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神秘邀约雨水敲打着窗户,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玻璃上抓挠。
裴远山放下手中的古籍,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办公室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
在墙上投下他扭曲变形的影子。作为民俗学教授,他早已习惯了深夜独自工作的孤独。
但今晚不同,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压抑感,让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立。
"咚咚咚"——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他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谁?
"裴远山声音有些发颤。这个时间,校园里应该已经没人了。没有回应,
只有三声更加急促的敲门声。裴远山深吸一口气,走向门口。当他拉开门时,
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包裹静静地躺在地上。包裹用泛黄的油纸包着,
上面没有任何邮寄信息,只用朱砂写着他的名字——那红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像干涸的血迹。
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将包裹拿进办公室。包裹很轻,却散发着一种古怪的气味,
像是陈年的香灰混合着某种草药的味道。拆开包裹,里面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和一张纸条。
照片上是一面造型诡异的鼓,鼓面呈现出不自然的灰白色,上面隐约可见扭曲的人脸轮廓。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佛国真相,待君来解。三日后,西南边境,清水村。
"裴远山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张照片上的鼓,
他在一本禁毁的民间志怪录中读到过——人皮鼓,传说中用活人剥皮制成,
囚禁着死者的灵魂,每一声鼓响都是亡魂的哀嚎。他翻过照片,
背面用同样的朱砂写着:"救救我们"。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裴远山苍白的脸。
他知道自己不该去,但作为研究民间信仰的学者,他无法抗拒这个谜团的诱惑。更奇怪的是,
照片上的鼓面人脸,竟与他三年前失踪的妹妹有几分相似。第二章:诡异村落三天后,
裴远山站在了清水村的入口。村子坐落在两山之间的峡谷中,四周被浓密的原始森林包围,
只有一条泥泞的小路通向外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檀香,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村口立着一块斑驳的石碑,
上面刻着"佛国净土"四个大字,字迹已经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
石碑旁站着一位佝偻着背的老人,他穿着不合时令的厚重棉袄,
即使在闷热的夏日也裹得严严实实。"您是裴教授吧?"老人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我是村长,恭候多时了。"裴远山注意到老人的眼睛异常浑浊,眼白泛着不健康的黄色,
瞳孔却黑得发亮,像两颗小小的黑石子嵌在腐烂的果肉里。"您怎么知道我会来?
"裴远山警惕地问。村长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佛无所不知。
"跟着村长走进村子,裴远山立刻感到不对劲。明明是正午时分,村中却安静得可怕,
没有鸡鸣狗吠,没有孩童嬉戏,甚至连虫鸣鸟叫都没有。土路两旁的房屋门窗紧闭,
偶尔能感觉到窗帘后有人影晃动,但当他定睛看去时,又什么都没有。"村里人都去哪了?
"裴远山问。"在修行。"村长头也不回地说,"佛国子民不事俗务,专心礼佛。
"裴远山注意到每户人家的门楣上都挂着一个小小的布囊,随风轻轻摆动,
散发出刺鼻的药草味。"那是什么?"他指着布囊问。"护身符。"村长突然停下脚步,
转身直视裴远山,"保平安的。裴教授最好也随身带一个,这地方...不太干净。
"一阵阴风吹过,裴远山打了个寒颤。他总觉得村长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
而是在评估一具尸体。村长将他带到村尾一间孤零零的木屋前:"您住这里。晚上不要出门,
