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癌确诊那天,我当众撕碎贤妻协议砸在栖壑脸上。“我都快死了,谁还忍你们这群垃圾?
”甩出的离婚协议却被锁进他保险箱:“想逃?除非你爬进焚化炉。
”我直播中药抗癌日常意外爆红,反手举报栖氏药厂核心药品造假。医药峰会上,
我举杯敬落魄的栖家人:“谢诸位当垫脚石。”掌声雷动时,
助理慌张递来文件——栖壑的绝密病历。翻到最后一页,“遗传性神经母细胞瘤,
晚期”的结论下,死亡倒计时赫然在目:三个月。诊断书是白的。A4纸,薄薄一张,
墨字却重得能砸穿骨头。医生嘴唇开合的声音隔着层磨砂玻璃,嗡嗡的,听不真切,
只有最后四个字异常清晰,带着冰渣子,滚进我耳朵里:“胃癌晚期。
”我把那张纸捏在手里,指尖冰凉,薄脆的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得人脑仁疼,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绝望气息。我转身,
高跟鞋踩在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嗒,嗒,嗒,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倒计时的秒针上。
目的地明确得无需思考——栖家那栋用无数人血泪堆砌、金碧辉煌得令人作呕的主宅。
栖家大厅,水晶吊灯的光芒奢华得有些霸道,倾泻下来,照亮空气里每一粒微尘。
栖壑的母亲,那个永远穿着昂贵丝绒旗袍、保养得宜的脸上写满刻薄的女人,
正慢条斯理地搅动骨瓷杯里的红茶。杯碟相碰,发出清脆又令人牙酸的叮当声。
她眼尾的余光扫过我,带着惯有的、打量一件不合时宜家具的挑剔。“缈珀,”她开口,
声音像浸了蜜的银针,“下个月老爷子八十大寿的寿宴,细节都核对好了?宾客名单里,
王总夫人提过对百合花粉敏感,花艺那边,务必再三确认,万不能出错。还有,
栖壑那件定制的礼服,领口袖扣的搭配,你得亲自盯着,
别让那些没眼力见的佣人弄错了规矩,丢我们栖家的脸面……”她絮絮叨叨,
一张保养得宜却刻板如面具的脸上,只有嘴唇在优雅地开合。
那些琐碎的、永远也做不完的“规矩”,像冰冷的藤蔓,曾经缠绕得我几乎窒息。
它们勒进我的骨血,榨干我的活力,
只为了把我塑造成栖家厅堂里一尊最完美、最沉默的装饰花瓶。
我站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上,昂贵的定制高跟鞋稳稳托着我,
可脚下却像踩着万丈深渊的边沿。胃里那股熟悉的、沉甸甸的钝痛,此刻带着燎原的灼热感,
猛地窜上来,烧得我喉咙发干,指尖都在细微地颤抖。不是紧张,是愤怒。
是积压了太久太久、被这“贤惠”枷锁死死摁住的岩浆,终于找到了喷发的裂口。
栖壑就坐在他对面那张宽大的、象征家主权威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背脊挺直,像一尊冰冷的黑色大理石雕像。
他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屏幕幽蓝的光映着他线条冷硬的下颌,薄唇抿成一条毫无情绪的直线。
他母亲那些喋喋不休的“规矩”,那些关于如何让我更“得体”的训诫,
仿佛只是背景里无关紧要的杂音。他甚至没有抬一下眼皮,
目光专注地落在屏幕上滚动的数据上,仿佛我这个即将被规矩彻底压扁的妻子,
还不如一行跳动的数字值得他投来一瞥。空气里弥漫着顶级红茶和昂贵熏香的混合气味,
甜腻得令人反胃。水晶灯的光线太亮了,刺得我眼睛发涩。
我清晰地感觉到口袋里那张薄薄的、宣判死刑的纸,像一块烙铁,烫着我的皮肤,
也烫穿了我最后一丝可笑的、名为“忍让”的遮羞布。够了。真的够了。我深吸一口气,
那口灼热的空气带着消毒水和绝望的味道,一路烧进肺里。
就在栖夫人挑剔的目光再次扫过我,嘴唇微张,似乎又要吐出新的“规矩”时,我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缓冲。我猛地从口袋里抽出那张揉得有些发皱的诊断书,看也没看,
手臂高高扬起。不是递过去,而是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狠狠砸向那张冰冷的大理石脸!
