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顶级心理诊所的金牌咨询师,温柔亲和是我的招牌。
>没人知道我能看见缠绕在人们身上的情绪实体:焦虑是黏腻的触手,抑郁是窒息的黑雾,
怨念是带毒的尖刺。>当重度抑郁患者向我哭诉时,我微笑着徒手扯碎了他背后的黑色蛛网。
>“感觉好些了吗?”我问。
>警探陆沉突然闯进诊疗室:“刚才那团黑雾……你把它撕碎了?
”>他竟能看见我的“物理超度”现场——直到连环自杀案出现诡异能量体。>“合作吧,
”我甩出特制钢笔,“我负责撕,你负责埋。”1 警探的质问“李女士,
您描述的那种沉重感……它现在像什么呢?”姜璃的声音像春日午后流过鹅卵石的溪水,
温润而舒缓,带着一种能轻易瓦解心防的魔力。她微微倾身,
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眸专注而柔和,
仿佛眼前这位深陷绝望泥沼的李女士是她此刻唯一关心的世界。这里是“静心苑”心理诊所,
本市顶尖的私密诊疗机构。米白色的墙壁,原木色的家具,恰到好处的绿植点缀其间,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与佛手柑精油的宁静气息。
一切都完美符合人们对顶级心理咨询空间的想象——专业、安全、治愈。而姜璃,
正是这里的金字招牌。她身上那件剪裁优雅的米白色羊绒衫,
将她包裹得如同一个温暖的知识分子,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倾诉。
李女士蜷缩在宽大的单人沙发里,瘦削的肩膀垮塌着,仿佛承受着无形的千钧重压。
她枯槁的手指神经质地绞着衣角,
声音嘶哑破碎:“像……像一块巨大的、湿透了的黑布……又冷又沉,
死死裹着我……喘不过气……姜医生,我……我真的好累……”她的声音被剧烈的抽噎打断,
眼泪无声地滚落,在憔悴的脸颊上冲出两道微亮的痕迹。在姜璃的视野里,
李女士的叙述却呈现出截然不同、令人心悸的景象。那不是隐喻的黑布,而是实质的存在。
粘稠、蠕动、散发着不祥寒意的黑雾,如同某种深海怪物的活体内脏,
从李女士的头顶、肩膀、后背源源不断地分泌出来,层层叠叠地缠绕着她。
这些黑雾贪婪地吸附在她身上,每一次蠕动都伴随着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吮吸声。
它们编织成一张巨大的、黏糊糊的蛛网,将她整个人牢牢捆缚其中。蛛网的末端,
无数细密的黑色丝线如同活物般,正缓慢而坚定地刺入她的皮肤,贪婪地汲取着她的生命力。
那正是重度抑郁症患者身上最典型的“抑郁黑网”——一种以生命力为食的负面情绪实体。
李女士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眼神开始涣散,黑网的包裹正将她拖向意识的深渊。“别怕,
李女士,看着我。”姜璃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像一根锚,
试图将沉没的意识拉回水面。她脸上那职业化的、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没有改变分毫,
动作也依旧优雅从容。然而,在那温婉表象之下,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她指尖悄然凝聚。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精准地锁定在李女士后颈下方,
那张巨大黑网能量流转最为薄弱、核心“节点”所在的位置。就是现在!
姜璃的身体如同蓄满力量的猎豹,瞬间从舒适的靠椅中弹起。
动作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模糊的白色残影。她的右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并拢如凿,
精准无比地刺入那团黏稠、冰冷、不断搏动的黑雾核心!“嗤——!
”一声沉闷而令人极度不适的撕裂声在只有姜璃能感知的维度响起。那不是物理的声音,
而是能量被强行扯断、结构被暴力摧毁时发出的精神尖啸。
冰冷滑腻的触感瞬间包裹了她的手掌和手腕,带着浓烈的绝望和粘滞的惰性,
疯狂地试图侵蚀她的意志,像无数细小的冰针刺入骨髓。
一股巨大的、向内塌陷的吸力从撕裂的伤口处传来,
仿佛要将她的手臂连同灵魂一起拖入那片绝望的深渊。黑网剧烈地扭动、收缩,
无数细密的丝线如同受惊的毒蛇,猛地反扑上来,缠绕、勒紧姜璃的小臂,
企图阻止她的破坏。姜璃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只有额角微微沁出的一层细密汗珠,泄露着这看似轻松一击背后所承受的巨大压力。
她纤细的手臂上,肌肉线条瞬间绷紧,爆发出与外表截然不符的惊人力量。“给我……开!
”一声清叱在她心底炸响。五指猛地张开,如同撕开一张腐朽的皮革!“嘶啦——!