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明日我带您去看您想见的东西。"不等裴远山追问,
村长就匆匆离开了,背影很快消失在浓雾中——不知何时,村子里已经起了雾,
乳白色的雾气像有生命一般在地面上蠕动。木屋内部比外表看起来要干净,但处处透着古怪。
墙上挂着一面铜镜,镜面模糊不清,照出的人像扭曲变形;床铺上的被褥散发着霉味,
隐约能看到暗红色的污渍;角落里摆着一个小小的佛龛,里面的佛像却面目狰狞,
手持人骨法器。裴远山放下行李,从包里取出那张神秘照片再次端详。
照片上的鼓面人脸似乎比三天前更加清晰了,痛苦的表情栩栩如生。他忽然有种错觉,
那张脸的眼睛正跟随着他移动。夜幕降临后,村子更加寂静。裴远山躺在床上,
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
远处传来微弱的鼓声——咚...咚...咚...节奏缓慢而沉重,
每一声都像直接敲在他的心脏上。伴随着鼓声,似乎还有人在哀嚎,声音时高时低,
充满难以言喻的痛苦。裴远山坐起身,冷汗浸透了后背。那声音不像是从远处传来,
倒像是...来自地下。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掀开一角窗帘向外望去。月光下,
几个黑影正从村中央向村外移动,他们排成一列,动作僵硬如同提线木偶。
最前面的人手中似乎捧着什么东西,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灰白色。鼓声突然变得急促,
哀嚎声也随之高亢起来。裴远山惊恐地发现,那些黑影前进的方向,
正是他白天注意到的一片被荆棘包围的空地。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
第三章:人皮鼓现裴远山几乎叫出声来,猛地转身,看到一个年轻女子站在身后。
月光从窗口照进来,勾勒出她瘦削的轮廓。她大约二十七八岁,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眼睛却亮得吓人。"嘘——"女子竖起手指抵在唇边,"别出声,他们能听到。""你是谁?
"裴远山压低声音问,心脏狂跳不止。"沈雨桐,记者。"女子快速说道,"和你一样,
是被'邀请'来的。我已经在这里困了两周了。"外面的鼓声突然停止,
整个村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沈雨桐的表情变得更加紧张,
她拉着裴远山退到房间最黑暗的角落。"他们在做什么?"裴远山问。
沈雨桐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恐惧的光芒:"祭祀。每个月圆之夜,
他们都要用活人...制作新的鼓。"裴远山感到一阵恶寒:"人皮鼓是真的?
""不只是真的。"沈雨桐的声音颤抖着,"那些鼓里的灵魂还活着,
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痛苦。这个村子根本不是普通的村落,
而是一个叫'佛国邪宗'的教派据点。"远处传来一阵诡异的吟诵声,忽高忽低,
像无数人在同时念经,却又参差不齐,形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和声。"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沈雨桐抓住裴远山的手臂,"天亮前他们不会回来,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裴远山想起照片背面"救救我们"的字样,和鼓面上那张酷似妹妹的脸:"我不能走,
至少现在不能。我需要知道真相。"沈雨桐盯着他看了几秒,
突然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好吧,如果你坚持要调查,
至少让我告诉你我知道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
上面画着一张粗略的地图:"村子中央的废弃寺庙是他们的主要活动场所,地下有密室,
那里存放着...他们的'圣物'。""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裴远山问。
沈雨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偷偷跟踪过他们一次。差点被发现,侥幸逃脱。
"她指着自己脖子上的一道红痕,"这不是意外。"外面的吟诵声渐渐远去,
沈雨桐示意裴远山可以正常说话了。"那个村长,"裴远山说,"他看起来不像正常人。
""因为他已经不是人了。"沈雨桐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至少不完全是。
这个教派相信通过某种仪式,可以将人的灵魂转移到物体上,获得永生。
村长是最早的一批信徒,已经'转移'过三次了。
"裴远山想起村长那双不自然的眼睛和诡异的举止,胃部一阵绞痛。
"明天村长会带我去看'我想见的东西'。"裴远山说,"你认为那是什么?
