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刚回家,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化学香精味,盖过了满屋的草药清香。一个陌生的女孩,
正将我那用天山雪莲和百年首乌研磨调制的药霜,当成护手油一样随意涂抹。
那是我用来压制体内寒毒的唯一良药。女孩面对我的质问,理直气壮地尖叫。
“这房子的一切都是天明哥的,你一个只会摆弄草根树皮的土包子,凭什么管我!
”“我早就听叔叔阿姨说了,天明哥嫌你嫌得要死,你这种没有情调的女人,
怎么还有脸待在这里。”“天明哥马上就会休了你!把你赶回你的山沟沟里去,
到时候你哭着喊着都没用!”我惊讶无比!结婚三年的丈夫,
何时多出来一个青梅竹马的童养媳,而他全家竟都合谋瞒着我!
这栋别墅是我用第一笔专利费买的,他的公司是靠我家的中医古方起步的。敢倒反天罡,
我让你灰飞烟灭!!1、“沈天明!滚下来见我!”我拽着那个所谓的童养媳,
直接来到了沈天明公司所在的“天明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前台小姐穿着剪裁利落的制服,
脸上是标准化的微笑,但眼神里却透着不加掩饰的轻蔑。“这位女士,请注意素质,
请问您有预约吗?我们沈总的日程已经排到下个月了。”白婉柔嫌弃的挣开我的手。
“你别跟个泼妇一样,打扰天明哥工作。”前台看到白婉柔,
立刻换上了一副热络又同情的表情。她快步绕出前台,
亲切地扶着白婉柔到一旁的休息区坐下。而我,则被她们彻底当成了空气。“我是他妻子,
温知夏,想见他需要预约吗?!”我的话音刚落,不仅是白婉柔和那个前台,
连周围几个路过的职员都发出了压抑的窃笑声。“原来她就是沈总那个传说中的乡下老婆啊。
”“听说还天天在家熬中药,神神叨叨的,难怪沈总从不在外面提她。”“就是,
我们公司走的是尖端生物科技路线,有这么个信奉玄学的妻子,沈总多没面子。
”“真是搞不懂,这种女人怎么能配得上沈总,跟白小姐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以啊,沈天明。在我面前装作尊重我的专业,背后却把我塑造成了一个见不得光的累赘。
白婉柔柔弱地看着我,眼神里却满是胜利者的姿态。“姐姐,你现在明白了吧,
你和天明哥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快回去吧,别在这里让天明哥为难了。
”白婉柔一开口,前台立刻帮腔,像个忠心耿耿的卫士。“是啊,
我们沈总最心疼的就是白小姐了。”“白小姐才是和沈总从小一起长大的,
要不是当年……唉。”“沈总办公室里那些绿植,都是特意按照白小姐的喜好摆放的呢。
”难怪沈天明总说公司全是精密仪器,不让我过去。原来是怕我撞破他精心构建的谎言。
藏得真好啊,沈天明,从我们相识到领证,你们全家没一个人告诉我,
你在老家还有一个等着你的童养媳。这么多年,我竟像个傻子一样。
2、“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就快点离开,别在这丢人现眼。”我平静地迎上白婉柔的目光,
“我今天必须见到沈天明。”白婉柔见我毫不退让,脸色一沉。“你是不是听不懂话?
我让你从这里消失!”但我依然重复那句话,“我要见沈天明。”白婉柔朝旁边一招手,
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壮汉立刻围了上来。“把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给我架出去!
”为首的保安看了看我,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有些迟疑。“白小姐,这……沈总没发话,
我们不好动手吧。”前台比白婉柔还要激动。“废物!让白小姐不高兴,
就是你们最大的失职!真是没眼力劲儿!”白婉柔忽然凄楚地笑了一下。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和天明哥的婚事,是两家父母早就定下的。
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我是他未来的媳妇。”“天明哥当初娶她,也是被逼无奈,
可怜这个女人罢了。”“等天明哥的公司彻底站稳脚跟,就会跟这个女人离婚,
名正言顺地娶我。明白了吗!”看到我震惊的神情,白婉柔脸上的得意更浓了。
“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个工具,不好受吧?要不是你家有几个破方子,有点小钱,
逼着天明哥娶你,他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老古董!”白婉柔话锋一转,
从前台桌上拿起一瓶他们公司玉髓保健液,“我改主意了,别赶她走。你们几个,按住她。
”她拧开瓶盖,一股廉价的香剂气味散发出来,我感觉一阵眩晕。
当初为了帮助沈天明研制产品,我以身试药,导致体内寒毒淤堵,最怕这种味道!
