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薇站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将那条卡地亚钻石项链戴在纤细的脖颈上。
冰凉的金属贴着她精致的锁骨，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心醉的光芒。
这是上周徐嘉辰送给她的"小礼物"，价值五万八，恰好是她三个月工资。手机屏幕亮起，
徐嘉辰的消息跳出来："今晚七点，兰亭序包厢，我等你。"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
余光瞥见梳妆台上那个孤零零的首饰盒——里面是程晋东去年送她的施华洛世奇项链，
三千块，她只戴过一次。"知道了。"她回复徐嘉辰，
然后打开与丈夫的聊天窗口："今晚公司加班，不用等我吃饭。
"程晋东的回复来得很快："好，注意安全。"简短的四个字，连个表情符号都没有。
周予薇撇了撇嘴，把手机扔进包里。结婚三年，他们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像例行公事。
那个曾经会因为她一句"想吃城西的蛋糕"就开车穿越半个城市的程晋东，
如今连她换了新香水都察觉不到。镜子里的女人有着令人艳羡的外表：杏仁眼，高鼻梁，
皮肤白得发光。二十六岁，正是最好的年纪。周予薇抿了抿嘴唇，补上最后一抹口红。
她不该被困在这段死气沉沉的婚姻里。程晋东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视着城市的灯火。
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他与周予薇简短的对话。他点开朋友圈，刷新，
看到林妍五分钟前发的照片：一群人在高档餐厅举杯，配文"大学同学聚会第二弹！
"照片角落里，周予薇侧着脸，正对身边的男人微笑。那个男人程晋东认识——徐嘉辰，
周予薇的初恋，现在是什么投资公司的副总。程晋东把手机放回口袋，转身回到电脑前。
屏幕上是一组复杂的数据分析图表，最上方标注着"社交轨迹比对系统测试版"。
他调出另一个窗口，地图上两个光点正在缓慢移动：蓝色代表他的位置，红色代表周予薇。
红色光点停在了"兰亭序"——一家以情侣包厢闻名的高档餐厅。
程晋东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调出一段音频文件。
耳机里传来周予薇的声音："...他真的越来越无趣了，
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这是上周她在美容院对闺蜜说的话，
被程晋东安装在她们常去的美容院更衣室里的设备录了下来。"第23次。
"程晋东在加密文档里记录，然后关闭所有窗口。他的表情平静得可怕，
仿佛刚才听到的不是妻子对婚姻的抱怨，而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工作汇报。
周予薇推开兰亭序包厢的门，徐嘉辰立即起身相迎。他穿着定制的深蓝色西装，
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香气，与程晋东永远不变的格子衬衫形成鲜明对比。"薇薇，
你今天美得让我窒息。"徐嘉辰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落下一个轻吻。周予薇感觉脸颊发热，
却没有抽回手。"少来这套，大学时你就这么哄我的。
""那是因为大学时的你和现在一样迷人。"徐嘉辰为她拉开椅子，
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肩膀，"说真的，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很心疼。""我哪样了？
"周予薇端起酒杯，掩饰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被困在一段没有激情的婚姻里。
"徐嘉辰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你值得更好的，薇薇。记得我们大四那年你说过什么吗？
你说要成为国际知名的珠宝设计师，
要有自己的品牌..."周予薇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那些梦想，
在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中，她几乎要忘记了。"我可以帮你。"徐嘉辰向前倾身，
