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娶我那天，把婚戒抛在化妆台上：“戴着，别让蔓蔓起疑。
”＞婚后他半夜为我煮醒酒汤，指腹摩挲我锁骨：“林晚，你好像没那么讨厌。
”＞直到苏蔓回国宴会上，他为我挡酒的男伴血溅当场。＞“碰她？你也配！
”顾衍皮鞋碾着对方手指，温柔抱起吓晕的苏蔓。＞我被遗忘在香槟塔阴影里，
摸着小腹新孕育的生命。＞第二天头条是他搂苏蔓官宣：“此生挚爱归来。
”＞我删光所有结婚照时，血顺着腿根染红了离婚协议。01顾衍娶我那天，
空气冷得像结冰的玻璃。化妆间里，璀璨的钻戒被他随手抛在冰冷的台面上，
发出“叮”一声脆响，滚了两圈才停下。他眼神疏离，像在吩咐一件公事。“戴着，
”声音没什么起伏，“别让蔓蔓起疑。”镜子里映出他挺拔的身影和我的脸，
苍白得像个假人。那枚戒指硌在掌心，坚硬、冰凉，像一颗冻住的心。
婚后的日子像蒙着一层奇怪的薄雾。起初，我们泾渭分明。直到一次应酬，
我被灌得头重脚轻。半夜渴醒，厨房亮着昏黄的灯。顾衍背对着我，
灶上小锅里咕嘟着醒酒汤。他盛了一碗，递过来时，指尖不经意划过我的锁骨。
温热的触感一掠而过。他看着我喝汤，眼神有些陌生，
指腹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我锁骨那块皮肤，低声说：“林晚，你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灯光柔和，汤的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那层冰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那道缝隙让我恍惚，
甚至生出了可笑的期待。当验孕棒上清晰浮现两道红杠时，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撞击。
我的手颤抖着抚上平坦的小腹，一丝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甜，悄悄蔓延开来。
或许……或许呢？这份意外的礼物，会不会成为改变一切的契机？窗外的阳光异常明媚，
带着虚幻的暖意。这虚幻的暖意被苏蔓回国的消息瞬间击碎。消息像病毒一样在圈子里蔓延。
顾衍的眼神立刻变了，那点若有似无的暖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熟悉的、冻人的疏离。
他推掉了所有安排，亲自去机场接她。我像个多余的摆件，被遗忘在角落。
接风宴奢华得晃眼。水晶灯折射着冰冷的光，空气里浮动着名贵香水和食物的腻人气息。
我挽着男伴陈哲的手臂，勉强维持着笑容。陈哲很绅士，看我脸色不好，
低声问我要不要喝点果汁。他刚转身去取，一个醉醺醺的身影就晃了过来，
是圈里有名的纨绔赵公子。他端着满满一杯红酒，眼神黏腻地在苏蔓身上打了个转，
然后目标明确地朝我撞来，嘴里不干不净：“哟，顾太太？啧，挡着我看蔓蔓女神了！
”那杯腥红的液体眼看就要泼到我身上。陈哲反应极快，一个箭步挡在我身前。“砰！
”一声闷响，酒液全数泼在他昂贵的西装前襟，染开一大片刺目的红。赵公子一愣，
随即恼羞成怒：“妈的，你算什么东西！”他挥拳就朝陈哲砸去。场面瞬间混乱。
尖叫声四起。就在陈哲即将挨上那一拳时，一道裹挟着暴怒的身影猛地撞开人群，
快得像道黑色的闪电。是顾衍。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他根本没用拳头，直接一脚狠狠踹在赵公子的肚子上！赵公子惨嚎一声，
像个破麻袋般弓着身子飞了出去，重重砸在摆满精致点心的长桌上。
杯盘碎裂的刺耳声响成一片。顾衍看都没看满地狼藉和哀嚎的赵公子，几步跨过去，
皮鞋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碾在赵公子挣扎着撑地的手掌上！“喀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传来。赵公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彻底瘫软。顾衍居高临下，
声音淬着冰，每一个字都像砸在人心上：“碰她？你也配！”他的目光扫过混乱的人群，
精准地锁定了脸色煞白、摇摇欲坠的苏蔓。那一刻，他脸上的暴戾瞬间褪去，
只剩下一种近乎虔诚的疼惜。他大步走过去，毫不犹豫地打横抱起昏厥过去的苏蔓，
动作轻柔得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他抱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衣角带起的冷风，扫过我的脸颊。香槟塔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将我一个人彻底吞没。
