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上,黄发小舅子将英镑甩在我脸上,唾沫星子喷了我满脸:“穷鬼,
我姐跟着你只能喝西北风!”他不知道,我后备箱里那把开刃短刀,
曾让整个城市的大佬胆寒;更不知道,我抽屉里那根龙头棍,能让黑白两道瞬间跪地。
当刀疤脸带着百号兄弟鞠躬喊“辰哥”,当地产巨鳄颤巍巍递上玉镯,
当水产霸主跪地表忠心……小舅子裤腿突然湿了一片。苏家父母瞬间变脸,
谄媚得像见了亲爹。而我那震惊的未婚妻,还不知道她嫁的是十四会未来的王。
1红木书桌的抽屉里,那根缠着黑布的长条物件硌得我掌心发沉。掀开一角,
檀木棍身上的云纹在台灯下泛着暗光,龙头铜饰的眼珠是两枚鸽血红玛瑙,
在阴影里亮得像淬了毒的匕首。明天,就是我和苏晴的订婚宴。我把龙头棍塞回抽屉深处,
指尖还残留着木质的凉意。手机屏幕亮起,苏晴发来视频请求,镜头里她穿着米白色礼服,
鬓角别着珍珠发夹,笑起来时眼角有颗小小的梨涡:“阿辰,你衬衫熨好了吗?
我妈说领口一定要挺括,不然拍照不好看。”“放心,”我对着镜头扬了扬手里的衬衫,
“专业熨烫店处理的,能反光。”她噗嗤笑出声,身后传来苏母的声音:“让小林别太节俭,
订婚宴穿好点!上次他那身西装,我同事还以为是租的。”苏晴皱了皱眉,
转身捂住话筒:“妈!你又说这个!”转回来时,她眼里带着歉意,“阿辰你别听我妈胡说,
她就是老思想。对了,我弟苏明明天上午的航班,他那脾气你也知道,被宠坏了,
要是说什么不好听的……”“我知道。”我打断她,指尖划过屏幕上她的笑脸,
“他是你弟弟,我不会计较。”挂了视频,我望着窗外的霓虹发呆。三年前在街角咖啡馆,
我替她挡开抢包的劫匪,她递来创可贴时指尖的温度,至今烫在我手背上。
她是重点高中的语文老师,父亲是退休教授,母亲开着家花店,
一家子都是书香门第的温和模样。而我,在他们眼里是“林辰”——三十岁,
住老城区的两居室,开辆十年车龄的帕萨特,自称做“建材生意”,存款勉强够付彩礼。
他们不知道的是,我的“建材生意”,
指的是掌控着全市八成的砂石运输;我那辆帕萨特的后备箱里,常年放着把开了刃的短刀。
更不知道,我抽屉里这根龙头棍,是十四会的信物。三天前,
躺在病床上的老会长攥着我的手,枯槁的手指嵌进我肉里:“阿辰,十四会千把号兄弟,
以后就靠你了。等过了这阵风波,我亲自为你主持上位仪式。”我摸出烟盒,
打火机“咔”地窜起火苗。烟雾缭绕中,我想起十七岁那年,老会长把我从死人堆里拽出来,
给我缝伤口时说:“混江湖的,刀要快,心要狠,但得有底线。”我的底线,就是苏晴。
我想给她一个干净的未来,所以藏起满身戾气,学着系领带,算柴米油盐,
在她面前做个“普通男人”。只是这普通,眼看就要装不下去了。
2订婚宴定在市区的“锦绣阁”,苏晴父母提前两小时到场迎客。我到的时候,
苏母正指挥着服务员摆果盘,看见我下车,她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小林来了?
怎么还开这车?我跟你说过今天重要,租辆奔驰撑撑场面也好啊。”“阿姨,
车就是个代步工具。”我拎着给亲戚准备的伴手礼,笑容温和。“话是这么说,
可别人看的就是门面!”苏母接过礼盒,随手递给旁边的服务员,“晴晴在楼上化妆,
你快去看看,别让她紧张。”刚上二楼,就被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拦住:“哟,
这就是我未来姐夫?”走廊尽头站着个黄头发的年轻男人,花衬衫敞开两颗扣子,
露出胸口纹着的骷髅头,手腕上的金表闪得晃眼。他嘴里嚼着口香糖,
眼神像扫描仪似的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停在我那双穿了两年的皮鞋上,
嗤笑一声:“穿这鞋来订婚?我姐眼光可以啊。”不用问,这就是苏明,
苏晴那个在英国“留学”的弟弟。说是留学,其实大半时间泡在酒吧,上次视频时,
他对着镜头吹嘘自己认识伦敦的“黑帮大佬”。“我是林辰。”我伸出手。
他往地上啐了口口香糖,抬手搂住旁边一个穿超短裙的女孩:“介绍下,我女朋友,莉莉。
在伦敦艺术学院读书的,比某些人有格调多了。”莉莉娇滴滴地挽住他胳膊,
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苏明!”苏晴穿着礼服走出来,裙摆扫过地面,像只受惊的白鹭,
“你怎么跟你姐夫说话呢!”“姐,我这是替你把关!”苏明甩开莉莉的手,
几步冲到我面前,故意撞了下我的肩膀,“小子,我告诉你,我姐可是我们苏家的掌上明珠,
不是你这种想攀高枝的能碰的。你知道我在伦敦喝的酒多少钱一瓶吗?够你开半年车了!
”他身上的酒气混着古龙水味扑过来,我胃里一阵翻腾。“苏明!”苏父从楼梯口上来,
手里捏着发言稿,气得脸色发红,“刚回国就惹事!快给你姐夫道歉!”“道歉?