握住她的手，"我们公司最近在投资轻奢品牌，正好需要你这样的设计师。
"他的眼睛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真诚，周予薇感觉自己正一点点沉溺其中。凌晨一点，
程晋东坐在书房里，
面前的显示器分成四个区域：周予薇的社交账号动态、信用卡消费记录、手机定位轨迹，
以及从餐厅监控截取的画面——虽然听不到声音，但足以看清包厢里两人的亲密互动。
程晋东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稳定得像某种倒计时。三个月前，
当他第一次发现周予薇的谎言时，就启动了这套监控系统。起初他只是想确认自己的猜测，
现在却收集到了足以摧毁这段婚姻的证据。他打开抽屉，取出一个黑色笔记本，
翻到最新一页。上面整齐地记录着日期、时间、地点和简短的描述："5月12日，
21:17，声称加班，实际与徐嘉辰共进晚餐，消费2380元由对方支付。
""5月18日，15:23，收到卡地亚项链一条，藏于办公室抽屉。""5月20日，
23:45，回家时内衣与出门时不同。"程晋东写下今天的记录，然后合上笔记本。
他的动作很轻，仿佛怕惊扰到什么。窗外，一辆车驶入小区，
车灯在窗帘上投下转瞬即逝的光影。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传来，程晋东关上电脑，
拿起桌上一份技术文档假装阅读。周予薇推门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
"还没睡啊？"她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愉悦。"嗯，在看资料。"程晋东头也不抬，
"聚会开心吗？""就那样吧，老同学叙叙旧。"周予薇脱下高跟鞋，揉了揉脚踝，
"我先去洗澡。"浴室的水声响起，程晋东这才抬起头。
他的目光落在周予薇随手扔在沙发上的手提包上——包口微微敞开，
露出一角深蓝色的丝绒盒子，不是卡地亚就是蒂芙尼的包装。程晋东拿起手机，
给律师发了条消息："证据收集得差不多了，下周可以开始准备文件。"发完这条消息，
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三年前，也是在这个房间里，他单膝跪地向周予薇求婚；三年后，
他坐在同一把椅子上，策划着如何结束这段婚姻。水声停了，程晋东迅速放下手机。
周予薇擦着头发走出来，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皮肤因为热气泛着淡淡的粉色。曾经，
这样的场景会让程晋东心跳加速。"明天我要去上海出差，三天。"她说，
背对着他挑选睡衣。"嗯。"程晋东点头，"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记得带伞。
"周予薇敷衍地应了一声，完全没注意到丈夫眼中闪过的冷光——根据他的调查，
徐嘉辰明天也"恰好"要去上海参加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投资论坛"。程晋东关上台灯，
在黑暗中睁着眼睛。身旁的妻子很快进入梦乡，呼吸均匀而平静。他轻轻翻出手机，
查看明天的航班信息。头等舱，两个相邻的座位，预订人：徐嘉辰。"第24次。
"他在心里默念，然后删除了手机里所有与周予薇的合影。
周予薇站在衣柜前犹豫了足足十分钟。她先拿出一条保守的米色连衣裙，比了比又扔回衣柜，
最后选定了一件酒红色的露背装——这是去年程晋东送她的生日礼物，
当时他说这颜色衬得她肌肤如雪，但婚后他再没提起过。手机震动起来，
程晋东的消息跳出来："今晚加班，不用等我吃饭。"周予薇嘴角微微上扬。
自从上周同学聚会群发了合照，徐嘉辰就不断约她单独见面，
今晚的聚会他特意强调"就几个老朋友"。程晋东的加班消息来得正是时候，
省去了她编借口的麻烦。"好的，别太累。"她机械地回复，然后迅速拨通了林妍的电话。
"你确定就我们几个？"周予薇压低声音问道，同时往手腕上喷了点儿香水。
电话那头林妍的笑声带着揶揄："怎么，怕你家程总吃醋啊？放心吧，都是大学玩得好的，
再说徐嘉辰点名要见你，我总不能...""胡说什么呢！"周予薇打断她，
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我就是随便问问。"挂掉电话，她最后检查了一遍妆容。
镜中的女人眼角微微上挑，嘴唇饱满红润，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安分的魅力。
这个样子的她已经很久没出现在程晋东面前了。程晋东确实在加班，但不是一个人。