“啪!”轻飘飘的纸张,带着风,带着我所有被压抑的愤怒和不甘,精准地砸在栖壑的额角。
脆弱的纸页撞上坚硬的骨骼,发出短促而突兀的声响,随即无力地滑落,飘过他挺直的鼻梁,
掉在他昂贵西裤的褶皱里。死寂。大厅里连空气都凝固了。栖夫人搅动红茶的银勺僵在半空,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震惊和难以置信扭曲了她精心描绘的眉目。
几个侍立在角落、低眉顺眼的佣人,更是吓得肩膀一缩,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壁的阴影里。
栖壑的动作终于停了。平板电脑幽蓝的光映着他骤然抬起的脸。那双眼睛,
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刚才看数据时的漠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愕、被冒犯的震怒,
以及一丝……冰冷的探究。他缓缓地、极慢地抬起手,用两根修长却毫无温度的手指,
拈起了滑落在他腿上的那张纸。他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落在那刺目的诊断结论上。
“胃癌晚期。”他念出那四个字,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丝毫情绪,却像冰锥,
凿在死寂的空气里。他念出那四个字时,我胸腔里那股岩浆终于找到了出口,轰然喷发!
“对!晚期!”我的声音劈开了凝固的死寂,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嘶哑和尖利,
像濒死野兽最后的咆哮,“我都快死了!栖壑!我都快死了!
” 我死死盯着他那张瞬间冰封的脸,每一个字都淬着毒,带着积压了无数日夜的恨意,
狠狠砸向他,也砸向这令人窒息的牢笼,“谁还忍你们这群垃圾?
谁还伺候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祖宗?!”积攒了太久的火山,一旦爆发,便再难遏制。
胃里那团火灼烧着神经,却也给了我一种近乎毁灭的勇气。我不再看栖壑那张冰封的脸,
也不理会栖夫人那气得发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的狼狈。我的目标,
是那张印满了栖家规矩、压榨了我所有尊严的纸——那份我签了名,
被栖家奉为金科玉律的“贤妻协议”。它像个屈辱的烙印,
一直锁在栖壑书房那个巨大的红木书桌最上层的抽屉里。我像一阵裹挟着死亡气息的风,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急促而愤怒的鼓点,径直冲向那间象征着栖家权力核心的书房。
身后,似乎传来栖夫人拔高的、尖锐的斥责:“反了!反了天了!拦住她!
给我拦住这个疯女人!” 还有佣人惊慌失措的脚步声。但我不管不顾。
书房沉重的橡木门被我“砰”地一声狠狠推开,撞在墙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巨大的红木书桌泛着冷硬的光泽。目标明确。我拉开最上层的抽屉,
那份用上好铜版纸打印、边缘烫着金线的“贤妻协议”就躺在那里,像一条盘踞的毒蛇。
我一把将它抓了出来!纸张冰凉光滑的触感让我胃里又是一阵翻搅。
我甚至能闻到那上面残留的、栖壑惯用的冷冽雪松古龙水的味道,此刻只觉得无比恶心。
没有丝毫犹豫,双手抓住协议的两端,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一撕!“嗤啦——!
”清脆响亮的撕裂声,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死寂的书房门口。栖壑追来的脚步声停在门口,
他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光线,阴影沉沉地压过来。他看着我,看着被我撕成两半的纸,
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风暴在无声地凝聚,危险得令人心悸。但这还没完!我狞笑着,
将那两半叠在一起,再次发力!“嗤啦!嗤啦!”刺耳的撕裂声连续不断,
像一曲疯狂的送葬曲。昂贵的铜版纸在我手中变成碎片,再变成更小的、纷纷扬扬的雪片!
我高高扬起手臂,将这一把象征着屈辱的碎雪,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
狠狠砸向门口那尊冰冷的雕像!纸屑漫天飞舞,像一场迟来的、绝望的葬礼。“看清楚!
栖壑!”我的声音因为用力而破音,带着血的味道,“你们的狗屁规矩,你们的贤妻良母梦!
见鬼去吧!老娘不伺候了!”碎纸如雪片,纷纷扬扬,
有几片甚至沾在了栖壑一丝不苟的昂贵西装肩头。他站在那里,
像一尊骤然被风雪侵袭的黑色石碑,周身散发的寒气几乎让空气结冰。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死死锁着我,里面的风暴彻底被点燃,翻涌着骇人的惊涛骇浪。
震惊、暴怒,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失控感。他大概从未想过,我这只被他豢养的金丝雀,
有一天会用如此惨烈的方式,啄烂精致的鸟笼,甚至把鸟粪甩到他脸上。
剧烈的动作撕扯着脆弱的胃,尖锐的剧痛猛地窜上来,眼前瞬间发黑,金星乱冒。
我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料。我死死咬住下唇,
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硬生生把涌到喉头的痛呼咽了回去。不能倒!