”那令人心悸的撕裂声骤然放大。
粘稠的黑色蛛网核心被硬生生撕开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豁口。
浓得化不开的绝望黑雾如同被扎破的脓包,剧烈地喷涌、逸散开来,
在空气中发出无声的尖啸,然后迅速淡化、湮灭。
缠绕在李女士身上的、那些由无数黑丝构成的粗大“绳索”,如同被抽去了主心骨,
瞬间失去了束缚的力量,开始寸寸断裂、崩解、化作飞灰。束缚骤然消失!
李女士浑身猛地一震,如同溺水之人终于冲破水面。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带着难以置信的抽气声,像破旧风箱终于灌入了新鲜空气。
一直佝偻得几乎折断的脊背,奇迹般地向上挺直了几分。脸上那种行尸走肉般的灰败死气,
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虽然依旧苍白憔悴,
但一种久违的、属于活人的生气正艰难地从眼底深处挣扎着复苏。她茫然地抬起手,
轻轻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不再被冰冷的巨石死死压着。“我……我……”她张了张嘴,
声音依旧沙哑,却不再破碎,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与一丝微弱的轻松,
“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断了?”她困惑地环顾四周,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仿佛第一次真正感觉到身体的存在。姜璃已经回到了她的座位,姿态重新变得温婉端庄,
仿佛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爆发从未发生。她拿起桌上的骨瓷杯,
优雅地抿了一口温度刚好的伯爵红茶,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欣慰与关切,
刚才额角的细汗早已不见踪影。“很好,李女士。”她的声音温和如初,
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您感觉到了吗?那种沉重的枷锁是可以被打破的。您做得非常好,
这就是一个积极的信号。记住这种感觉,它属于您自己。”她的话语如同温暖的泉水,
引导着李女士去感受自身内部那微弱却真实的变化。就在这时——“砰!
”诊疗室那扇厚重的、隔音极佳的橡木门,被一股粗暴的力量猛地从外面撞开!
门板重重砸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瞬间打破了室内刚刚建立起的脆弱宁静。
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像一尊骤然闯入温室的钢铁雕塑。他穿着深色的夹克,身材挺拔,
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硝烟味,与这间宁静雅致的诊疗室格格不入。利落的短发下,
是一张棱角分明、下颌线紧绷的俊朗脸庞,此刻却写满了凝重和一种近乎锐利的审视。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进门的第一瞬间,没有看哭泣的李女士,也没有看被打扰的姜璃,
而是死死锁定了李女士身后那片尚未完全消散的、常人无法感知的稀薄黑雾残留。那目光,
穿透了物理的空间,精准地捕捉到了那正在湮灭的能量痕迹。
姜璃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温热的茶水在杯中荡起细微的涟漪。她抬起眼,
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地迎向门口的不速之客,带着一丝被打扰的、职业化的询问。
陆沉的眼神锐利如鹰隼,从稀薄的黑雾残留处猛地移开,最终钉在姜璃的脸上。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硬质感,一字一句,
清晰地砸在寂静的空气中:“刚才那团东西……你把它撕碎了?”2 邪性真相诊疗室内,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琥珀。
李女士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和陆沉那句没头没尾、宛如梦呓的质问吓得一哆嗦,
茫然地看看门口的陌生男人,又看看姜璃,惊魂未定。
姜璃的心脏在胸腔里重重地撞击了一下,像被无形的锤子敲中。撕碎了?他看到了?不,
不可能!她的“视觉”是独一无二的天赋,或者说……诅咒。千百次“物理超度”,
从未有人能窥见分毫!指尖残留的那一丝撕裂黑网带来的冰冷粘腻感尚未完全褪去,
此刻却仿佛被陆沉这句话点燃,化作一股灼人的电流窜上脊背。但她的面具早已融入骨血。
那丝几不可察的停顿后,姜璃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困惑与被打扰诊疗的轻微不悦,
混合着对病人状况的担忧。她放下骨瓷茶杯,杯底与托盘发出清脆但平稳的轻响。
“这位先生,”她的声音依旧温婉,只是带上了一丝清冷的距离感,如同蒙上了一层薄霜,
“您严重打扰了我的病人。这里是私人诊疗空间,请您立刻出去。
”她的目光转向惊惶的李女士,瞬间又软化下来,充满了安抚的力量,“李女士,别紧张,
没事的,这位先生可能是走错了地方。”陆沉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纹丝不动。
他锐利的目光像手术刀,在姜璃那张完美无瑕的温和面具上反复刮擦,试图找到一丝裂痕。
刚才那惊鸿一瞥绝非幻觉!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他紧抿着唇线,下颌绷得更紧,
像一块坚硬的磐石,沉默地释放着压迫感。“陆警官!”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诊所的前台接待员小周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脸色煞白,“对不起姜医生!
这位陆警官说有紧急公务,我、我实在拦不住……”陆沉终于动了。