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城，你怎么还在发愣？快去接苏晚，婚车都在外面等着呢！"江母急匆匆推开门，
看见儿子坐在床边发呆，顿时急了。江城猛地抬头，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泛黄的墙纸，
掉漆的木桌，还有母亲头上那条红头巾。1978年10月8日，他的结婚日。
上辈子的今天，他娶了苏晚，以为抱得美人归，却不知道那是噩梦的开始。"妈，
我不娶苏晚了。"江城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江母手里的红包掉在地上，
瞪大了眼："你说什么？今天是你们的大喜日子，客人都来了，你跟妈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江城站起身，"苏晚心里有别人，她根本不爱我。""胡说八道！
"江母急得直拍大腿，"苏晚那丫头多好啊，长得漂亮，工作体面，家世也配得上咱家，
你上哪找这样的媳妇去？"江城苦笑。上辈子他也是这么想的，直到结婚三年后，
才发现苏晚一直在暗中资助她的青梅竹马陈志远。那个男人考大学失利，
苏晚瞒着江城给他寄钱寄粮票；那个男人生病住院，
苏晚半夜偷偷跑去照顾；那个男人要结婚没钱，
苏晚竟然把江城攒的工资全部拿去帮忙办酒席。最要命的是，江城生病需要营养品时，
苏晚却说家里没钱，让他忍一忍。"妈，有些事情你不懂。"江城走向衣柜，
拿出一套中山装穿上，"我今天不是去结婚，是去退婚。"江母急得差点晕过去："你疯了？
江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苏家那边怎么交代？""我会给苏家一个交代的。
"江城大步走出房间，留下江母在后面喊破了喉咙。院子里，
确实停着一辆红色的解放牌卡车，车头绑着红绸花，几个邻居正围在那里说笑。
看见江城出来，司机老王赶紧掐灭烟头："江技术员，可等到你了，咱们赶紧去接新娘子吧！
""王师傅，辛苦你跑一趟，婚礼取消了。"江城的话如同炸雷，
围观的邻居们瞬间安静下来。"啥？取消？"老王以为自己听错了，"江技术员，
你开玩笑呢吧？""我没开玩笑。"江城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递给老王，"这是车费，
麻烦你了。"老王接过钱，一脸懵逼："那，那我这就回去？""回去吧。
"卡车轰鸣着离开，留下一院子的人面面相觑。江父从屋里冲出来，
手里还拿着烟袋锅："臭小子，你想气死我？""爸，我不会娶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女人。
"江城迎着父亲愤怒的目光，"就算今天所有人都说我不对，我也不后悔。"话音刚落，
院门口传来了哭声。苏晚穿着红色的确良上衣，下面是黑色的裤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正是新娘子的打扮。只是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哭了很久。"江城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苏晚冲进院子，"我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羞辱我？"江城看着这张曾经让他心动的脸，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上辈子苏晚也是这副模样，楚楚可怜，让人不忍心拒绝。
可现在他只觉得恶心。"苏晚，你心里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江城冷冷地说，"昨天晚上，
你是不是又去看陈志远了？"苏晚脸色瞬间变白："你跟踪我？"这话一出，
院子里的人都变了脸色。江母急得直跺脚："苏晚丫头，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我，
我去卫生院值夜班了。"苏晚慌乱地解释。"撒谎。"江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
"这是陈志远写给你的信，昨天晚上你掉在他家门口的。"苏晚看到那张纸条，
整个人都瘫软了。江城大声念道："晚晚，谢谢你昨晚陪我到深夜，有你在身边，
我觉得病都好了一半。等我好起来，一定好好报答你。你明天就要嫁人了，我心里很舍不得，
但我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志远。"院子里鸦雀无声。苏晚的父亲苏厂长冲进院子，
看到这一幕，脸色铁青："江城，你什么意思？""苏叔叔，您女儿心里有别人，
我不能娶她。"江城把信递给苏厂长，"这婚我退定了。"苏厂长看完信，
气得浑身发抖："苏晚！你给我说清楚！""爸，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苏晚哭得梨花带雨，
"志远哥生病了，我只是去看看他，我们什么都没做！""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江城？
"苏厂长怒道，"为什么要在结婚前夜去看别的男人？"苏晚哑口无言。江城冷笑："苏晚，
你以为我不知道，三年来你一直在帮陈志远？他每次考试的钱，都是你给的吧？
他生病的药费，也是你出的吧？""我没有！"苏晚矢口否认。"好，
