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夫人惊艳了全场

和离后夫人惊艳了全场

作者: 多年未梦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和离后夫人惊艳了全场由网络作家“多年未梦”所男女主角分别是听蓝王亦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1 大婚惊变京城二月里少见的艳阳光晕透过窗棂洒在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像铺了一层温软的吉日良十年痴我与听蓝的大婚就在今镜子里的一身大红喜袖口用金线细细密织着祥云脸上大约是有些苍白但架不住那团火似的绯红从心口一直烧到眉十不是说说而从太傅府的垂髫稚到如今执掌京畿九门的五品武青梅绕不过竹我们终究要修成正“吉时快到喽!”小厮春生托着玉冠跑...

2025-08-06 10:00:31

1 大婚惊变京城二月里少见的艳阳天,光晕透过窗棂洒在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上,

像铺了一层温软的金。吉日良辰,十年痴盼,我与听蓝的大婚就在今日。镜子里的我,

一身大红喜服,袖口用金线细细密织着祥云纹,脸上大约是有些苍白的,

但架不住那团火似的绯红从心口一直烧到眉梢。十年,不是说说而已。从太傅府的垂髫稚子,

到如今执掌京畿九门的五品武职,青梅绕不过竹马,我们终究要修成正果。“爷,

吉时快到喽!”小厮春生托着玉冠跑进来,声音里也带着爆竹炸开的喜气,“外头可热闹了,

花轿马上就到府门口了!”锣鼓声、嬉笑声、丝竹管弦声隔着重重院落涌进来,

震得窗纸都在微微发颤。我心里像揣了只不听话的雀儿,跳得又急又欢,

手心里竟也冒出了点薄汗,赶紧在红袍上擦了擦。这一刻等得太久,心像是悬在云端,

轻飘飘的,被那喧天的喜气托着,满脑子都是那盖头下,听蓝会是如何的芙蓉面、柳叶眉,

如何带着羞赧的笑意望我。正厅里已经挤满了人,一张张被喜悦充盈的脸在我眼前晃动。

祖母戴着镶红宝的抹额,笑得眼角皱起深深的沟壑,父亲红光满面,

拱手和穿着官服的亲朋寒暄。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香烛气和瓜果的清新,

大红的“囍”字几乎贴满了每一根柱子。“来了来了!新娘子到了!

”这一声吆喝像火捻子扔进了油锅,整个陆府顿时鼎沸起来。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擂鼓般的心跳,目光死死钉在那缓缓洞开的大门上。朱红的八抬大轿稳稳停在影壁前。

媒婆一溜小跑上前,唱喜的调子拔得极高:“新人下轿,

天赐良缘——”轿帘被喜娘轻轻掀起一角。一只缀着珠玉的精致绣鞋探了出来,

踩在猩红的氍毹上。心跳骤然漏了一拍,然后是更狂乱的鼓噪。来了,我的新娘。

满堂的笑语陡然静了一瞬,仿佛谁的手猛地掐断了喧闹的源头。那大红的盖头还没掀起半分,

一道刺目的雪白影子突兀地闯入了这片灼热的赤红里,扑通一声,

狠狠砸在氍毹前的青砖地上!是王亦深。他身上那件上好云锦的长衫皱得不成样子,

甚至沾了几点泥污,平日里惯常挂在脸上的、那份世家子弟特有的矜持和从容,

此刻碎得渣都不剩。他直挺挺地跪在那里,头重重磕下去,发出沉闷的响动。“陆将军!

”他的声音撕裂了短暂的寂静,像一柄淬了冰的匕首,带着哭腔猛地扎进满堂的喜庆里,

“求将军开恩!放我妹妹一条生路!”嗡——我脑袋里像被塞进了一口铜钟,狠狠撞了一下,

震得耳膜发疼,眼前的一切都荒谬地晃动起来。满堂宾客如同泥塑木雕,

惊愕、疑惑、看好戏的目光,针一样刺过来。祖母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父亲的脸色瞬间青得吓人。绣鞋停在氍毹上,纹丝不动。那盖头下的新娘,

成了风暴眼里最沉寂的死寂。“昨夜!