办公室玻璃门外，苏梦瑶正抱着一叠资料徘徊，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敲门。"有事？
"程晋东抬头问道，声音因为疲惫而略显沙哑。苏梦瑶推门进来，
一缕黑发从她的马尾辫中逃出来，垂在脸颊边。"程总，关于明天演示的算法模型，
我有个想法..."她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指尖不小心碰到了程晋东的咖啡杯。"抱歉！
"她慌忙抽出纸巾擦拭，耳根微微发红。程晋东不动声色地挪开杯子："没关系。
你说模型怎么了？"苏梦瑶迅速调整状态，指着文件上的一行代码解释起来。
程晋东听着听着，眉头渐渐舒展。
这个刚来公司半年的算法工程师总能在关键时刻提出建设性意见。"这个思路不错。
"程晋东点点头，"明天演示就用这个版本。"苏梦瑶眼睛一亮："那我现在就去调整参数！
"她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程总，您要不要一起去吃个晚饭？
已经八点多了..."程晋东看了眼手表，摇摇头："我再检查一遍PPT，你先去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下班时间叫我名字就行。"苏梦瑶笑着点点头，
轻快地离开了办公室。程晋东重新投入工作，但不到五分钟，
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周予薇的信用卡消费提醒，地点是"兰亭阁"，
消费金额1680元。程晋东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两秒，然后调出一个隐藏文件夹。
列着近一个月的消费记录、通话记录和几张模糊的照片——都是周予薇和同一个男人的身影。
他新建了一个文档，输入今天的日期和"兰亭阁"三个字，然后继续修改PPT，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兰亭阁的包厢里，气氛已经热络起来。林妍举着手机四处拍照，
另外两个大学同学正在拼酒，而周予薇和徐嘉辰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膝盖几乎相碰。
"说真的，我没想到你会来。"徐嘉辰的声音压得很低，
在嘈杂的背景音中只有周予薇能听见，"我以为程总会管得很严。
"周予薇抿了一口鸡尾酒："他又不是我爸爸。"徐嘉辰笑了，眼角泛起细纹。
三十岁的他比大学时期更加成熟稳重，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着低调的光。
"我记得你以前就讨厌被管着，大二那年你翻墙出去看电影，
差点被记过...""你还记得啊。"周予薇有些惊讶，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这些年来程晋东从未问过她的大学往事，而徐嘉辰却连这种小事都记得。
林妍突然挤到他们中间，手里举着两杯白酒："来来来，交杯酒！
你俩当年可是我们系的模范情侣！"周予薇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别闹...""怕什么？
"徐嘉辰已经接过酒杯，眼神挑衅，"难道程总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周围人开始起哄，
周予薇感到一阵热血涌上脸颊。她接过酒杯，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与徐嘉辰手臂相交。
酒精灼烧着她的喉咙，但更灼热的是徐嘉辰近在咫尺的呼吸。"咔嚓"一声，
林妍拍下了这一幕。凌晨十二点半，程晋东站在阳台上抽烟。他很少抽烟，
除非遇到特别棘手的技术问题——或者像现在这样，等待一个不归家的妻子。手机亮起，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上，周予薇和徐嘉辰正在喝交杯酒，她的脸颊绯红，
眼睛半闭，表情是程晋东许久未见的那种放松与愉悦。程晋东把烟掐灭，
将照片保存到那个加密文件夹。文件夹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计数器，
显示"7"—这是他收集到的第七个可疑证据。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程晋东关上手机，
走回客厅。周予薇踩着高跟鞋跌跌撞撞地进门，身上散发着混合的酒气与香水味。
"聚会这么晚？"程晋东接过她的包，声音平静。"嗯，大家聊得高兴，就多玩了一会儿。
"周予薇避开他的目光，弯腰脱鞋时露出一截白皙的后腰——那里本应有一条细小的疤痕，
是两年前她做阑尾炎手术留下的，现在却被粉底精心遮盖。