绝不能在此时此地,在这个男人面前倒下!我扶着冰冷的红木桌角,指尖用力到泛白,
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疼痛让我喘息粗重,眼神却烧得更亮,像淬了火的刀锋,
毫不退缩地迎上栖壑那几乎要将我撕碎的目光。“怎么?”我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声音因为疼痛和恨意而嘶哑颤抖,“栖大少爷,被纸片砸傻了?
”栖壑的喉结极其缓慢地滚动了一下,下颌线绷得像拉紧的弓弦。他没有说话,
只是迈开长腿,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沉重的压迫感随着他的靠近排山倒海般压来,
几乎令人窒息。他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我,挡住了门口的光线,将我困在他冰冷的阴影里。
他停在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此刻却令人作呕的冷冽雪松气息。
他伸出手,那只骨节分明、曾签下无数商业帝国文件的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
猛地攫住了我的手腕!冰凉的触感像毒蛇缠绕上来,激起我皮肤一阵战栗的鸡皮疙瘩。
他用的力气极大,指节泛白,捏得我腕骨生疼,仿佛要将其捏碎。“发完疯了?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子砸下来,砸得人耳膜生疼。
他微微俯身,那张俊美却毫无人气的脸逼近我,
深黑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我此刻苍白狼狈、却又燃烧着疯狂火焰的影子。“一张纸,
”他盯着我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彻骨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残忍,
“就能让你忘了自己是谁?”他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冰冷,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傲慢。
胃里的剧痛和手腕的剧痛交织着,像无数根针在扎。屈辱和愤怒的岩浆在我血管里奔涌,
几乎要冲破皮肤。我猛地抬起头,几乎撞上他的下巴,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回去,
唾沫星子都溅到了他冰冷的脸上:“我是谁?我是缈珀!
一个快被你栖家规矩和冷血逼死的缈珀!一个再也不想当你栖家摆设的缈珀!
”手腕上的钳制像烧红的铁箍,骨头在呻/吟。栖壑眼底的风暴瞬间升级为飓风,
那张冰雕似的脸上终于裂开清晰的怒意,像精美的瓷器被砸出狰狞的纹路。
他猛地将我往前一拽,我猝不及防,踉跄着撞向他坚硬的胸膛,胃部受到挤压,
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直冲喉咙。“摆设?”他冷笑一声,那声音刮着耳膜,“栖家给你的,
是别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金丝笼!缈珀,你该感恩戴德,而不是像个疯狗一样乱咬!
” 他另一只手猛地抬起,带着凌厉的风声,似乎想扼住我的脖子。
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我皮肤的瞬间,我用尽残存的力气,
狠狠甩开了他钳制我手腕的那只手!同时,左手闪电般探进随身的包内层,
摸到了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冰冷的纸张触感,此刻却像一块滚烫的烙铁,
给了我最后一搏的力气。“金丝笼?”我喘息着,声音破碎却异常清晰,
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那我现在就砸了它!栖壑,放我走!”话音未落,
我猛地将那份文件抽了出来,用力甩向他胸口!文件袋的硬角砸在他昂贵的西装上,
发出沉闷的“啪”一声。“签了它!”我死死盯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
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沫,“签了这份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从今往后,
我缈珀是死是活,跟你们栖家,跟你栖壑!再无半点瓜葛!”“离婚?
”栖壑的声音像是从极地的冰层下挤出来,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他没有低头去看砸在他胸口的文件袋,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紧锁着我,像毒蛇盯住垂死的猎物。
刚才那瞬间的暴怒似乎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但那份平静之下汹涌的暗流,比咆哮更可怕。
他抬手,动作慢条斯理,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冷酷优雅,拂了拂被文件袋碰过的西装前襟,
仿佛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然后,他才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
拈起了那份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协议。他垂眸,目光在纸页上扫过。
水晶吊灯冰冷的光线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真实的情绪。
空气死寂得能听见我擂鼓般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他缓缓抬起眼。那眼神变了。不再是单纯的暴怒,
而是一种混合了极致的冰冷、被冒犯的权威、以及某种……近乎残忍的兴味。
嘴角那抹弧度加深了,却毫无暖意,反而像淬了毒的刀锋。“净身出户?”他轻声重复,
尾音微微上挑,带着一丝嘲讽的玩味,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小玩意儿,“缈珀,
你是不是忘了……”他故意停顿,目光如同实质的冰棱,将我钉在原地。“……这里是栖家。
规矩,由我定。你的去留,”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阴影彻底将我吞噬,
冰冷的气息裹挟着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我说了算。”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
他捏着那份协议的手猛地抬起,却不是签字,而是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
将它狠狠塞回我怀里!动作粗暴,带着羞辱的意味。文件袋的硬角戳在我脆弱的胃部,
剧痛让我眼前一黑,闷哼出声,身体不受控制地佝偻下去。“想走?