昨夜我妹只是去给你送几味醒酒药材……”王亦深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猛地抬起头,

那双眼血红,死死瞪着我,里面的怨毒和恐惧几乎凝成实质,“她一夜未归!

今晨……今晨才被人找到,衣衫不整……在我陆府西角门外!昏迷不醒,口不能言!

”他声音嘶哑,“她身上……全是青紫痕迹!陆野!你这个畜牲!

你灌醉了酒竟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啊!”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闷棍,

狠狠砸在我的天灵盖上。昨夜?我昨夜确实在兵部几位同僚家中饮了些酒,庆贺新婚。

可我怎么去的王家?又……又糟蹋了他妹妹王玉柔?“昨夜戌时三刻,

我亲眼看见将军满身酒气,强行闯入我家西角小院,口中还喊着……喊着听蓝的名字!

”王亦深死死咬住下唇,渗出血丝,

“若不是我担心玉柔前去撞破……玉柔她这辈子就彻底毁了!陆野!你敢做不敢当吗?

你的良心让狗吃了?!”“胡说!”那两个字是从我牙缝里挤出来的,

带着我自己都陌生的森冷铁锈味。血液冲上头顶,烧得我眼前阵阵发黑,

紧握的拳头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怒火、被冤枉的屈辱、还有一丝被这猝不及防的背叛砸得晕头转向的惶惑,在胸腔里炸开,

烧得我喉咙发干,心口一阵阵发冷。我和王亦深自太学相识,也算点头之交,今日之前,

我从未想过,他竟能狠到这种地步!“昨夜!

我确实与兵部刘侍郎、李都尉等人在得意楼喝酒!有口供人证!从黄昏至二更天才散!

如何分身去你家作恶!王亦深,你构陷于我?为何?!”我往前一步,红袍带起一股厉风,

恨不能把他那张唱作俱佳的脸撕碎。王亦深像是被我的气势慑住,身子一缩,

但那双眼睛里怨毒不减分毫,他猛地转向那抹静止的红。“沈小姐!”他哀嚎一声,

声音里充满了被逼入绝境的悲愤,“您是京中有名的大家闺秀,您说句公道话!

我王亦深虽清贫,也是读圣贤书出身!若不是亲妹遭此大难,生不如死!我怎敢在今日,

在您的大喜之日……行此冒犯之举!我王家还要不要颜面?!

我妹妹今后……还怎么活啊——!”他哭喊着,再次重重地、用额头撞向冰冷坚硬的地砖。

那沉闷的咚咚声,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头。空气凝固了,沉重得让人窒息。无数道目光,

惊疑的、探询的、厌恶的、看好戏的,从四面八方聚焦过来,落在我身上,

也沉沉地压在那顶大红盖头上。时间像是被钉死在这里。2 盖头下的决绝然后,

那盖头毫无征兆地动了。鲜红的锦缎一寸寸滑落,仿佛褪下一层滚烫的血痂。

最先露出的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如云秀发,上面垂落的赤金衔珠步摇微微晃动,

折射着刺眼的光。接着,是她光洁的额头,紧紧蹙起的柳眉,

和那双曾经盛满星河、此刻却如同寒潭深冰一般的眼睛。是听蓝。

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我午夜梦回里的脸,此刻褪去了所有新嫁娘的娇羞红晕,

只剩下一种被冰水浸泡后的惨白。她的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微微颤抖着,下颌绷得很紧。

她的目光,像两道有形无质的冰凌,穿透氤氲的香烛气,穿透满堂宾客惊愕的目光,

死死地、慢慢地钉在了我的脸上。那眼神太冷,冷得我心里最后一丝自辩的急切都被冻住了。

我看到她胸口在剧烈起伏,搁在身前的手紧紧攥着那方鸳鸯戏水的锦帕,指节用力到发白,

微微颤抖。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王亦深额头磕在青砖上那空洞而绝望的余音在回荡。

“你……”我的声音哽在喉咙深处,像被粗糙的砂纸磨过。十年朝朝暮暮,我陆野在她心里,

就这般信不过?就这般轻易地…等同于一个会在醉酒后糟蹋她好友妹妹的畜牲?