那我们去银行查一下你的存折，看看你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苏晚彻底慌了，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江城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晚了。"江城转身就走，
"这婚退定了，谁说都没用。"第二章苏家客厅里，气氛压抑得像要下雨。苏厂长来回踱步，
苏晚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说！你到底给了陈志远多少钱？
"苏厂长怒得直拍桌子。苏晚抽泣着不敢回答。"不说是吧？行，我去银行查！
"苏厂长转身要走。"爸，别去！"苏晚赶紧拉住他，"我说，我都说！""那你快说！
"苏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志远哥家里困难，他想考大学，我就给了他一些钱买书买资料。
""多少钱？""一百，一百多块。""一百多？"苏厂长气得眼前发黑，
"你知道一百多块是什么概念吗？江城一个月工资才五十二块！
你这是要把苏家的脸面都丢光！"苏母在一旁劝道："老苏，你先别急，
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挽回？怎么挽回？"苏厂长指着苏晚，
"她做的事情全厂都要知道了，我这个厂长的脸往哪搁？""爸，我真的知道错了。
"苏晚跪在地上，"我愿意去跟江城哥道歉，求他原谅我。""你以为道歉有用？
"苏厂长冷笑，"江城那小子精着呢，他肯定早就知道你和陈志远的事，
今天故意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就是要让我们苏家丢脸！"就在这时，院门被推开，
陈志远慌张地跑了进来。"苏叔叔，我听说江城退婚了？"陈志远满脸焦急，
"这到底怎么回事？"苏厂长看见他，更是火冒三丈："你还有脸来？都是因为你，
我女儿才会变成这样！""苏叔叔，您别误会，我和晚晚真的什么都没有。
"陈志远急忙解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帮我一些忙是很正常的。""正常？
"苏厂长冷笑，"正常的话，为什么要瞒着江城？为什么要在结婚前夜去看你？
"陈志远张嘴想解释，却发现无话可说。苏晚从地上爬起来，拉着陈志远的手："志远哥，
你快走吧，不要再连累我了。""晚晚，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陈志远握紧她的手，
"要不，你跟我走吧。""什么？"苏厂长瞪大了眼，"你想带我女儿私奔？""不是私奔，
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陈志远鼓起勇气，"苏叔叔，我爱晚晚，她也爱我，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就凭你？"苏厂长上下打量着陈志远，"你有工作吗？
有房子吗？有钱养活我女儿吗？"陈志远涨红了脸："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给晚晚幸福的。
""拿什么给？拿梦想吗？"苏厂长讽刺道，"我女儿跟着你喝西北风去？
"苏晚看着两个男人争吵，心里五味杂陈。她确实爱陈志远，但她也知道现实的残酷。
就在这时，江城推门走了进来。"江城？"苏晚惊喜地站起来，"你是来接我的吗？
"江城摇摇头："我是来还东西的。"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放在桌上："这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还给你。"苏晚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手表，
她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江城哥，你不要这样，
我们之间不应该因为一点误会就...""误会？"江城打断她，"苏晚，
你觉得这只是误会吗？"他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摞信件："这些都是陈志远写给你的信，
从去年开始到现在，一共三十七封。每一封我都看过了。"苏晚脸色煞白："你偷看我的信？
""不是偷看，是你掉在我们院子里的。"江城冷笑，"看看这些内容，'晚晚，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晚晚，我每天都在想你'，'晚晚，等我有能力了就娶你'。
这些话，你听着不觉得恶心吗？"陈志远急了："江城，你不要侮辱我们的感情！""感情？
"江城看着他，"什么感情？让女人养着的感情？""你..."陈志远想动手，
被苏厂长拦住了。江城继续说道："苏晚，我问你，如果今天我们结婚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心里还有别人？"苏晚咬着嘴唇，不敢回答。"是一年后？
两年后？还是一辈子都不说？"江城步步紧逼，"你打算骗我多久？""我没想骗你！
"苏晚哭着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关系！""不知道怎么处理？"江城冷笑，
"很简单啊，选择爱你的人，还是选择你爱的人。"苏晚呆住了。
江城转向陈志远："既然你这么爱苏晚，那你娶她吧。我让给你。""江城，
你..."陈志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是有个条件。"江城的声音变冷，