“我今天就要让你这个神婆看看,什么才是科学!保安队长,
我记得你儿子的工作还是天明哥给安排的吧。”保安队长沉默着上前,
用方言含糊地说了一句“对不住了”。我的双臂被死死钳住,动弹不得。
我用家族传承千年的医术,救了沈天明和他濒死的母亲。我拿出全部积蓄和祖传的秘方,
满身的伤病,才有了他今天市值上亿的公司。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尊重与珍视。到头来,
在沈天明和他全家人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工具!
白婉柔拿着那瓶五颜六色的玉髓液体,一步步向我走来。她捏住我的下巴,
试图将那瓶东西灌进我的嘴里。“喝下去!让你也尝尝现代科技的味道,
别再抱着你那些发霉的草根当宝贝了!”化学液体的边缘触碰到了我的嘴唇,冰冷又恶心。
我拼尽全力偏过头,可还是被灌了一点。那一刻我像是被扔进了冰窖,浑身剧烈颤抖,
像抽风一样。有人幸灾乐祸地举起了手机,准备记录下这荒诞的一幕。保安被吓住了,
松开手,我趁机挣脱,蜷缩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护住自己的脸,不让那污秽的东西靠近。
白婉柔没能得逞,恼羞成怒。她用高跟鞋狠狠踩住我的头,用力的挤压我“啊!
”我凄厉的叫声响起。她的细跟像锥子一样扎在我的脸上,我的嘴角渗出了血丝。
就在我意识快要涣散时,电梯口传来一声暴喝。“都给我住手!
”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冲了过来,是沈天明。3、沈天明快步上前扶住我,
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知夏,你还好吗?
”“婉柔她从小在乡下长大,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我被他打成这样,他首先想到的,
竟然是让我体谅那个加害者。他甚至都没有把我扶起来。我像是第一次看清这个男人一样,
冷冷地注视着他。沈天明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避开了我的视线。“呸!”唾沫混着血水,
喷在了他的脸上。他抹了抹脸,愤恨的说,“闹够了没有!”我指着他身后的白婉柔,
一字一句地问。“我怎么不知道,你沈天明还有一个订了亲的童养媳?!
”这个无耻的男人见谎言被戳破,索性挺直了腰板。“要不是怕你多想,我需要瞒着你吗?
还不是因为你心胸狭窄,容不下人。”“沈天明,你摸着良心说,我温知夏是容不下她,
还是容不下你们全家把我当傻子耍!”白婉柔立刻躲到沈天明身后,拉着他的手臂,
声音带上了哭腔。她开始表演她那套无辜小白兔的戏码。“天明哥,
我真的不知道知夏姐姐这么讨厌我。”“我只是想帮她擦擦脸上的灰尘,她就发了好大的火,
硬拉着我来公司……”“哥哥,你是做大事业的人,家里总该有个能帮你打理好一切的人,
知夏姐姐这样……实在不是一个好妻子该做的。”这番颠倒黑白、以退为进的表演堪称精彩。
而沈天明这个蠢货,早就对我“不务正业”,整天沉迷于草药堆里的行为心怀不满了。
听到白婉柔的话,他积压的怒气瞬间被点燃。“你一个女人家,就应该安分守己,
你整天摆弄那些没用的东西就算了,现在还跑到公司来为难婉柔。”“你就不怕我不要你了?
你这种离了婚的女人,还是个信奉歪门邪道的,我看谁敢要你!
”那个曾经发誓要将中医文化发扬光大的沈天明,原来早就变了。不,他或许从未变过。
他只是善于伪装,现在觉得我的利用价值已经耗尽,便露出了最真实、最丑陋的一面。“好,
我们离婚。”“至于离了婚的我有没有人要,就不劳你沈总费心了。”“另外,
你的公司核心产品都是基于我家的古方,离婚后,所有相关专利权,我全部收回。
”沈天明听到我要离婚时,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听到我要收回专利权,
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温知夏,你也配!当初我确实参考了你家的几个方子,
但后来产品的迭代和研发,你出过一份力吗?我告诉你,没有你,我沈天明照样能成功!
”“你凭什么来要专利权!”我冷笑出声,“凭那些被你束之高阁,
锁在保险柜里的原始手抄本。”我没有告诉他的是,后续所有产品的升级方案,
都是我匿名通过邮件发给他们研发部的。没有我,我倒要看看,他沈天明算个什么。“姐姐,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既然嫁给了天明哥,你的人、你的东西,自然就都是天明哥的,
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白婉柔这套强盗逻辑,竟让沈天明深以为然地连连点头。
我气得一时竟说不出话。4白婉柔和沈天明都以为我是理亏词穷,不敢再开口。
沈天明看着我此刻散乱的头发和脸上的指痕,终于还是装出了一点怜悯,故作大度地开口。
“这样吧,你跟婉柔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只要你以后安分点,
别再提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早点给我生个儿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我等下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投资方要见,没空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道歉?