冰冷从脚底窜到头顶。我下意识地抬手，轻轻覆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
一个新生命刚刚扎根。四周的喧嚣、破碎的杯盘、赵公子断续的呻吟，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只有心脏，在死寂的阴影里，一下，一下，沉重地跳动着。第二天，
各大娱乐版面的头条炸了。高清照片里，顾衍搂着依偎在他怀中的苏蔓，两人姿态亲密无间。
配文更是刺眼无比：“顾氏总裁亲证：此生挚爱苏蔓荣耀归来！
”下面小字还添油加醋：“旧情复燃，破镜重圆，豪门童话再续！”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
密密麻麻扎进眼里。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床沿，手指麻木地滑动着平板屏幕。
那些刺目的标题，那些亲昵的照片，反复冲击着视网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猛地丢开平板，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
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身体深处传来一阵清晰的、不容忽视的钝痛。
我扶着冰冷的瓷砖墙壁，艰难地低头。一抹刺目的鲜红，正顺着我的大腿内侧，蜿蜒而下，
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小滩绝望的痕迹。那抹刺眼的红，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心上。
所有的迟疑、残存的可笑幻想，瞬间灰飞烟灭。我撑着冰冷的洗手台站起来，
看着镜子里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眼神空洞得吓人。回到卧室，
地板上的血迹像一块丑陋的伤疤。我面无表情地扯过纸巾，胡乱擦拭干净。然后，
我打开了电脑。屏幕的光映着我苍白的脸。我点开加密相册，
里面存着寥寥几张所谓的“结婚照”——没有婚纱，没有仪式，
只有两本摊开的红本和一张在民政局门口、他离我足有一米远的僵硬合影。
手指悬在删除键上，停顿了零点一秒，然后重重落下。一张，又一张。
照片消失在虚拟的深渊里，连同那短暂到荒谬的、自以为是的温存。最后，我打开文档，
敲下标题：“离婚协议书”。打印机发出单调的嗡鸣，吐出几张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纸。
就在我拿起笔，准备在“林晚”后面签下名字时，小腹猛地一阵尖锐的绞痛，比刚才更甚。
我闷哼一声，蜷缩下去，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
顺着腿根流下，染红了刚刚打印出来的、墨迹未干的离婚协议。那抹红，
迅速在纸页上晕染开来，像一朵狰狞盛开的彼岸花。冰冷的器械探入身体的感觉，
像被活生生撕开。手术灯惨白的光刺得眼睛生疼。我躺在窄小的手术床上，
听着金属碰撞的冰冷声响，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医生戴着口罩的脸俯下来，
声音隔着口罩显得模糊而遥远：“放松，很快就好。”麻醉剂顺着静脉注入，
一股冰凉的麻痹感迅速蔓延开来。意识像沉入粘稠的糖浆，缓缓坠落。
02刺眼的白光猛地扭曲、旋转。
消毒水刺鼻的气味被一种陈旧、带着尘土和粉笔灰的气息取代。
眼前是熟悉的、爬满常青藤的旧教学楼。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穿过高大的樱花树，
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抱着沉重的课本，低着头匆匆穿过喧闹的走廊。
几个女生尖利的笑声像针一样扎过来。“哟，这不是林保姆家的小跟屁虫嘛？
”苏蔓的声音带着惯有的、高高在上的甜腻。她嚼着泡泡糖，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
没等我反应，她猛地伸手，一把扯住我的马尾辫！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我痛呼出声，
课本哗啦啦散落一地。她得意地笑着，把嘴里嚼得黏糊糊的泡泡糖，
狠狠摁在了我额前的头发上！黏腻、恶心的触感瞬间糊住了额发，
还带着她口腔的温度和甜腻的香精味。屈辱的泪水一下子涌了上来。周围响起一片哄笑。
