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坠崖时,养姐林薇薇撕碎我的论文说:“替身就该死。”临死前我才知道,
从小把我当血包养的豪门爸妈,只是为用我续亲生女儿的命。重生回三年前,
我看着他们笑:“该轮到你们了。”我撕了林薇薇的保研推荐信,让她沦为学府笑柄。
我用前世记忆,抢走她苦苦倒追的顾家总裁。我当众播放她推我下山的录音,
她哭着下跪求我删掉。养父母骂我白眼狼:“没有我们,你早死了!
”我捏碎DNA报告:“错,没有你们偷换孩子,我本该死在亲生父母怀里。
”神秘男人突然下跪:“大小姐,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吗?”风声凄厉,刮过耳畔,
像无数厉鬼在嘶吼。秦晚的身体被抛掷在半空中,如同破旧的木偶,失控地翻滚下坠。
尖锐嶙峋的岩石棱角无情地撞击着她的后背、手臂、腿骨,发出沉闷可怕的响声,
每一下都伴随着骨头碎裂般的剧痛。视线在眩晕与模糊中剧烈晃动,天旋地转,
头顶是墨色翻滚的天空和飞速掠过的漆黑山石轮廓,像张牙舞爪的妖魔。
她试图用尽全力攀住什么,冰冷粗糙的岩石表面擦过她失去血色的指尖,
只留下几道刺目的血痕和火辣辣的灼痛。指甲瞬间崩裂,钻心的痛楚猛地穿透神经。
身体依旧不可遏止地滑向深渊。一声冰冷的、饱含着扭曲快意的嗤笑从崖顶直刺下来,
穿透呼啸的狂风。“……你这种下贱的替代品,本来就不该活着挡我的路!
”林薇薇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扭曲失真,却像淬了毒的冰锥,
精准无比地捅穿了秦晚摇摇欲坠的心防。替代品……三个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紧接着,
另一种声音撕裂了风——嗤啦!纸张被狠狠撕碎,带着刻骨的恶意。
无数雪白的碎片猛地被疾风卷过秦晚迅速黯淡的视野。那是她的论文。她熬了无数个通宵,
字斟句酌,
承载着她唯一能凭自己力量抓住的、一点点逃离这个深渊般“家”希望的毕业论文。
她在实验室里通宵达旦测量的数据,在图书馆角落反复修改的论证,
在某个灵感迸发的深夜激动落下的泪滴……全都成了眼前这场可怖暴风中飘零的碎屑。
这些碎纸片,比那刺骨的寒风和山岩的撞击更能让她感到冰冷绝望。“安心去死吧!
”林薇薇居高临下,如同宣判,“用你这块脏兮兮的命石换薇薇健健康康,是你的福气!
谁让你这个扫把星挡了她的路,克了她这么多年!”继母许蓉尖利刻薄的嗓音紧随其后,
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残忍。“早该这样了,”养父林国栋毫无温度的声音像块裹着尸布的冰,
“她的命,本来就是薇薇的养料。
”冷漠的语气如同在评价一个用了很久、终于可以丢弃的物件,而此刻的抛弃是物尽其用。
秦晚残存的意识被铺天盖地的痛楚和冰冷粘稠的绝望吞噬殆尽。
衣柜深处、莫名其妙沾着点点褐色印记的“妈妈织的”旧毛衣;那些声称“为了薇薇身体好,
你忍忍就过去”而被强制抽走的大量鲜血;还有更久远时父母抱错孩子新闻报道后,
一夜之间养父母对她骤变的态度……所有被深埋心底、刻意忽视的不安碎片,终于在这一刻,
被他们用最血腥的方式亲手拼凑出全部真相!她不是什么走失后被林家收养的孤儿。
她从一开始,就是被蓄意“捡”回来、圈养着等待“喂养”另一个亲生女儿的血肉电池!
一个为林薇薇延命的活祭品!一个注定要被榨干后抛弃的……替代品!
一股浓烈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头,从她裂开的嘴角渗出,滚烫的泪水尚未滑落,
就被迎面猛扑上来的山风彻底抽干。急速下坠。风声最后灌满双耳,彻底吞没了一切。
视线彻底沉入无边黑暗的前一刻,只有林薇薇那张因为胜利而扭曲、却依旧楚楚可怜的脸,
和漫天飘落的、她心血的碎片……额头上传来冰凉的触感。秦晚猛地吸进一口气,
如同即将溺毙的人突然被拽出水面。混沌的黑暗瞬间褪去,刺眼的白光直直射入眼帘,
逼得她本能地再次闭上眼睛。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咚咚咚,沉重得像要将肋骨撞碎,
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神经末梢,带来一种近乎虚幻、却又无比真实的锐痛。
冷汗瞬间濡湿了后背单薄的睡衣布料,凉意紧贴着皮肤。身体……完好无损?