”他俯视着我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声音低沉,字字清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也砸碎了我最后一丝幻想,“除非……”他微微倾身,冰冷的唇几乎要贴上我的耳廓,
吐出的气息像毒蛇的信子:“……你爬进焚化炉,烧成一把灰,被风吹得干干净净。
”心脏在肋骨下狂跳,撞击着那团名为癌症的腐肉。栖壑的话像淬了冰的钉子,
狠狠楔进我的耳膜。爬进焚化炉?他连我死后的灰都想掌控。手腕被他攥过的地方一片青紫,
灼痛感提醒着我现实的冰冷。那张净身出户协议,此刻像个讽刺的笑话,
被他粗暴地塞回我怀里,硬角戳着剧痛的胃部,几乎让我当场跪下去。我死死咬着下唇,
尝到更浓的血腥味,才勉强撑住没倒在他面前。栖壑没再多看我一眼,
仿佛刚才的暴怒和那句恶毒的诅咒只是拂去一粒尘埃。他转身,
高大挺拔的背影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
径直走向书房角落那个嵌入墙壁的巨大、冰冷的保险柜。密码锁转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在死寂的书房里异常清晰。他拉开沉重的柜门,
里面是码放整齐的文件袋、闪耀着冷光的金条和一些看不出价值的密封盒子。他随手,
像丢弃一件垃圾,把我那份饱含血泪和决绝的离婚协议,扔在了最上面。然后,
“哐当”一声巨响,厚重的金属门被狠狠关上,密码盘自动复位旋转。我的自由,我的解脱,
连同我最后一点微末的希望,就这样被锁进了那个冰冷的金属坟墓。“看好她。
”栖壑的声音毫无波澜,是对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书房门口、垂手肃立如木桩的管家说的,
“没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主宅一步。通讯设备,全部收走。”管家微微躬身,
声音平板无波:“是,先生。”栖壑甚至没再给我一个眼神,迈开长腿,
像一阵裹挟着寒流的风,离开了书房。只留下那股冷冽的雪松味,
和他那句“爬进焚化炉”的诅咒,在空气中阴魂不散。管家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执行指令精准而冷酷。我的手机、平板,甚至房间里那台只连着内网的古董电脑,
都被收走了。主宅很大,奢华得像一座黄金牢笼。我能活动的范围,
仅限于二楼我的卧室、相连的小书房和起居室,以及一楼的餐厅。每一个出口,
都有穿着黑西装、面无表情的保镖守着。窗户装了特制的限位器,只能推开一条细缝透气。
栖壑的母亲,那位尊贵的栖夫人,在最初的震惊和愤怒后,很快找回了她的“体面”。
她不再对我训话,而是彻底无视了我。我在餐厅用餐,她会像避开某种不洁之物般,
让佣人将她的餐具挪到长桌最远的另一端。偶尔在走廊遇见,
她的目光会像掠过空气一样直接从我身上穿过,仿佛我只是一缕没有实体的幽魂,或者,
一具等待焚化的行尸走肉。他们想用这种彻底的漠视和囚禁,让我在绝望中腐烂,
无声无息地消失。胃部的疼痛成了最忠实的伴侣,时而是钝刀子割肉般的沉闷,
时而是电钻凿穿般的尖锐。每一次发作,冷汗都能瞬间浸透衣衫。
栖家的家庭医生被叫来过一次,开了些昂贵的进口止痛药,药效猛烈,
却带着强烈的眩晕和恶心副作用。我拒绝了后续的“治疗”。栖家药厂生产的药?