"沈雨桐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人皮鼓。他们总是先展示'神迹',
然后...招募新成员。拒绝的人会成为制作新鼓的材料。"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各自沉浸在可怕的想象中。"我们必须合作。"最终裴远山说,"明天我会跟村长去,
你趁机调查寺庙地下。如果我们能找到证据...""然后呢?"沈雨桐苦笑,
"这个村子与世隔绝,手机没信号,唯一的出村路被他们把守着。就算有证据,
我们也出不去。"裴远山思索片刻:"总会有办法的。
派的起源、他们的真正目的、仪式的具体内容..."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两人僵在原地,惊恐地对视。"裴教授,"村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比白天更加嘶哑,
"您还没睡吧?老朽有些事想与您商量。"沈雨桐迅速躲到床下,裴远山深吸一口气,
走向门口。开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下,沈雨桐已经不见了,只有那本笔记本留在地上。
第四章:地下密室村长站在门外,月光下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扭曲地爬在墙上。
他手中提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照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
使那些皱纹看起来像无数张尖叫的小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裴远山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村长的眼睛在油灯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老朽突然想起,明日是斋戒日,不宜展示圣物。
不如...现在就带您去参观?"裴远山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他本能地想要拒绝,
但又怕引起怀疑:"现在?外面这么黑...""月光正好。
"村长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手腕。那只手冰冷得不似活人,力道却大得惊人,"走吧,
裴教授。佛国圣物不容错过。"裴远山被拉着走出木屋,夜风刺骨。
村子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所有房屋都门窗紧闭,
那些门楣上的护身符在风中轻轻摇摆,像无数双挥动的小手。他们走向村中央的废弃寺庙。
那是一座破败的木结构建筑,屋檐上的风铃早已锈蚀,却仍在风中发出刺耳的声响。
寺庙大门上画着诡异的符号,像是某种变形的梵文,却又透着一股邪气。
村长从怀中掏出一把骨制的钥匙,打开沉重的木门。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仿佛多年未曾开启。一股混合着腐臭和檀香的气味扑面而来,裴远山差点呕吐。"请。
"村长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脸上的笑容让裴远山想起捕食前的蜘蛛。寺庙内部比想象中要大,
中央是一个下沉的圆形区域,周围环绕着七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刻满了扭曲的人形,
似乎在痛苦地挣扎。地面铺着黑色的石板,上面有暗红色的痕迹,形成复杂的图案。
最引人注目的是圆形区域中央的祭坛,上面摆放着三面鼓。即使在昏暗的油灯下,
裴远山也能看出那些鼓的材质异常——灰白色,布满细小的毛孔和纹路,
毫无疑问是人皮制成的。"这就是我们的圣物。"村长虔诚地说,
"佛国至宝——三面人皮鼓。分别由佛童、佛女和佛僧的皮制成,内藏他们的灵魂。
"裴远山强忍恐惧走近祭坛。当他看清最近一面鼓的鼓面时,
血液几乎凝固——那张扭曲的人脸,正是他失踪三年的妹妹裴雨晴!
"雨晴..."他无意识地呼唤出声。村长发出刺耳的笑声:"啊,您认出来了?是的,
这是我们最完美的作品之一——佛女鼓。她的灵魂至今仍在鼓中诵经,您要听听吗?
"不等裴远山阻止,村长已经拿起一根人骨制成的鼓槌,重重敲在那面鼓上。
"咚——"鼓声沉闷而悠长,随即鼓面上的人脸突然扭曲变形,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那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声音,而是直接在他脑海中炸响的哀嚎!裴远山踉跄后退,
撞在一根石柱上。那哀嚎声中混杂着无数声音,有尖叫,有哭泣,有诅咒,
有诵经...最清晰的是一个女声在重复:"哥哥...救我...好痛...""住手!