程晋东的眼神暗了暗："都是大学同学？""对啊，就林妍他们几个。"周予薇走向浴室，
"我先洗个澡，一身烟味。"水声响起后，程晋东检查了她的手提包：里面有一张餐厅名片，
背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一支陌生的口红，色号是她从来不用的艳红；还有一张电影票根，
时间是今天下午三点—正是她声称在"公司加班"的时间段。程晋东将每样东西都拍了照，
然后原样放回。当周予薇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他已经坐在床上看文件，表情如常。
"你明天什么安排？"他头也不抬地问道。"可能和闺蜜逛街吧，还没定。
"周予薇钻进被窝，背对着他，"睡吧，好累。"程晋东关上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过了许久，他听到周予薇的呼吸变得均匀，才轻轻起身，走向书房。
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他打开一个加密文档，输入今天的日期，
然后详细记录了所有发现。
文档的最后是一段冷静的分析："行为模式显示出轨概率87.6%，
建议进入第二阶段监控。"程晋东关上电脑，走回卧室。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
勾勒出周予薇优美的身体曲线。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然后转身走向客房—这是结婚以来第一次，他们没睡在同一张床上。
周予薇的手机在办公桌上震动起来，屏幕亮起"徐嘉辰"三个字。她环顾四周，
确定同事们都去吃午饭后，才滑动接听。"在忙吗？"徐嘉辰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
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我刚路过你们公司楼下，看到一家新开的日料店。
"周予薇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尾："我中午只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足够了。
"徐嘉辰轻笑，"还是说...程总连你午饭跟谁吃都要管？"这句话像一根细针，
轻轻扎在周予薇的自尊心上。"当然不是，"她脱口而出，"十二点半，大厦一楼见。
"挂断电话，周予薇打开化妆包补了补妆。镜中的自己眼睛发亮，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种期待感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自从程晋东升任CTO后，
他们连一起吃午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日料店的包厢隐蔽性极好，徐嘉辰已经点好了菜，
全是她大学时爱吃的。周予薇有些惊讶："你还记得我的口味？""我记得关于你的一切。
"徐嘉辰给她倒了杯清酒，"大三那年你生日，
我排了两小时队给你买那家日料店的刺身拼盘，结果你生理期不能吃生冷，
气得直哭..."周予薇噗嗤笑出声："我哪有那么幼稚！"话虽这么说，
心里却泛起一阵暖意。这些年来程晋东从未记得她的生理周期，更不会为她排队买任何东西。
"对了，这个给你。"徐嘉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
"上次看到觉得很适合你。"周予薇打开盒子，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对钻石耳钉，
主钻虽不大，但切割精美，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她下意识地合上盒子推回去。徐嘉辰按住她的手："就当是老同学重逢的礼物。再说，
"他眨眨眼，"你现在是设计师，需要些像样的首饰撑场面。"周予薇的手微微发抖。
这对耳钉至少值她两个月工资，
而程晋东上次送她首饰还是去年生日——一条不到三千块的银项链。"那...谢谢。
"她最终收下了礼物，同时在心里对自己说：这只是朋友间的正常往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晋东的办公室门被敲响，苏梦瑶探头进来："程总，您要的市场分析报告。""放桌上吧。
"程晋东头也不抬。等苏梦瑶离开后，他才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