我宁愿疼死。被囚禁的第三天深夜,疼痛再次汹涌而至。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牙齿死死咬住枕巾,才没让痛苦的呻/吟溢出喉咙。意识在剧痛和眩晕中浮沉,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混沌的绝望。不能如他们所愿,像垃圾一样被清理掉!就算要死,
我也要撕下栖家伪善的面皮!我要让全世界看看,这金碧辉煌的牢笼里,
囚禁着一个被他们逼到绝路的癌症病人!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在剧痛的缝隙里滋生、疯长。
第二天,我找到了管家。疼痛让我脸色惨白,声音虚弱,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我需要一部旧手机,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那种。还有纸笔。
”管家浑浊的老眼审视着我,带着警惕:“太太,
先生吩咐过……”“我只是想……给以前的老同学打个电话,告个别。”我垂下眼睫,
掩去眼底的疯狂,声音里适时地掺入一丝哽咽和认命的悲凉,“人之将死……这点要求,
栖家不至于吝啬吧?或者,你想我现在就撞死在这里?”我猛地抬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濒死之人的歇斯底里。管家被我看得心头一凛。一个被囚禁等死的女人,
真发起疯来,确实麻烦。一部只能通话发短信的、无法联网的老式诺基亚,掀不起风浪。
他权衡了几秒,最终还是皱着眉,
让一个佣人找来了一部积满灰尘的旧蓝屏手机和一本便签纸。“太太,通话内容我们会监听。
”他警告道,声音冰冷。“随便。”我接过那冰冷的、过时的通讯工具,
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手机被严格监控,但纸笔是自由的。我开始在便签纸上写写画画。
不是遗书,是配方。一个模糊的、在我被病痛折磨得辗转难眠时,
无数次在脑海中翻腾的念头——外婆留下的一个缓解胃痛的土方子。
她曾是乡间小有名气的草医。那方子很简单,
几味常见的药材:炒白术、茯苓、姜半夏、陈皮、炙甘草……剂量模糊,
但组合起来似乎能安抚翻搅的胃。这能抗癌吗?鬼知道。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需要一个“道具”,一个能让我被看见的“引子”。真正的武器,不是这简陋的配方,
而是我——一个被豪门囚禁、身患绝症的活靶子!机会在一个午后到来。
栖夫人出门参加慈善茶会,管家在楼下训斥一个新来的笨手笨脚的佣人。
保镖的注意力被楼下的骚动吸引了一瞬。就是现在!我闪身进了主卧自带的小书房,
反锁了门。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我飞快地拿出那部老古董诺基亚,
用它那30万像素的、模糊不清的可怜摄像头,对准了我自己。没有美颜,没有滤镜。
镜头里,是一张苍白如纸、眼窝深陷、嘴唇毫无血色的脸。
额角甚至因为昨晚的剧痛挣扎撞到床头柜,留下了一块显眼的青紫。
头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身上穿的还是昨晚被冷汗浸透又半干的旧睡衣。
背景是书房一角,能看到昂贵的红木书柜和窗外被铁艺栏杆分割的天空。
我打开了手机上一个极其简陋的、几乎被时代淘汰的“直播”功能这老古董居然还保留着!
,平台是某个不知名的小众软件,流量低得可怜。标题?
手指在小小的键盘上费力地敲下: 豪门囚鸟·胃癌晚期·最后的日子·直播自救然后,
按下了那个小小的“开始”键。屏幕亮起,显示连接中……一个几乎为零的在线人数。
胃部适时地传来一阵尖锐的抽痛,我下意识地捂住上腹,眉头狠狠拧在一起,
额角的冷汗瞬间渗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这个痛苦的表情,无比真实,
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模糊的镜头前。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恶心和剧痛,
对着那小小的、显示着我自己惨状的屏幕,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声音沙哑干涩: “大家好……我叫缈珀。或许,没人认识我。
没关系……我只是……不想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在金笼子里。” 我顿了顿,
巨大的疲惫和痛苦让声音都在发飘,“我得了胃癌,晚期。我的……夫家,栖氏集团,
你们可能听过?他们把我关起来了,等着我死。” 我的目光扫过镜头,
带着一种濒死的、却又燃烧着不甘的火焰:“但我不想就这么认命。就算死,
我也要挣扎一下。今天……试试我外婆留下的一个老方子,据说……能养胃。
” 我拿起旁边那张写着简陋配方的便签纸,在模糊的镜头前晃了晃,字迹潦草,
“炒白术15克,茯苓10克,姜半夏9克,陈皮6克,炙甘草3克……就这些,很简单。
有没有用?不知道。死马当活马医吧。”我对着镜头,
展示那些佣人偷偷帮我从厨房角落找来的、勉强凑齐的药材以“想喝点药膳汤”的名义。
粗糙的药材在模糊的镜头下毫不起眼。我按照模糊的记忆,用小炖盅煎熬。过程笨拙,
水放多了,差点溢出来,手忙脚乱。直播间里,
人数缓慢地跳动:1……3……5……稀稀拉拉几条弹幕飘过:[卧槽?栖氏集团?
