九霄，你深夜潜入皇宫，
可是为了父亲的冤案？"韩九霄抬起头，眼中满含希冀："皇上，
草民的父亲镇北将军韩天雄，十三年前被诬陷通敌叛国，满门抄斩。草民今日冒死求见，
就是希望皇上为我父昭雪冤情。"皇上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跟朕进来吧。
"四人进入御书房。皇上在龙椅上坐下，示意他们也坐。"韩九霄，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父亲的清白？"皇上开门见山地问道。
韩九霄连忙示意萧铭拿出准备好的证据。"皇上，这些都是当年的军报和密函。"他说道，
"还有一些证人的口供。这些都能证明，我父亲确实是被人陷害的。"皇上接过文件，
仔细查看。看着看着，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这些东西...朕也曾见过。
"皇上放下文件，"当年朕就觉得这个案子有蹊跷，但是...""但是什么？
"韩九霄急切地问道。皇上看了他一眼："但是证据确凿，朕也只能按律处置。现在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