的相伴、灯下赌书的墨香、战场浴血归来时她滚烫的泪……都敌不过王亦深这片刻的污蔑演?

千头万绪,万般委屈和被背叛的剧痛齐齐涌到嘴边,却堵得我一个字也吐不出。

只有眼睛里烧着一片灼人的干渴。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里。“啪——!

”一声清脆无比、炸响在每个人耳膜的耳光声,结结实实地撕裂了整个陆府大堂的空气。

火辣辣的剧痛瞬间在我左脸爆开,力道大得让我整个头猛地向右边狠狠一偏,耳边嗡嗡作响。

嘴里瞬间弥漫开一股腥甜的铁锈味。我下意识地抬手捂着那迅速肿胀起来的半边脸,

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她,灼热的血液冲上头顶,连带着视线里的她也开始晃动、扭曲。

宾客中爆发出无法抑制的惊呼。听蓝的手还僵在半空,修长的手指微微蜷着,

指尖还在控制不住地轻颤。那双漂亮的杏眼里,再也没有了往昔的粼粼波光,

只剩下被背叛和愤怒彻底吞噬的冰冷岩浆,几乎要将我灼穿,

又仿佛夹杂着一丝我看不懂的、痛极了的灰烬。她的胸膛剧烈起伏,

那精心描绘过的口脂颜色,在她因激动而显得格外刺目的惨白脸上,像一抹凄厉的血痕。

“陆野……”她的声音抖得厉害,是气极,也是某种支撑坍塌的绝望,

“我沈听蓝……眼瞎心盲!错看了你二十年!”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寒冰的针,

狠狠扎进我心口里。二十年……原来在她心里,自蒙童伊始到现在的所有情分,都是喂了狗。

“我……”我想开口,喉咙里却像是堵着滚烫的炭块,烧得心肺俱裂,

“不是我…昨夜我在得意楼…有刘侍郎他们…”王亦深的哀嚎如同跗骨之蛆,

猛然拔高:“沈小姐!你看看他!还在狡辩!我王亦深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不得好死啊——!”他又要重重磕下去。“够了!”听蓝尖利地打断他,

也打断我那苍白无力的辩解。她猛地转过身,那鲜红刺目的嫁衣宽袖狠狠拂过空中,

带起一阵冰冷的风。她不再看我,仿佛多看一眼都会玷污了她的眼。她走向王亦深,

声音带着一种破碎的,却极其清晰的决断:“王公子,请起。今日这门亲事…”她顿了顿,

深吸一口气,那决绝的字句如同冰锥砸在所有人的心上,“我沈听蓝,不结了!

”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彻底炸开,碎片四溅。宾客的议论声再也压制不住,

如同潮水般涌起,目光在我、听蓝、王亦深之间来回扫射,

充满了怜悯、鄙夷、震惊和事不关己的揣测。祖母惊叫一声“听蓝!”,身体晃了晃,

被眼疾手快的嬷嬷扶住。父亲额上青筋暴起,一步上前拦住她:“听蓝侄女!事情还未分明,

岂可…”“陆伯伯!”听蓝的声音像是裹着冰碴子,她微微仰起头,避开父亲伸过来的手,

“事实还不够分明吗?”她冷笑一声,那笑像刀子剐过我心尖,“我沈听蓝,

受不起这等夫君!这份‘厚礼’,算我瞎了眼,白赔了二十年!”最后几个字,

她几乎是咬着牙根挤出来,每一个音节都淬着恨。她猛地俯身,一把抓住王亦深的手臂,

用力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王亦深一副受宠若惊又悲痛难忍的模样,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走!离开这污秽之地!”听蓝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不再看我一眼。