噩梦并未结束。放学铃声像是解脱的号角。我低着头，只想快点逃离。刚走出校门不远，
僻静的小巷口，苏蔓和她那几个跟班像幽灵一样堵住了去路。
她手里晃荡着一个揉成一团的、印着血迹的卫生巾包装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毒。“喏，
送你个好东西，”她扬手，那团肮脏的东西精准地砸进我敞开的书包里！“垃圾，
就该待在垃圾堆里！”她咯咯笑着，转身时故意伸脚一绊！我毫无防备，
整个人狠狠向前扑倒，膝盖和手掌重重磕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火辣辣地疼。
书包里的书散落出来，那团污秽的东西滚落在我眼前。巷子深处的水沟旁，
一个女生拎着一桶浑浊的脏水，狞笑着朝我兜头泼下！冰冷、腥臭的水瞬间将我浇透，
顺着头发、脸颊往下淌，流进脖子里，冻得我一个激灵。苏蔓抱着手臂，欣赏着我的狼狈，
笑容像淬了冰的毒蛇。我的书包被她们粗暴地踢到一边，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苏蔓眼尖，
一脚踩住滚落出来的一个小药瓶。那是我的哮喘药。她弯腰捡起来，在手里掂量着，
笑容越发狰狞：“求我啊？跪下来求我，我就还给你。”胸口开始发闷，
熟悉的窒息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我死死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视线开始模糊，
呼吸越来越困难。“跪不跪？”苏蔓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屈辱。
就在我双腿发软，几乎要跪下去的瞬间——“操！一群杂碎，活腻歪了？！
”一个炸雷般的吼声猛地在小巷口炸开！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沙哑和一股子混不吝的狠劲。
所有人都被惊得一哆嗦，猛地回头。巷口逆着光，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袖子随意地卷到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头发有点乱糟糟的，
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是顾峥。顾衍那个出了名难惹的混混哥哥。他几步就跨了过来，
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苏蔓她们，带着毫不掩饰的戾气。“谁他妈让你们动她的？
”他一脚踹在旁边一个女生的小腿上，那女生尖叫着摔倒在地。苏蔓吓得脸色发白，
下意识地把我的药瓶藏到身后。“我……我们闹着玩的……”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玩你妈！”顾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药瓶，动作快得看不清。他看都没看苏蔓煞白的脸，
脱下自己那件半旧的牛仔外套，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少年人滚烫的体温，
不由分说地兜头裹住了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我。外套很大，带着他的气息，
瞬间隔绝了外界的冰冷和恶意。他把我往身后一拉，
宽阔的背脊像一堵墙挡在了我和那群人渣之间。他微微侧过头，下巴线条绷得紧紧的，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砸在每个人耳朵里：“都他妈给老子听好了！她，林晚，老子罩的！
”他凶狠地环视一圈，眼神像淬了火的刀子，“再碰她一根头发丝儿，老子把你们的手，
一根一根，全他妈掰折了！滚！”最后那个字，吼得地动山摇。
苏蔓和那群跟班吓得屁滚尿流，瞬间作鸟兽散。顾峥这才转过身。他皱着眉，
看着裹在他宽大外套里、狼狈不堪、还在发抖的我，眼神里的戾气像潮水般褪去，
只剩下一点烦躁和……不易察觉的别扭。“喂，还喘得上气不？”他粗声粗气地问，
把哮喘药塞回我手里。阳光穿过他乱糟糟的头发，在他脸上投下跳跃的光斑。那一刻，
他像个从天而降、浑身是刺的保护神。他抬手，似乎想碰碰我粘着泡泡糖的头发，
又嫌恶地缩了回去，低声骂了句：“操，真他妈脏。”随即不耐烦地催促：“愣着干嘛？
回家！等着再被堵啊？”那不耐烦的语气下，藏着一丝笨拙的关心。03“林小姐？醒醒，
手术结束了。”温和的声音穿透记忆的迷雾。我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手术室刺眼的白光让我瞬间眯起了眼。麻醉带来的迟钝感还沉沉地压在四肢百骸。