那粉身碎骨的剧痛呢?她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在冰冷的谷底,
被野兽撕扯吞食……或者更糟,成了一团模糊不堪的血肉烂泥?睫毛剧烈颤抖着,
她再次尝试睁开眼。眼前熟悉的景物在酸涩的泪意和刺目的光线中一点点艰难地聚焦。
淡粉色的印花墙纸,款式老旧笨重的书柜,
上摆着的那个有些掉漆的小台灯……这里是她在林家位于富人区边缘那栋压抑别墅里的房间。
一间狭窄到几乎无法转身、仿佛永远蒙着一层灰蒙蒙色彩的储藏室改造而成的“卧室”。
她的目光死死定在了床对面桌上那本显眼的台历上。鲜红的圆圈,
无比刺眼地圈住了一个日期!那日历纸……那标记……那是三年前!
指尖用力掐进柔软的掌心,锐利的痛感尖锐地传至大脑。不是梦。她回来了!
前世那炼狱般终结的场景在脑海中疯狂翻涌:刺骨的寒风,
林薇薇那张在崖顶俯视、写满恶毒得意的脸,撕裂飘飞的论文碎屑,
开——一个被偷换、被圈养了二十年、只为在最“合适”的时机死去为养女“续命”的血包!
替代品!滔天的恨意如同滚烫的熔岩,轰然在她沉寂冰封的心底炸开,狂暴奔涌,
瞬间吞噬了所有的惊惶和茫然。那恨意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的五脏六腑焚烧殆尽,
连带着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更深的陷入皮肉里。复仇!
这两个字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一个低低的、几乎只是气流摩擦声的音节,冰冷地从她齿缝间挤出来,
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呵……”阳光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明亮,穿透薄薄的纱帘,
切割出清晰的光斑,落在冰冷的木地板上。楼下厨房隐隐传来熟悉的响动,煎锅的滋滋声,
碗碟碰撞的清脆响声,
夹杂着继母许蓉带着一种习惯性讨好意味的、刻意拔高的语调:“薇薇,慢点吃,仔细烫着,
你肠胃弱……”“妈妈最好了!”林薇薇那把能把铁石都融化般甜腻的声音随即响起,
娇滴滴地抱怨,“不像某些人,天天就知道读书,死气沉沉的,看着就倒胃口!
”秦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大部分光线,让这小小的储物间更显逼仄阴暗。
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如同她此刻沉浮不定的内心。
前世的一幕骤然刺破记忆——也是这样一个早晨,
林薇薇捧着那份刚获得的顶级商学院保研推荐信,笑得像个天真无邪的天使,
而许蓉则趁机提出要求:“晚晚啊,你不是申请了国外的奖学金项目吗?时间紧任务重,
家里也困难…你这奖学金申请材料里的实习证明,就匀给薇薇先用用吧?反正都是一家人,
写谁的名字不都一样?薇薇更需要这份助力啊!”那时候的她,懦弱、恐惧,
害怕被彻底抛弃,即使心如刀绞,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可现在……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弯出一个冷冽的弧度。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了以往的怯懦忍让,只剩下冻结一切的寒霜。“不一样的,薇薇姐。
”她在心里无声地对那个过去的自己、也对着楼下此刻正被众星捧月的林薇薇说道,
“从来都不一样。”她要开始动手了。
就从……这份能轻易碾碎林薇薇如今虚假光环的东西开始。上午的商学院教学楼里喧嚣嘈杂,
走廊上挤满了行色匆匆的学生,
空气里弥漫着打印纸特有的油墨味和年轻人活力四射的能量场。
林薇薇像一只被精心打扮过的孔雀,被几个簇拥着她的小跟班包围着,
在307教室门口那片小小的空地上接受着赞美与羡慕的目光洗礼。她的手中,
小心翼翼地捏着一份尚未拆封的牛皮纸文件袋,袋口处有清晰又厚重的大学钢印。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以她为圆心流动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属于胜利者的香甜。
“薇薇你真的太厉害了!这个保研推荐名额整个学院就两个!”“对对对!