连续三天的加班让他眼眶发红，
但更让他疲惫的是今早收到的消息——周予薇的信用卡昨晚在君悦酒店有消费记录，
而当时她告诉他在和林妍逛街。电脑屏幕上是苏梦瑶刚送来的报告，
但程晋东点开了另一个隐藏文件夹。
里面整齐排列着周予薇近一个月的行踪记录：十二次与徐嘉辰的会面，五次谎言，
三件贵重礼物。最新添加的是一张照片，周予薇戴着新耳钉的自拍，
背景明显是某高档餐厅的洗手间。程晋东的指尖在键盘上悬停了几秒，
然后调出一个监控软件。这是他上周安装在周予薇手机上的，可以实时同步她的通讯记录。
屏幕上很快显示出她与徐嘉辰的聊天界面：徐嘉辰：耳钉喜欢吗？
周予薇：太贵重了...但很好看，
谢谢 徐嘉辰：你值得更好的 徐嘉辰：周末有个艺术展，一起去？
周予薇：我看看有没有时间...程晋东面无表情地截屏保存。就在这时，
办公室门再次被敲响，市场部的张总监走了进来。"老程，融资的事情有眉目了！
"张总监兴奋地说，"明天徐氏投资的副总要求我们公司考察，你可得好好准备。
"程晋东眼神一凝："徐氏？副总叫什么？""徐嘉辰，听说年轻有为，
对AI医疗很感兴趣..."程晋东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节奏稳定得像某种倒计时。
他想起昨晚周予薇"恰好"提到要和林妍去逛街，
而今天徐嘉辰就约她看艺术展——多么完美的巧合。"我会准备的。"程晋东平静地说，
同时在心里记下：第13条证据。周予薇站在全身镜前，反复调整着连衣裙的领口。
这条Dior的裙子是她昨天咬牙刷信用卡买的，花了她整整一个季度的奖金。手机响起，
是程晋东发来的消息："今晚加班，别等我吃饭。"她松了口气，回复了一个"好"字。
自从上周收了徐嘉辰的耳钉后，每次面对程晋东她都莫名心虚，
尽管她不断告诉自己什么都没发生。"薇薇，你最近气色真好！"茶水间里，
同事李雯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周予薇搅拌着咖啡："没有啊，就正常上下班。
""得了吧，"李雯压低声音，"全公司都传遍了，说你那个高富帅初恋回来了，
送你的礼物都是五位数的..."周予薇的手一抖，咖啡洒了几滴在白色衬衫上。
"胡说什么呢！"她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就是普通同学聚会..."李雯意味深长地笑笑："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不过你老公知道吗？"这个问题像一盆冷水浇在周予薇头上。程晋东知道吗？
他最近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同，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他们依然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
只是对话越来越少，同床的次数也从每周两三次减少到一个月两三次。"我们之间没什么。
"周予薇最终说道，却不知道是在说服同事还是自己。程晋东站在公司会议室外的走廊上，
透过玻璃墙观察里面的徐嘉辰。这个男人确实有让女人疯狂的资本——剪裁得体的西装，
举手投足间的自信，还有那双看谁都深情的眼睛。"程总，人都到齐了。
"苏梦瑶走过来提醒道。程晋东整了整领带，走进会议室。当他和徐嘉辰握手时，
两人目光短暂相接，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久仰程总大名。"徐嘉辰笑容得体，
"贵公司的AI医疗系统很有前景。"程晋东微微颔首："徐总过奖。
"他的余光瞥见徐嘉辰手腕上的表——百达翡丽鹦鹉螺，
和周予薇最近社交账号上点赞的那款一模一样。演示进行得很顺利，
徐嘉辰不时提出专业问题，表现出极大的投资兴趣。会议结束后，
他主动提出要请技术团队吃饭，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程晋东身上。"程总结婚了吧？"席间，
徐嘉辰突然问道，"听说太太是珠宝设计师？
"程晋东的筷子在空中停顿了半秒："徐总消息很灵通。""只是偶然听说。
"徐嘉辰举杯示意，"想必是个很优秀的女人，才能让程总这样的男人倾心。
"程晋东注视着杯中摇晃的红酒，
想起昨晚周予薇回家时脖子上若隐若现的吻痕——她解释说是不小心被项链刮的。
多么拙劣的谎言。"彼此彼此。"程晋东抿了一口酒，"听说徐总未婚，
想必身边不缺优秀女性。"徐嘉辰大笑："都是逢场作戏罢了。真正的好女人，
谁会看得上我们这种满身铜臭的商人？"这句话像一把钥匙，
突然打开了程晋东心中的某个锁。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徐嘉辰对周予薇如此感兴趣——不是因为她有多特别，