真的假的?][这脸色……看着真像快不行了。][剧本吧?豪门恩怨博眼球?
][这方子我家太奶用过,治胃胀气还行,抗癌?呵呵。][主播眼神好绝望……不像演的。
]我不看弹幕,或者说,顾不上看。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我蜷缩在镜头外的椅子上,
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压抑的、破碎的喘息声透过劣质的麦克风,清晰地传了出去。
煎熬的药味在狭小的书房弥漫,混合着死亡的气息。就在这时,书房的门把手被猛地转动!
“太太?太太你在里面做什么?”管家警惕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不悦。
我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湿透后背!直播还在继续!模糊的镜头正对着门的方向!
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心脏在喉咙口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胸骨!
门外管家不耐烦的拧门把手声和质问,像冰锥刺进我紧绷的神经。模糊的镜头正对着门!
直播还在继续!屏幕上稀稀拉拉的弹幕瞬间炸了:[卧槽!有人来了!][被抓包了?
][管家?豪门囚禁实锤了?!][快藏起来啊主播!]千钧一发!身体比思维更快。
我猛地扑过去,用身体挡住镜头朝向门的方向,同时手指在小小的键盘上慌乱地戳着,
试图找到关闭键。冷汗顺着额角滑进眼睛,刺得生疼。“太太!请开门!
”管家的声音拔高了,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您在做什么?先生吩咐过,
不能……”“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推开了!管家那张刻板严肃的脸出现在门口,
浑浊的眼睛锐利地扫视着狭小的书房。他首先看到的是我慌乱转身、试图遮掩的动作,
然后是空气中弥漫的、尚未散尽的苦涩药味,最后,
目光死死锁定了我手里那部老旧的蓝屏诺基亚!他脸色骤变!“您在干什么?!
”他厉声质问,一个箭步冲进来,枯瘦的手像鹰爪般精准地抓向我握着手机的手腕!
“没……没什么!打个电话!”我下意识地辩解,想把手藏到身后。但管家动作更快,
也更狠。他根本不听解释,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巨大的力道捏得我骨头生疼。
他另一只手粗暴地夺过那部旧手机,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小小的屏幕——屏幕上,
简陋的直播界面尚未完全退出,模糊的在线人数还在跳动!“直播?!
”管家的声音陡然拔尖,充满了震惊和被愚弄的愤怒,那张刻板的脸第一次扭曲变形,
“你竟敢……竟敢直播?!把栖家的脸面当什么了?!”他像被点燃的炮仗,怒不可遏。
根本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他抓着那部手机,高高扬起,然后狠狠掼向坚硬的红木地板!
“啪嚓——!”一声刺耳的碎裂声!那部老旧的诺基亚瞬间解体,
电池、后盖、屏幕碎片崩裂开来,散落一地。最后一点微弱的连接信号,彻底熄灭。
我被他粗暴的动作带得一个趔趄,胃部狠狠撞在桌角,剧痛让我眼前发黑,闷哼着蜷缩下去,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不知死活的东西!”管家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地上的碎片,
对着门外闻声赶来的保镖咆哮,“把这里清理干净!所有能通讯的东西,再给我彻底搜一遍!
一只苍蝇也不准飞出去!”他冰冷刻毒的目光扫过我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太太,
您最好安分点等死。再搞这种下作手段,别怪我们不客气!”保镖迅速进来,
面无表情地清扫着地上的残骸,动作机械而冷酷。
书房里弥漫着破碎电子元件的焦糊味和未散的药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管家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留下两个保镖像门神一样堵在门口。完了吗?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指死死抠着地毯的绒毛,指甲几乎要折断。
胃部的剧痛和巨大的绝望像两只手,狠狠撕扯着我。唯一的发声渠道,被彻底掐断了。
像个笑话。栖家碾死我,真的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不!