"把苏晚这三年给你的钱，一分不少地还回来。"陈志远的脸一下子白了："我，
我没有那么多钱...""没钱？"江城嘲讽地笑了，"没钱你凭什么说爱她？
没钱你凭什么要她跟你走？"整个客厅安静得可怕。苏晚看着陈志远为难的样子，
心里一阵阵发凉。江城看够了这出戏，转身往外走："苏晚，希望你这次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
昨天我已经递交了调离申请，下个月我就要去省城工作了。这辈子，我们不会再见面。
"话音刚落，江城大步走出苏家大门，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
第三章钢铁厂技术科办公室里，江城正在整理自己的资料。"江城，你真的要走？
"同事老李不敢置信，"你好不容易从技工提拔成技术员，这就要放弃了？
""没什么放不放弃的，天涯何处无芳草。"江城头也不抬地继续收拾东西。
"可是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老李叹气，"苏晚那丫头确实做得不对，
但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就这么分了多可惜。"江城停下手里的动作："老李，
你觉得一个女人心里装着别人，还能和你好好过日子吗？""这..."老李想了想，
摇摇头，"确实不行。""那不就得了。"江城继续收拾，"与其将就一辈子，
不如趁早分开。"就在这时，厂长陈建国推门进来。"江城，听说你要调走？
"陈建国坐下来，"为了苏晚的事？"江城点点头："厂长，我已经想清楚了。
""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冲动了？"陈建国劝道，"你是咱们厂的技术骨干，
走了真的很可惜。""厂长，有些事情不是可惜不可惜的问题。"江城诚恳地说，
"我在这里待下去，对大家都不好。"陈建国明白他的意思。苏厂长毕竟是钢铁厂的二把手，
江城留在这里，难免会有各种摩擦。"那行吧，我不勉强你。"陈建国站起来，
"不过调令还没下来，你再考虑考虑。"送走厂长，江城继续收拾东西。下午下班时，
他正准备离开，门口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江师傅，等一下。"江城抬头一看，
是车间的方雨，一个二十二岁的小学老师，因为哥哥在钢铁厂工作，经常来厂里。"方老师，
有事吗？"江城礼貌地问。方雨有些羞涩："我听说你要调走，是真的吗？""是真的。
""能问问为什么吗？"方雨鼓起勇气，"如果是因为苏护士长的事，我觉得你做得对。
"江城有些意外："你知道那件事？""全厂都知道了。"方雨小声说，"大家都在议论，
说苏护士长心里有别人，还背着你给那个人钱。"江城苦笑，看来这事已经传开了。
"其实..."方雨犹豫了一下，"我一直想跟你说，一个真正爱你的女人，
是不会做这种事的。""方老师，谢谢你的安慰。""我不是安慰，我是认真的。
"方雨看着他的眼睛，"江师傅，你值得更好的人。"江城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这个平时话不多的小老师会说这种话。"方老师...""你叫我小雨就行。
"方雨脸红了，"江师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吃顿饭，算是送别。
"江城看着面前这个清秀的女孩，心里有些触动。相比苏晚的算计，方雨显得单纯很多。
"好吧，不过应该我请你才对。"两人走出钢铁厂，方雨提议去附近的国营饭店。
"就去小馆子吧，国营饭店太贵了。"江城说。"没关系，我请客。"方雨坚持道。
最终他们还是去了小馆子，点了几个家常菜。"江师傅，你真的要去省城吗？"方雨问。
"嗯，已经联系好了，那边有个研究所需要技术人员。""那挺好的，省城机会更多。
"方雨真心为他高兴，"不过我们会想念你的。""我们？
"方雨脸红了："我是说厂里的同事。"吃饭时，江城发现方雨很会聊天，
不像苏晚总是心不在焉。她会认真听他说话，还会问一些很有见地的问题。"方老师，
你教几年级？""三年级，那些小家伙可调皮了。"方雨笑着说，"不过我很喜欢这份工作。
""当老师挺好的，稳定，有意义。""是啊，虽然钱不多，但看着孩子们一天天成长，
很有成就感。"江城看着方雨说话时眼中的光芒，心里暖暖的。这才是一个女人应有的样子，
对工作有热情，对生活有目标。不像苏晚，整天想的都是陈志远。吃完饭，方雨坚持要付账。
"真的不用，我来吧。"江城拿出钱。"说好了我请的。"方雨抢先付了钱，"下次你请我。
""下次？""如果你在省城工作顺利的话，说不定我也会去省城发展。"方雨笑着说，
"到时候你可要带我熟悉环境。"江城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忽然觉得未来没有那么灰暗了。
"好，一言为定。"送方雨回家的路上，她突然停下脚步。"江师傅，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
像苏护士长那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她不懂得珍惜。
"方雨认真地说，"一个真正爱你的女人，绝不会让你受委屈，更不会背叛你。
"江城心里一动："小雨...""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不合适，但我就是想让你知道，
你值得被人好好爱。"方雨说完，快步跑回了家。江城站在巷子口，看着她的背影，
心里第一次有了温暖的感觉。也许，重生真的是给了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回到家，