而是因为她"程太太"的身份。征服别人的妻子，对徐嘉辰这样的男人来说，
不过是又一场刺激的游戏。"程总，下周的行业峰会您参加吗？"回公司的车上，
苏梦瑶问道，"主办方希望您能做主题演讲。"程晋东回过神来："帮我确认一下行程。
"他顿了顿，"对了，你认识徐嘉辰吗？"苏梦瑶摇摇头："只听说过。
据说他投资风格很激进，私生活也...比较丰富。"程晋东望向窗外，
城市的灯火在雨中模糊成一片。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向周予薇求婚的那个夜晚，
也是这样的雨天，她在烛光下点头时眼中有泪光闪动。那时的他们，怎么会想到有今天？
"帮我查一下徐嘉辰的投资记录，"他对苏梦瑶说，"特别是与我们竞争对手有往来的部分。
"回到办公室，程晋东打开抽屉，取出那个黑色笔记本。
最新一页上写着："徐嘉辰刻意接近，动机不纯。周予薇已收三件贵重礼物，
开始撒谎掩饰行踪。"他在这段话下面重重划了两道横线，然后合上笔记本。窗外，
雨下得更大了。周予薇对着浴室镜子涂上最后一抹口红，
那是徐嘉辰上周送她的Christian Louboutin限量版，正红色，
像一滴凝固的血。她轻轻抿了抿嘴唇，确保颜色均匀，
然后退后一步打量全身效果——黑色蕾丝连衣裙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新做的卷发垂在裸露的肩膀上，整个人散发着危险而迷人的气息。手机震动起来，
是程晋东的消息："生日快乐。今晚我早点回来，准备了惊喜。"周予薇撇了撇嘴。
去年她的生日，程晋东送了一套厨具，说是看她平时喜欢烘焙；前年是一条围巾，
因为"冬天看你总是脖子冷"。实用、体贴、毫无浪漫可言——就像他们的婚姻。
她快速回复："谢谢，但今晚林妍她们非要给我庆祝，已经订好餐厅了。"发完这条消息，
她有些心虚地把手机扔进包里。严格来说这不全是谎言——林妍确实提议过聚会，
只是她婉拒了，因为徐嘉辰早在一周前就约好了今晚的"特别安排"。门铃响了，
周予薇深吸一口气去开门。门外不是预想中的快递员，而是捧着巨大花束的程晋东。
她瞬间僵在原地。"你...不是在公司吗？"周予薇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程晋东的目光在她精心打扮的装扮上停留了两秒，然后平静地说："请了半天假。
想给你做生日晚餐。"他举起手中的超市购物袋，"买了你喜欢的牛排和龙虾。
"周予薇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边。程晋东穿着她最讨厌的那件格子衬衫，
头发因为匆忙而有些凌乱，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黑眼圈。
这副模样与她记忆中那个在毕业典礼上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的挺拔青年相去甚远。
"我...我已经和林妍约好了。"她避开他的目光，"她们已经在餐厅等我了。
"程晋东沉默了片刻，然后点点头："理解。玩得开心。"他把花束递给她，"生日快乐，
薇薇。"那声"薇薇"让周予薇心头一颤。婚后程晋东大多叫她"予薇"或者干脆省略称呼，
"薇薇"这个大学时的爱称已经很久没出现了。她机械地接过花束，
玫瑰的香气突然变得刺鼻。"谢谢，那我先走了。"她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公寓，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程晋东站在窗前，看着周予薇钻进一辆黑色奔驰。
那不是出租车，车窗贴了膜，但他隐约能看到驾驶座上一个男人的轮廓。他放下窗帘，
回到厨房，继续处理那些原本要做晚餐的食材。他的动作很慢，很精确，
仿佛在完成一项重要的实验。龙虾被开背取线，牛排用海盐和黑胡椒腌制，
芦笋削去老根——全都是按照周予薇喜欢的做法。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位置共享提醒。
程晋东点开地图，一个红点正在城市中移动，
最终停在了"云端餐厅"——全市最高的旋转餐厅，以浪漫约会圣地闻名。程晋东洗了手，
脱下围裙，走进书房。他打开电脑，
调出云端餐厅的预订系统——这是他一个月前就黑进去的。今天的预订记录中，
徐嘉辰的名字赫然在列，备注是"生日惊喜，需要玫瑰花瓣和香槟"。
书桌抽屉里躺着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
里面是一条蒂芙尼项链——周予薇上个月在杂志上多看了两眼的那款。