"裴远山扑向村长,却被轻易躲开。村长又敲了一下鼓,这次哀嚎声更加凄厉:"您看,
她记得您呢。多么完美的灵魂容器啊,三年了,她的痛苦丝毫没有减弱,
反而越来越纯净..."裴远山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无法相信自己的妹妹竟然遭受了如此可怕的命运。"为什么?"他嘶哑地问,
"为什么要这么做?"村长放下鼓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为了永生,裴教授。
人的肉体太过脆弱,唯有将灵魂转移到特制的容器中,才能获得永恒。
您的妹妹...很特别,她的灵魂异常纯净,是制作佛女鼓的完美材料。"裴远山抬起头,
突然注意到祭坛后面有一道暗门,微微开启着。他想起沈雨桐提到的地下密室,
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如果他能到达那里..."您看起来很痛苦。"村长俯视着他,
"但不必担心,很快您就能与妹妹团聚了。明天的大典上,您将成为新的佛童鼓。
您的学识和智慧将使您的灵魂成为无价之宝。"裴远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必须争取时间:"至少...告诉我这一切的起源。作为一个学者,我想在...转化前,
了解真相。"村长的表情缓和了一些:"求知欲,很好,
这将使您的灵魂更加美味...我是说,珍贵。"他走到祭坛旁,
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一本古旧的册子,"这是我们教派的圣典,记载着佛国邪宗的起源。
"裴远山接过册子,趁村长不注意时向暗门方向挪动。
册子的扉页上画着一个三头六臂的诡异佛像,每个头都表情狰狞,手中持着各种酷刑工具。
"三百年前,"村长用布道般的语气说,
"一位得道高僧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所谓极乐世界并不存在,佛只是一个谎言。
但他在绝望中找到了真正的解脱之道——通过痛苦获得永生。
极致的痛苦可以撕裂灵魂与肉体的联系,
将灵魂转移到特制的容器中..."裴远山一边假装听讲,一边悄悄向暗门移动。
就在他距离暗门只有几步之遥时,寺庙大门突然被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跌了进来。
"快跑!"沈雨桐嘶哑地喊道,"他们在杀——"她的话没能说完,
一把镰刀从背后刺穿了她的胸膛。沈雨桐睁大眼睛,缓缓倒下,
露出身后几个手持农具的村民。他们的眼睛在油灯下反射着野兽般的光芒。"啊,
又一只迷路的小鸟。"村长叹息道,"没关系,明天的典礼正好需要新鲜的鼓皮。
"裴远山抓住这瞬间的混乱,冲向暗门。身后传来村长的怒吼和村民的脚步声,
但他已经推开门,跌入黑暗的阶梯。他滚下长长的楼梯,最终重重摔在一个潮湿的地下室中。
当他挣扎着爬起来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忘记了疼痛——地下室里摆满了人皮鼓,
大大小小足有上百面,每面鼓上都有一张痛苦的人脸。更可怕的是,
这些鼓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微微颤动,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如同一个由哀嚎组成的合唱团。
墙上刻满了与门上相似的诡异符文,中央是一个血池,池边摆放着各种剥皮工具。
裴远山终于明白,这里就是制作人皮鼓的工坊。身后传来脚步声,村长和村民们正在下楼梯。
裴远山绝望地环顾四周,发现地下室另一头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他别无选择,
只能向那里逃去。通道又黑又窄,墙壁上渗出黏稠的液体,散发着腐臭味。
裴远山摸索着前进,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他脚下一空,
跌入一个更深的洞穴中。当他挣扎着爬起来时,
手中的油灯照亮了洞穴中央的东西——那是一面巨大的人皮鼓,足有两米高,
鼓面上不是一张人脸,而是数十张扭曲的面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可怕的图腾。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面鼓在有规律地脉动着,如同一个巨大的心脏。每一次脉动,
那些面孔就会同时发出无声的尖叫。"找到你了。"村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裴远山转身,
看到村长和村民们堵住了通道入口,"多么完美啊,你竟然自己来到了母鼓面前。
这是命运的安排。""母鼓?"裴远山后退几步,后背抵在那面可怕的巨鼓上。
鼓面传来的触感让他想吐——那确实是人的皮肤,甚至还有温度。"所有鼓的母亲。
"村长虔诚地说,"三百年前,那位高僧用自己的皮制作了第一面鼓,
将自己的灵魂转移其中。之后每一任教主都会在临终前加入母鼓,形成一个集体意识。现在,
它将迎来新的成员..."村民们步步逼近,他们手中的农具在油灯下闪着寒光。
裴远山绝望地看向四周,突然注意到洞穴顶部有一个狭窄的通风口,月光从那里洒下来。
就在村民们即将抓住他的瞬间,裴远山抓起地上的一根人骨,用尽全力刺向母鼓。"不!