江母还在为白天的事情生气。"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固执？苏晚已经来道歉了，
你就不能原谅她吗？""妈，有些事情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江城平静地说，"再说，
我已经有新的打算了。""什么打算？""我要去省城工作，那里机会更多。"江母一听，
更加着急："你疯了？家里的工作多稳定，去省城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妈，我已经二十五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江城耐心解释，
"在这里我永远只能是个技术员，去了省城说不定能当工程师。"江父在一旁抽着烟，
半天才开口："儿子，你心意已决？""是的，爸。"江父点点头："那就去吧，
男人有志向是好事。""老头子，你怎么也跟着胡闹？"江母不满地说。"有什么胡闹的？
"江父反驳，"儿子都被人戴绿帽子了，留在这里让人笑话吗？"这话说得江母哑口无言。
晚上，江城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和方雨的相遇。那个女孩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
单纯、善良、有主见。如果重生是让他重新选择，那么这次他一定要选对人。第四章省城，
秋雨绵绵。江城提着行李走出火车站，深深吸了一口空气。这里就是他新生活的开始。
机械研究所的王主任亲自来接他，一路上介绍着省城的情况。"小江，你来得正好，
我们正在攻关一个项目，急需你这样的技术人才。"王主任热情地说。"王主任，
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您的期望。"研究所给江城分配了一间宿舍，虽然不大，
但比在钢铁厂的集体宿舍好多了。安顿好后，江城开始投入工作。
这里的技术水平确实比县城高，他需要快速学习适应。一个月后，
江城已经完全融入了新环境，工作也得到了认可。这天下班，他正准备回宿舍，
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江城？真的是你！"他转头一看，惊喜地发现是方雨。
她穿着一件蓝色的外套，手里拿着一个包，显然是刚到省城。"小雨？你怎么来了？
"江城快步走过去。"我申请调到省城的小学工作，今天刚到。"方雨笑着说，
"没想到这么巧就碰到你了。""太好了！"江城由衷地高兴，"你住在哪里？安顿好了吗？
""还没有，正在找地方住呢。"方雨有些为难，"省城的房租好贵。""这样吧，
我帮你找找，我对这一带比较熟悉。"江城带着方雨在附近转了几圈，
最终在一个老大爷家找到了一间便宜的房子。"谢谢你，江师傅。"方雨感激地说，
"要不是你帮忙，我真不知道怎么办。""都是老乡，应该的。"江城笑着说，
"明天我带你去学校报到。""那太麻烦你了。""不麻烦，我们现在是邻居了。
"安顿好方雨，江城回到宿舍，心情出奇的好。有了熟人在身边，省城突然变得亲切起来。
第二天，江城请了半天假，陪方雨去新学校报到。"方老师，欢迎你加入我们学校。
"校长热情地接待了方雨，"我看了你的档案，成绩很优秀。"办完手续，
江城带方雨在省城转了转，介绍各种生活设施。"省城就是不一样，什么都有。
"方雨感叹道。"慢慢就习惯了。"江城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找我。""江师傅，
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说什么报答，我们是朋友。"两人正走着，
突然迎面走来一对男女。江城一看，脸色顿时变了。是苏晚和陈志远！苏晚也看到了江城，
脸上闪过复杂的表情。她变瘦了，脸色也不太好。"江城哥？"苏晚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江城点点头，算是打招呼。陈志远显得很不自在，勉强笑了笑："江师傅，你也来省城了？
""嗯。"江城简单回应。苏晚的目光落在方雨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嫉妒："这位是？
""我朋友，方雨。"江城主动介绍。方雨礼貌地点头，但没有说话。
她能感觉到这两个人和江城之间有些特殊关系。"你们也来省城了？"江城问。
"志远考上了师范学院，我申请调到省城的医院工作。"苏晚说话时声音有些颤抖。
江城明白了，看来他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那挺好的，祝你们幸福。"江城平静地说。
苏晚咬了咬嘴唇："江城哥，我...""没什么好说的。"江城打断她，"都过去了。
"他拉着方雨的手："我们走吧。"方雨任由他拉着，感觉到他手心的紧张。走远后，
方雨轻声问："那是苏护士长？""嗯。""她看起来不太高兴。
"江城苦笑："选择了爱情，却发现现实很残酷吧。""你还在意她吗？"方雨问。
江城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方雨："说不在意是假的，毕竟相处了三年。
但我现在只是为她感到可惜，仅此而已。"方雨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晚上，
江城送方雨回家，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对不起，今天的事情影响了你的心情。