程晋东拿起盒子掂了掂，然后放回原处。他换上外套，拿起相机和车钥匙，离开了公寓。
云端餐厅的观景台被单独隔开，铺满玫瑰花瓣的餐桌旁，徐嘉辰正举着香槟杯与周予薇碰杯。
从这个角度，程晋东能清晰地看到周予薇脸上那种他许久未见的光彩——眼睛发亮，
脸颊微红，整个人像被重新注入了生命力。"还记得大学时你过生日，
我在你们宿舍楼下摆心形蜡烛吗？"徐嘉辰的声音透过长焦麦克风传来，
"你室友都说太俗气，可你哭得妆都花了。"周予薇轻笑："那时候多傻啊。
""我倒觉得那时候的你最真实。"徐嘉辰握住她的手，"不像现在，
连戴我送的耳钉都要藏着掖着。"程晋东调整焦距，拍下两人交握的手。
周予薇的左手无名指上，婚戒依然闪着微光，与徐嘉辰送她的钻石手链形成讽刺的对比。
服务生推来蛋糕，上面插着数字"26"的蜡烛——周予薇明明已经28岁了。
但她没有纠正，只是笑着让徐嘉辰帮她拍照。在蜡烛的柔光中，徐嘉辰倾身向前，
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程晋东按下连拍键，将这一幕永久定格。他的呼吸平稳，
心跳如常，甚至还有余裕检查照片的清晰度。
这种冷静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或许是因为他的心早已在这场婚姻中慢慢死去，
今晚不过是确认死亡时间。回程的车上，程晋东给律师发了条消息："证据收集完毕，
下周约时间谈离婚协议。"凌晨一点，周予薇轻手轻脚地打开家门，
意外地发现客厅灯还亮着。餐桌上摆着一个完整的生日蛋糕，周围是已经冷掉的牛排和龙虾，
还有那个熟悉的深蓝色蒂芙尼盒子。程晋东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听到声音抬起头："玩得开心吗？""还...还行。"周予薇的喉咙发紧，
"你们公司那个项目不是要截止了吗？怎么还不睡？""在等你。"程晋东合上文件，
"至少该吹蜡烛许愿。"周予薇这才注意到蛋糕上插着蜡烛，数字"28"形状的蜡烛。
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我都多大了还搞这些..."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程晋东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恢复平静："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他起身走向书房，
周予薇突然注意到他走路时右腿有些跛——那是他大学时为了救她出车祸留下的旧伤，
每到阴雨天就会疼。一股强烈的愧疚感击中了她。"晋东..."她叫住他，
"蛋糕...我们一起吃吧？"程晋东停下脚步，没有转身："不用了，明天还要上班。
生日快乐，晚安。"书房门轻轻关上，周予薇站在一桌冷掉的菜肴前，
突然觉得手中的香奈儿包重若千钧。她打开蒂芙尼盒子，里面正是她心心念念的那条项链，
吊坠是一颗小巧的蓝宝石——她生日的诞生石。"他根本不懂我，"周予薇对自己说，
"只是随便买了最贵的而已。"但这个解释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程晋东记得她的诞生石，
记得她真实的年龄，甚至记得她喜欢几分熟的牛排...她机械地切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
奶油已经有些发硬，甜得发腻。书房里，程晋东将相机里的照片导入电脑。高清特写下，
徐嘉辰亲吻周予薇耳垂的瞬间，她脸上那种半推半就的表情清晰可见。
最讽刺的一张是周予薇对着蜡烛许愿，
而徐嘉辰的手正放在她大腿上——她的婚戒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程晋东将这些照片存入名为"证据"的文件夹，然后打开一个新的文档，
开始详细记录今天的所有发现。写完后，他打开抽屉，取出那个黑色笔记本，翻到最新一页。
上面已经密密麻麻记录了二十多条，最新一条写着："7月15日，生日，拒绝家庭庆祝，
与徐嘉辰在云端餐厅约会。接受亲吻，未拒绝肢体接触。回家时间：凌晨1:08。
"程晋东在这条记录下面划了两道横线，然后合上笔记本。他拿起手机，
取消了原本预订的马尔代夫双人游——那是他准备用来庆祝结婚三周年的。窗外，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是轰隆的雷声。程晋东站在窗前，看着雨点打在玻璃上，
模糊了外面的世界。三年前的今天，也是这样的暴雨夜，他浑身湿透地站在周予薇宿舍楼下，
手里捧着戒指盒，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当时周予薇哭着扑进他怀里，