"村长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骨刺穿透鼓面的一刻,整个洞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母鼓上的所有面孔同时睁开了眼睛,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那声音如此巨大,
以至于几个村民当场七窍流血倒地。鼓面裂开的地方,无数灰白色的手臂伸出来,
疯狂地抓向周围的活人。村长首当其冲,被十几只手臂抓住,撕成碎片。
其他村民尖叫着逃窜,但那些手臂像有生命一般追上去,将他们一个个拖回鼓中。
裴远山趁机爬上岩壁,向通风口逃去。当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时,
恐怖的一幕永远烙印在了他的记忆中——母鼓已经完全裂开,形成一个蠕动的血肉漩涡,
吞噬着所有靠近的生命。村长的上半身还在挣扎,但他的脸上却带着诡异的笑容,
仿佛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永生"。裴远山拼命爬出通风口,跌跌撞撞地跑向村外。身后,
整个村子开始崩塌,地面裂开无数缝隙,灰白色的手臂从地下伸出,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
哀嚎声响彻夜空,比之前听到的任何声音都要凄厉百倍。当他终于跑到村口的石碑处时,
一声巨响传来,整个村子塌陷成一个巨大的深坑。坑底,那面母鼓仍在脉动,
只是现在变得更大了,鼓面上的面孔增加了数十张...裴远山瘫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警察告诉他,他们在一条偏僻的山路上发现了他,
当时他浑身是血,手里紧紧抓着一本古旧的书和一截人骨。至于他所说的"清水村",
在地图上根本不存在,那片区域只有一片被称为"鬼哭林"的原始森林,
传说任何进入的人都会听到鼓声和哀嚎,再也没有出来。裴远山没有争辩。
他知道真相就藏在那本从村长手中夺来的圣典里。当他翻开最后一页时,
一段用血写成的文字让他血液凝固:"母鼓不灭,佛国永存。百鼓齐鸣之日,邪佛重生之时。
已有九十九面,只差最后一鼓..."窗外,月光如水。远处,似乎又响起了微弱的鼓声。
第五章:医院诡影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裴远山在病床上猛然惊醒。
白色的天花板在视线中摇晃,耳边是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他试图坐起来,
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束缚带固定在床栏上。"你醒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站在床边,
镜片后的眼睛冷静地观察着他,"我是周明医生,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裴远山的喉咙干得像是塞了一把沙子:"我...在哪里?""丽江市第一人民医院。
"周医生翻开病历本,"护林员在鬼哭林边缘发现了你,当时你浑身是血,
手里紧握着一本古书和一截...人类尺骨。"医生的声音顿了顿,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人皮鼓、哀嚎的灵魂、沈雨桐的惨死、母鼓中伸出的无数手臂...裴远山的呼吸变得急促,
监护仪上的心率直线上升。"冷静点,裴教授。"周医生按住他的肩膀,"你现在很安全。
""不,你不明白..."裴远山挣扎着,
.那些鼓...那些灵魂..."周医生与护士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给你做了全面检查,
除了轻微脱水和一些擦伤,你身体没有大碍。但精神方面..."他翻开另一页,
"你一直在说关于鼓和人皮的胡话。
"裴远山强迫自己深呼吸:"那本书...我带来的古书在哪?""作为证物被警方收走了。
"周医生推了推眼镜,"不过..."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我偷偷拍了几张照片。
那些符文...我在医学院时见过类似的,在一具尸体上。"裴远山瞳孔骤缩:"什么尸体?
"周医生刚要回答,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两名警察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壮硕男子,警服上的名牌写着"赵志刚"。"周医生,
我们需要单独询问病人。"赵队长的声音不容置疑。周医生点点头离开,
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裴远山一眼。赵队长拉过椅子坐在床边:"裴教授,
我是市刑警队的赵志刚。能说说你是怎么跑到鬼哭林去的吗?
"裴远山斟酌着词句:"我收到一封匿名信,
邀请我去一个叫清水村的地方调查民俗...""清水村?"赵队长和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片区域根本没有村庄,只有原始森林。最近五年,有七个人在那里失踪,包括三名警察。
"裴远山心头一紧:"沈雨桐...你们找到她的尸体了吗?""谁?"赵队长皱眉。
"和我一起的女记者,她...她在寺庙里被杀了。"裴远山声音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