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衣帽间里，望着满柜子的高定礼服发呆。这些衣服都是顾承泽让人送来的，
从他们结婚的第一天起，她的衣柜就再也没有空过。五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她伸手抚过一件香槟色的礼服，那是去年顾承泽带她去巴黎时装周时买的。那天晚上，
他们在塞纳河畔的餐厅用餐，他难得地多喝了几杯，微醺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让她心跳漏了一拍。"太太，顾先生回来了。"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林夏回过神来，
快步走到梳妆台前补了补口红。镜中的女人眉眼如画，却带着一丝疲惫。她知道，
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下楼时，顾承泽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修长的双腿交叠，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听到脚步声，
他抬起头，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你回来了。"林夏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顾承泽放下文件，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嗯，
今天公司事情比较多。"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悦耳，"你找我有什么事？
"林夏深吸一口气，"我们的契约，还有三个月就到期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顾承泽的手指在文件上轻轻敲击，"所以？""程子谦回来了。"林夏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
感觉喉咙发紧。她看到顾承泽的手指顿了一下，"我想......提前结束契约。
"客厅里安静得能听到钟表走动的声响。顾承泽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挺拔的背影，林夏突然发现，他的肩膀似乎比五年前更宽阔了。"好。
"他转过身，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我会让律师准备解约文件。
"林夏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哪怕是一句挽留也好。可是没有，
他就这样轻易地答应了，仿佛这五年的时光不过是一场交易。"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
"她站起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会尽快搬出去。"顾承泽点点头，
"需要帮忙的话，可以让管家安排。"林夏转身往楼上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明明这是她期待已久的自由。可是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回到房间，她开始收拾行李。衣柜里的衣服她一件都没带走，
只拿了几件自己带来的旧衣服。梳妆台上的珠宝首饰她也没动，这些都是顾承泽买的，
不属于她。收拾到一半，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喂？""夏夏，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让林夏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子谦？""我回来了。
"程子谦的声音依然温柔，"我想见你。"林夏握着手机，感觉心跳加速。
这是她等了五年的人，是她青春岁月里最美好的回忆。可是为什么，
此刻她的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顾承泽的背影？"好，明天见。"她听见自己说。挂断电话，
林夏瘫坐在床上。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想起顾承泽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回家，
然后坐在书房工作到深夜。有时候她会端一杯热牛奶进去，他总会说声谢谢，
然后继续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这五年来，他们相敬如宾，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可是现在，
想到要离开这个家，离开他，她的心就疼得厉害搬出顾宅的那天，下着小雨。
林夏站在别墅门口，回头望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地方。管家撑着伞站在她身后，
欲言又止。"太太......""以后不用叫我太太了。"林夏勉强笑了笑，
"叫我林小姐就好。"管家叹了口气，"顾先生他......""他今天不在家吧？
"林夏打断道。她特意选了这个时间，就是不想面对顾承泽。"顾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
"管家说，"他让我把这个交给您。"林夏接过信封，里面是一张支票和一把钥匙。
支票上的数字让她倒吸一口冷气，足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钥匙上贴着标签，
是市中心一套高级公寓的地址。"顾先生说，这是给您的补偿。"管家解释道，
"公寓已经过户到您名下。"林夏攥紧信封，感觉眼眶发热。他总是这样，
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却从不问她的感受。搬进新公寓的第一晚，林夏失眠了。
她习惯了顾宅那张king size的大床，习惯了每天早上被阳光唤醒的感觉。而现在，
她躺在陌生的床上，听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里空落落的。第二天，
程子谦约她在咖啡厅见面。五年不见，他依然英俊潇洒，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世故。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手腕上戴着百达翡丽，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成功人士的气质。
"夏夏，你一点都没变。"程子谦深情地望着她，"还是那么美。"林夏勉强笑了笑，
"你倒是变了不少。""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程子谦握住她的手，
"当初离开你是迫不得已，现在我终于有能力给你想要的生活了。"林夏抽回手，
低头搅动着咖啡。她以为自己会心跳加速，会像从前那样为他着迷。可是没有，
她的心里平静得可怕。"子谦，我们......""我知道你需要时间。"程子谦打断她，
"我可以等。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接下来的日子里，程子谦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每天送花，接送上下班，带她去高级餐厅。可是林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的温柔体贴像是精心设计过的，完美得有些不真实。直到那天，她在程子谦的办公室外，
听到了他和助理的对话。"林氏企业的资料都拿到了吗？""差不多了，程总。
林小姐那边......""继续接近她，一定要拿到顾氏集团的内部资料。
"林夏感觉一阵晕眩，扶着墙才没有摔倒。原来如此，原来这才是他回来的目的。
她转身就跑，眼泪模糊了视线。回到家，她打开电视，
新闻正在报道林氏企业陷入财务危机的消息。父亲打来电话，声音疲惫："夏夏，
公司可能要破产了......"林夏瘫坐在地上，突然想起顾承泽。这五年来，
他一直在暗中帮助林氏企业。每次公司遇到危机，他都会及时出现，不动声色地解决问题。
她颤抖着手拨通了顾承泽的电话，却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您好，顾总在开会，
请问您是哪位？"林夏慌忙挂断电话。是啊，他已经不是她的丈夫了，他有了新的生活，
新的......爱人。林夏蜷缩在公寓的沙发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想起五年前，
父亲的公司陷入危机，是顾承泽伸出援手。他提出契约婚姻时，
她以为他只是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现在想来，或许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在保护她了。
手机突然响起，是程子谦。林夏擦干眼泪，接通电话。"夏夏，你在哪？
"程子谦的声音依然温柔，"我找了你一整天。""我在家。
"林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马上过来。"程子谦说，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挂断电话，林夏深吸一口气。她知道，是时候面对这一切了。
半小时后，程子谦出现在她的公寓。他手里捧着一束红玫瑰，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夏夏，
我想了很久。"他单膝跪地，"嫁给我吧。"林夏看着眼前的钻戒，突然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讽刺和悲伤，"程子谦，你爱我吗？""当然爱你。"程子谦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为什么要利用我？"林夏直视着他的眼睛，"为什么要接近顾承泽？
"程子谦的笑容僵在脸上，"夏夏，你在说什么？""我听到了。"林夏站起身，
"你和助理的对话。你接近我，是为了获取顾氏集团的商业机密，对吗？
"程子谦的脸色变了，他站起身，脸上的温柔消失殆尽，"既然你都知道了，
那我也不瞒你了。没错，我接近你就是为了顾承泽。那个男人，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什么意思？"林夏皱眉。"五年前，我父亲的公司被顾承泽收购，导致我们破产。
"程子谦咬牙切齿地说，"我出国打拼，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报仇雪恨！
"林夏震惊地看着他，"所以你就利用我？""利用？"程子谦冷笑，
"你不也是在利用顾承泽吗？为了救你父亲的公司，你嫁给了他。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林夏摇头，"不，我们不一样。至少......至少我从未想过伤害他。""那又如何？
"程子谦逼近她，"现在林氏企业又陷入危机，除了我，没人能救你们。嫁给我，我就帮你。
"林夏后退一步，"我不会再被你利用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程子谦拿出手机，
"我已经掌握了顾氏集团的商业机密，只要我公布出去，顾承泽就会身败名裂。而你，
也会失去最后的依靠。"就在这时，公寓的门被推开。顾承泽带着几个保镖走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