"江城主动道歉。"没有的事。"方雨摇头，"每个人都有过去，我理解。""小雨，
其实..."江城犹豫了一下，"我想跟你说个事。""什么事？
""我对你..."江城深吸一口气，"我对你有好感。"方雨停下脚步，
脸红了："江师傅...""我知道这样说可能太突然了，但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江城认真地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和你试着交往。"方雨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
"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就当我没说过。"江城以为她要拒绝。"不是的。"方雨抬起头，
眼中含着泪水，"我也喜欢你，从在钢铁厂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了。"江城一愣，
随即大喜："真的？""真的。"方雨羞涩地点头，"但是我怕...""怕什么？
""怕我配不上你。"方雨说，"你学历比我高，工作比我好，家庭条件也比我好。
""傻丫头。"江城轻抚她的脸颊，"爱情不是比条件，而是比心意。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我很感动。""那我们...""我们试着交往吧。"江城握住她的手，"我会好好对你的。
"方雨用力点头，眼中满含幸福。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争吵声。"陈志远，你够了！
我已经为你放弃了所有，你还想怎样？"是苏晚的声音。江城和方雨互看一眼，
不约而同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苏晚和陈志远站在路灯下，两人明显在吵架。
"晚晚，我也没办法，学费实在太贵了。"陈志远无奈地说。"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我一个月工资才四十块，除了生活费，哪里还有钱给你交学费？""要不，
你再向家里要点钱？""我已经和家里闹翻了，他们不会给我钱的。"苏晚绝望地说。
江城听到这里，心里五味杂陈。苏晚为了陈志远，连家都不要了。"我们走吧。
"方雨轻声说，"这是他们的事情。"江城点头，拉着方雨离开。但他心里明白，
苏晚选择的这条路，注定不会平坦。第五章机械研究所的项目进展顺利，
江城的技术能力得到了领导的认可。这天上午，王主任找到江城："小江，
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什么好消息？""上级决定派你去苏联学习三个月，
这是很难得的机会。"王主任兴奋地说。江城一听，也很激动："真的吗？什么时候出发？
""下个月，你准备一下。"王主任拍拍他的肩膀，"好好表现，
回来后很可能直接提拔你当工程师。"江城高兴地回到办公室，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告诉方雨这个好消息。下班后，他直接去了方雨的学校。"小雨，
告诉你个好消息！"江城远远地就喊。方雨正在教室里批改作业，听到声音抬起头，
看到江城兴奋的样子，也笑了："什么好消息，这么高兴？""我要去苏联学习了！
"江城走到她身边，"三个月，回来后可能就是工程师了。"方雨先是一愣，
然后也为他高兴："太好了！这是大好事！"但很快，
她的笑容有些勉强："三个月...挺长的。"江城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坐到她身边："怎么了？不舍得我？""嗯。"方雨点点头，"我们刚在一起，
你就要走这么久。""傻丫头。"江城握住她的手，"我会给你写信的，每天一封。
""真的？""真的。"江城认真地说，"而且我会尽快回来，回来后我们就结婚。
"方雨脸红了："谁要嫁给你了？""不嫁给我？那我在苏联就找个苏联姑娘算了。
"江城开玩笑说。"你敢！"方雨伸手打他，"你要是敢，
我就...我就...""就怎么样？""就嫁给别人！""哈哈，你舍得吗？
"江城笑着抱住她。两人正腻歪着，教室门突然被推开，苏晚走了进来。她穿着护士服，
脸色憔悴，看起来很疲惫。"打扰了。"苏晚看到两人亲密的样子，眼中闪过痛苦，
"我找方老师有点事。"方雨从江城怀里挣脱出来，有些尴尬："苏护士，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个忙。"苏晚犹豫了一下，"能借我点钱吗？
"方雨愣了："借钱？"江城也很意外，苏晚怎么会向方雨借钱？"我知道这样很冒昧，
但我实在没办法了。"苏晚眼圈红了，"志远的学费还差一百块，我想来想去，
只能向你求助了。"方雨为难地看了看江城，又看看苏晚："苏护士，
我一个月工资才三十六块，哪有一百块钱啊。""五十块也行，我可以写借条，
以后一定还你。"苏晚几乎是哀求的语气。江城看不下去了："苏晚，你这样不合适。
小雨跟你不熟，凭什么借钱给你？""江城哥，我知道你恨我，但这事跟你没关系。
"苏晚倔强地说，"我是在求方老师帮忙。""苏护士，不是我不想帮你，
实在是..."方雨为难地说。"算了。"苏晚擦了擦眼泪，"是我唐突了，打扰了。
"她转身要走，江城叫住了她："等等。"苏晚回头，眼中燃起希望。
江城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钱我可以借给你，但有个条件。""什么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