心底有个微弱却尖锐的声音在呐喊。那部手机碎了,但网络是有记忆的!接下来的几天,
我被看守得更严了。连去餐厅用餐,都有保镖寸步不离地“陪同”。栖夫人看我的眼神,
彻底变成了看一堆需要被焚烧处理的垃圾,带着毫不掩饰的厌弃。栖壑没有出现,
仿佛那天的冲突从未发生。这种彻底的、冰冷的漠视,比暴怒更让人窒息。
就在我以为那场短暂的直播像投入深潭的石子,连个涟漪都消失不见时,
转机以一种我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了。一周后的一个下午,
我被允许在二楼起居室靠窗的沙发上晒太阳——像一件需要定期通风的家具。
一个负责打扫的年轻女佣,低着头,动作麻利地擦拭着茶几。经过我身边时,
她脚步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眼神飞快地扫了我一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和紧张。
接着,一个被揉成小团的纸巾,像是不经意般,掉落在我的沙发扶手上。她迅速离开,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我的心猛地一跳!等保镖的视线移开,我迅速抓起那个纸团,藏在手心。
回到卧室反锁门后,才颤抖着打开。皱巴巴的纸巾上,
用眉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小字: “姐,你看手机新闻!网上……炸了!”手机?
我没有手机。但机会很快又来了。第二天,管家被栖夫人叫去训话,
门口的保镖似乎也有些松懈。
我借口去小书房找本书这是唯一被允许的、不引起太大怀疑的活动。一进门,
我立刻反锁,扑到那台被断网的、只能当摆设的古董电脑前。启动,等待……慢得令人心焦。
终于,屏幕亮了。我颤抖着手,点开那个几乎被遗忘的、系统自带的简陋浏览器。
主页是某个早已停更的本地小新闻站。我抱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在搜索框里,
颤抖地输入了关键词:“栖氏 直播”、“缈珀”、“胃癌”。按下回车。屏幕卡顿了几秒。
然后,搜索结果像爆炸般弹了出来!密密麻麻的标题,触目惊心!《豪门囚禁!
胃癌晚期女子直播泣血控诉栖氏集团!》《栖氏少夫人被囚禁等死?直播片段流出,
引爆网络!》《“最后的日子”直播主缈珀疑遭控制,
栖氏集团紧急回应》《简陋中药方引热议,
专家:心理安慰作用大于实际疗效》《栖氏药厂股价开盘暴跌!疑受丑闻波及!
》我瞪大眼睛,手指冰凉,近乎贪婪地滚动着鼠标滚轮。那些标题下的内容,
详细描述了我那场模糊、短暂、充满痛苦和绝望的直播片段虽然手机被摔碎,
但显然有人录屏了!。截图里,
脸、额角的青紫、痛苦蜷缩的身体、简陋的药材配方、管家闯入时模糊的身影和那句“直播?
!”的怒吼……一切都成了铁证!评论区更是炸开了锅,数十万条留言汹涌澎湃:[我的天!
这是法治社会?囚禁?等死?栖家是土皇帝吗?!][看她的样子……真的不像假的,
太惨了!][栖氏药厂?就是那个天天广告吹嘘‘守护健康’的?自己家少夫人都这样对待?
][那个管家摔手机的样子好凶!细思极恐!][虽然中药方子看着不靠谱,但都晚期了,
还不让人试试?栖家连这点自由都不给?][要求彻查栖氏集团!要求放人!
][缈珀小姐姐撑住啊!我们支持你!]巨大的震撼和狂喜像电流般瞬间贯穿我的四肢百骸!
我捂住嘴,才没让那声哽咽冲破喉咙。眼泪汹涌而出,滚烫地砸在冰冷的手背上。不是悲伤,
是绝处逢生的激动!我看见了!栖壑,栖家!你们看到了吗?!这世界,
不是只有你们栖家的规矩!就在这时,一条被顶到热门的评论,
像一道惊雷劈进我的脑海: [只有我注意到那个药方吗?虽然简单,但配伍有点意思啊,
尤其是炒白术和姜半夏的用量比例……等等!
栖氏药厂的主打胃药‘安泰宁’的核心成分不就是炒白术提取物?
但他们的说明书上写的剂量上限……好像有点不对?而且姜半夏这味药有微毒,
处理不好副作用很大,‘安泰宁’里却完全没有标注配伍禁忌!]这条评论下面,
无数人追问:[真的假的?求科普!][栖氏药厂造假?细思极恐!
][@药监局 出来干活了!]一个模糊的、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
如同野火般在我心中猛烈燃烧起来!栖氏药厂……栖家庞大商业帝国的根基之一!
那个被栖壑视为骄傲、每年带来天文数字利润的制药王国!外婆那个简陋的土方,
那些在模糊镜头下毫不起眼的药材……此刻,在我眼中,却仿佛变成了淬了剧毒的匕首!