她一手拉着似乎还在“悲痛”中失神的王亦深,转身,一步步,

拖着那身沉重的、本该属于我的大红嫁衣,头也不回地向大门走去。那背影在满堂的红光里,

决绝得像是一道割裂的伤口。宾客自觉地哗啦啦让开一条通路,

所有的目光追随着那道决绝的背影,复杂难言。我一个人站在高高的厅堂之上,

孤零零地杵在大红“囍”字的正下方。左脸颊火烧火燎的疼,可那疼,

竟远远比不上心口那被狠狠剜开的空洞。那里只剩下呼呼作响的寒风,

吹得我五脏六腑都结了冰。十年。竹马绕青梅,太傅府外那偷偷摘下的青梅有多酸涩,

此刻心口的寒意和绝望就有多深重。原来我倾心相护二十载的人,信任竟如蛛丝般纤细,

风一吹,便断了。我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目光越过那些衣着光鲜、交头接耳的宾客,

看着那两扇被缓缓推开的、沉重朱漆大门。门外的天光,刺目而惨白。

那个本该成为我妻子的女人,此刻正死死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挺直她看似决绝的背脊,

一步步,踏入那片刺眼的光里,也一步一步,彻底走出我的世界。大门在她身后重重合拢。

那沉闷的撞击声,像一块无形的巨石,砸碎了最后一丝虚假的热闹,最终砸在我胸腔深处。

砰。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再也拼不回来了。冷,透彻骨髓的冷。

3 跪求真相二月里的日头,原来也可以是冰做的刀子,一寸寸刮过裸露的皮肤。

王家那扇黑漆大门紧闭着,像一张冰冷无情的铁脸。我已经在这里跪了三日两夜,

青石板地面的寒气像是活的毒蛇,顺着膝盖骨缝钻进去,啃噬着我的骨髓。

“爷……回去吧……”春生带着哭腔的哀求又一次从背后传来,

几乎要被这街上渐起的喧闹人声淹没,

“再这么耗下去……身子要垮了啊……”膝盖早就没了知觉,从钻心的剧痛到麻木,

再到现在的每一块骨头都像是被浸在冰盐水里反复捶打。身体在叫嚣,

每一块肌肉都僵硬发颤,眼前阵阵发黑。但这点皮肉之苦算什么?

比得过王亦深那几声“冤枉”的锤打?比得过听蓝那记响彻陆府、也彻底打碎我心神的耳光?

我的脊梁骨没断。就算真要断,我也要在它断之前,砸开王家这扇鸟门,把玉柔唤出来,

当面对质!“咳咳……”喉头的腥甜又涌上来,被我死死咽了回去。胃里早就空了,

像塞满冻硬的冰块,阵阵绞痛。“……瞧瞧,又是那位陆家将军……”“啧,

听说大婚当日在陆家门口闹起来,说糟蹋了王家小姐……”“闹这么些天了,王家也不见他?

怕不是真心虚……”“……可怜那沈家小姐,

好好的婚事黄了……”“……我瞧着陆将军不像那样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王家那王亦深,多实诚读书人……”“……妹妹遭了这等祸事,能忍到今天才喊冤,

也是……”风言风语像无数细小的针,钻进我早已麻木的耳朵,钻进我枯槁的脑海里,

胡乱地搅动。嘲笑、怜悯、揣测、唾弃……如同一张混杂着油渍和烂泥的破网,

四面八方地罩下来。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试图用这点皮肉疼痛维持最后一点清醒。人群的窃窃私语突然变成了某种低低的骚动,

