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看着妈妈被害死，爸爸一夜白头。他带回仇人头颅，却告诉我真凶仍在逍遥法外。
转头，他就和仇家谈起了联姻，要娶那个处处针对我妈的席雯。所有人都骂他昏了头，
连我妈最好的闺蜜都劝他三思。直到订婚宴上，我爸当众放出致命监控，
那条最毒的蛇终于现形，所有仇家都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彻底疯了。1星星，
今天妈妈陪你玩个游戏。我妈岑晚蹲下来，手心里的汗濡湿了我的脸颊，
她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我们玩捉迷藏，谁最后被找到，谁就能吃掉一整个提拉米苏，
好不好？我重重地点头。
她把我塞进“瑶池”数据中心主机房最里面的一个服务器机柜后面，用一块防静电布盖住我，
又在外面堆了几个空的纸箱。别出声，千万别出声。她最后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恐惧和决绝。然后，她捡起地上一根撬棍，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狼，
冲了出去。海岛上空常年不变的晚霞，被刺耳的警报声撕得粉碎。沉重的防爆门被炸开，
一群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夜视仪的壮汉冲了进来，他们手里的枪械闪着冰冷的金属光。
我透过纸箱的缝隙，看到我妈被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踩在脚下。岑晚，
你老公把我们老板送进了联邦监狱，你说这笔账怎么算？男人用枪管拍着我妈的脸，
要怪，就怪你嫁了个不该嫁的人。傅京东做的是为民除害，他没错！
我妈的脊梁挺得笔直，像一根宁折不弯的标枪。那个男人狞笑一声，
从腰后抽出一把……电锯。嗡——刺耳的轰鸣声瞬间灌满了我的耳朵。血，红得发黑的血，
像喷泉一样溅在对面一排排闪着幽蓝光芒的服务器上。妈妈——我撕心裂肺地尖叫，
声音却被机房巨大的噪音彻底吞没。我想冲出去，却看见我妈在地上抽搐着，
用仅剩的一只手，朝着我的方向，无力地摆了摆。别出来。我读懂了她的口型。下一秒，
电锯再次响起。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母亲，我那个会为了一行代码成功而欢呼雀跃的母亲，
我那个会在海边给我堆沙子城堡的母亲，被活生生地肢解。浓重的血腥味，
混杂着皮肉烧焦的味道，从缝隙里钻进来，呛得我几乎窒息。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最后在无边的黑暗和恶臭中昏死过去。2再醒来时，我躺在一片狼藉的海滩上。
数据中心的残骸里，有个人影正跪在地上，像疯了一样用手刨着混着血水泥沙的废墟。
是我爸，傅京东。那个一手缔造了“东京东升”科技帝国，
在财经杂志封面上永远意气风发、衣不染尘的男人，
此刻白色的定制衬衫被血污和泥垢染得看不出原样。乱发粘在他的额前，
他嘴里反复念叨着：找不到，怎么会找不到……阿晚，你的手呢……你的腿呢……
我妈的身体，被那些畜生切得粉碎，丢进了海里。我麻木地爬起来，陪着他一起找。
我翻开一块烧焦的服务器主板，下面，是我妈的一只手。那只手上，无名指被齐根斩断，
但手腕上还戴着她最喜欢的那块旧手表。我的眼泪好像已经流干了，
只是呆呆地把那只手捧起来，递给我爸。他全身剧烈地一震，像是被雷劈中。
我来晚了……我来晚了！他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脸上瞬间肿起五道指印。
他小心翼翼地，像是捧着一件绝世珍宝，将那只断手接进怀里。
有什么东西从断手的指缝间滑落，掉在沙地上。我爸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捡起来，
是一枚黑曜石袖扣。那是我妈用她拿到的第一笔奖金，在潘家园淘来，
亲手打磨了几个通宵送给我爸的定情信物。阿晚……滚烫的液体滴在我的脸上，