我猛地坐直身体,因为激动和剧烈的情绪波动,胃部又是一阵熟悉的绞痛袭来。但这一次,
疼痛非但没有让我退缩,反而像一剂强心针!我颤抖着,再次拿起纸笔。这一次,
不再是潦草的配方,
而是无比清晰、无比专注地写下: “实名举报:栖氏集团旗下栖安制药有限公司,
其核心产品‘安泰宁’胃药,
涉嫌成分标注造假、隐瞒配伍禁忌、夸大疗效、使用劣质原料……”每一个字,
都带着我的血泪和恨意,带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举报信的开头,
我郑重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缈珀。 身份:栖氏集团总裁栖壑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胃癌晚期患者。
:个人亲身经历被限制自由、拒绝使用其药物、民间验方对比、以及……公众合理质疑!
写完后,我小心翼翼地将这薄薄几张纸折叠好。怎么送出去?网络被切断,通讯被监控,
连那个唯一可能帮我的年轻女佣,也再没找到机会靠近。机会,
出现在栖家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直播事件持续发酵,
负面舆论如海啸般冲击着栖氏集团的股价和声誉。栖夫人摔碎了三个古董花瓶,
咆哮着要找出“泄露消息的内鬼”。管家焦头烂额,不断接打着电话,脸色铁青。
保镖们的神经也绷到了极限。一个傍晚,
我听到楼下传来栖夫人歇斯底里的哭骂声和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巨响。混乱中,
我溜进了主卧——栖壑的房间。这里,反而成了此刻最安全的地方,没人敢轻易进来。
巨大的房间空旷冰冷,一如它的主人。我的目光,
不由自主地落向那个嵌入墙壁的、巨大的、冰冷的保险柜——我的离婚协议,就被锁在里面,
和栖家的机密文件、金条放在一起。恨意翻涌。我走到保险柜前,
冰冷的金属门映出我苍白扭曲的脸。我抬起手,不是试图打开它我知道密码,
而是带着满腔的恨意,用指甲狠狠地在光滑的金属门上抓挠!
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指甲划过金属,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
也留下我无声的诅咒。就在我发泄般抓挠时,指尖在保险柜侧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缝隙处,
似乎勾到了什么东西。很薄,像是一张被无意中塞进去、露出一角的纸片。我一怔,
鬼使神差地,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将它抠了出来。是一张折叠起来的、边缘有些磨损的A4纸。
展开。纸上的内容,让我的呼吸瞬间停滞!
…目标:晚期胃癌印戒细胞癌综合治疗方案优化与靶向药物开发启动日期:……一年前?
栖氏集团匿名下面是一串复杂的、被刻意涂黑又似乎想保留的联系邮箱和加密通讯方式。
纸张的右下角,有一个极其潦草、力透纸背的签名缩写:Q.H.栖壑!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像被重锤狠狠击中!一年前?匿名资助?全球顶尖的胃癌专家团队?为了……优化治疗方案?
靶向药物开发?这……这是什么?他把我像囚犯一样关在这里,
用最恶毒的话诅咒我爬进焚化炉,却在一年前,在我刚刚确诊早期胃癌那时还有手术机会,
但他以“小毛病,静养即可”为由,强硬地让家庭医生开了些无关痛痒的“补药”的时候,
就秘密组建了这样一支……足以让任何癌症患者疯狂的顶级医疗团队?!为什么? 为什么?
!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寒意,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那张写着举报信的纸,
还紧紧攥在我另一只手里,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几乎拿不住。
指尖下的纸张冰冷而脆硬,像栖壑这个人。那份“珀光计划”的文件,
如同一个投入死水的核弹,在我脑中掀起毁灭性的海啸。全球顶尖的专家团队,一年前,
匿名资助……为了我的病?荒谬!可笑!彻骨的寒意!他囚禁我,漠视我,
诅咒我爬进焚化炉!转头却砸下天文数字,组建一支只为攻克我体内癌魔的“珀光”?
这算什么?一场精心策划的、残忍的黑色幽默?还是栖壑掌控欲的终极体现——连我的生死,
都必须按照他设定的剧本,由他聘请的“神之手”来裁决?胃里翻江倒海,
剧痛混合着巨大的恶心感,让我几乎干呕出来。那份饱含恨意的举报信还攥在另一只手里,
此刻却变得无比沉重。栖壑,你到底想干什么?!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