向两侧分开。一股熟悉得让我心头发颤的气息,混着一丝清冷的兰芷幽香,

裹挟着京城暮春湿润的风飘了过来。我猛地抬起头,动作牵扯到僵硬的脖颈,

骨头发出咯咯的响声。眩晕的黑翳瞬间笼罩视野,好不容易才聚焦。是她。沈听蓝。

她撑着一柄细骨白缎面的伞,静静地立在几步开外的人群之外。不再是陆府那身耀眼的嫁衣,

今日她穿着一件素雅的月白云锦袄子,下系着天水碧的罗裙。头发简单绾了个髻,

只斜斜簪了一支素银珍珠钗。干净利索,却也清冷得像寒潭里的倒影。隔着几步路,

隔着纷纷扰扰的人头,

也隔着她那柄挡下了漫天细雨——虽然此刻只有凄冷的微雨沾湿了她的裙摆——的小伞,

我们四目相对。那双曾被我刻在心里描摹过千万遍的杏眸里,没有新婚被毁的愤怒,

也没有此刻看到我这副狼狈凄惨模样的动容。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那漠然底下,

似乎还藏着一丝极淡的厌烦?我的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她真的认定了,

那夜就是我对玉柔行了禽兽之举?竟厌恶到了连一丝一毫的……不忍都不肯施舍?

我张了张嘴,三日没进水米,嗓子干涸得像龟裂的土地,

挤出一点嘶哑扭曲的声音:“听蓝……”那双冰冷的眼睛只在我脸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短暂到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个讨厌的障碍物还在不在原地,便轻轻移开了。

轻巧地、不带一丝波澜地移开了。像是掠过一块碍眼的石头,或是一只路边的野狗。

那份无视,比王家紧闭的大门更刺骨百倍。她莲步轻移,裙裾拂过湿润的青石板地面,

径直向王家那扇紧闭的黑漆大门走去,仿佛我只是路边微不足道的一粒微尘,碍着了她的路。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到王家门环时,

那扇沉重的、拒绝了我三天的乌木大门“吱呀——”一声,竟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

王亦深的身影出现在门缝里。他手里也拿着一柄油纸伞,

身上是一身质地不算顶好但干净齐整的靛青长衫。几天不见,他脸上的悲切似乎淡了些,

眉宇间添了点被操劳纠缠的疲惫。他看到门外的听蓝,

脸上瞬间堆满了又惊又喜、又夹杂着受宠若惊和深深忧虑的神色。“沈小姐!

您怎么……这么大的雨……”他一步抢出门槛,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和一丝哽咽,

仿佛下一刻就要为她的冒雨前来而落下泪来,“快请进!快请进!这外头湿冷,

您怎可……”我像一尊被遗忘在角落的石雕,在青石板上发出骨骼摩擦的刺耳微响,

试图撑起沉重的身体。膝盖像是被铁水浇铸过,每动一下都是刺骨的折磨。

“玉柔……玉柔她今日……”王亦深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带着浓重得化不开的悲伤和自责,

他的身子也下意识地微微弯了弯,像是被巨大的痛苦压垮,“前日刚醒转片刻,

却只是哭……一个字也说不出……昨夜竟又起了高烧……大夫刚来施了针,

好不容易才昏睡过去……”他抬手,指节分明的手用力揉了揉自己通红的眼尾,

那动作自然无比,透着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心力交瘁。

“是我没用……连累妹妹受这苦楚……若当时……我当时再警觉些……”他声音哽咽,

深深低头,肩膀抑制不住地抖动着。听蓝静静地听着,撑伞的手纹丝不动,

那份拒人千里的清冷在面对王亦深时似乎冰融了一角。她的目光落在王亦深略显苍白的脸上,

落在他那双泛红、充满血丝的眼睛上,那眼神……我从未见过的柔和,

甚至带着一丝……心疼?“王公子不必自责,”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我耳边,

带着一种安抚的暖意,落在我心上却是寒冰砸落,“这并非你之过。畜生行凶,

岂是良善之人可防?”她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瞥了过来,那眼神锐利冰冷得像淬毒的针,

扎在我刚刚撑起半寸的心口上。“况且……”她微微抬手,竟从袖中掏出一方素白的丝帕,

径直递到王亦深面前,声音轻柔得几乎飘渺,却带着千钧之力,

在我心口上又狠狠凿下一块肉,“为这等腌臜下作之人耗费心神,不值。”她顿了顿,

目光在我身上掠过,只余下鄙夷的尘埃,“王公子还需打起精神照拂玉柔妹妹,

怎好再同他计较?”她竟然…为他递帕子?在这人潮涌动的王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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