门都没有!你们这对狗男女,别做白日梦了!我温知夏的膝盖,绝不会向你们弯下。
”沈天明和白婉柔在众人面前被我这样痛骂,脸上彻底挂不住了,怒火中烧。“好啊,
不道歉是吧,那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你那些中医都是骗人的玩意儿,承认了,
就不用道歉了。”沈天明的保安接收到指令,再次将我钳制住,试图按着我的头,
让我低下去。我的脖子被死死压住,几乎要断裂。地上一片狼藉,
我的血滴落在白婉柔的鞋边,她厌恶地跳开,假惺惺地劝道。“姐姐,
你只要说一句那些东西是假的,就不用受这份罪了。”“难道说,
你就是存心要跟天明哥作对吗?”沈天明冷哼,“我今天倒要看看,她的骨头有多硬。
”听着沈天明冷酷无情的话语,我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窖。突然,
一个助理模样的年轻人匆匆跑到沈天明身边,在他耳边焦急地说了几句。“什么?!
济世堂的人一个都没来?”“到底怎么回事,都这个点了!要是和济世堂的合作谈崩了,
你们一个都别想干了!”济世堂是国内中医界的泰山北斗,
旗下掌握着最顶级、最稀有的药材资源。可以说,全国所有高端保健品,
都以能获得济世堂的原料供应为最高荣耀。能和济世堂深度合作,
沈天明的公司就能一跃成为行业内的绝对龙头。可是济世堂的人没来,合作也就成了空谈。
沈天明急得像没头的苍蝇,手忙脚乱地想掏手机联系济世堂的负责人。我抓住他的西装裤脚,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济世堂有堂规,辱我门人者,必收回一切。
”沈天明被我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提济世堂的堂规。”说着,
他一脚踢开我的手。我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定定地看着他,“你很快就会知道,
我是不是在说笑了。”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骚动。一行人穿过大厅,
他们身着统一的藏青色对襟盘扣短衫,步履沉稳,气场强大。
为首的是一位面容清癯、眼神锐利的老者。他摘下脸上的老花镜,目光如炬。“沈天明,
你用着我济世堂的方子,欺辱我济世堂的少主,是谁给你的胆子?!
”付费点5、沈天明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他呆滞地看着那位被称为“何叔”的老者,又难以置信地看向我。“何……何叔?
您怎么会在这里?”“济世堂少主?温知夏?”他嘴里反复呢喃着这几个字,
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诞的笑话。何叔根本不理会他,径直走到我面前,
眼神里满是心疼与自责。“知夏,是师叔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他身后的弟子立刻递上一件干净的外套,披在我的肩上,隔绝了所有不怀好意的目光。
我摇了摇头,眼中的冰冷终于融化了一丝,化作委屈的泪水。“何叔,您来了就好。
”这短短一句话,让沈天明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他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稳,
全靠白婉柔扶着才没有瘫倒在地。何叔的目光这才重新落回沈天明身上,那眼神,
冷得像腊月的寒冰。“沈天明,三年前,你母亲重病垂危,是你跪在济世堂门外三天三夜,
求我们少主出手。”“我们少主心善,不仅用家传金针术为你母亲续了命,见你颇有抱负,
更是不顾堂内反对,以身家性命为你担保,将济世堂的核心古方交给你创业。
”“为了让你安心,她甚至隐瞒身份,以一个普通女孩的身份嫁给你,为你操持家务,
替你孝敬父母。”何叔每说一句,沈天明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周围的员工们更是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我的眼神从鄙夷变成了惊恐和敬畏。原来,
他们口中那个“配不上沈总的乡下神婆”,才是这家公司真正的根基与恩人。
那个被他们当成笑话的“封建遗毒”,
竟然是他们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医药界泰斗——济世堂的唯一继承人。何叔的声音愈发严厉,
如同法官在宣判罪行。“我们济世堂把最珍贵的明珠交到你的手上,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你让她住着她自己买的别墅,却要被你的家人和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鸠占鹊巢?
”“你用着她的心血创立公司,却在背后肆意抹黑她,视她为你的耻辱?
”“你甚至纵容这个毒妇,企图用化学垃圾来侮辱我们济世堂的传人,践踏中医的尊严!
”何叔猛地一顿手中的梨木拐杖,大厅的地砖似乎都为之震颤。“沈天明,你可知罪!
”沈天明彻底慌了,他一把推开身边的白婉柔,踉跄着向我扑过来。“知夏!
知夏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份啊!”“我爱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婉柔她只是妹妹,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企图抓住我的手,
却被何叔的弟子毫不留情地拦开。白婉柔被他推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童养媳”身份,
在“济世堂少主”这五个字面前,是多么的可笑和卑微。她完了。6、沈天明被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