我伸手一抹，满手猩红。我抬起头，看见我爸那双曾让无数商业对手胆寒的眼睛，
此刻空洞得像两个黑窟窿，血泪正顺着他刀削般的脸颊不断涌出。他那头乌黑浓密的短发，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两鬓开始，迅速染上了一层刺眼的霜白。不过一夜之间，
那个正值盛年的商业帝王，就有了行将就木的颓败之相。三天后，我爸带着公司的安保部队，
血洗了那个黑金财团在东南亚的所有据点。他带回来三个冷藏箱，在我面前一字排开。
我打开第一个，是那个用电锯肢解我妈的男人的头。我打开第二个，
是下命令的财团二把手的头。我打开第三个，是财团老大的头。
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惊恐地瞪着，脸上凝固着临死前最极致的痛苦。
旁边一个新来的保姆尖叫一声，想捂住我的眼睛。别挡着，让她看。
我爸的声音冷得像冰，我要她记住，所有仇人的脸。他俯下身，
双手铁钳一样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推到那三颗头颅面前。星星，直接动手的人已经死了。
但把他们引到岛上的人，还在逍遥法外。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你放心，
他们一个都跑不掉。欠你妈妈的，我要他们用一辈子来还。3我爸把我带回了京郊的别墅。
我每天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后院的秋千上，
一遍遍地看那个加密的云盘。云盘里，是我妈从大学时代到遇害前，
十年间所有的照片、视频和日记。看着屏幕上她鲜活的笑脸，我才能感觉到一丝活着的暖意。
而我爸，变成了一座沉默的、会呼吸的冰山。可这座冰山，
却成了京圈里最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席家的老爷子，三天两头派人送东西来，
美其名曰世交情谊，担心星沉这孩子没人照顾。而跟着礼物一起来的，
是席老爷子最宝贝的孙女，席雯。她每次来，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最新的高定裙子，
脖子上挂的珠宝闪得人眼晕。她会假惺惺地凑到我身边，瞟一眼我的电脑屏幕，
然后故意扬起嘴角：星星，怎么老看这些旧东西？你爸爸的相册里，肯定有更多好玩的。
她以为云盘是我爸的。每一次，我都会想起我妈教我的小把戏，假装不经意地起身，
把桌上的一杯果汁“碰倒”，精准地浇在她那条几十万的裙子上。
看着她气急败坏又不得不维持名媛仪态的样子，我心里就涌起一股病态的快感。
我用这种方式，赶走了无数个想当我后妈的女人。直到那天。星星，
这云盘里怎么是你妈妈的照片？我抬起头，看见席雯站在我身后。我正要发作，
我爸却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袍，两鬓的白发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却更衬得他有一种颓废而致命的吸引力。这是我妈死后，他第一次正眼看席雯。
席雯的脸颊“刷”地一下就红了，微微低下头，
露出天鹅般优美的脖颈：傅伯伯……我爷爷担心星沉，让我多来看看她。
我爸的目光落在我的电脑屏幕上，沉默了很久。好啊。他开口，
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那以后，就辛苦席小姐，常来了。先生！
跟了我家十几年的老管家忍不住在旁边低声说，席小姐以前可没少给夫人难堪，
怎么能让她……我爸没说话，只是抬起手，轻轻摸了摸我别在衣领上的，那枚黑曜石袖扣。
4我妈岑晚，是凭着一份打败性的新能源专利，
被我爸从一个三流大学的实验室里破格提拔的。她爱笑，善良，热情，像个小太阳，
很快就赢得了公司里所有人的喜欢。除了席雯。席雯嫉妒我妈的才华，更嫉妒我爸看我妈时，
眼睛里有光。她仗着席家的势力，明里暗里给我妈使了不少绊子。当年我爸和我妈的恋情，
也是席雯捅给媒体的，说我妈是“小地方来的捞女，靠手段上位”。后来我爸要娶我妈，