说这是她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而今夜，她选择了另一个男人的香槟和谎言。
程晋东关上台灯，在黑暗中静静坐着。雨声越来越大，像极了某种嘲笑。
周予薇站在衣帽间中央，手指划过一排排衣架，
最后停在那件银灰色的露背礼服上——这是徐嘉辰三天前送来的，
附带一张手写卡片："穿上它，让所有人看到你应有的光芒。"手机震动起来，
程晋东的消息："今晚加班，可能不回家。"周予薇嘴角微微上扬。自从生日那晚后，
程晋东似乎更加沉迷工作，这正好给了她更多自由。她快速回复："好的，别太累。
"然后拨通了徐嘉辰的电话。"我决定穿那件银灰色的。"她说，
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撒娇的意味。徐嘉辰低笑："我就知道它适合你。对了，
今晚的晚宴很重要，有几个国际品牌的总监会来，我向他们推荐了你的设计。
"周予薇的心跳加速了。自从结婚后，她的设计事业一直停滞不前，
而徐嘉辰在短短一个月内就为她打开了做梦都不敢想的门。
"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今晚站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感谢。
"徐嘉辰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薇薇，你有无限才华，
不应该被埋没在一个不理解你的男人身边。"挂断电话，周予薇站在镜子前，缓缓脱下睡袍。
银灰色礼服如水般滑过她的肌肤，完美贴合每一处曲线。镜中的女人优雅而性感，
眼中闪烁着野心和欲望的光芒——这才是她本该成为的样子，
不是那个每天为晚饭吃什么发愁的家庭主妇。她小心地摘下婚戒，放进首饰盒最底层。
程晋东的办公室门被轻轻叩响，苏梦瑶探头进来："程总，您要的资料。""放桌上吧。
"程晋东头也不抬。等苏梦瑶离开后，他才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
电脑屏幕上是一封刚收到的邮件，主题是"凯悦酒店慈善晚宴邀请函"。他点开附件，
宾客名单上"徐嘉辰+1"的字样格外刺眼。根据他安装在周予薇手机上的追踪软件，
她今天下午的搜索记录全是关于"慈善晚宴着装要求"和"国际珠宝品牌总监"的内容。
程晋东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很少联系的号码："陈律师，关于离婚协议，
有几个条款需要补充..."电话结束后，他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很久，然后打开抽屉，
取出那个黑色笔记本。最新一页已经写满了周予薇近期的行踪和谎言，
最后一条记录是昨晚的："声称与林妍看电影，实际与徐嘉辰在君悦酒店共度三小时。
"程晋东在这条记录下重重划了两道线，然后合上笔记本。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再次被敲响。
"进。"苏梦瑶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放在他面前："您看起来需要这个。
"程晋东微微点头致谢。苏梦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犹豫了一下："程总，
有件事我觉得您应该知道...徐氏投资的徐嘉辰，
他..."程晋东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他怎么了？""我表哥在徐氏工作，
说徐嘉辰私生活很乱，专门喜欢...追求已婚女性。"苏梦瑶的脸微微发红，
"最近他在公司炫耀，说要拿下某个科技公司高管的妻子，作为报复...""报复什么？
"程晋东的声音异常平静。
"据说那位高管曾经在某个项目上击败过他..."苏梦瑶的声音越来越小，"程总，
我只是担心..."程晋东打断她："今晚凯悦酒店的慈善晚宴，你有入场资格吗？
"苏梦瑶愣了一下："我父亲是赞助商之一，我可以带人进去...""帮我准备一套礼服。
"程晋东站起身，眼神冷得像冰，"是时候亲眼看看这场戏了。
"凯悦酒店的水晶宴会厅灯火通明，香槟塔在中央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周予薇挽着徐嘉辰的手臂，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几位她只在杂志上见过的设计师正对她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