”苏明梗着脖子,“爸你老糊涂了?他一个没房没业的穷小子,配得上我姐?
我看他就是图我们家那套学区房!”“你胡说什么!”苏晴气得眼圈发红,拉住我的胳膊,
“阿辰你别理他,他喝多了。”“我没喝多!”苏明指着我的鼻子,声音陡然拔高,
“我在英国见多了这种凤凰男!表面装老实,背地里算计着怎么掏空女方家!我警告你,
离我姐远点,不然我让我伦敦的兄弟飞过来,卸你一条腿!
”走廊里的宾客都探出头来看热闹,苏母匆匆跑上来,
拉着苏明就往房间里拽:“你这孩子疯了?宾客都在呢!”她回头对我赔笑,“小林啊,
小明不懂事,被我们惯坏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看着被拽进房间的苏明还在骂骂咧咧,
嘴角的弧度淡了几分。苏晴拉着我的手,掌心全是汗:“对不起阿辰,
我弟弟他……”“没事。”我帮她理了理耳后的碎发,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耳垂,
“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别让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她抬头看我,
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阿辰,你……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我爸妈总问我,
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以后再告诉你。”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快去准备吧,
仪式要开始了。”她咬了咬唇,终究没再追问。3宴会厅里摆满了圆桌,
水晶灯折射出暖黄的光。我和苏晴站在门口迎客,她的裙摆扫过我的裤腿,
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那不是张局长吗?”苏母捅了捅苏父,压低声音,“他怎么来了?
我没请他啊。”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热情地握住我的手:“林先生,恭喜恭喜!
早就听说您要订婚,特意过来道贺。”我微微颔首:“张局客气了。”苏母看得目瞪口呆,
等张局长走远,她拉着我的胳膊:“小林,你认识张局长?”“之前有过业务往来。
”我含糊道。她还想追问,苏明带着莉莉晃了过来,手里端着杯红酒,故意撞在我手肘上。
酒液泼在我胸前,深红色的污渍在白色衬衫上格外刺眼。“哎呀不好意思啊姐夫,手滑。
”苏明笑得不怀好意,“不过你这衬衫也该换了,我给你买件阿玛尼的?就当是订婚礼物。
”周围响起一阵抽气声,苏晴的脸瞬间白了。“苏明!”苏父气得发抖,扬手就要打他,
被旁边的亲戚拦住。“爸你打我干什么?”苏明躲到莉莉身后,“我好心送礼物,
他不领情就算了,难道还想动手?”他看向我,眼神里的挑衅更浓,“怎么?想打架?
别说我欺负你,这里是锦绣阁,有监控的。”“够了。”我掏出纸巾擦着衬衫上的酒渍,
声音平静无波。“够了?”苏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告诉你,
别以为订了婚就万事大吉。等我回英国,就找人查你的底细,我就不信你没点黑料!
到时候让我姐看看,她找的是个什么货色!”他说着,突然伸手推了我一把。我踉跄半步,
苏晴连忙扶住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苏明你太过分了!”“过分?”苏明逼近一步,
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我这是在救我姐!你这种社会底层,根本配不上她!
我在伦敦的朋友,哪个不是开跑车住别墅?你呢?开辆破帕萨特,也好意思站在这里?
”“小明显得你了!”苏母终于出声,却只是拉了拉他的胳膊,“快给你姐夫擦擦。
”苏明甩开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沓英镑,“啪”地甩在我脸上:“给,
这点钱够你买件新衬衫了,剩下的拿去加油。别客气,就当我可怜你。”英镑散落在地,
像一地的嘲讽。苏晴的亲戚们窃窃私语,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鄙夷。
苏父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却只是反复念叨:“造孽啊,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我弯腰,
一张一张捡起地上的英镑,动作从容。苏明看得不耐烦,抬脚就要踩我的手,
却被我一把抓住脚踝。他“嗷”地叫了一声,脸色瞬间惨白:“你……你敢动我?
”“我不动你。”我松开手,将英镑塞进他口袋,拍了拍他的脸,“但你记住,有些东西,
不是钱能衡量的。”他捂着脚踝后退几步,眼神怨毒:“你给我等着!”4就在这时,
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鱼贯而入,统一的寸头,黑墨镜,
腰间鼓鼓囊囊的,一看就不好惹。为首的是个脸上带疤的壮汉,刀疤从眼角延伸到下颌,
走路时带起一阵风,整个大厅的喧闹瞬间凝固。服务员吓得手里的托盘都掉了,
宾客们纷纷往后退,连音乐都停了。苏明先是一愣,随即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们是谁?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在这里闹事?”刀疤根本没看他,径直朝我走来,
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微微躬身,声音洪亮如钟:“辰哥!”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我皱眉:“不是让你们别来吗?”“辰哥,您订婚这么大的事,兄弟们要是不来,
传出去要被道上的人笑掉大牙。”刀疤的声音带着敬畏,“老会长特意嘱咐,
让您别委屈自己。”苏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大笑起来:“辰哥?哈哈哈哈!小子,
你雇演员能不能专业点?这台词也太老套了!多少钱一天?我出双倍,让他们喊我明哥!
”刀疤猛地转头,墨镜滑到鼻尖,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像盯着猎物的狼:“你刚才说什么?”苏明被他看得浑身发毛,
却强撑着喊道:“我说你是他雇来的!怎么?想动手?这里是市中心,我报警抓你!
”“报警?”刀疤嗤笑一声,刚要说话,门口又传来一阵骚动。
这次进来的是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拄着龙头拐杖,
身后跟着十几个穿黑西装的保镖。他走到哪里,宾客们就自动让开一条路,连大气都不敢喘。
“陈老。”刀疤站直身体,微微颔首。被称作陈老的老头没理他,径直走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