更是把席雯刺激得差点发疯，据说她在家里砸了所有东西，还闹着要自杀。
席老爷子心疼孙女，又拉不下老脸，就动用关系，
让我爸暂时把我妈“外派”到海岛上的“瑶池”数据中心当主管。名义上是重用，
实际上是发配，硬生生拆散了他们大半年。这样的女人，我爸为什么要让她登堂入室？
我烦得不想看她一眼。可席雯脸皮厚得像城墙，我越不理她，她越爱在我面前晃悠，
没话找话。哎，听说俞青禾快疯了，真是可怜。她一边修着自己新做的指甲，
一边假惺惺地叹气。我浑身一震。俞青禾，是我妈大学里最好的闺蜜。她们一个搞技术，
一个玩金融，号称“文理双煞”。俞阿姨也是京圈里有名的风险投资人，身份高贵。
当年我妈被外派去海岛，就是俞阿姨自愿放下手头所有的项目，陪着我妈一起去的。
出事那天，她因为要去香港参加一个重要的资本年会，才躲过一劫。听说她回到岛上，
看到那片人间地狱，当场就吐血昏迷，被直接送到了瑞士最好的疗养院。最近才醒。
我立刻拉着我爸，飞去了瑞士。疗养院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病床上的俞青禾瘦得像一把骨头，看见我们，她空洞的眼神才慢慢聚焦。
她好像不认识我们了，就那么直勾勾地看了很久，然后，
豆大的泪珠从她干枯的眼眶里滚了出来。她一把抱住我，手指的骨节硌得我生疼。星星，
你妈妈死得好冤！是席雯！一定是她那个毒妇干的！你爸爸要为你妈妈报仇啊！
杀了她们全家！5俞青禾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的混沌。是了。
所有想讨好我爸的女人，在我那个存着我妈音容笑貌的云盘前，
看到的都应该是傅京东这个钻石王老五。只有席雯，看到的却是我妈。她心里有鬼。
我捏紧了拳头。傅总，借一步说话。疗养院的院长把我和我爸拉到屋外。
俞小姐身体的创伤基本愈合了，但心理上的应激障碍很严重。院长摇着头说，
听护工讲，她只要稍微清醒一点，就念叨着岑晚小姐，
担心您和星沉小姐没了她会活不下去。我爸掀了掀眼皮，一片死寂的眸子里，
终于有了一丝波澜。青禾她……一直对阿晚最好。当年我爸和我妈身份悬殊，
恋情被曝光后，公司内外压力巨大。就是俞青禾动用她的人脉和资本，
帮我爸摆平了所有负面新闻，才让他们能顺利在一起。院长叹了口气：傅总，恕我多嘴。
听说席家最近逼得很紧。如果您真的需要再找一位伴侣，俞小姐其实是最好的人选。
一来可以照顾星沉小姐，了却她的心病。二来，俞家的实力，也足以帮您抵挡席家的压力。
我爸抿着嘴，似乎在犹豫。我赶紧扯他的衣角：爸，我求你了，如果你非要再结婚，
就娶俞阿姨好不好？我觉得，俞阿姨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爸之外，对我妈最好的人。
如果是她，我妈在天之灵，也一定会安息的。我爸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俞阿姨是个好人，爸爸不能害了她。爸爸还有很多事要做。星星，以后你会懂的。
话音刚落，窗外一个人影飞快地闪过。有人在偷听。我爸察觉到了，却只是不动声色。
星星，我们带俞阿姨去你妈妈最喜欢的地方走走，好不好？我们带着虚弱的俞青禾，
去了日内瓦湖边。我妈生前最喜欢在这里看天鹅。俞青禾看着湖面，眼泪流个不停，
精神却好了些。阿晚以前总说，等她退休了，就和傅总来这里买个房子，天天喂天鹅。
我记得，这里也是傅总你向阿晚求婚的地方。黄昏时分，湖上起了薄雾。朦胧中，
我竟然真的看到一个穿着水蓝色连衣裙的纤细身影，在湖边的草坪上跳舞。
那是我妈最喜欢穿的裙子，那个舞蹈，也是我爸亲自为她编的。我爸的目光瞬间凝固，
像一把出鞘的利刃。他猛地冲过去，一把扼住了那个身影的脖子。你也配来这里？
6是席雯。她身上那条水蓝色的裙子，刺眼得像一团鬼火。我爸眼里的恨意，
几乎要化为实质。咳……咳咳……席雯被掐得满脸通红，剧烈地咳嗽起来。
俞青禾冲上去，狠狠给了席雯一个耳光。席雯！你害死了阿晚，还敢穿着她的衣服，
跑到这里来跳她跳过的舞？你以为你扮成她，傅京东就会多看你一眼吗？你这个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