而且还是顾教授亲自写的推荐信!听说他老人家眼光可高了!”“这下薇薇进了最好的项目,
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啦!”林薇薇微微抬起小巧的下巴,
白皙的脸颊恰到好处地晕开两抹矜持的红晕,长长的睫毛扑闪着,
将少女的得意与骄傲诠释得楚楚动人。她刚举起手中的文件袋,
描淡写却又让所有人无法忽略的姿态“不小心”展示一下那个足以改变命运的钢印——啪嗒。
一双白皙、指节清晰得甚至有些凌厉的手,没有任何征兆地出现在她眼前,
以一个精准得近乎优雅的动作,
搭在了那份象征着林家为她铺就的锦秀前程、价值千金的文件袋上。
林薇薇的动作瞬间凝固在空气里,像一尊被打断了动作的拙劣雕塑。
所有围绕着她发出的赞美和惊叹也都像被无形的利刃齐齐斩断,戛然而止,
只剩下走廊里远处传来的模糊声浪。周围一瞬间安静得可怕,
几乎能听见灰尘在阳光里浮动的细微噪音。所有人的视线,
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双突然出现的手,以及那双手的主人——秦晚身上。
没人知道这个平日里在学校里几乎毫无存在感、瘦小沉默得像一道灰暗影子的女孩,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以这样一种……决然的方式出现?
林薇薇终于从那难以置信的错愕中回过神,
精致的小脸迅速褪去了那份刻意营造的矜持与红晕,
被一种刺眼的苍白和喷薄欲出的愤怒取代。她试图用力抽回文件袋,
声音因为突如其来的羞怒和慌乱而变得尖利扭曲:“秦晚?!你想干什么?放开!
这是我的东西!你疯了?!”秦晚的手指纹丝不动。那份牛皮纸袋在她看似不经意的力道下,
仿佛被钉在了半空。她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可怕,没有争辩,没有动容,
只有一种近乎透明的疏离和漠然,那双平日里总是低垂躲闪的眼睛,此刻却像结了冰的深潭,
毫不避讳地、冷冷地映出林薇薇那张被怒意扭曲的脸。“你的东西?”秦晚终于开口了,
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稳,却奇异地在嘈杂的背景音中清晰地扩散开,
像冷硬的金属块掷入温水中。她慢条斯理地翻转手腕,
那份众人瞩目的文件袋在她手中顺从地换了个方向。她的目光始终胶着在林薇薇脸上,
那眼神像浸透了寒冰的刀锋。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中——嗤啦!
布料撕裂般的刺耳声响,无比突兀、决绝地炸裂在安静的走廊上空!牛皮纸文件袋,
连同里面那份承载着林薇薇全部骄傲和未来的保研推荐信函,
被那双白皙而蕴含恐怖力量的手,从正中间毫不留情地撕裂开来!动作之快,
甚至带着一种残忍的流畅感。纸张碎裂的边缘如同被獠牙撕开,
白色的纸屑如同被惊飞的雪片,纷纷扬扬地飘落,
洒在林薇薇价值不菲的裙子前襟和光洁的地面上。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307教室门前这块区域。人群像是被集体施了沉默咒,
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只看见林薇薇那张刚刚还如同春风般娇艳自信的脸,
在不到零点一秒的时间里褪尽了所有血色,只剩下一种濒临破碎的青灰。
她的眼睛因为极度惊骇和无法置信而瞪大到了极限,眼白部分几乎占据了全部眼眶。
瞳孔深处剧烈地收缩、震颤,如同被突然闯入的野兽狠狠撞击了巢穴的小鹿。
她的嘴唇哆嗦着,开合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声音,
只残留着一丝“咯…咯…”的无助抽气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切割成了破碎的颗粒。
“啊——!!!!”一声歇斯底里、带着哭腔和兽性尖叫猛地爆裂开来,
彻底打破了那令人窒息凝固的死寂。林薇薇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
又像是被无形的铁锤重重砸中,猛地朝秦晚的方向撞扑过去,双手扭曲成爪状,
带着一种恨不得撕裂对方的疯狂抓向秦晚的脸和眼睛。“秦晚——你这个贱人!疯子!