喉咙干得发痛。护士的脸在视线里由模糊变得清晰。“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我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厉害：“……还好。”身体深处是掏空后的钝痛和虚弱。
护士帮我掖了掖被角：“家属在外面等着了吗？需要通知谁来接你吗？”家属？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手术灯惨白的光晕在视网膜上晃动，
渐渐幻化成了旧教学楼午后跳跃的光斑，还有那个逆着光、叼着烟、暴躁又可靠的少年身影。
心口的位置空荡荡的，冷风毫无阻碍地穿过。我缓缓转过头，望向窗外。天色是灰蒙蒙的，
像一块脏了的旧布。一片枯黄的梧桐叶被风吹着，打着旋儿，粘在了冰冷的玻璃窗上。
我盯着那片叶子，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飘散在冰冷的空气里：“我爱的人啊……他跟着风……飞走了。”一滴冰凉的泪，
无声地滑过眼角，没入鬓角的发丝里。我在医院住了三天。手机一直关着，
像一块沉重的砖头，沉在包的最底层。世界被隔绝在外。护士偶尔闲聊，
说起医院楼下这几天总停着几辆低调但价值不菲的豪车，司机模样的人来回逡巡，
像是在找什么人。小护士压低声音，
带着点隐秘的兴奋：“听说顾氏集团总裁疯了似的在找他太太，都快把A市翻过来了！
也不知道他太太跑哪儿去了……”我靠在床头，安静地喝着寡淡的白粥，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点被寻找的“殊荣”，只让我觉得讽刺。粥的温度顺着食道下去，暖不了已经冷透的心。
出院那天，阳光刺眼。我直接去了顾氏集团大楼。没有预约，前台小姐看到我，
脸上闪过明显的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我懒得理会，径直走向总裁专属电梯，
按下了顶楼的按钮。电梯平稳上升，镜面墙壁映出我苍白的脸和过于平静的眼睛。
推开那扇沉重的红木门，顾衍正背对着门口，烦躁地扯着领带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听到声响，他猛地转过身。几天不见，他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下巴也冒出了胡茬，
整个人透着一股压抑的戾气和疲惫。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视，
最终定格在我平坦的小腹和过分苍白的脸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
瞬间燃起了滔天的怒火和难以置信的疯狂！“林晚！”他几乎是咆哮着冲过来，
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濒临失控的狂乱。手腕被他攥得生疼，骨头似乎都在呻吟。
我微微蹙眉，却没有挣扎。只是抬起头，平静地、甚至是带着一丝厌倦地看着他扭曲的脸。
他的暴怒，他的痛苦，在我眼里激不起一丝波澜。我轻轻开口，声音不高，
却像一把淬了冰的薄刃，精准地刺向他最不堪的软肋：“顾衍，”我清晰地叫出他的名字，
看着他瞳孔骤然紧缩，“你现在这副样子……”我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失望，
轻轻摇了摇头，唇边甚至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真是越来越不像你哥哥了。
”这句话像一盆掺着冰碴的冷水，兜头浇下！顾衍浑身猛地一僵！脸上的狂怒瞬间冻结，
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里面翻涌着惊愕、难堪，还有一种被彻底戳穿伪装的狼狈。
攥着我手腕的力道，无意识地松开了些。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
那双总是盛满倨傲或冷漠的眼睛里，竟迅速地蒙上了一层水汽。他死死咬着牙，
下颌线绷得像铁，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泪水，
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地从他通红的眼眶里滚落下来，砸在光洁昂贵的地板上。
“晚晚……”他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乞求，试图再次靠近我，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混蛋！
