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我们离婚吧。"
顾寒川面无表情地将一份离婚协议书推到我面前，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他是我结婚三年的丈夫，也是刚刚确认怀了他孩子的父亲。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三个小时前，我还兴冲冲地拿着怀孕报告单等他回家，想给他一个惊喜。结果等来的却是这份冰冷的离婚协议书。
"我说离婚。"顾寒川的语气依然平静，"这只是假离婚，为了任务需要。"
任务需要？
我苦笑一声，这是他们军人万能的借口吗？
"什么任务需要我们离婚？"我紧紧攥着手里的B超单，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一个小小的胚胎。
顾寒川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纸，眉头微微皱起："你怀孕了？"
"是的，三个月了。"我看着他的眼睛，希望能看到一丝惊喜或者欣慰。
但是没有。
他的眼中只有复杂和...内疚？
"那就更应该离婚了。"他站起身，背对着我，"晚晚，这次任务很危险，我不能连累你。"
连累我？
我们结婚三年，他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即使他经常出任务，几个月不回家，我也从未抱怨过。
"寒川，你告诉我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站起来，走到他身后。
他的肩膀明显僵硬了一下。
"没什么，就是组织安排。你先搬回娘家住一段时间，等任务结束我们再复婚。"
等任务结束？
那孩子呢？
"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我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顾寒川转过身，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孩子...先打掉吧。"
轰！
我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先打掉？
这是我们期盼了三年的孩子，他竟然让我打掉？
"顾寒川，你疯了吗？"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我没疯。"他的声音很冷，"晚晚，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但是这次任务真的很重要，我不能有后顾之忧。"
后顾之忧？
我和我们的孩子，在他眼里竟然是后顾之忧？
我感觉心被狠狠地撕成了两半。
"好，我签。"我走回桌前，拿起笔。
顾寒川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我看着离婚协议书上的条款，房子归他，存款归他，我净身出户。
呵，连离婚协议都这么绝情。
"晚晚，你..."他想说什么。
"不用说了。"我打断他，"我签字，但是孩子我要留下。"
"什么？"
"我说孩子我要留下。"我抬起头看着他，"你不是说这只是假离婚吗？那我为什么要打掉我们的孩子？"
顾寒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晚晚，你不能任性。"
任性？
我保护自己的孩子叫任性？
"我任性？"我冷笑，"顾寒川，我跟了你三年，从一个天真的大学生变成了军嫂。你出任务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家等你，你受伤的时候我在医院照顾你，你晋升的时候我比谁都高兴。现在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让我打掉，我不同意就是任性？"
我的声音越来越高，眼泪也流了出来。
顾寒川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晚晚，你不懂。"
"我不懂什么？"我擦了擦眼泪，"我不懂你为什么突然要和我离婚？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我打掉孩子？还是我不懂你根本就不爱我？"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我看到顾寒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他才开口："你先回娘家住几天，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不用了。"我签下自己的名字，"顾寒川，我们离婚了。"
我转身往楼上走，想要收拾东西。
"晚晚！"他在身后叫我。
我没有回头。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听到他的手机响了。
"喂，妈...是的，我已经跟她说了...什么？你怎么知道她怀孕了？"
我的脚步一顿。
婆婆知道我怀孕了？
而且，从顾寒川的语气来看，他们早就商量好了这件事？
我轻手轻脚地走回楼梯口，贴着墙壁偷听。
"妈，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什么？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顾寒川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妈，你再说一遍，晚晚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什么？
我感觉天旋地转。
不是他的？
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这怎么可能？
我和顾寒川结婚三年，除了他，我从来没有碰过其他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