你毁了我的前程!我要杀了你!!”然而,秦晚的身体只是微微向后侧了半步,
幅度微小得几乎令人难以察觉,却如同最精妙的舞步,
恰恰避开了林薇薇那带着腥风猛扑过来的所有力道。发狂的林薇薇因为用力过猛,一个趔趄,
收势不住,身体前冲,狼狈无比地撞在了走廊冰冷的墙壁上。“咚”的一声闷响。
墙体微微震动了一下,几粒墙灰掉落下来。周围传来无法抑制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秦晚依旧笔直地站着,
居高临下地看着林薇薇痛苦蜷缩身体、捂住撞痛的肩膀发出断断续续哀鸣的狼狈姿态,
眼神如同审视一摊令人作呕的垃圾。她随手将手中残留的碎纸片朝地上的林薇薇身上一扔,
薄薄的纸张在空气里无力地飘荡了几下,然后散落在林薇薇精心打理的头发和昂贵的裙子上,
像一场嘲弄的、无声的葬礼。秦晚微微俯身,
靠近蜷缩在地上、泪水糊了满脸、震惊崩溃到失去言语能力的林薇薇耳边。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她们两人能听清,冰冷的气息拂过林薇薇的耳廓,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别担心,这才刚开始。”她顿了顿,
嘴角那抹寒意森森的笑意加深了,“当初怎么拿走我的奖学金材料去粉饰你平庸的脑袋的,
现在,我就怎么一点点把你那身漂亮的皮,一寸寸扒下来。”“好好享受吧,姐姐。
”她直起身,目光在四周呆若木鸡、眼神各异的同学脸上轻飘飘地扫过一圈。
惊讶、鄙夷、探究、恐惧、怜悯……那些混杂的目光汇聚在她身上,她却像穿行于真空,
全然无感。只有她自己知道,体内那股名为仇恨的熔岩,在成功撕毁第一份枷锁后,
烧灼得更加欢快,也更加冰冷。她面无表情地转身,
步履平稳地穿过自动分开一条缝隙的人群,留下身后一地狼藉和崩溃哭嚎的林薇薇。
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斜射进来,照在冰冷的咖啡吧台金属表面,
反射出一小片令人目眩的亮光,空气里弥漫着咖啡豆焦香和甜点的味道。
秦晚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冰冷的桌面,发出微不可闻的笃笃声,
目光看似落在不远处正在上演的一场可笑而执着的好戏上,瞳孔深处却没有任何焦聚,
仿佛穿透了眼前的时空。距离她不到三米远的地方,
林薇薇脸上残留着白天被撕碎推荐信的崩溃痕迹——眼睛还有些红肿,
精心描绘过的妆容也无法完全掩盖那份狼狈和惊魂未定带来的憔悴。但此刻,
她似乎将所有残存的力量都倾注在了对面那个男人的身上,
脸上堆砌着精心计算过的、混杂着示弱、崇拜和志在必得的笑意,正使出浑身解数。
“……聿深,我听说你喜欢哥伦比亚的手冲?这家新来的咖啡师手艺真的特别好,
我特意让他们留了最好的豆子……”林薇薇的声音掐得细而绵软,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
身体又往那个冷漠如冰川的男人方向靠近了一点点。
她口中的“顾聿深”正背对着秦晚的方向坐着,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杯子边缘,
连看都没看林薇薇一眼。这个男人周身散发出的是一种刻入骨髓的疏离感,
硬朗的下颌线紧绷着,像一道拒绝任何情感入侵的铁壁。秦晚的指尖停在冰冷的桌面上,
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翻涌起前世的画面碎片——深不见底的悬崖边,
她虚弱地躺在冰冷的岩石上,林薇薇那张被怨恨扭曲的脸孔死死压在她眼前,
喉咙里发出嘶哑、充满恶意的低语:“……看到顾聿深帮我拿下的那个项目了吗?
你这辈子都企及不到的东西,现在是我的了!他将来会是我丈夫!你这只耗子,
只配烂死在阴沟里!”那时的林薇薇刚因为沾了顾聿深的光才获得的成功而意气风发,
那种居高临下的得意和炫耀,深深刺穿了她最后的幻想。而眼前……秦晚微微眯起了眼睛。
眼前的顾聿深,似乎和记忆中那个曾短暂出现在林家被林薇薇狂热追逐的男人身影,
在某个瞬间重叠了一瞬。前世,
这个人好像就是林薇薇一步登天、彻底凌驾于她之上所依赖的最强大靠山,
是她能肆意将秦晚踩在烂泥里炫耀的最华丽台阶。
一丝极其微弱、却足以改变轨道的光芒在秦晚冰封的心底倏然闪过。她需要一个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