我不该那样对你…孩子…孩子我们还会有的…别离开我…求你别离开我……”他语无伦次，
涕泪横流，像个做错了事又怕被抛弃的孩子，伸手想要抱我。
就在他沾满泪水的手指即将碰到我衣角的刹那——“吱呀”一声轻响。
办公室内侧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苏蔓穿着一身柔软的米白色羊绒家居服，
头发松散地挽着，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睡眼惺忪的慵懒和一丝被惊扰的茫然。
她倚在门框上，目光扫过满脸泪痕、狼狈不堪的顾衍，又落在我平静无波的脸上。
她微微蹙起秀气的眉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阿衍…怎么了？
吵吵嚷嚷的？”她的出现，像一盆滚油浇在了顾衍失控的情绪上，
瞬间凝固了他所有动作和未出口的哀求。空气，死寂得可怕。顾衍伸向我的手，僵在半空。
他脸上纵横的泪痕还未干，狼狈和脆弱被苏蔓撞破的难堪瞬间取代。
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胡乱抹了一把脸，试图找回平日的体面，
却只是让那份狼狈更加无所遁形。苏蔓倚着门框，目光在我和顾衍之间流转，
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在欣赏一出精彩的好戏。
我看着顾衍那副急于在苏蔓面前掩饰失态的样子，心底最后一丝波澜也彻底平息了。
我无视苏蔓的存在，目光重新落回顾衍那张混乱的脸上，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顾衍，
我们谈谈条件。”苏蔓脸上的慵懒笑意瞬间僵住。“不离婚，可以。
”我清晰地说出每一个字，目光锐利如刀，直刺顾衍瞬间燃起一丝微弱希望的眼睛。
那点希望在我接下来的话里迅速冻结、粉碎。“第一，”我竖起一根手指，“苏蔓小姐，
”我特意加重了这个称呼，眼角的余光扫过她瞬间绷紧的脸，“必须立刻、马上，
把她名下所有你赠与的资产——车、房、珠宝、股票、现金……一分不少，全部还清。
”苏蔓的呼吸猛地一窒，脸色“唰”地白了。“第二，”我竖起第二根手指，
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还清之后，她，”我的指尖毫不客气地指向脸色煞白的苏蔓，
“立刻滚出这间屋子，滚出顾家，滚出我的视线范围。永远，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力量，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狠狠凿在苏蔓的心上。“不！！”苏蔓终于绷不住了，失声尖叫起来。
那点伪装出来的慵懒和得意荡然无存，只剩下赤裸裸的恐慌和难以置信。
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门框边冲了出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凌乱的脆响。“阿衍！
阿衍你听我说！她疯了！她这是要逼死我啊！”她冲到顾衍身边，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西装布料里，身体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顾衍，
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委屈：“那些东西……那些都是你心甘情愿给我的啊！
是你说爱我的证明！你怎么能让她这样对我？！阿衍！你看看她！她就是嫉妒！
她就是想拆散我们！”顾衍的身体绷得像块石头。他低头看着苏蔓抓着自己手臂的手，
又看看她梨花带雨、满是控诉和恐惧的脸。苏蔓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看着顾衍沉默的侧脸，眼神里的恐惧越来越浓。她知道顾衍此刻的挣扎，
也知道我开出的条件是多么致命的毒药。终于，在极度的恐慌和绝望下，
她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噗通！”苏蔓猛地推开顾衍的手臂，
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双膝一软，竟然直挺挺地朝着我的方向跪了下来！
昂贵的地毯发出沉闷的响声。她抬起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